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冷戰
夏如心無辜看向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景曜銘,「我沒事啊,景曜銘。」這時,親自帶隊的警察局長壓著黑虎問道:「景少爺,這群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景曜銘看了眼那群菜鳥綁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照實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給你們條活路。」
「是……是……莫皓謙委託我們這麼做的。」黑虎低著頭,很識時務地從實招來。
景曜銘見夏如心並沒因此受傷,精神上也並未有什麼驚嚇,也就不怎麼生這群菜鳥的氣,隨口說道:「去以同樣的方式把莫皓謙給我綁來我就放你們條活路。」
總是懷疑心作祟冠龍又開始了無止境的懷疑,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剛才你那老婆也讓我們這麼干來著,還答應了給我們五十萬的!可現在結果就完全翻轉了,警察都找上門了,要我還怎麼信你!」
被綁架過無數次的景曜銘也是第一次碰上這麼菜的一群綁匪,他笑了下看向夏如心,「你也讓他們去綁莫皓謙?我們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夏如心奴了奴嘴,繼續挑逗著綁匪道:「警察都在這裡了你還怕我們反悔?」
黑虎眉開眼笑著答應道:「好好,我們這就去綁,這就去綁!」
景曜銘示意警察放人,那群綁匪還真就屁顛屁顛沖著莫皓謙而去了。
人跑了,警察撤了,現場就顯得異常冷清了。
夏如心眼角掠過地板上躺著的那張景氏銀行的黑鑽卡,想趁景曜銘沒注意偷偷藏起來的。
可哪裡想到,那傢伙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了她預備作祟的手。
「這張卡怎麼時候跑到你身上的?」
明叔將他的銀行卡遺失之事,早就已經同他報備過了,他思考後,當然有過懷疑是被夏如心給拿去了。
他沒做掛失處理,就是想看看夏如心會否貪心地將他的卡拿去肆意揮霍。
如今過去幾個月了,卡里的金額紋絲未動,他也就隨她去了,也沒有再管。
看到她在被綁架的時候才將卡亮出來,他理解那種情有可原,自然也不會同她生氣。
「你那次包下城堡一樣的酒店的時候。」夏如心如實回答。
「你要卡做什麼?」
「留著傍身。」
他拾起地上的銀行卡,打量著她一會,竟然將卡送到了她面前。
「拿著吧。」
夏如心愣了幾秒接過,他轉身下車就走。
明叔已經將勞斯萊斯開到了他們面前。
景曜銘上車坐進去,等著夏如心自己上車。
夏如心感受到景曜銘又變回冷漠的樣子,很是郁猝,竟然置之不理,一個人繞開了車子走掉。
景曜銘終於又按耐不住,下車,走到夏如心的面前。
「上車,聽到沒有,我要你上車!」
「我不想和你坐一輛車。」夏如心板著臉說道,態度決絕。
很奇怪,她剛才下車的時候,明明已經做足了準備,要找景曜銘好好談一談,解開連日來暗藏兩人心底的心結的。可他這個人就是這種能力,能將人醞釀好的一腔熱血瞬間澆滅,寒得刺骨……
景曜銘上前去拉她,她用力一推,「你放開我!」
出人意料的,他盡然被她給推倒了,癱坐在地上。
夏如心腳步頓住,回過頭,疑惑看他。
「少爺!」明叔見狀也急忙下車跑了過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景曜銘,你怎麼了?」
見他臉色慘白,手按著腹部,頭上冷汗直冒,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明叔卻立刻猜到:「少爺,您是不是胃又痛了?」
夏如心聞言,忙過去幫著明叔一起將他扶到車上。
景曜銘一路都彎著腰,脊背輕顫著,冷汗直冒。
夏如心是學醫的,分的清一個人是真病還是裝病,如此明顯的癥狀,她再懷疑那就太沒人性了。
她用手不斷撫摸著他的脊背,「景曜銘,你還是很痛嗎,這樣有沒有好點?」
他瘦了,此刻她摸著他的後背,過去那麼多次的身體接觸,肌膚相貼,她記得他的脊椎沒有那麼突出的。
那副精壯魁梧的強悍身軀,原來也有如此贏弱的時候,她的心疼抑制不住地在心底泛濫……
車子飛快駛向別墅,傭人們很快就圍攏過來,將景曜銘弄到了卧室的床上。
夏如心詢問道:「明叔,他一隻都有胃病嗎?怎麼以前都沒聽你們說過?」
