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剖腹

楊員外熱情似火地將許清雨請回家，在他看來，有許清雨就是華佗在世，由許清雨在，他娘跟他弟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許清雨讓林苗苗和糰子在茶館裡面呆著，自己跟楊員外一道去了楊家。

站在楊家門口，許清雨看著門匾上的「楊府」二字，心底有些不舒服。

「咋不走了？」楊員外詫異地看向許清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瞧見「楊府」二字，笑著說道，「這還是我爹當初寫的，我寫的爛當不了門面！」

許清雨白了楊員外一眼，嫌棄道：「你爹要是知道你現在乾的事兒，會不會從底下爬出來揍你？」

「那估計得揍死我！」楊員外贊同的點點頭，見許清雨臉色好些，低聲道，「許大夫，我現在真的改邪歸正了，絕對沒糟蹋小姑娘！」

你那是沒條件糟蹋小姑娘。

「現在糟蹋小子了？」許清雨抬眼看了眼楊員外，沒好氣道。

「沒，我就楊全一個。」楊員外說著，指著不遠處三十來歲的男子，「我那情況哪敢讓旁人瞧見。」

許清雨順著楊員外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見那男子一直閉著雙眼，疑惑地看向楊員外，問道：「他眼睛……」

「是，他是我們府上的家生子，雖然眼睛不好使，但是耳朵好使，平時負責看個門。」楊員外舉手發誓，「我以後絕對不糟蹋小夥子，若是有，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楊員外不知道的是，報應很快就來了……

許清雨丟下心中的不適，跟著楊員外走進楊府，楊母住在楊府最大的院子，名喚「翠竹苑」，這會兒翠竹苑外面忙成一團。

「熱水熱水，快準備熱水！」

「來了，熱水來了！」

「人蔘準備好了嗎？」

「安胎藥好了嗎？」

「快準備魚湯！」

……

楊員外忙引著許清雨朝著裡面走去，屋內傳來接生婆鼓勵的聲音。

「老夫人，努力努力，孩子就快要出來了！」

「老夫人，跟著我來，呼吸，吸氣……」

「對對對，就這樣。」

……

楊員外還想跟著許清雨進內室，卻被楊夫人給攔住了。

「老爺，你不能進，這不吉利！」

楊員外那會兒是急糊塗了，這會兒反應過來，忙停下腳步，說道：「哎，我知道了，你快帶著許大夫進去給咱娘瞧瞧。」

楊夫人忙拉著許清雨的手朝著裡面走去，邊走邊說：「三年前我公公沒了，當時我娘嚇昏了，請大夫來瞧，說是我娘有了。」

屋內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許清雨眉頭蹙了起來，走進去看，就瞧見一個六十歲的老婦人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氣息不穩，一旁的穩婆還在努力的幫著楊老夫人順胎位。

穩婆瞧見許清雨進來了，立即不悅地皺起眉頭，沒好氣道：「一邊站著去，別礙事。」

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能會個啥，接生這活兒可是需要練出來！

「劉嬤嬤，這位是神醫，」楊夫人其實還是挺感謝許清雨的，她聽下人說老爺遣散那些小妾都是許大夫提議的，更讓楊夫人欣喜的是，自家老爺對許大夫只是崇拜之情，毫無私人感情，「是來幫忙的。」

穩婆這會兒不說話了，她往邊上讓了讓，說道：「老夫人這胎橫著了，需得將孩子讓孩子頭朝下。」

「嗯。」許清雨笑著應下，伸手把楊母的脈。

楊母好奇地看向許清雨，輕聲問道：「小姑娘，你能將死人救活？」

許清雨笑著點了點頭，專心給楊母把脈。

楊母原本覺得她要去見老頭子了，這會兒兩眼瞬間燃氣活著的希望，她覺得她還能活，還能看著肚子里這個兒子成家立業！

站在一旁的楊夫人早就聽說過許清雨了，這會兒便跟楊母解釋，「娘，許大夫可是咱們鎮上出了名的神醫，聽說她救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後來在大庭廣眾下救了一個年輕人，聽說這兩個人都剛死沒多久！」

站在一旁的穩婆這會兒一臉崇拜地看著許清雨了，她本就對大夫充滿了敬畏，所以那會兒才會好心提醒許清雨。

許清雨收回手，眉頭緊皺著，對著躺在床上的楊母說了聲「出去準備材料」，示意楊夫人跟著她一道出去。

楊員外見許清雨和他媳婦出來了，忙迎了上去，問道：「神醫，我娘怎麼樣了？」

「借一步說話。」許清雨壓低聲音。

楊員外和楊夫人忙將許清雨帶到隔壁房間。

楊員外焦急地問道：「許大夫，我娘她……」

「老夫人身體羸弱，她肚子里的死胎要是再不取出來，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許清雨沒有遮掩，實話實說。

聽到許清雨這話，楊員外臉色變得慘白，眉頭緊擰著：「這怎麼可能，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明明……」

「老爺，聽許大夫的。」楊夫人接受的很快，在她看來，哪有人能夠懷孕三年不生的。

「剖腹取胎。」許清雨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胎兒還是橫著的，就算有穩婆在，順產很難。」

楊員外急得眼淚都落下來了。

「許大夫，那我們要準備什麼？」楊夫人白了楊員外一眼，認真地看向許清雨。

許清雨將手術可能要用到的東西都說了一個遍，楊夫人記下后，就出去張羅了。

楊員外這會兒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抬手狠狠甩了他自己一巴掌，罵道：「報應，這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老天爺啊，你要是看不慣我就劈死我，何苦為難我娘！」

「你要是想讓老夫人早點死的話，你就使勁罵，讓她聽到正好。」許清雨才懶得安慰楊員外，他們本就是因為利益關係才合作的，「她要是一時想不開，我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楊員外「撲通」一聲跪在了許清雨面前，淚流滿面，「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娘！」

許清雨走到一旁，避開了楊員外的跪拜，聲音冷淡：「老夫人年紀大，就算用我那個法子，還有可能會死。」

說后，許清雨神色冷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