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欲蓋彌彰
謝老夫人看完那封皺巴巴的信后,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這幫人渣!」謝老夫人在用了好大力氣后,才一臉憤恨的說道。她現在雖然是謝家的老夫人,但她的身上也流淌著趙家人的血。
作為皇室中的一員,她很清楚皇室中的殘酷和無情。只是如今那些人的慾望已經完全泯滅了人性啊!
「祖母!這件事情牽扯麵太大了,父親他!」謝昭晗一臉擔心道。這次事件真的一查到底的話,皇上的這些成年皇子幾乎都被牽扯其中了。別看皇上說的信誓旦旦的,但如果真的辦起來的話,皇上未必就沒有私心。
到時候為難的還是父親。
「你放心,你父親他自有分寸的。」謝老夫人幽幽的說道。對於自己的兒子,她還是清楚的。
寬兒既然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麼他對皇上的了解肯定知之甚深。至於怎麼才能讓皇上滿意,寬兒應該是最清楚的。
「依祖母之見,皇上會怎麼做?」謝昭晗看向謝老夫人問道。當然她更像詢問的是,皇上這次要怎麼處置太子。
謝老夫人搖搖頭,她對這位皇上堂兄並不了解。
當初這位堂兄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是一個十分低調的人。但是最後能登上皇位的人,那裡又會是簡單的呢!
還有他對王家的無情和涼薄,都讓她對這位皇兄敬而遠之。
「惠安那裡可好!」謝老夫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轉移話題的問道。她記得,當初可是惠安郡主自願嫁到喀什去的。
為此皇上對安王府還大力褒獎過,甚至還讓安王世子破格領了禁衛軍副統領的職位。
「惠安郡主在喀什部落還好,這幾年喀什部落雖然依附我們大楚朝生存,但是卻一直都在自強自立,而且,喀什和周邊的那些小部落的關係還不錯,他們為了抵禦突厥,甚至還簽訂了共進共退協議。」
「哦!看來這個喀什部落也不容小覷啊!」謝老夫人一臉深思道。她可曾聽聞,那個喀什部落的老族長當初帶著喀什投靠常家的時候,只有幾千人。可這才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時間,他們好像已經發展到幾萬人了。
而且他們不僅和大楚的關係不錯,就是和突厥王庭那邊的關係維繫的也不錯。她怕的是,這個部落最終會成為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謝昭晗點頭道:「祖母放心,就算如今的喀什部落很是富有,但他們的人數畢竟有限,就算是再過個幾十年,它應該也不能對我們大楚朝造成什麼的。」
謝昭晗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惠安郡主和六弟都在那裡。她相信,就算是六弟對朝廷失望之極,他也不會做些那種背棄祖宗的事情,
更何況他的身邊已經有了惠安郡主,他身上的戾氣也必然少了很多,有他們在喀什,喀什是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謝老夫人瞭然的看了謝昭晗一眼說道:「喀什的每一代族長都不簡單,而且他們這個部落最擅長的就是蟄伏,讓惠安那個孩子,一定要警醒著些。」
「孫女明白,孫女在回信的時候,必定會囑咐郡主的。」
「嗯,你去太妃娘娘那邊看看,雖說這次的事情和常家無關,但常家畢竟駐守西北多年,他們就算是沒有參與,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謝老夫人臉色難看道。
這次的事情,常家撇的太過乾淨了些。
謝昭晗明白,這是老夫人想讓她探聽一下惠太妃的態度。
正好,她也很想知道惠太妃到底是怎麼想的。
惠太妃這幾日一直都在聽弘遠大師講佛法。謝昭晗雖然每日去請安,但真正見到惠太妃的時候並不多。
不過這次,惠太妃在聽完佛法后,便讓謝昭晗進了禪房。
「母妃!」謝昭晗福身道。
「最近外面是不是很熱鬧!」惠太妃一臉笑眯眯道。
「是!」
「那你可知曉事情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不知!」
「哦!按理說,你們謝家不是應該最先知道的嗎?」惠太妃一臉饒有興趣的問道。她可知道的,這整個案子可都是由謝寬來審理的。
「我剛剛從祖母那裡過來!」謝昭晗含蓄道。
「那你想知道什麼,哦,確切的說,謝老夫人想知道什麼?」惠太妃若有所思的看著謝昭晗問道。
謝老夫人雖然早已答應了她的合作,但是謝家卻是隨時都可以抽身而出的。再加上謝老夫人的精明,她不會把謝家所有的一切都押注在他們身上的。
不過這次事情查明后,剛正的謝老夫人或許會改變她以前的想法吧!不過,前提之下,她先需要替常家洗脫了嫌疑。
「不知母妃知道什麼?」謝昭晗抬起頭,一臉無畏道。
「本宮知道的並不多,但本宮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情與常家無關。」惠太妃一臉淡笑道。
謝昭晗眼神不由快速的閃了閃。
「你不信!」惠太妃不由挑了挑眼角,一臉似笑非笑道。
「不敢!」謝昭晗趕緊站起身,一臉惶恐道。
要知道如果不是常家駐守西北多年的話,西北又怎會如此的安寧呢!只是惠太妃在這個時候,一口咬定此事與常家無關,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不光你不信,就連宮裡頭的那位也是不相信的,但你們想想,這樣的事情一出,是誰都會想到常家的。常見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要自掘墳墓啊!」
「再者說,西北的所有子民都是常家要守護的對象,常家早就把西北當做是第二個家了,常家不會視西北的子民於不顧的。」
謝昭晗很是好奇惠太妃對她的解釋,在她的印象中,惠太妃那可是一直都是高冷的,像這樣一口氣說這麼多,簡直就很少見的。
「常家剛一走,西北就出事,任誰都會以為是常家搞的動作,但如今看來卻又不盡然,畢竟常家不會自己給自己挖坑的。」謝昭晗一臉瞭然的說道。
從始至終,她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常家。畢竟一個可以守護西北多年的家族,他是不會拿自己的心血做筏子的。
可是她相信,並不代表其他人相信啊!
就如坐在金鑾殿上的那一位,他第一個懷疑的不是他那些不成器的兒子,而是一直替朝廷賣命,為大楚朝守護一方的常家。
如若說常家不寒心,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