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利用
閆巧巧有些不太理解常綿綿的做法,常綿綿輕笑一聲,那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嘲弄以及同情,閆巧巧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她是為了冷梟找自己的事情,可是……
「你聽聽吧。」猶如看出了她心裡的顧慮,她揮了揮手。
「還是你不敢?」
這是激將法,閆巧巧知道。
但她沒興趣理會。
閆巧巧頓了一下,爾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摁下開啟鍵,只聽得一陣對話聲緩緩傳來。
「唉……也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現在石旭陽的活動愈來愈頻繁,可是老大卻不管不問的,腦子裡全都是哪個閆巧巧!」
「你懂什麼?!老大這是在利用閆巧巧,只有這樣,石旭陽才可以放鬆警惕。」
「呃,此話怎講?」
「你真的是笨死了!石旭陽對閆巧巧,嘿嘿,那好像可並不是常人的感情啊,他好像是看上閆巧巧了,老大就是利用這一點,讓他覺得,他在追閆巧巧,他的心思全都在閆巧巧身上,無力管轄外面的那些事情,所以啊,只有這樣,老大才可以徹底的反撲成功。」
「這樣啊?」
「是啊!你真的是個豬腦子!」
「嘿嘿,好像是哦。」
「反正,我們現在只要等著老大的消息就好了,老大說讓我們什麼時候行動,我們就什麼時候行動,哎呀,你喲,就不要太著急了。」
「嗯。好!」
這……這是怎麼回事?
閆巧巧眨巴眨巴眸子,一時間,根本沒有緩過神。
她所聽到的這些,是……好像,是在說她?
不,不對,不是好像,就是確定!
「這是冷梟管家跟黑手黨副手的對話,你應該很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閆巧巧自然明白,常綿綿她這是什麼意思,她這不就是在說,冷梟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利用她,去抵擋石旭陽的攻勢,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實際上,唐秋秋根本不太相信常綿綿的話,因為,她實在是難以置信,冷梟會是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可怕到,她甚至已經不知道這個叫做冷梟的男人是否還是以前她所認識的那個。
她被人利用很多次了,也被人欺騙許多次了,從她最開始的那個初戀男友,再到赫連楚,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今天聽到常綿綿的這番話,她無法否認,她還是多少心會感到抽痛。
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只是心裡,下意識得一種感覺。
閆巧巧捂住胸口部分,詫異得望著跟前的常綿綿,見她嘴角始終上挑,帶著驕傲自負的笑容,不禁覺得好刺眼好刺眼。
「你說的,我不信。」
「呵呵,你不信,大可以去問冷梟。」她攤了攤手,一臉的輕鬆無比,閆巧巧瞥了她一眼,心裡很清楚,她說的,不是謊言,因為這手機里的錄音有沒有作假,她一聽便可以聽的出來,但是……
這好像並沒有作假。
閆巧巧雙手暗地裡悄然握緊。
冷梟……冷梟……
為什麼?!為什麼當她知道,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的時候,心裡會這麼的痛?
他賴在自己家,死後不肯走,那種賴皮的樣子,全都是他偽裝出來的?!
閆巧巧不可置信。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騙過了她,騙過了幾乎所有的人?
閆巧巧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真相是那樣的赤裸裸血淋淋,讓她無法逃避。
「你要不去問問他?以防你不相信我!」
常綿綿說著,拉開椅子站起來,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是要閆巧巧跟冷梟反目成仇,她就是要她跟他永遠都無法在一起,哪怕她跟冷梟,最終也是勞燕分飛,她也覺得很值得了。
寧願得不到,也不要別的女人得到,這便是她的個性。
只是,在常綿綿走之後,閆巧巧並沒有急著起身去找冷梟,而是默默地撥通了他的電話,良久,那邊傳來他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喂?」
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閆巧巧會打電話給他,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在這個時間段,這個下午最愜意的時間段打電話給自己了。
「你在哪?」
「當然是家,你以為我還能去哪?我是病號啊。」他的語句里,透露出一絲的玩味,閆巧巧默默的的閉上眼眸,爾後又緩緩睜開。
病號?
呵呵,病號……他是在說笑話嗎?
閆巧巧嗤笑一聲:「哦。」
「閆巧巧,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我只是有事找你,你在家是不是?我馬上回去。」
她說罷,摁下了掛斷鍵,深吸一口氣,側過頭,看向窗外,窗外車水馬龍,行人來來回回的行走不斷,看的她眼花繚亂,可是閆巧巧卻覺得,此刻空氣內,充滿了一種很怪異的味道,這種怪異的味道,將她的鼻子弄得有些癢。
閆巧巧閉上眼眸,她覺得,胸口那裡,莫名的在發痛,她也不知道怎麼就痛了起來,只是她自己,也覺得好生奇怪好生奇怪。
閆巧巧扯唇,淡淡地笑了起來:「冷梟……冷梟……我以為,你對我的好,都是真的,我以為,你不會再欺騙我,我以為,你,已經變了,你跟赫連楚是不一樣的人,起碼,你對我,沒有那麼的狠心,可是誰知道,你依舊沒有變化,你跟他,是一樣一樣的。」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當她知道真相之後,跟知道赫連楚在瞞著她冷梟那件事的時候感覺那麼不一樣呢?
