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到時候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醫院的另外一邊,被季喬氣走的陸佑白怒火中燒,跨著筆挺的長腿毫不猶豫的走到醫院門口的停車場,英俊的臉上盛滿怒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蕭殺之氣。顯然是被她給氣到了,這女人到底還知不知道好歹?
難道在她心裡她就是這麼想他的?
如果他真的只是把她當成誰的替身,又何必一而再再三的向她服軟,還有他現在偷偷跟著她過來,想陪著她一起產檢又算是怎麼回事,還不是擔憂她么。
她當真是一點也看不到他的好,就緊揪著那些陳年往事不放么。
特別是她最後那些連他也覺得喪心病狂的話,她怎麼說的出口。
難道她真的狠心到這樣的地步?
「shirt。」
陸佑白煩躁的咒罵一聲,雙手震怒的打在方向盤上,心裡越想越煩悶,狹長的眉宇皺的緊緊的,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自然被她的絕情絕義給氣到了。
看來她這次是吃秤砣鐵了心,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來了,要不然怎麼會用孩子的生命來要挾他,不准他靠近她。
——佑白,你說你這麼寵我,萬一哪一天真把我寵壞,把我寵的無法無天怎麼辦?
突兀的,季喬以前說過的話突然閃過他腦海,沒想還真一語成讖。
陸佑白嘲諷的輕笑一聲,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被他給寵壞了,還是以為他真的也是沒脾氣了。
就在陸佑白氣急敗壞生悶氣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英挺的眉宇微不可察的一僵,陸佑白神色漠然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目光滑過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蹙緊了眉心,沉默了一下才把電話接通。
「佑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恐怕要先回去了。」
電話那端身形纖瘦的池柔站在房間內的落地窗戶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就這麼對陸佑白開口道。
「是伯父伯母找你了?」
陸佑白眉眼深邃的掀起薄唇。
「嗯,我離開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回去,還是留下來?」
池柔試探性的詢問,美眸卻意味深長的落在花園的花草樹木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自信的美麗,有一股勝利的架勢。
聞言,坐在駕駛座上的陸佑白眸色沉沉,深邃的視線越過擋風玻璃,就這麼落向方才兩人起爭執過的地方,黑色的瞳仁內閃過轉瞬即逝的陰冷。
「什麼時候?」
僅是一秒,他淡漠的收回視線對池柔詢問道。
「今天下午的飛機。」
池柔收回視線,淺淺的回應。
「好,那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言下之意,他是準備和她一塊回A市了。
「好,我等你。」
池柔一臉得意的應聲,遂然掛斷手中的電話放在眼前,電話界面一離開立即切換到她買飛機票的界面上。
屏幕上面分明是買了兩個人的機票,篤定的樣子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一定會跟她一起離開似的。
畢竟,昨晚她特意找季喬聊了一番,權衡利弊都給她講了一番,看的出來她還很愛陸佑白,卻也是因為這樣才是她池柔最好的籌碼。
要不然她又為什麼心平氣和的將過往如數講給她聽,不過是想她自己放手,要不然任何的挑撥離間都沒辦法讓兩人分開,反而會令他們彼此更加相愛。
不過這個只針對真正相愛的人,若是表面的話更加容易了。
所以她相信經過她昨晚的一席話,季喬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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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陸佑白神色淡淡的掛斷電話,眸色深沉的一臉諱莫如深,他隨手就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位上。
季喬都這麼對他了,他自然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
和她在一起的三年,陸佑白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了解她的,儘管起初的兩年他的確對她不上心,把她當成了沐雪的替身輾轉反側,但他知道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倔強。
恐怕,當初他也是因為她這股子倔強才注意到她的,所以他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這一次無論他怎麼做,恐怕她也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既然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他陸佑白也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糾纏著不放的人,就像當年的沐雪,當他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后,他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更加不像這次不停的糾纏季喬。
說到底季喬在他心裡是不同的,只不過這一次他儘力了。
陸佑白神色冷漠的發動車子,毫不猶豫的驅車離開了醫院。
彼時,一輛灰色的麵包車從另外一個方向往他相反的方向開過去,直接和他的車子擦身而過,然後背道而馳的越開越遠。
然而就在他擦肩而過的灰色麵包車內,一道瘦弱的身影閉著眼睛毫無聲息蜷縮的躺在車內,後頸一片赤紅,人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
廢棄的舊倉庫內,季喬是在一股疼痛中清醒過來的。
一醒來,意識回攏她難受的卷緊眉心,後頸傳來的疼痛疼得她難受的要命,不僅如此好像還牽連的她渾身都疼的不行。
整個人不舒服極了。
她這突然是怎麼了?
