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她的女兒
「雖然照片只拍到了半張臉，但你化成灰我也認識。徐窈，老實交代，你和陸亦辰什麼關係？你們該不會在國外就好上了吧？安安該不會是陸亦辰的私生女吧？」
「怪不得她長得那麼漂亮，比洋娃娃和公主還可愛，原來父親基因這麼強大。你知道海港市想要嫁給陸亦辰的女人有多少嗎？這照片一出，有多少女人要死要活嚎啕大哭嗎？」
「打住，打住！」徐窈還沉浸在震驚當中，方芳的思維已經各種發散不可收拾。
竟然只憑一張照片，就說安安是陸亦辰的私生女，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睛……
「我和陸亦辰沒關係，這就是個誤會。」徐窈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就遇到了陸亦辰。
「可是照片上的女人是你沒錯，難不成照片是合成的？不過在海港市，沒人敢造陸亦辰的謠。你回國不久，可能還不怎麼聽說過陸亦辰的名字，那些海港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到陸亦辰都得畢恭畢敬，不敢得罪。」
「照片也不是合成的，我……我是吻了他。」徐窈結結巴巴地解釋，果然見方芳張大嘴巴，都可以往裡面塞雞蛋了！
徐窈沒轍，只能將自己和陸亦辰的孽緣，原原本本告訴方芳。
方芳聽完認真點頭。
「雖然可信度很低，不過乍一聽還是挺有道理的。我還以為你真和陸亦辰有一腿呢，所以才會各種拒絕師哥的窮追猛打。師哥很不錯，可惜和陸亦辰比，怕是連他的一個腳指頭都不如。」
「誰說的，就是這路上的阿貓阿狗，都比陸亦辰好！」徐窈呸了一口，能不要再提那個男人了嗎？
她都打算去寺廟裡拜拜，問問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大神，才會這麼倒霉。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飯後徐窈坐地鐵回到出租屋，安安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一份雜誌。聽到開門的動靜，百忙之中抽空抬頭。「媽咪，你出去吃飯，是終於想通要給我找爸爸了嗎？」
「沒有，你方芳阿姨約我吃飯。」徐窈搖頭，這丫頭片子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只是在外面吃了頓飯，竟然就臆想了這麼多。
安安不以為然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說。
「媽媽也該找男朋友了，不過我對爸爸是有要求的。一定要長得帥，最好和這雜誌上的男人一樣帥！」
顏控果然會遺傳……
但是，為什麼雜誌的封面，不偏不倚就是陸亦辰，還有各種各樣的文字標籤，妥妥的成功人士。
「安安，過來。」徐窈深呼吸了口，這才沒有把雜誌撕成兩半，努力擠出笑容招呼安安過來。小女孩偏偏了腦袋，雖然不知道親媽葫蘆里賣什麼葯，不過還是乖乖湊了過去，坐進她的懷裡。
徐窈便語重心長地說，「安安，我們選爹爹，長得好看不好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對安安好，對媽咪好，你說是吧？」
小丫頭似懂非懂地點頭。
「但是長得帥，也可以對安安和媽咪好，而且我看著他，都可以多吃兩碗飯。」
徐窈黑線，看來自己寶貝女兒的工作，一天兩天做不通了。
只得起身，將雜誌塞回到安安懷裡，「那你就看著他多吃兩碗飯，我進去做事了。你餓了柜子里有餅乾，或者用手機叫外賣，再不濟自己做飯吃。你能顧好自己，對吧？」
「媽咪，你就放心吧。」安安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徐窈也很放心，平心而論，安安的生活自理能力，比她還強上一大截，根本不用操心。
進到裡面的工作室，輕聲將門關上。
工作室的檯面上，平鋪著一張精緻的古畫，古畫上的山水和人物都惟妙惟肖，意境悠遠，美中不足的是年代久遠，雖然精心保存，不過右上角題字的部分，被蟲蛀了幾個小洞。
徐窈跟著爺爺在國外長大，老人一門心思都撲在古畫修復上，徐窈從小便在旁各種打下手，時間長了漸漸也能上手了。後來爺爺上了年紀，她便接替老人繼續補畫，不過都是一門心思扎進工作室里，修好畫后便託人送回去，就連徐浩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麼項技能。
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安染，我聽說你要在海港市定居，是最近都不回來了嗎？」馮玖的聲音聽著有些挫敗，還有很多捨不得。
「暫時不回去了。」徐窈嘆了口氣，安撫馮玖，「你也不要這麼沮喪，我就算定居了，還是要飛回來看你們。再說了，你還得給我介紹更多的活，不然就建築院那點工資，哪能養得活安安那樣的小公主？」
簡單和馮玖寒暄兩句，徐窈便掛斷電話，取下掛在牆上的排筆，輕輕落在畫上，細緻彈去上面的灰塵。
全神貫注投入其中，不知不覺忘了時間。
直至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徐窈，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別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你不出來，我就把你這地方都拆了！」縱然是隔著一道門，仍能聽出徐浩滿滿的怒意。
徐窈的手微微一頓，還沒來得及出聲，徐浩砸門的聲音，更重了幾分。
不只是徐浩，徐穗也到了。
她在徐浩面前特別乖巧，言語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姐姐，你就快開門吧，父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知道了。」
徐窈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只能放下手裡的排筆，面無表情把門打開，身子擠了出去。
工作室閑人免進，徐浩和徐穗，都是不折不扣的閑人。
徐浩看徐窈出來，沖著她就是劈頭蓋臉一通謾罵，「徐窈，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我們老徐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原來徐浩不是來討債的，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做什麼了？」
徐窈特別真誠地沖徐浩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安安，推著她進了卧室，叮囑她等會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能出來，安安猶豫搖頭，可惜徐窈一再堅持，小丫頭只能乖乖進去，極不情願地將門關上。
徐窈安頓好女兒后，走回到徐浩面前，「爸，你今天找我，到底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