「應酬場合避不開要喝酒,少爺酒量好,卻也是練出來的,喝多了難免傷胃,之前為了安心小姐的事,他三天沒吃飯,胃病又惡化過一次……」
夏如心聽到這裡,想起自己初到景曜銘身邊時的絕望,他竟然就這麼陪著自己絕食了這麼多天,他的胃那麼不好,該是有多難受才熬過來的啊……
眼淚模糊了視線,但很快有呈現出來了果敢和堅毅,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雖然明叔已經通知了私家醫生,可醫生過來路上還需要時間。
「明叔,你把少爺平時用的葯拿過來我看看。」以她的學識,根據癥狀用藥這點事還是可以應付自如的。
明叔面露難色道:「家裡沒有葯,少爺平時都不肯吃藥,只有醫生來,才會把葯帶來。」
「這個固執的傢伙!」無奈夏如心只好沖杯蜂蜜水,又讓傭人準備了個暖水袋,來到景曜銘的身邊。
「喝點這個,胃會舒服點的。」她托起他的脖子,喂他喝水。
景曜銘氣息急促,身子潮濕綿軟,被夏如心強迫著灌下兩口蜂蜜水就不肯再喝了。
夏如心又掀開他的杯子,將熱水袋捂在他腹部。
「你真是活該,誰叫你喝這麼多酒的?像你這樣的酒鬼,痛死一個少一個!」她心裡著急,就忍住想罵他。
景曜銘沒力氣同她吵,只得苦笑了下,若不是為了散酒氣,吹了這麼久冷風,又若不是聽聞她遭遇綁架,心裡一急,加之又被這隻倔強的小野貓一氣,他怎麼會發病得如此嚴重。
很快醫生到了,給景曜銘輸液吃藥,止住了疼痛。
景曜銘睡到半夜醒來,看見伏在他床邊趴著的夏如心。
他不顧吊針還在手上,就用勁將她攬到了床上。
「啊,景曜銘,你做什麼啊!」夏如心被他動醒,驚叫起來。
然後,就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將自己攏在了一個濕答答的身體上。
他從後面抱著她,溫熱的氣息貼附在她耳後。
他沒有說什麼,夏如心卻像聽到了他的心聲。
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那種感覺……
天亮,夏如心醒來,身邊卻已經空蕩蕩了。
「景曜銘……」她叫他,卻沒人回應。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過了一會,景曜銘從裡頭走出來。
僅穿著一條寬鬆的短褲,頭髮濕噠噠的滴著水,順眼高聳的鼻尖一路流至剛毅的下顎。
「醒了?」他看向夏如心,明亮漆黑的大眼已然恢復了神采。也不再同她冷戰,主動和她說話。
「你的胃還痛嗎?」她問。
「已經好了,出了一身汗,洗個澡我就要進公司。」他邊用毛巾擦著頭髮邊走至衣櫃,取出一件深藍色的短袖套上。
夏如心看著他渾身凸起的腱子肉,想著他這個連腹肌都有八塊的男人,昨天竟然虛弱到一下就給推到了地上。
「我知道我身材很好,你想看我隨時都可以脫光了給你看,但是現在我得趕著進公司。」
夏如心忙不屑地轉移開視線,想想又不放心道:「你確定已經好了,休息一天再上班不行嗎?」
「公司有事。」他剛說完就接道一個電話,確實十分繁忙。
夏如心一如往常地送他到了門口,他欲走不走地對她說道:「今天我會早點回來。」
她垂眸點頭,溫柔盡顯。
兩人的脾氣似乎就在這沉默中爆發,又在沉默中收尾了。
明叔欣慰地看著他們,剛替少爺拉開車門。
景曜銘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警察局長打來的,他一愣,訝然說道:「什麼,那群綁匪真的把莫皓謙綁了,還送到了警察局?」
夏如心聽了不禁撲哧一笑,「莫皓謙是從哪裡找來這群人的,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景曜銘掛了電話,「看樣子我要先去趟警察局。」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
夏如心嘟了嘟嘴道:「看那個莫皓謙的笑話唄,叫他再找人綁我!」
警察局。
莫皓謙被警察反銬上了手腕,固定在一張座椅上。
「你們憑什麼抓我!」他一張帥臉上有幾個明顯的紅掌印,鼻子還有些歪,一看就是被那幾個綁匪打過一頓出過了氣,連鼻子里的假體都歪斜了。
「你涉嫌與一起綁架案有關,現在認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要找我的律師過來!現在我有權保持沉默的!」他明顯慌張了起來。
「讓他請律師,我倒要看看司峻聞能幫你找來什麼樣的律師。」景曜銘步子從容地從門外走進來說道。
莫皓謙看到景曜銘已經不敢再同他對抗,眼神明顯心虛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