季喬卷著眉心吃痛的睜開眼睛,腦海里一陣迷糊,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又為什麼會渾身都疼,就像是被人打過似的。
不由得她想伸手想去揉疼痛的後頸,卻不想她一動手根本無法動彈,像是被什麼捆綁住了似的。
季喬錯愕不已的睜大雙眸,疑惑般的垂下腦袋,目光觸及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根柱子上,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給捆著。
季喬觸電般的睜大雙眸,如夢初醒般的醒悟過來,一陣警醒,視線詫異的滑過周遭陡然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個廢舊的小倉庫內。
除了她自己以外裡面空無一人,而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記憶里,她在醫院門口把陸佑白給氣走之後,她傷心欲絕難過的不行,無聲的哽咽起來,後來她只覺得後頸一疼,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裡。
難道她又被綁架了?
意識到這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季喬忍不住倒吸口涼氣,臉色猝然變的煞白,唇角血色褪盡,呼吸亂的一塌糊塗,藏匿在胸腔里的心害怕緊張的不行。
完全不明白是誰要綁架她?
又為什麼要綁架她?
難道還是上次的那幫人么?
可是她現在在B市啊,怎麼會這樣呢?
季喬深深的捲起眉心,猶記得上次她被人打暈帶走,還是很久之前了,後來她醒來發現陸佑南陪在她身邊。
而她渾身上下也好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所以她也沒多想什麼,更加沒有去追查那人是誰。
只是若說非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她發現胳膊上好像被人打了一針,有個很細的針孔。
因為她離開后心裡不放心,就渾身檢查了一下,就發現她手臂內側有淤青的痕迹。
季喬本身皮膚就白,一眼就能察覺的出來。
只是如果是那些人的話現在為什麼又要來綁架她呢,又怎麼會知道她在B市呢?
難道真是他?
若不是他,那些人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還知道她在醫院,那麼恰巧的將她綁走?
一想到這個,季喬警覺的心一提,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路延伸至全身,令她遍體生寒,渾身一陣發冷,心裡害怕的不行。
「大哥,要不要去看看那個小妞醒了沒有?」
突然,就在季喬膽戰心驚不知所措的時候,廢舊倉庫的門外猝然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嗯,你去看看。」
突然,又有另外一個男人應了一聲,也就在這個時候倉庫的門猝然由外至內被推開,被綁著的季喬嚇得渾身一顫,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繼續裝昏迷。
要不然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彼時,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朝她走來,攜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嚇得她呼吸一窒,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道冰冷機械的女聲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這已經是陸佑南回到公司,不知道打的多少通電話了,他是掐算著季喬回去的時間的,待時間一到她還沒打電話給他報平安的時候,他就耐不住性子率先給她打過去了。
奈何他打了好幾通電話都被告知對方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辦公桌前,陸佑南臉色凝重的將手機放在桌面上,眉頭擰的緊緊的,心裡怎麼都有些不安。
按理她早該回去了,就算她想一個人走走,那也不至於手機關機啊。
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一想到這,陸佑南臉色一沉,直接撥打了溫馨的電話,起先他是不想麻煩她的,只是眼下她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只能打擾溫馨了。
「嗯?沒有啊,她還沒回來呢,你們不是一塊去醫院了嗎?」
在家看孩子的溫馨一接到陸佑南的電話,不由奇怪的反問道,早上他們不是一塊出門的么。
聞言,陸佑南沉默了一下,才解釋道。
「嗯,我這邊公司有點急事,所以先走了,可能她一個人走走吧,表嫂,要是她回來的話你讓她打個電話給我。」
知道她也還沒回到陸家,陸佑南臉色一沉,心裡越發的不安,心想著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現在電話又關機她一個人能去哪裡呢。
等等,難道她...。
「好,我一定會的。」