現在的她,心裡感覺,有點微痛,然後又有點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擔憂。
並不是擔憂她自己,而是冷梟。
他不輕易的相信人,這會害了他自己。
而赫連楚呢?則是一味的失望而已。
這是截然不同的。
閆巧巧終於分辨了,原來愛一個人跟不愛一個人時的感覺,是多麼的有落差。
她對待兩個男人,也是不一樣的。
閆巧巧想著,驀然起身,朝著咖啡廳外面走去。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她要問冷梟一個清楚,一個明白,她閆巧巧,不要做傻子,不是做他們棋盤之中的傀儡,她,是人,她,有自己的思維,她,自己有可以行動的雙腿,沒必要受他們的控制。
冷梟實在不知道閆巧巧到底是怎麼了,只是聽著她剛剛電話里那口氣,有些不太對勁。
冷梟揉了揉太陽穴,放下電話,看向跟前的男子:「石旭陽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老大吩咐。」
「嗯,好,你先去吧。」
冷梟頷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那男子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也轉身離去了。
望著男人消失的背影,冷梟吐了一口氣,雙手掐腰,站起來,望著外面窗外的風景線,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他的身子早已經好了,現在,他基本可以行動自如。
冷梟眼睛微微地眯起,唯一,他現在擔心的,便是閆巧巧。
如若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好了,那麼會不會直接把自己趕緊去?!
嗬,依照那個小女的個性,那肯定是必然的。
因為這個小女人,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風風火火,她的眼睛里,更是揉不得一粒的沙子啊!
想著,冷梟轉過身,只聽得門微微開啟,冷梟挑了一下眉毛,爾後拿過旁邊的拐杖,佯裝腿還有傷,走向閆巧巧:「今天怎麼了到底是?看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閆巧巧瞥了一眼跟前笑的好淡定的男人,眼眸里,不由得布滿了譏誚。
他演戲演的還真的是很好啊!
他真的可以去做一個電影演員了,這演技,實在是令她大為佩服!她要不是常綿綿給她了那個錄音,她還渾然不知呢!被這個男人當作棋子一樣,拿在手裡,任由他擺弄來擺弄去。
嘶,想她閆巧巧也真的是夠悲催的!
什麼時候,這麼笨的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看你臉色差的?」
他說著,有些擔憂的伸出手欲撫她的小臉,卻被閆巧巧徑直躲了過去:「別碰我。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什事情瞞著我?」
「呃……為什麼這麼問?」冷梟的神色,略略有些變化了,而這一幕,閆巧巧並沒有錯過,一直留意在心底,默默地觀察。
「你只需要回答我。」
「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什麼呢,沒有。」冷梟冷冷的搖頭,回絕了她這個心思,閆巧巧卻不由得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沒有!?」
她沒有聽錯吧?
冷梟他竟然說沒有兩個字?
難道,是她錯了嗎!?
她什麼都知道了,他卻還是如此之嘴硬的說沒有……
呵呵,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她是在給他機會呀,她就是希望,他現在可以跟她說清楚一切,起碼?這樣,她的心裡,就會好受許多。
也可以原諒他!
而他,竟然說沒有?!
閆巧巧對於這個答案,甚是傷心。
「沒有?你確定?」
「你到底怎麼了?腦袋發燒了嗎?」
「石旭陽……」
她神色平靜的吐出這三個字,冷梟的身子,卻為之狠狠一顫。
呃,她提石旭陽做什麼?!這個小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閆巧巧,你到底怎麼了?」
「嗬!冷梟,你別給我裝蒜,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我都是傻子是不是?!你因為這樣瞞著我,可以瞞一輩子是不是!?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神色,閆巧巧徹底的暴怒了,二話不說,揚起手便朝著冷梟的臉,狠狠揮去,啪得一聲,整個房間都寂靜了。
閆巧巧的胸脯,因為氣憤,起伏不定。
她生氣,她特別特別特別的生氣!她最討厭人家欺騙他了,可是,他不但犯了她的忌,還死不承認,他與赫連楚又有什麼兩樣的?!
最起碼,赫連楚沒有利用他,不像他!口口聲聲的說沈惡魔關心她啊什麼想要保護她啊,然後背後呢?!背後就給她來這麼一出嘛?!這就是他所謂的保護是不是?!嗬,她真的是傷心透了!
今天,她總算是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了!
「閆巧巧,你瘋了!?」
沒有!沒有!
她才沒有瘋掉,真正瘋掉的人,不是她,而是冷梟,而是他呀!
「我瘋了?!我瘋了?!嗬!冷梟,你說這句話,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她望著他臉上的五個紅指印,冷冷的笑。
這一巴掌,算是他對她的補償,從此之後,他們兩個人,什麼都不相欠了!
「冷梟,如果可以,我真想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然而,在走到門口的那一刻,她突地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跟前的男人:「實際上,你的身體早就好了吧?!這樣騙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看我為你擔驚受怕,做牛做馬,你覺得很高興,是不是?」她嗤笑一聲,驀地指向跟前的男人,自嘲地一笑:「冷梟,你真的是讓我看清楚男人的嘴臉,你跟他們,並沒什麼兩樣!」
是她不該幻想,是她不該幻想的!她對於冷梟,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冷淡無比,可是,內心裡,卻已經把他當成不一樣的男人來看待,當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最痛的人,不是別人,而正是她呀!
閆巧巧從來都沒有明白這一點,她的心,就像是那已經碎掉的玻璃一樣,細碎細碎,可這一切,是別人的關係嗎?!還不是她自找的。
想著,閆巧巧深吸一口氣:「既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了,那麼麻煩你從我這裡搬出去吧,我,閆巧巧這裡供不起你這尊大幅。」
說罷,閆巧巧正準備進房間,可是驀地,手臂卻被男人霍然抓住:「閆巧巧!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欺騙你!?」
他擰眉,冷冷地望著她,問。
這個小女人真的是打算氣死他!他欺騙她,那也只是善意的謊言,他只是她不想受到傷害而已!為什麼她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你沒有說過,可是你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她欲去掙扎開他扯住自己的手,卻發現,他拉得自己好生用力,她根本扯不開,閆巧巧深吸一口氣:「冷梟,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受夠了,已經受夠了!」
她快要瘋了,真的是快要發瘋了。
這樣糾纏來來去去,纏綿不斷的,又有什麼意思?
