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不再是懦弱的她
「從你的話里，我並沒有聽出你多不好的點。」顧彤的話語裡帶上幾分責怪，「傅聿琛不應該這樣的。」「別這樣怪他，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的確當年的事情我做得不好，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放不下吧……」袁夢雅越說聲音越是低，好像回憶這件事情給她帶來了許多的痛苦，聲線里都摻雜了幾分哭腔。
顧彤有點於心不忍，她從包里拿出了紙巾遞給她，不禁也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要是當初的錯誤，她能夠彌補的話，該有多好，一切就不會發生，所有的孽緣和傷害都不復存在……
「我去找他。」顧彤的眼裡多了幾分堅毅，「我會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幫你說服他。」
袁夢雅剛聽見顧彤說要問清楚到底說什麼的時候，眼底閃過幾分驚慌，但她垂著眼眸很快恢復了鎮定，她面色不變道：「那就拜託你了，真的很感謝。」
「我會幫你討回公道。」顧彤認真地說。
前階段的她實在是太過於冷漠，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事不關己一般，但她現在想通了。與人為善與己為善，對於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她還是想要誠懇一點，多付出一點。
袁夢雅她曾經在M國幫了自己那麼多，甚至在她以為自己會客死他鄉的時候派了那麼多人來找她，這些都是她聽說來的，可想想那巨大的工作量，她就需要感激，發自內心地感謝袁夢雅的救命之恩。
她活到現在，真正為自己想的，沒有幾個人，她希望自己能在那還溫暖的地方保留自己的善良。
不然，她怕自己真的出不來了。
袁夢雅的嘴角微微勾起，「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沒有的事，傅聿琛這樣對待你……」顧彤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完，聽了剛剛袁夢雅說的，她心裡也不能平靜下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傅聿琛是這樣冷漠的人。人已故去，連墓都不讓別人去探望，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袁夢雅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她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糕塞進嘴裡，蛋糕原本完整的形狀被她破壞地七零八落。蛋糕有些偏甜了，但袁夢雅還是大口地吃著。
顧彤以為她是在發泄情緒，還安慰了她幾下，「不要太難過了，事情會往好的方向走。」
當初的胡珀珀也是這樣安慰她的，她現在也確實這麼認為。一切都在變好，她只要打倒了湯氏，打倒了秦家，就能夠離開傅氏，為著打倒傅氏的目標繼續好好地活下去。
這些話，同樣是對自己再說了一遍，「不能放棄，放棄了就再也沒有希望了。」
袁夢雅認可地點點頭，「是這樣的。」
沒錯，她是不會放棄的，在最艱難的時候創立了曼陀羅，都沒能讓她倒下，那麼現在她也一定不會倒下。所有的目標都會一個一個地視線，她也一樣，作為一個絆腳石終究會被除去。
兩個女人互相安慰著，心裡卻是微妙地達成了共識。
吃完東西后沒有多聊幾句，顧彤和袁夢雅就在店門口分別了。
「如果有什麼結果，我會聯絡你。」顧彤揚著手機說。
袁夢雅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好，我時刻等待著。」
最大的變數，就是傅聿琛會親口向顧彤說出一切，可這件事情不會發生。憑袁夢雅對傅聿琛多年的了解，傅聿琛一定會閉口不言當年的事情，然後還會發生什麼樣子的衝突，就是袁夢雅期待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都會使她漁翁得利。
袁夢雅心情很好地拎著包，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既然這樣，她就再去添一把火吧。
顧彤在分別後就前去了傅氏，她既然答應了袁夢雅會幫她問，那就立馬去做這件事，不要拖延讓她困擾。
「劉助理，傅聿琛在總裁辦公室嗎？」顧彤在去之前先打電話問了一聲。
劉助理很快回答道：「現在傅總應該是在處理公事，暫時沒有其他的安排，Tami小姐是要來找他嗎？」
「是的，我有一些事情想找他問一下，請問現在方便嗎？」顧彤一句走到了公司的樓下，笑著和前台的小姐打了一聲招呼。
「我和他說一聲，用簡訊的形式通知您。」
顧彤在電梯口等待了一會，劉助理很快發來了簡訊，與他的簡訊一起發來的，是傅聿琛的簡訊：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發簡訊問我。
