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膽戰心驚
第一百二十八章膽戰心驚
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緊接著一聲巨響……
何心淮一腳將門給踹開,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
眼前的畫面,是寒婧夏手腳被捆,哆嗦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眼角還掛著讓人憐惜的淚珠。
「徐思海在哪裡?」何心淮一聲怒吼。
洗手間傳出響動,他立刻憤然衝去,與正要從洗手間里出來的徐思海撞了個正著。
只見徐思海赤裸著上半身,而下半身僅僅裹著一條浴巾,茫然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憤怒。
一看見徐思海,何心淮的拳頭就送了上去。
只聽見一聲悶響,徐思海直直地朝後面倒去,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何心淮,你瘋了?竟然敢對我動手?」徐思海摸著自己被打的唇角,瞪圓了雙眼看著何心淮。
在何心淮破門而入的一剎那,徐思海萬沒有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會是何心淮,挨了何心淮一拳后,徐思海暴怒,雙眼通紅地望著何心淮,似要反擊。
何心淮用餘光快速掃了一眼在床上驚嚇不已的寒婧夏,馬上指揮站在房間門口的工作人員,「給我把這個畜生帶下去,我一會兒再收拾他!」
冰冷的食指,直戳徐思海的鼻樑骨。
酒店的工作人員收到何心淮的命令,馬上衝進衛生間,按照何心淮的要求執行。
坐在地上的徐思海,臉色發白,對何心淮暗暗咬牙。
工作人員帶走徐思海后,何心淮輕輕關上房門,朝床邊走去。
眼前,寒婧夏一臉蒼白,雙唇毫無血色,目光獃滯地看著天花板,脖頸和胳膊處清晰可見被掐的紅色淤青。
這觸目驚心的畫面,叫何心淮心頭一緊,兩手不自禁握緊了拳頭。
他輕輕拉過被子,將寒婧夏整個包裹進去,用力抱緊她,小心翼翼地為她解開捆住手腳的布條。
「別怕,有我在!」何心淮忽然哽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在他懷裡的寒婧夏,瑟瑟發抖的身體冰涼至極,神情緊繃,面色憔悴,讓何心淮倍感心痛。
他懊惱自己的沒有緊盯著寒婧夏,讓她做出了如此危險的事情。
「不管徐思海對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何心淮的眼角,竟滑落了一滴鹹鹹的眼淚。
這滴眼淚,正落在寒婧夏的手背上。
她忽然抬起手,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輕舔了一口,是鹹的!
隨後,寒婧夏一臉茫然地看著何心淮。
「你哭了?」她獃獃地問道。
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看到何心淮在自己面前落淚,這感覺簡直和中了頭彩差不多。
寒婧夏臉上緊張的神色此刻放鬆了不少,與方才的模樣相較,現在的臉色也紅潤了些。
「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疏忽了你,你也不會被徐思海給……」何心淮心痛如刀割一般。
這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想不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體會到如此心痛的感覺。
他抬起胳膊,用力在自己的頭上敲打。
寒婧夏趕緊抓住何心淮的手,詫異地看著他,問:「什麼跟什麼啊?你以為我被徐思海怎麼了?」
何心淮一愣,場景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你……剛才和徐思海在這裡,沒有發生什麼?」何心淮心如鹿撞。
他定睛看著寒婧夏,就等著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哈哈哈……」
哪知,寒婧夏竟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與房間內緊張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何心淮忍無可忍,用力抓住寒婧夏的兩邊肩膀,企圖阻止她繼續大笑。
「別笑了,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與此時笑到肚子痛的寒婧夏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哈……你……你也太小看我了,居然以為我被徐思海給……」寒婧夏好不容易收斂了笑,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何心淮說道。
何心淮一把掀開裹在寒婧夏身上的被子,她雪白肌膚上的傷痕還是那麼觸目驚心,身上的衣服被被撕開了口子。
就這慘樣,還標榜自己不會被徐思海怎麼樣?