「冷梟,你不要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終於,閆巧巧在這混亂之中,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觸及到了冷梟心底里最軟的那個地方,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閆巧巧也會對他說這樣絕情的花語,比以往那些殘忍的話語,更加的犀利。
冷梟倒吸一口涼氣,眉毛一挑,驀然放開了扯住她手腕的手,閆巧巧一怔,隨即走進房間,咚地一聲,用力地關掉了房間大門,可是當她關上房間大門之後,她的身子,卻不由得順著門,逐漸滑落下去,嘴角溢滿的,全然都是苦澀的笑容。
他根本就是無力辯解,可是,卻口口聲聲的都說是他沒有做錯,那眸子里,滲滿的,也全然都是一副十足的傲氣。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她討厭他做錯事之中,這種理所當然的傲氣!
然而,為什麼她此時此刻心,會這麼這麼的痛呢?!
閆巧巧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是覺得,腦袋好像快要炸了一般,因為他的欺騙,因為她的心痛,這些感覺,混雜在一起,堵住了她的心,讓她無法喘息,想要發泄什麼,卻又無法流出眼淚,斷斷續續的淚珠在眼角積存,卻始終滾落不下來,胸口哪裡,明明在痛,可是,她卻覺得,一點都不痛,反而,有一種殘忍的快感!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被一個最深愛的人欺騙之後,那種血淋淋,那種彷彿帶有利爪一般撕破自己四周空氣的感覺,好糟糕,好糟糕。
閆巧巧抿住唇,雙手捂住臉,擋住陽光。
是,她剛剛,說了好多絕情的話,可是,她的心裡,還有更多更多的話想要說出來,可是,她卻無法再張開嘴了。
她只知道,現在的冷梟,讓她陌生,讓她看不起,讓她覺得自己都是令人作嘔的!
她其實只是在他掌心之中的一個玩物,她憑什麼自以為是?!自己以為,她很受歡迎,她可以令這個男人拋棄一切,變換個性,不顧一切地跟她在一起?!她到底有什麼魔力,用四個字來形容她何德何能啊!
冷梟望著那扇被緊緊關上的門,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他伸出手,想要去敲門,可是一想到這個小女人剛剛所說的那句話,他又生生的把手落了下去。
他現在敲門,又還有什麼意思?
這個小女人,會打開門嗎?
他這不是在痴心妄想嗎?
想著,冷梟自嘲地搖了搖頭,笑笑,他真的是太異想天開了,她剛剛的那些話,說的多明顯啊:「既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了,那麼麻煩你從我這裡搬出去吧,我,閆巧巧這裡供不起你這尊大幅。」
「冷梟,你不要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這一幕,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的眼前,來來回回的出現,冷梟落寞得垂下眼帘,又將手,抽了回來。
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閆巧巧離他愈來愈遠了,明明,他跟她的身影,只有一隻手的寬度,只要他推開這扇門,就可以看到她,抱住她,可是他覺得,她的心,已經在悄然的遠離他了。
他有這種感覺,這種很奇怪的感覺。
冷梟緊緊地攥住雙手,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心不動,則不痛,可是,他已經心動了,該怎麼辦?
誰來告訴他,像現在這種時候,怎麼辦?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心底里真正的想法,沒錯,他承認,他住在她這裡,只是為了麻痹石旭陽的神經性,但,他同時也是在更好的保護她,難道,她真的以為石旭陽不會對她下手?!哪怕,他承認,石旭陽對她有那麼一定丁點點的興趣,但是這一定丁點點的興趣,也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是一個為了利益,什麼都去做的人,跟冷梟的凜冽,有著截然的不同。
他,冷梟,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性,最起碼,在自己的兄弟上,會花功夫,而他呢?他並非如此,他的凜冽,是會嚇死人的。
他可以為了自己自身的利益,出賣朋友,過河拆橋,所以,黑道上的人,送了他這樣一個稱號S先生。
S,代表眼鏡蛇,眼鏡蛇是威力,恐怕,令人不能小覷,而他呢,比眼鏡蛇還要毒,毒到甚至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死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殊不知道,他才是那個害死你的罪魁禍首,他的笑容,是他臉上最好的偽裝,笑面虎一般。
暗裡藏刀,說的便是他。
所以,他擔心閆巧巧,擔心她會受到他的威脅,這是他最怕最怕的事情了,她或許不知道,他一直派了大量的人在暗中保護她,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唉……
冷梟嘆息一聲,見那門,遲遲都沒有打開對意思,便轉身,朝著門外,一步步的走去,他知道,她現在,狠毒了他,討厭見到他,這些,他都理解。
只不過,他現在很奇怪,到底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莫非是……
想著,冷梟眼眸內的傷感與失望一掃而光,轉為一抹狠絕,那全身的戾氣散發籠罩全身,猶如地獄里最可怕的黑暗!
是常綿綿!
是那個女人!
很好,她真的是愈來愈大膽了,甚至敢跟他開始對著幹了,好,很好!