溫馨也沒多想什麼,孩子們又一個個在吵,在鬧,折騰她腦殼都疼了,然而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陸佑南忽然開口詢問道。
「對了表嫂,佑白,他在家么...。」
陸佑南臉色凝重言語遲疑的詢問,垂放在桌子上的手死死的攥緊。
也不怪他多想,儘管季喬已經和他在一起了,他也知道她是什麼心意,但是陸佑白呢,能這麼輕易放棄么。
說到底她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佑白?他好像出門了,不過聽池小姐說他們下午就要回A市去了。」
溫馨下意識的朝樓梯張望了一眼,這還是剛剛池柔下來和她說的。
只不過她問起陸佑白的去向,還是令溫馨微微一愣,心裡有些猶豫後面的話自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因為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不對勁。
雖然他們誰也沒說。
「好,我知道了,那表嫂再見。」
陸佑南臉色冰冷的掛斷電話,眼睛微微的眯起,心裡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陸佑白不在家裡,季喬眼下電話也打不通,看來他很有可能是去找她了。
一瞬間,陸佑南陰冷的咬緊牙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了,臉上溢滿了怒氣,腦海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他和季喬一塊回去的事情。
最後她居然一聲不吭就這麼跟著陸佑白回去,就這麼離開了他了,這是他心裡一直解不開的結。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面對陸佑白的百般糾纏,那麼這一次她還會不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離開自己呢。
意識到事情可能是這樣,陸佑南反而冷靜了下來,這樣一來也好,這樣能真正看清季喬的心是怎麼想的。
如果她再一次選擇跟他走,那麼只能說明她對他心裡還有情,一切都是在欺騙騙他,就像那個賤人一樣。
如此一來也好,正巧可以試試她的心到底是向著誰的。
陸佑南臉色冷涔的起身從椅子上走到落地窗邊,陰冷的視線越過窗戶落在高樓林立的B市內,自言自語道。
「季喬啊季喬,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
廢舊倉庫內,隨著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被捆綁在柱子上的季喬早就被嚇得腿腳發軟,三魂丟了六魄,大氣不敢出一口,就怕來察看的男人看出她是假裝的。
不過她腿腳發軟的樣子,倒是看起來還像是暈著的模樣。
只不過因為過分害怕,她心裡膽戰心驚的吊著一口氣,臉上被嚇得煞白煞白的,雙手死死的掐著掌心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遏制自己顫抖的身體。
在她還不知道他們想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她只能裝昏迷來保護自己,陸佑白剛剛才被她氣走,這個時候恐怕不會有人來救她了吧。
這次也不比上次她身上再沒有陸佑白為了保護她給她的東西了,看來她這次只能靠自己了。
還有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的話她一定要留下什麼。
「咦,大哥,你說這小妞怎麼還不醒啊?按照我打下去的力道,這會子應該醒了啊,真是奇怪。」
男人幾個大步跨到季喬面前,看到她還毫無意識昏迷著的時候,心裡不由一陣奇怪,歪著腦袋注視著季喬,愣是沒想明白。
「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啊。」
在門口的大哥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不會啊,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男人不甘心的解釋道。
只是眼下她還沒醒,他不禁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還是這個女人禁不起打,所以才陷入昏迷這麼久的。
「狗屁,你這小子是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么,既然她還沒醒你給我出來,反正上面的指示還沒下來,我們先等著把她看好,別讓她跑了就成。」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聲一吼。
「什麼嘛,又說我,再說她都這樣五花大綁的被我們綁起來,逃掉就又鬼了了。」
男人無語的嘟囔一聲,最後還是一臉疑惑的注視季喬好幾眼,發現她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時,他奇怪的摸著後腦勺聽話的走了出去。
「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點總是沒錯的,要不然我怎麼是大哥,你還是小弟。」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冷的諷刺道。
