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下功夫
元清婉臨到家門口又改了主意:「驚蟄，去永和藥房看看。」劉老闆看了元清婉就忍不住要渾身不得勁兒，見了人影就要遠遠避開，生怕再被問起關於少爺傷勢的事。
其實元清婉已經看開了，如果自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會讓哥哥分心，讓他頭疼，不如就裝做一個像上一世一樣的安分的人。
今天永和藥房格外忙一些，夥計都忙裡忙外的跑著，賬房先生也飛快的撥拉著算盤，手指飛快，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這是在忙什麼。」元清婉抓著劉老闆問了起來。
小姐問起來，他自然不好不答:「每一陣都有這麼一次忙的時候，南邊來的商販來咱們藥房買了好些藥材，庫房差不多都要被搬空了。」
「每次都來咱們藥房採買嗎？」上一世是不是也是這樣，她已經無從知曉了，畢竟上一世她是不關心這些事的。
「何止是咱們藥房，幾條街的藥房都忙起來了。」
「哪個商販這麼財大氣粗？」驚蟄忍不住插嘴。
「驚蟄姑娘可把我問倒了，這麼大的本錢做生意，肯定大有來頭。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呵呵，聽說要穿過無人區賣到大宛國去。像這樣的生意人可不是我們這種小本生意人能知道的。」
「買到大宛國去？」元清婉看了一眼驚蟄，龍門鏢局這次要走的鏢不就是去大宛國嗎。也不知道大宛國怎麼消耗這麼大批藥材。
「可不是嘛，四五天內貨就要備好貨，小姐要是沒什麼吩咐，小人就下去忙活了。」劉老闆從早上就一直在忙，腳不沾地兒，水都沒來得及喝。
元清婉不禁想起來在酒樓遇見的那一伙人，一個個倒是那麼生動，尤其是那個想要逃跑的學徒，雖然沒有看見臉，他的輪廓卻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元清婉從藥房借了一本記錄了藥材形態和功效的初學者學的書籍，這樣的書藥房有很多，都是給藥房的學徒門看的，劉老闆只當元清婉是好奇罷了，就隨手拿了一本給她。
可是元清婉卻不是要隨便翻翻的，她的記性向來很好，如果她肯下功夫，記下這一本書一點問題都沒有。
驚蟄給元清婉鋪紙研墨，直到張燈時節元清婉才放下筆伸了個懶腰。
「小姐餓了嗎，我叫人去將飯菜端上來？」驚蟄將毛筆放在水中清洗過，又將桌上元清婉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放好了。
「我還不餓，我們去哥哥院里瞧瞧。」元清婉戴上一件小披風，驚蟄執了一盞燈在前門引路。
一進門就看見小青倚在屋外的廊柱上，小青見了元清婉就開始慌亂起來，看來還是怕元清婉又闖進去。
「你放心，我今天不進去了。哥哥不在屋裡是吧。」元清婉見屋裡雖亮著燈卻沒有一絲人氣兒，元皓炘自然不在裡面。
「驚蟄，你去外面買一隻野山雞來，讓小廚房小火燉上。」元皓炘傷的不輕，她不能做別的，起碼要給哥哥補一補，雖然也是於事無補，並不能給自己多少慰藉，但她還是接著吩咐到:「小青你在院里守仔細了，哥哥一回來你就去小廚房端來，就說是我讓人準備的。」
驚蟄送元清婉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出府去買小雞了，雖然這事兒本不用驚蟄動身，但是驚蟄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元清婉自己。
而且廚房裡備用的雞，總不如自己去買的遂心一些。
元清婉草草就吃了晚飯，驚蟄又服侍著元清婉沐浴更衣，當元清婉躺在被子里的時候，她卻感到十分疲憊，重生以來，元清婉越來越感覺到改變命運的迫切，尤其是經過知道哥哥有事瞞著自己以後。
雖然兩人還是一條心的，但不免有了些隔閡，在這個世間，她不想再做一個渾渾噩噩的人了，她要活的明白，活的精彩。她不想一味地被哥哥保護，不想再看到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越想元清婉越氣惱，感覺自己就像被命運囚禁起來的麻雀，想到這裡她懊惱的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這天夜裡元清婉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人拉著她在大雨里奔跑，夢見一個人將她護在兩臂間。
元清婉的院子里，在角落裡有一顆兩人才能合抱的銀杏樹，清晨書上的小鳥的嘰喳聲把元清婉吵醒了。
「驚蟄，伺候我洗漱。」元清婉坐在床沿喚了驚蟄進來。
「小姐今天醒的真早，時候還早呢，要不再睡一會吧。」驚蟄撩開帘子走進來。
「不用了，我已經醒了。」
洗漱完畢，驚蟄在梳妝鏡前給元清婉館發。
元清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想起了昨晚的夢，那個夢真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夢裡的人給自己一種安穩的感覺，雖然夢裡分明有人在暗處脅迫自己一樣，但是自己卻十分安適。
難道自己很享受這個夢？元清婉不禁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可能是重生以來，這幾天她太焦躁了，不然怎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呢，連夢裡人的臉都看不清。
元清婉瞄見梳妝台里一隻蝴蝶簪，順手就拿了起來。
「這隻簪子是什麼時候的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小姐自然是記不得了，這個簪子只戴了一次，不知怎的蝴蝶眼睛就丟了一個，就這麼一直放在盒子里了。這個樣式早就過時了，已經戴不了了。」驚蟄一邊給元清婉疏通頭髮一邊慢慢說來。
「哦？那這個呢，又是什麼時候的。」元清婉又拿起一隻步搖，像是赤金的，分量還挺足，掂在手裡怪沉的。
「這個是小姐小時候戴過的，年頭已經很久了。」言下之意也是戴不得了。
這是真不記得了，兩世為人，小時候的事已經不記得什麼了。
「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可以這麼有錢！」元清婉牽起嘴角，一副發大財的樣子。
「啊？小姐你說什麼？」驚蟄最近感覺小姐變了挺多，尤其是思路上，自己越來越趕不上小姐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