他會讓她知道,她這次,是有多麼的錯誤。
他跟她,也要好好的算算賬了。
常綿綿恐怕還不知道,她的死期即將到來,一個人只為了一條浴巾,躺在貴妃椅上,心情大好的哼著曲子看著電視,電視上,正好演到女主人為了爭奪男人,打了小三一巴掌,看的常綿綿好生過癮。
在常綿綿的心裡,她才是冷梟真正的妻子,而是她閆巧巧呢?!只是一個小三而已。
常綿綿得意洋洋的哼著曲子,拿起旁邊的西瓜汁,一邊喝著,一邊心裡感覺特別的自我良好。
突地,房門被打開,一個女傭畢恭畢敬的垂著頭,出現在門口:「常小姐,少爺回來了。」
「哦,什麼!?」
一開始,常綿綿根本沒有想到,是冷梟回來了,等一兩秒鐘之後,她這才緩過神,眼眸瞬間瞪大,是冷梟,是他回來了?!嗬!常綿綿心一驚,連忙揮了揮手,示意那女傭出去。
女傭恭恭敬敬的轉身離開。
常綿綿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浴巾,眼珠子一轉,連忙用手將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那神秘的溝渠,甚至,『青筋』也是若隱若現,常綿綿又拿起旁邊梳妝台上的香水,往自己的身上噴了好幾下,直到認為自己全身都是香噴噴的了,這才扭著柳腰,風情萬種地走出去。
「阿梟!」
常綿綿走出房間之後,果然看到正站在沙發前,一臉冷峻的冷梟,只是,他今天的氣場,很不一樣,常綿綿心裡覺得有些詫異,但,一看到跟前的男人,她什麼都忘記了,立即朝著冷梟撲過去,卻被冷梟嫌惡的躲開了,常綿綿一個踉蹌,摔到在沙發上,四周的傭人見狀,臉上不禁都露出憋不住的笑意,常綿綿蹙住眉頭:「阿梟,怎麼拉?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你去找閆巧巧了?」他挑了挑眉骨,不悅的看著她問。
常綿綿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閆巧巧的事情。
常綿綿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爾後點頭。
她認為,冷梟不會為了一個閆巧巧,而責怪她的。
她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啊,他不可以這樣對她的。
「常綿綿,好,很好。」他冷笑一聲,驀地,走過來,一隻手迅速伸出,直接扼住了常綿綿的脖子,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常綿綿一瞬間根本沒有緩過神,當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愈來愈無法呼吸了。
「啊啊啊!阿梟,你要做什麼?!」
她吃驚的大喊著,可是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四周的傭人一時間都默默地摒住了呼吸。
呼,老大就是老大。
「你說我做什麼?常綿綿,我可以容忍你一切,可以容忍你給我戴綠帽子,可以容忍你背叛我,可以容忍你跟石旭陽聯手,可以容忍你欺負下人,可是,我不能容忍你欺負閆巧巧!」
嗬!!
冷梟的這一番話,使得常綿綿不禁頓時狠狠地吸了一口涼氣。
天,他什麼都知道!?
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而她,卻像是一個傻瓜一樣,還以為,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一直都被她蒙在鼓裡,殊不知道,被蒙在鼓裡的,是她?!
不!她不相信!
「阿梟……你……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
她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雙臂,啊啊啊,她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冷梟的眸子,卻凜冽無比,甚至眼眸底都是嗜血的猩紅。
「常綿綿,你不要覺得,你流產,就會令我覺得很愧疚於你,說實話,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種,你自己都不清楚吧?」
冷梟的話,令常綿綿驚呆住了。
原來,他真的真的什麼都知道。
她承認,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她的確不清楚,不知道那到底是冷梟的,還是赫連楚的,她只是,她只是一心想要跟他在一起,她沒有多想別的什麼有的沒的,她只是這樣單純的想愛一個人,難道這有有錯?!常綿綿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怎麼?現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是不是?」
冷梟挑了挑眉骨,嗤笑一聲,嘴角閃過一絲冷冽之光,令常綿綿不由得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他……他……他的眼神,為什麼這樣可怕?她覺得,他好像,是在恨她?!痛恨她?!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常綿綿拚命地搖著頭,眼淚刷刷的往下掉,她想要去抓冷梟的腿,可是卻被他冷冷的甩開了,對於這個女人,他現在,覺得很厭惡,真的很厭惡,不光是她在欺騙自己,還因為她對閆巧巧下了手,這一點,他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容忍的。
「我本來是可以容忍你的,你做了什麼錯事,都沒事,都沒關係,唯獨,唯獨你不能去傷害閆巧巧,可是,你犯忌了,常綿綿。」他冷下眼眸,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那聲音清冽無比,彷彿是從外太空飄來的空靈一半,使得常綿綿的身子不由得狠狠地一顫。
為什麼?