聞言,男人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是事實。
「大哥,你說上面為什麼要我們綁這個女人啊,她好像不是我們那邊的人啊,而且看她的肚子裡面好像還有一個。」
另外和大哥在一起的男人奇怪的詢問道。
「你個該死的東西,上面的心思也是你能揣度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們這次可是秘密任務,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一個人,要不然我們都待完蛋,我告訴你們幾個嘴巴給我管住了,別到時候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嚴實點知道么。」
身為大哥的男人狠狠的拍了一掌問他男人的腦袋,視線凌厲的掃過其他幾個人,一臉的警告。
「哎呀大哥,我們知道了,這不是趁這個女人沒醒,上面指示還沒下來,不才奇怪的問問嘛,你放心我們幾個嘴巴嚴實著呢。」
從門內走出來的男人一臉嬉皮笑臉的走到大哥身邊,狗腿子似的說道。
「對啊大哥,兄弟幾個不好奇么,上面幹嘛要我們對付一個女人,還要我們幾個一起來。」
剛剛被打的男人揉著被打疼的腦海,仍舊好奇的詢問,視線下意識的朝裡面張望了一眼,也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幹嘛要他們五個人來做這件事情,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他看啊一個人就行了。
「你們懂什麼,還有啊別給我好奇,好奇心害死貓,知道么?」
身為大哥的男人到底是老江湖了,不由告誡道。
「大哥,我們這樣乾等著也不是事,要不然你跟我們說說唄,反正那個女人一時半會還不會醒來,估計還要暈一會,總不能讓兄弟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傻子似的吧。」
許是他和大哥的關係好,說話有些口無遮攔的,一臉討好的坐在大哥身邊,示意他跟他們說說怎麼回事。
倉庫內,聽聞男人漸行漸遠離開的腳步聲,季喬緊張的情緒不由暗暗的鬆了下來,只是她只敢一點點的放鬆,要是被發現就糟糕了。
而她的掌心早就被她掐的沒了知覺,人更是禁不住的渾身一陣顫慄,整個人就像死過一回般的劫後餘生。
可待她聽到外面有好幾個男人的聲音時,這才松下來的心頓時又揪的緊緊的,大氣不敢出一口的繼續閉著眼睛,防止他們發現她已經醒來。
然而他們的話還是引起她的注意,什麼上面的人?
她忽然覺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樣,她不覺悄然的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卻猝然發現外面坐著的幾個男人都不是上次綁架她和季酒酒的人。
難道是她想錯了,還是換了人?
只是不等她多想,外面身為大哥的男人看到他的兄弟們都一臉好奇的看著他,想知道的時候,他不覺掃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還沒醒來的季喬一眼,才扭頭說道。
「實際上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大少爺也在秘密的找這個女人。」
「大少爺?難不成是他看上這個女的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
打暈她的男人詫異的反問道,禁不住也看了一眼季喬,突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笨蛋,你豬啊,你眼睛瞎了么,剛剛沒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糾糾纏纏的,很顯然兩人的關係不一般,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大少爺的,你覺得大少爺會讓她和別的男人糾纏不休?
而且我聽說大少爺找這個女人很久了,不止一兩年,一直都在秘密的尋找,好像也是最近才找到的。」
聽聞大哥的話,大家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那大哥,你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來頭么,大少爺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她?可是我們不是奉...,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和大少爺作對。
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們幾個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他將來可是要...。」
男人驚訝的張張嘴,愣是及時收住了口,不敢繼續往下說下去。
「所以你們嘴巴都給我閉緊點,要不然我們幾個可是家族內鬥的犧牲品。」
身為大哥的男人冷冷的警告到。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這該不會和當年的那場大火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