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相談甚歡
元清婉剛一進門便看見了夏瑾煜端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點心和堅果,旁邊香爐里飄出來的香味甚是好聞。不難看出,夏瑾煜其實是個很會享受的人。看元清婉來了,夏瑾煜便道:「你們先退下吧,我想和三小姐單獨談一談。」
元清婉向驚蟄和秋黎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帶上了房門在門外候著。
房內,夏瑾煜並未說話,只是專心地看著手中的竹簡。許是元清婉耐不住這寂靜開口說道:「定王世子邀小女前來所為何事?」
元清婉不明白明明是他相邀,但卻裝作無事人一樣專註地看竹簡,真是個怪人,好像她一直看不透他。
「三小姐覺得,這一生如何過才能稱得上值得二字?」說完,夏瑾煜直直地看著元清婉,似乎在等待她給出答案。
元清婉聽這問題頓時懵住了。值得......上一世她的一生全都是為了夏侯宇,以至於最後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這一世她要為自己活著,為報仇活著!
「我想,為自己活著,才算得上值得吧。」元清婉思索了一會兒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然而夏瑾煜卻沒錯過元清婉眼中那帶著一絲仇恨的眼神。隨即他說到:「來一回人間,結一世姻緣,夫妻緣,兒女緣。夢一場離別,備一席家宴。此一生,多歡喜。」
此時的元清婉完全不相信這樣的話能從「草包」
嘴裡說出,但同時也被深深地觸動了。她這一世註定為復仇而活,既然這樣,又何談姻緣?一想到這兒,淚水就不自覺地湧上雙眼。
看著眼前的元清婉,夏侯宇頓時覺得莫名的心疼。既然那麼苦,為何還要如此堅強?元清婉,這樣的你真的快樂嗎?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元清婉忙拭了拭眼角說:「沒想到定王世子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小女十分敬佩。」這確實很令人羨慕,但,這永遠不會是她的人生。
「從初見時我就覺得三小姐很與眾不同,那種臨危不亂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那種骨子裡的傲氣是別人所沒有的。所以,我很榮幸能與你結識。」
夏侯宇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讓元清婉不禁微微紅了臉。本來對他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清婉十分感激定王世子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報答世子!」
「我並非是要你報答我!只是感覺與你甚是投緣,今日說了很多,我想你也該回去了吧!」
元清婉一看這天色確實不早了,便和夏侯宇告了辭,帶著驚蟄和秋黎回府。一路上,元清婉都在想夏侯宇說的話,好像冥冥之中倆人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待回府後,元清婉聽下人們說二小姐養病回來了。想著有一個月沒見二小姐了,於是回房換了件素雅一點的裙子,如墨的頭髮隨便挽了個髮髻便去了二小姐房間。
「咚咚咚,二姐我是三妹。」元婧瑤一聽到元清婉的聲音,急忙去開了門。
元清婉一看到元婧瑤,眼神忽地閃了閃。由於臉色蒼白顯得元婧瑤更加虛弱,元清婉沒想到只一月沒見,元婧瑤的病竟把她折磨成這樣。
「三妹來了!這一月不見過得可還好?」說著便拉著元清婉往裡屋走去。元婧瑤見元清婉來看自己自然是十分歡喜的,在這個家裡,除了老夫人也只有這個三妹對她還不錯。
「我過的不錯,只是姐姐這一月不見可憔悴了不少!」元清婉看見元婧瑤這個樣子真的是很心疼。
「我沒事,自走後這一個月我的病好了很多,心態也放寬了,不想與別人爭搶什麼。」
「姐姐這性子我很是喜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人要犯我呢?姐姐還要這樣默默無聞嗎?」既然出生在元府,你若不爭,別人未必會放過你,元清婉不信元婧瑤會不知道這道理。
「我當然不會!所以,三妹妹,以後我倆一起,不管大姐和四妹再有什麼陰謀,她們也不會輕易得逞!」
元清婉本就很喜歡自己這個二姐,現如今聽到元婧瑤這麼說她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
「二姐說的是,如今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二姐休息了,那三妹就回房了。」元清婉是真的累了,白天與夏瑾煜說了許多,晚上回來就去看了元婧瑤,也該回房休息了。
「那三妹慢走,早點歇息。」
元清婉回到房間,讓等著她的驚蟄和秋黎都退下了。隨後上了床,半夢半醒中一直在想夏瑾煜的那句話,她的這一生,真能歡喜嗎……
翌日清晨,元清婉幾乎是被驚蟄的大嗓門叫起來的。
「哎呀小姐!你怎麼還不起來啊!三皇子來了正等著您呢,大小姐老早就趕過去了!」元清婉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正因為來的人是夏侯宇,所以元清婉很是不願意去。
「三皇子來就來了,為何叫我也去?」
「這......奴婢也不知,好像是三皇子指名道姓的想讓您去。不過小姐,這是個好機會啊,若能嫁給三皇子,我們在這府里也不用看人眼色了!」
驚蟄越想越替元清婉高興,趕忙拉著元清婉梳洗打扮。
「驚蟄,不急。我才沒工夫去看那三皇子,一會兒我要去後花園走走。」元清婉如今是恨極了夏侯宇,她怕見著他控制不住情緒,索性還是不見得好。
「可是小姐,這樣不好吧……畢竟,三皇子他......」驚蟄不明白為何小姐好像很恨三皇子的樣子,但自從小姐病好后好像換了一個人,處事跟以前大不相同,驚蟄更加佩服小姐了。
「可是我現在不想見他!驚蟄,走吧,這大好時光不要浪費了。」
「哎,好吧小姐。」
......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之際,元清婉迎著暖陽走在花海中,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整個人如畫中人一般,亮眼的一時讓人無法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