他……到現在,還是一心只想著閆巧巧?到底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想不通啊,她真的想不通。
常綿綿狠狠地搖頭:「阿梟,你不能這樣,不可以的,沒有人比我還要愛你,沒有人比我還要愛你啊!」
說著,她就伸出手來抓住他的衣袖,那雙大眼睛里滲滿淚水,看起來,梨花帶雨的,特別可憐,可是冷梟的心卻根本不為所動,因為他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那個清冽無比的冷梟,心狠手辣,好像沒有心,沒有感情,沒有血液的男人,只有面對閆巧巧的時候,他才是成為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思維,有感情的人。
「冷梟……你……你聽我說,聽我解釋,可以不可以啊?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無論是石旭陽,還是赫連楚,我都只是太愛你了,阿梟,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心,感覺猶如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翻江倒海的痛,排山倒海而來,她現在覺得,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心也不是自己的了,就連身體,也亦是如此。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不想,她不想看到冷梟如此之厭惡地看著她,她更不想讓他離開她的身邊,她好害怕沒有人他的日子。
「我聽你解釋?」
冷梟一挑眉骨,其中的王者之氣,極其駭人:「其實,你跟赫連楚的那點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點破,一呢,是因為你長的很像安嬈兒,這只是其中之一,二,也是因為你對我的心,我雖然知道,你是石旭陽手下的,但是我也知道,你並沒有把我真正的信息透露給他,我曾經試探過你,所以,我對你,才會存有愧疚,甚至那個畸形兒的流產,無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覺得我虧欠你的,但是現在,我之前的愧疚,跟現在你傷害閆巧巧那件事,抵了。你沒資格管我的跟閆巧巧之間的事情,你懂嗎?」
他說罷,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欲離開,可是沒有想到,腿被她緊緊地抱著,拉也拉不開。
「我不懂,嗚嗚嗚,我不懂,阿梟,你要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愛你,都是因為我愛你!!」
常綿綿從來都不會想到,她會落到今天這個結局。
冷梟他的無情,他的冷血,讓她感到害怕。
她是把他當作天神一樣的男人,是她唯一的男人,可是他現在卻居高臨下,連看都似乎懶得再看自己一眼,他現在,為了閆巧巧,跟自己怒吼,跟自己生氣,她覺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悲。
常綿綿停止流淚,手卻兀自不肯鬆開抓住他衣袖,因為她怕,她怕她一旦鬆開,他就會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睛前,她真的很怕,真的很怕……
「愛?這個字,你不配。」
短短的三個字,卻猶如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砸的頭破血流,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不配?!不是的,不是的,冷梟,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好不好啊?」
「常綿綿,我說過,你不必再在我面前說了,我真的沒有興趣聽你的絲毫狡辯。」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阿梟,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的心,全都是閆巧巧,你何曾看到過我?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破壞你的計劃什麼的,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我只是討厭多餘的女人在你的身邊,你懂嗎?我只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事,都只是出於我愛你,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你知道嗎?哪怕石旭陽怎樣威脅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因為我愛的是你啊,我愛的是你啊阿梟!」
她想要辯解,她想要跟他說清楚,她想要告訴他真正的想法,真正的心思,但,他卻連看自己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只是無情的啟唇,開口,「來人!」
「不!不要!」
男人倨傲地站在客廳正中央,而常綿綿呢,因為他手指的冰冷,覺得心也開始麻木起來。
原來,她一直自以為,只要閆巧巧離開他,冷梟就會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只要這一眼,她便已滿足,但,一切,並非如此。
常綿綿蹙住眉頭,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卻發現被他那冷漠地一瞪,心霍然碎掉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天神,真的是天神,他只是那麼輕輕地看她一眼,她就會幸福的要命,但他如若不看自己,或者是凜冽地看自己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全身都被凍到了。
冰冰的,冷冷的,真的是會死人的!
「不要……冷梟……冷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只是因為愛你,我真的只是因為愛你!你不可以這樣的,你不可以這樣子對我的!我為了你,可以什麼都放棄,而她呢?!你只是因為一個閆巧巧,就這樣把我打入地獄,你不可以的,你不可以的!冷梟,你好殘忍!你好殘忍啊!!」
她哭著,喊著,哀求著,連她整個人的自尊甚至都可以不要了!!可是,這個男人真的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看!!
她真的要死了,真的要痛死了!
覺得,胸口那裡,好痛。
她為他,奉獻出自己的所有,哪怕,她被石旭陽那傢伙當成叛徒,她都在所不惜,因為,她只要一想到,她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冷梟,她的心裡,就會變得好開心好開心啊,可是他現在,把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當成廢鐵來看待,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痛死了。
「不要?你沒資格說不要,我說過,不準再去打擾閆巧巧,是你自己犯規!從現在開始,將她困在下面的地窖,一切都等我回頭辦完事再說!」
「是!」
冷梟朝著從門口剛剛進來的保鏢冷冷說罷,便朝著外面走去,他現在,心裡擔心閆巧巧,擔心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出什麼事,冷梟心裡煩躁的要命,才沒有功夫理會這個女人。
然而,常綿綿望著冷梟離去的背影,她想開口叫他,卻頓時發現,她竟然叫不出口他的名字!她真的叫不出來……只能任由看著他的背影冷漠離去,而她,也好像看到了一片的黑暗,就這樣籠罩在自己的眼前,她好像已經被打入了地獄一般,痛的,全都是她自己,而冷的,也全都是她……
早知道會是這樣,為什麼?她為什麼要當安嬈兒,她為什麼要做一個根本就不是她的人呢?!
是她……是她自己的錯,是她自己太貪慕虛榮,是她自己企圖成為公主,她只是一個卑賤的下人,她沒有任何資格,她沒有任何資格取得一個王的心,是她自己!一切全都是她自己啊!!
冷梟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她想要得到他的愛,她以為,她可以,她以為,她比得過閆巧巧,可是她還是錯了,她還是錯了……
常綿綿就像是瘋了,仰天大笑,四周的人彼此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但是他們剛剛都非常清楚的聽到了冷梟所說的話,他說把她關到地下室,等待他的發落,既然如此,他們也只好照辦!唉……
人人都說,困陷在愛情之中的女人,是最可悲的,而常綿綿便是這個道理,她或許之前永遠都想不到,她所有的所有都只是虛幻的浮華夢一場,夢醒了,她也意味著要被打入地獄,而等到她真正要被打入地獄的時候她才明白,那卻也為時已晚。
她的心,已經徹底的死去了。
跟隨著冷梟那一句她不配,她就已經徹底的死去了。
因為她努力了這麼久,只是因為一個閆巧巧的一句話,她便可以下地獄,她才明白,她才發現,原來,她真的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麻雀變鳳凰,殊不知,麻雀再怎樣想飛上青天,也只是麻雀,永遠,永遠,也變不了鳳凰……
「閆巧巧,開門,趕緊開門!」
冷梟急匆匆的趕到閆巧巧家的時候,發現她緊閉房門,天兒也被她關在了外面,無論他怎樣大力的拍打她房間大門,她卻一直不肯開開,裡面,也沒有一點的動靜,弄得冷梟心裡急死了啊!