像是他的風格，顧彤笑了笑，回復完畢后才朝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傅聿琛，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顧彤開門見山地說。
外面的陽光有點熱，她因為快步走過來，額頭上還沁出了幾抹汗水。
傅聿琛從文件里抬起頭，語氣淡淡道：「說。」
顧彤虛禮了幾下坐在會客的沙發上，「是關於袁夢雅的事情……」
傅聿琛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機場？」
顧彤倒是一愣，連忙擺擺手，「不是的。」
「現在還沒有查到目擊的人，無法證明。」傅聿琛卻把這個問題回答得很是徹底。
顧彤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裡也是覺得胡珀珀一定是看錯了什麼，像是袁夢雅這樣地位的女人，哪裡需要做這種掉檔次的事情。
但她今天來並不是想要這件事情的結果，「我也不是想要知道這件事……」
「打算回去之後和你說的。」傅聿琛一句一句都是關於昨天的那件事情，讓顧彤有點不好開口。
「傅聿琛，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顧彤看著傅聿琛又投入了工作，咬了咬唇問道。
傅聿琛停下了手中正在簽字的筆，「哦？」
顧彤見傅聿琛似是在聽她說話了，才開口道：「她今天約我見面了。」
顧彤垂下頭，有些艱難地說：「我知道了一點你以前的事情。」
話音剛落，就聽見傅聿琛的筆重重地放在桌上的聲音。
「她和你說了什麼。」傅聿琛的音調沒有抬高，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但顧彤一瞬間就知道，她可能是說錯話了。
可她硬著頭皮也要說下去，那件事情本來就是傅聿琛不對，她答應了袁夢雅要幫她說的，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應該說清楚。
「過去的那些事情，關於你師父的事情……」顧彤再抬頭，傅聿琛已經從座位上站起身，他的眼裡似乎有著深不見底的光芒，讓顧彤心裡有點發虛起來。
顧彤又是一咬牙，索性把全部的話都倒了出來，「我已經都知道了。我是想來問你討一個結果，為什麼你不願意讓她去探望你師父，為什麼你那麼抗拒面對這些事？」
空氣在顧彤說完這句話之後變得沉默，傅聿琛身上的低氣壓也更是明顯，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一步一步地靠近顧彤。
「呵。」傅聿琛忽然輕笑一聲，讓顧彤毛骨悚然，「她從我這裡討來了答案之後，又想要讓你從我這裡討答案？」
顧彤不知道傅聿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應了一聲，「嗯，沒錯。」
「答案不會有變化。」傅聿琛站在顧彤身前，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彤，「你不要再接觸這些了。」
顧彤很倔強，更是打抱不平起來，「你憑什麼這樣決定？明明當年的事情她也沒有做錯什麼，明明她已經改過自新了。」
傅聿琛看起來好像是被顧彤逼問住了，他臉上若有若無地閃過幾分矛盾，但只是微微的一瞬間，他就恢復了冷厲的模樣，「這不是你應該管的。」
顧彤一愣，沒有想到傅聿琛會這樣回答她。她還是不肯放棄，「真相到底是什麼？是有我不知道的隱情嗎？」
傅聿琛把手放在顧彤的頭上，顧彤感受到了頭上有些涼意的手，目光里更帶上幾分探究，「你告訴我，好不好？」
「彤彤，袁夢雅的事情，不能摻和。」傅聿琛說了這句像是警告一樣的話，放在顧彤頭上的手往下壓了壓。
顧彤愣在那裡，心裡有一股怨憤油然而生，她不知道傅聿琛為什麼要推脫這件事，明明就是他做出來的事情，卻要讓她什麼都不要管。袁夢雅已經那麼可憐了，都不能見到活著的師父了，他還是不肯放過。
「可人已經去了，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顧彤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慨，就像是吶喊出了當初自己的心聲一般，眼睛都瞪得圓圓的。
她當初自己就是因為怯弱，就是被傷害得太深了，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現在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她更堅強了，能夠直面這些問題。
傅聿琛散發著帝王般的威壓，他把手從顧彤頭上拿開，再緩緩走回他的位置，「彤彤，別的我都能縱容你，唯獨這件事。」
傅聿琛的話卻更是讓顧彤心寒，「你什麼意思，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被你縱容放養的寵物嗎？我是有思想的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況且我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任性，傅聿琛，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想法的！」
傅聿琛心裡也滿是波濤，「彤彤，你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