第十二章 簽字
季慕白願意費勁心思來討好墨黎，即便帶著目的，墨黎也是十分樂意的。只要他的小小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男人，日久生情，他早晚能教到她畢業。
說時快那時慢，季慕白「噌」地一下就穿上浴袍跑下床，又如風一樣跑回來，手裡多了幾張紙和兩隻筆。
季慕白跪坐在床邊的小柜子旁的地毯上，背脊直立，做得規規矩矩，她拿著筆像小學生似的一筆一劃認真地在紙上寫著什麼。
少了懷裡的軟玉溫香，墨黎也套上浴袍下床，去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在季慕白的身後，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腦袋上，嘴角浮起淡淡的滿足的笑意。
寫好「開心理論」之後，季慕白站起身來，手裡拿著「開心理論」，如同法庭上認真嚴謹的法官，一板一眼地念著：
開心理論。
甲方：季慕白
乙方：墨黎
乙方的「開心」可由乙方自行定奪，無最終解釋權。甲方有權提出反對，雙方僵持不下可尋求司法鑒定，但甲方擁有最終解釋權。
總的來說，開不開心是你定的，但是同不同意得聽我的，就算你的多巴胺皮質醇再低，我也能反對解釋，肯定是機器出了問題。
反正一句話，必須聽我的。
聽完，墨黎輕笑一聲，坐在沙發上，雙腳疊起隨意地搭在桌子上，嘴角浮起一抹揶揄戲謔的笑意，說道：「小小，你覺得我會答應？」
當他是傻子？
他還不想那麼快給她自由。
「嗯？」季慕白故作懵懂地問道，跑過去坐在墨黎腿上，雙臂纏上了墨黎脖子，抬起腦袋不解地看著墨黎。
李菁兒說過，凡是說不過墨黎的時候，就色誘，色誘一定有用！
事實證明，的確有用，要不然她哪裡敢這麼明目張胆……
墨黎輕抿一口紅酒，語氣突然變得低沉起來，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沒什麼。」
算了，由她去吧，都這麼討好他了，多難得。
讓她開心開心也好，他見招拆招就是。
「請簽字。」聞言，季慕白綻開了笑意，蹦躂幾下跑到茶几處拿合約，又蹦躂回來，手裡多了一支筆，笑得十足地諂媚。
墨黎瞥了季慕白一眼，眼底的無奈與縱容毫不掩飾，像是回到幼時耐著性子陪她玩無聊的過家家遊戲一般。
「請簽字。」季慕白重申了一句，聲音甜甜糯糯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抹疑惑和焦急，生怕墨黎反悔。
墨黎接過合約，上面儼然已經掛上季慕白規規矩矩的名字，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接過筆簽下飛揚跋扈的兩個字。
季慕白，墨黎。
兩個名字放在一起，很好看，如果是結婚證就更好看了。
季慕白連忙小心翼翼接過墨黎手中薄薄的兩個紙，如同對待什麼稀世珍寶。她在墨黎臉上親了一下以示獎勵，如風一樣跑了出去，遠處傳來季慕白歡快的聲音。
「阿姨，幫我拿去過膠，要小心一點，很重要的，壞了先生要生氣的。」
聽到這裡，墨黎輕笑一聲，小小一向在這個家裡沒有什麼威信，誰都知道她的脾氣好，她自己也知道。於是凡是遇到她認為重要的事情，她總要拿出他的名字狐假虎威，確認事情會被辦好才算安心。
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季慕白跟在墨黎的身後，在墨黎還未上車之前率先上了車，讓墨黎哭笑不得，跟著上了車。
季慕白顯然鬆了一口氣，甩給墨黎一個高傲得意的目光，乖巧地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墨黎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無奈笑意，若不是他縱容，她真以為能進得了他的車？
只是小姑娘開心總比生氣強，免得在某些事情上跟他耍脾氣，那就不大好了。
「呀！小叔叔，我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了。」季慕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拿出包四處翻找著，一邊跟墨黎說道。
「說。」墨黎正在和美國項目負責人視頻會議，抽了個空回應季慕白。
「我要送你一樣東西。」季慕白終於找到東西，抬起腦袋笑著對墨黎說道，眼底染上了一抹神秘不可預測的意味，目光透著得意，就差寫上：「小叔叔，快來誇我吧！」
「哦？」
聞言，筆記本被關上，重要值兩個億的項目會議戛然而止，只因為季慕白口中的「禮物」二字就足矣重要過兩個億。
墨黎抬起眉，狐疑的目光在季慕白的臉上游移著，嘴角帶著掩飾不住的滿意笑意，這丫頭開竅了？居然都知道送他禮物了？
孺子可教也。
季慕白巧笑嫣然，眼眸彎成半月牙狀，十分鎮定自若地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跟亮寶貝一樣亮在墨黎眼前，塞在墨黎的手裡。
墨黎更加來了興趣，指尖飛快地解開彩帶打開盒子，裡面躺著一個更小的盒子，上面赫然印著：超薄，延時，持久型……
「……」
避孕套。
這個死女人是多不想給他生孩子？！
她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排著隊想給他生孩子，偏偏這個不著道的死女人還心心念念地拒絕！
很好，真的很好！墨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面色陰鬱如同寒窯里的冰，季慕白卻絲毫不知，還一臉認真希冀地說道：「小叔叔，你喜歡嗎？」
墨黎狠狠地瞪了季慕白一眼，將「禮物」丟在車座上，見她面色正常，墨黎自覺異常，隨之便已瞭然。
「李菁兒給你的？」
「你怎麼知道？！」季慕白下意識地問道，隨後又自己捂住嘴，連忙搖搖腦袋，急忙否認。
「不是，不是她給我的……」
李菁兒說過，千萬不能供出她是幕後主謀，否則顯得不夠誠意……
小叔叔不會以為她誠意不夠就不開心了吧？那就不能抵債了……
「呵！」墨黎無奈地看著季慕白，失聲輕笑，聲音清冷低沉。「小小，我不喜歡這個，你丟了吧。」不是他的小小送的，他可以放過她一馬。只是李菁兒那個女人，盡教些不好的東西給小小，該找人好好教育教育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別人送你禮物你怎麼能說不喜歡呢？這樣很不尊重人的，不喜歡也別說出來嘛！」季慕白將「禮物」強塞進墨黎的手裡，怒瞪著墨黎，嘴裡還止不住地埋怨教育。
怎麼就不能學學她如何做人呢？她見誰都笑呵呵的，他見誰都不屑一顧，連拒絕人家禮物都這麼直接，這樣多傷人心……
多讓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