「閆巧巧!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呢?!開門,快點,快點開門!」
冷梟記得大喊大叫,可是裡面那個小女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遲遲沒有開,冷梟焦急無比,垂下頭看向旁邊的天兒:「她一直都把自己關在裡面?!」
「嗯,從我回家的時候,就這樣了。」
天兒如實的點了點頭,冷梟心裡不禁更加召集了。
啊啊啊!這個女人真的是快要氣死他了,把他的腦袋都弄炸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現在要怎麼辦?!
這個小女人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怎麼弄,她都不肯出來,他要用什麼辦法啊?
冷梟想著,心裡頓時覺得鬱悶無比。
閆巧巧,閆巧巧,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閆巧巧,你出來好不好?讓我跟你解釋一下好不好?我已經將常綿綿關了起來,你不能聽信她的話。」
冷梟苦口婆心,他承認,他從來都沒有為一個女人而如此狼狽過,但是,他竟然覺得,此刻不丟人,反而,他現在只要看到她安安全全的,他心裡,就覺得飛上雲端似得開心。
他其實,只要這個小女人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就心滿意足了。
「不成,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冷梟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拉開旁邊的天兒,避免傷到他,爾後抬起腿,也不顧自己身上剛剛好了的傷口,朝著大門,狠狠地一踹,霎時間,房門被踹開,冷梟什麼也不顧地直接沖了進去,剛一衝進去,就看到這個小女人正坐在床上雙眸空洞的看著外面的風景,冷梟一怔,爾後蹙著眉頭,激動地直接一把抱住了她。
媽的,這個小女人她想嚇死他是不是?!
已經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她連一個回話都沒有,她以為他的心臟承受能力很好嗎?!
那麼他告訴她,他不好,他一也不好,他快要擔心死她了,他快要為這個小女人發瘋了。
「閆巧巧,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我發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就算,我這次,沒有告訴你我的打算,那也是我為你著想,閆巧巧,你能明白嗎?」
他緊緊地抱著她,一字一句的道,然而,閆巧巧卻頓時覺得很可笑,呃,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說,他是為了她?!
嗬!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傷害她?
他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這種話,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然而,她憑什麼,他憑什麼這樣說!?
「冷梟,我真的現在不想見到你,你走。」
閆巧巧冷下臉,一字一句的道。
她只是想此刻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她沒有別的心思,她也不會做什麼傻事,是他把自己想的太懦弱了吧,她閆巧巧再怎麼樣,也不會自殺啊幹這種事的,她閆巧巧,從來都不是那種個性的人,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男人而自殺呢?!
他當自己是常綿綿嗎?!
「閆巧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已經跟你解釋了,常綿綿也已經被我懲罰了,你還不夠嗎?」
冷梟聽到閆巧巧的這番話,驀地一股憤怒之火從胸膛里迸發出來。
該死的,她到底想讓他怎麼做,她才能夠滿意啊?!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現在,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否定,她讓他的心,好痛啊。
「閆巧巧,就算是你要給我判罪,定刑,你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是不是?」
他瞅著她的眼睛,甚是認真,閆巧巧聞聲,側過頭來,看向他,深吸一口氣:「好!那你解釋吧。」
「不錯,常綿綿所告訴你的都不錯,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可能會跟我一起受到傷害,你知道石旭陽的狠毒嗎?!你知道他曾經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親手強暴了自己的妹妹嗎?!你根本不知道他的狠毒,所以你也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擔心你。在石旭陽十二歲那一年,他的父母,成為了北美洲與歐洲黑道上最大的組織頭目,他還有一個妹妹,大家都覺得,石旭陽以後會繼承他父親的位子,誰知道,就在他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他趁著他父母喝醉酒的時候,親手殺了他們,爾後,他又到他妹妹的房間,剝光了她的衣服,強暴了她!從那一刻起,大家都說,石旭陽是一隻狼,一隻吃了自己的恩人還不會吐骨頭的狼!他連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下的了手,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淪為他胯下的萬物,你就可知他的狠毒了!」
冷梟扣著她的肩膀,拚命的喊著,試圖令她清醒。
石旭陽的狠毒,她從來都不曾知道,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想要保護她。
「如果我不陪在你的身邊,如果不讓他以為,我已經沒心思再去管理虎頭幫,你知道嗎?他很有可能拿你做人質,無論他心裡是否有你,你,都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思。這是我最怕的,閆巧巧。」
他說的,很認真,很嚴肅,閆巧巧聽的,也很認真,也很嚴肅,可是半晌,閆巧巧卻突地笑了出來,冷梟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閆巧巧為何突然發笑,只是她現在的樣子,貌似,有點滲人。
冷梟眉毛一挑:「閆巧巧,你怎麼了?」
呃,是他說的太可怕,嚇到她了嗎?