何心淮一臉懷疑地看著寒婧夏,但緊張的情緒已有緩解,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那你身上這些傷又是怎麼回事?」何心淮斜眼看著古靈精怪的寒婧夏。
寒婧夏低頭檢查了一番身上的傷痕,沒好氣地碎碎念:「這個畜生,竟然給我弄了這麼多傷!」
見寒婧夏又回到了那個生龍活虎的她,何心淮覺得自己彷彿一不小心走進了黑暗的森林,四下無路之時,又見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這麼說,徐思海沒有得逞?」何心淮忍不住再次確認。
寒婧夏高傲地昂頭,「當然,我騙他說我要玩點刺激的,叫他去弄蠟燭,他個傻帽還真去了,我正想接下來要怎麼捉弄他,你就破門而入了。」
聽了寒婧夏的話,何心淮先是不解,旋即眯起了眼,將手搭在寒婧夏的肩膀上,幽幽地開口問道:「用蠟燭怎麼找刺激?你好像很老練的樣子!」
空氣忽然安靜……
被何心淮反問這一句,寒婧夏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咳咳……我沒玩過,只是在網上看到過不少!」寒婧夏尷尬地解釋。
好在,何心淮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讓寒婧夏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忽然起身,快速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不帶商量地披在了寒婧夏的身上。
「給我把衣服穿好,不準被別人看!」何心淮霸道地對寒婧夏說著,就像是對待自己私有物品一樣的態度,不容任何人侵犯。
一瞬間,寒婧夏聞到何心淮身上獨有的香味,回想起方才何心淮以為她被徐思海強暴而自然落淚的一幕,從心尖上一直暖遍全身,感到一種讓人幸福的安全感。
「你……」
寒婧夏剛要溫柔開口,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將她腦中的思緒給打斷。
何心淮立刻起身,朝門外走去。
「何總,剛才那個男的已經被關在倉庫了,您隨時可以去處理。」門外,酒店的經理親自上樓對何心淮交代著。
寒婧夏豎起耳朵聽了個完全,激動地要從床上跳下來。
「放著他讓我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畜生!」寒婧夏大聲嚷嚷著。
何心淮猛地回頭,給了寒婧夏一個凜冽的眼神,瞬間將寒婧夏給鎮住了。
「你給我老老實實躺到床上去,衣服都沒有還想蹦躂!」何心淮強勢地對寒婧夏命令道。
被何心淮給呵住的寒婧夏,低頭一看,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還裹著何心淮的外套,這樣下去實在有損個人形象,只好往後退了兩步。
「那你趕緊給我找件衣服呀!」寒婧夏急急忙忙對何心淮說道。
「算賬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在這裡老實等我回來!」
說完,何心淮用力將門關上,房間里只留下了寒婧夏獨自一人。
這件事情,不容商量,以後但凡有一點危險的事情,他何心淮都不會再讓寒婧夏去以身犯險。
還未走進倉庫,何心淮就聽到徐思海在裡面亂吼亂叫的聲音,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何心淮算是什麼東西,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跪在我面前叫我一聲爺爺!」
徐思海刺耳的叫罵聲,在倉庫外的走廊回蕩,門外看守的酒店工作人員,一臉為難地看著何心淮。
這些話如此難聽,他們顯然認為何心淮會暴怒不已。
然而,在何心淮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只有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徹骨寒意,叫人渾身汗毛直豎。
倉庫門發出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何心淮走了進去,背光的陰影,將蜷縮在地上的徐思海整個籠罩住。
「聽說,你想讓我跪在你面前叫你爺爺?」
何心淮低沉的聲音,在偌大的倉庫里發出令人恐懼的回聲,昏暗的光線下,徐思海看不清何心淮臉上的表情有多陰冷。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難道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和張氏集團作對?」徐思海自不量力,妄想用張氏集團來壓何心淮。
可惜,他實在太不了解何心淮的為人了,他何心淮向來沒有怕過誰,更不會被徐思海這樣一個醜陋的小人所威脅。
何心淮一腳踩在了徐思海的手背上,用力在地上摩擦著,徐思海疼得表情扭曲,發出陣陣哀嚎。
「你現在還認為,寒婧夏對我來說是不相干的女人嗎?」何心淮冷冷地問。
徐思海仍然不服輸,舉起另外一隻手,憤然指著何心淮:「你……你不要忘了,你已經訂婚了,要是你的未婚妻知道你為了寒婧夏……」
何心淮的臉色更加陰沉,「那你的老婆如果知道你對寒婧夏念念不忘,你猜你在張氏集團還能混多久?」
在何心淮面前的徐思海,不過是個跳樑小丑一般的角色,自以為靠著女人爬到了今天的位子,就可以過河拆橋,其實骨子裡,還是卑賤的靈魂。
徐思海卑鄙地冷笑一聲,肆無忌憚地開口:「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得不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靠女人,難道你何心淮就沒有靠女人嗎?」
這句話,像一個炸彈一樣,在何心淮的心頭猛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