然而,閆巧巧其實根本不是被他的話所嚇到了,而是她此刻以為他所說的全都是謊話,她心灰意冷。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聽他邊捏什麼了。
因為她還記得赫連楚那時候,是怎麼跟她說的。
她已經被冷梟他們利用許多次了,這一次,她真的真的不想再摻和進來了。
難道,他們就不能往她一馬嗎?!
難道,他們非要折磨死她,才成嗎?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他們折磨死的。
「閆巧巧,你不相信!?」
「不……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冷梟,你要知道,我真的很累,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不想再去聽了,我不想再參與到這件事裡面了,我不想我跟你們有任何的關係。」
她說罷,推開跟前的男人,搖了搖手:「我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無論,你把常綿綿怎麼樣,無論,你說石旭陽怎麼樣怎麼樣,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一概都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我請你,千萬千萬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真的真的快瘋了,快瘋掉了,你懂嗎。」
沒有人知道閆巧巧現在心裡有多麼的苦,多麼的無助。
她不是在討厭他,只是她在害怕,害怕如果這次她真的相信了他,那麼以後呢?以後誰能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既然無法保證,那麼她又會受到這種傷害,她覺得,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冷梟,我請你,換給我自由吧,就像是沒有認識你之前那樣,我無憂無慮的,我只有天兒,也挺好的。」
閆巧巧說罷,霍地衝到男人跟前,雙手推促著他往外走,冷梟一時間被她的舉動鬧得有些發怔,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看著她此刻近在咫尺的小臉,他的心,一剎那間,也跟著跳了起來。
為什麼?閆巧巧為什麼始終不肯聽自己解釋?!為什麼她要這樣的武斷?!
「閆巧巧!」
他抓住她的手,冷冷地叫著,臉上,是他自己恐怕看了之後都會嚇到的猙獰:「你在轟我是不是?」
「是!我懶得聽你那些什麼狗屁解釋!冷梟,我不想再聽了,我只是想有一個很安靜的自我空間,麻煩你給我,好嗎?」
她坐在床上,她想了好久好久,她覺得,她真的真的需要一個自我的空間,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參與進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給你一個自由的空間?嗯?!」
冷梟挑了挑眉骨,望著她,問。
閆巧巧點了點頭:「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聞聲,冷梟不禁狠狠地頓時倒抽了一口氣。
好!很好!這個小女人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清楚了。
她說,他沒有給她一個自由的空間,他把她屬於自己的生活弄亂了,她說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她說她跟天兒兩個人生活也很好!
好!太好了!
「閆巧巧,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
冷梟雙眸通紅,這第一次,他有一種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哭的衝動,可是他知道,他哭不得,因為他是男人,他要維持在閆巧巧面前的形象,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聽了這種話以後,還在她的面前,繼續聽著她咒罵自己,他的自尊心,不允許啊!
冷梟轉身便走,咚地一聲狠狠的關上房間大門,閆巧巧頓時癱軟在地,而一直站在沙發旁邊的天兒見狀,卻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媽咪,這是怎麼了?她跟冷梟叔叔,吵架了嗎?
天兒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見閆巧巧跟冷梟這幾天吵架不斷,天兒便想去找霍以烈去說服他們,但是,天兒也很清楚,霍以烈的身份,他是自己的父親,這一點,天兒無法否認。
所以天兒有些小躊躇,但是他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媽咪的幸福比他的自尊來的重要,媽咪為了他,什麼都能做,他為什麼不能為媽咪做點什麼事呢?
每天看著媽咪這樣什麼話都不說,什麼飯都不吃的樣子,他心裡也是很難受的。
想著,天兒深吸一口氣,拿起沙發上的電話,撥通了霍以烈的電話,天兒感覺到,他拿著電話的小手在顫抖,畢竟這是第一次,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跟他說話。
再怎麼樣,霍以烈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親,只是,當這個喜訊來的太突然,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想著,天兒抿了抿唇,安靜的等待著那邊電話的接通,差不多幾秒鐘之後,電話被接通:「喂?!」
「霍……叔叔……」
天兒猶豫了一下,終於叫出了這個稱呼,而霍以烈聽到是天兒的聲音,有些預料之外:「呃,是天兒?!怎麼了?」
他沒有想到,天兒會給自己打電話,他發誓,他真的沒有想到。
然而,聽著天兒叫自己霍叔叔的感覺,雖然,他沒有叫自己爹地,可是聽得他給自己打電話,他還是心裡很高興很高興。「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來看看媽咪吧,媽咪她心情不太好。」
天兒咬著小薄唇,訕訕的道。
呼呼呼,真的好緊張好緊張。
「呃,閆巧巧她怎麼了?」
「媽咪她跟帥哥叔叔吵架了,所以……」
天兒深吸一口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嗚嗚嗚,他該怎麼辦?
他該說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兒現在都有些不會組織語言了,因為一想到閆巧巧現在心情不好,他也就跟著著急起來,在他的心裡,閆巧巧永遠都是排名第一的親人,無論這個霍以烈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天兒永遠都會把閆巧巧當作他的媽咪,一生一世。
「哦,我知道了,那我一會兒就過去。」
霍以烈在那邊愣了一會兒,爾後回答道,天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嗯!好!」
呼呼呼,媽咪跟帥哥叔叔有救了,媽咪跟帥哥叔叔有救了呀!
天兒正準備撂下電話,然而,霍以烈那邊卻再度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對了……」
「嗯?」
天兒挑了挑眉骨,不禁一時間有些木訥:「咋了?!」
「你怎麼樣?」
天兒圓嘟嘟的臉頰上不自然的閃過一絲緋紅,爾後頷首:「嗯,我很好啦……!」
說罷,天兒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胸脯,卻也跟著開始緊張的跳動起來,呼呼呼呼呼呼,原來,他也是有爹地疼的小孩子。
記得上次他聽媽咪跟帥哥叔叔的對話,媽咪說,她想等他長大一點,再告訴他這個消息,其實當時天兒不太能理解,只是那天晚上,他思索了好久,他終於明白了閆巧巧的良苦用心,他一點也不恨閆巧巧,一點也不討厭閆巧巧,相反的,他為閆巧巧,感到驕傲,因為他媽咪做的是對的,真的,真的是對的。
想著,天兒目光看向閆巧巧的房間,見閆巧巧始終都閉門不出,除了早上去給他做早餐,晚上給他做早餐之外,一連三日了,她都是這個德行,而冷梟叔叔呢?!他也不肯示弱,也沒有來這裡,給媽咪道歉,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到底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看得出來,媽咪現在心情,非常的差。
他不忍心看著媽咪一直這樣下去,所以,他要為媽咪盡點屬於自己的力!
天兒正打算去接杯水拿給閆巧巧,忽地,只聽得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天兒皺住眉頭,疑惑霍以烈咋這麼快就來了,一邊去開門。
然而,當天兒打開門,抬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丫的,哪裡是霍以烈呀!是一大束的紅玫瑰!
天兒嘴角狠狠一抽,呃,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朋友,閆小姐在不在?」
快遞人員看了一眼正抽搐中的天兒問。
「呃……我媽咪?」
天兒嘟了嘟唇:「她不在。」
「哦,那你先幫我把這個簽收了吧。」
快遞人員將一張單子拿給天兒,天兒望了那上面好久1,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什麼,爾後接過筆,工工整整的寫下閆天兩字,快遞人員將那一束已經蓋過天兒的花束拿給天兒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然而,天兒望著自己手中這束比他還要大的花束,卻頓時懵住了。
咦,這花是誰送給媽咪的?!
呼,這花看起來,很大誒!
天兒眨了眨眸子,一臉的詫異。
到底是誰那麼大的手筆啊?
想著,天兒又一次地眨了眨眼睛,隨手拿過那花里的一張卡片,那上面的許多字他都不認識,但是……他認識了最後那三個字石旭陽。
是……他!?
望著這石旭陽三個字,天兒不禁嘴角狠狠地一抽。
這個男人得到消息未免也太快了吧?
天兒正想著,驀地,只覺得自己手中的花被一奪,隨即被扔進了垃圾箱,天兒朝著那方向望去,對上閆巧巧有些紅腫的雙眸:「媽咪……」「無論花是誰送的,以後都不要收了。」
閆巧巧喑啞著嗓子,道。
天兒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見閆巧巧正欲轉身回房間,霍然,天兒大膽的拉住了她的手:「媽咪,你跟帥哥叔叔為什麼吵架?」
「嗬!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閆巧巧驚悚的直接倒吸了一口氣。
嗬,這個天兒,他沒事問自己這個做什麼?想著,閆巧巧皺了皺眉頭,看向他:「是誰讓你問的?!」
「呃!沒有沒有!」
天兒連忙搖頭,閆巧巧卻是一臉的狐疑:「沒有?那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呀?」
「媽咪,我是覺得你最近好古怪。」
「呃……古怪?我有嗎?」
「嗯,有。」
天兒重重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閆巧巧哭紅的雙眸:「這個,一看就是哭過的。」
天兒奶聲奶氣,閆巧巧卻一下子不由得破涕為笑。
唔,她真的有那麼明顯嗎?!她自己都沒察覺的……
唔……
想著,閆巧巧嘟了嘟唇:「你啊!」
「媽咪,別傷心了,好不好。」
天兒眨了眨眸子,望著跟前的閆巧巧,不由得心裡很心疼。
他心疼閆巧巧,心疼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
真的是跟帥哥叔叔吵架了,所以心裡難受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找帥哥叔叔?!
「好了,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閆巧巧朝著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孩子啊,這麼小就這樣的精靈古怪,長大了,還如何得了?!再說冷梟,她遲早會氣死在他手上,她明明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要再為那個傢伙動感情了,可是,沒用啊!
想著,閆巧巧深吸一口氣,她真的最近是瘋了,太瘋了。
「媽咪……可是天兒看著你難受,天兒心裡也不舒服。」
「嗬!天兒……」
閆巧巧聞聲,不由得頓時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這孩子,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真的很真摯,不由得使得閆巧巧一直寄存在眼眶裡的淚水在一起掉了下來。
真的好燙,好燙。
閆巧巧抿住唇,唔,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她的眼睛,是熱的。
「天兒……」
閆巧巧一把抱住跟前的孩子,唔唔唔唔唔,這個孩子,真的是心酸的快要把她的心也跟著拽了下來了。
她聽著,覺得,好心痛,好彆扭。
「好了好了,媽咪答應你,不傷心了,好不好?」
本來就是,嗚嗚嗚嗚,是她自己老轉不過這個彎來,她沒事傷心個什麼勁兒啊!
冷梟那種人,根本就是不值得的!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心酸掉眼淚?!她250是不是!
「嗯嗯,媽咪。」
「是媽咪對不起天兒,是媽咪這些天,老是只顧傷心,不顧天兒的心情。好了好了,什麼冷梟石旭陽啊,統統的都拋到一邊,我們,再也不管了。好不好?」
「嗯嗯!」
天兒抱住閆巧巧的纖腰,用力地點了點頭,閆巧巧苦笑地牽了牽唇可是心裡,卻不由得在默默地問自己,說拋下,真的可以拋下,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多好啊,只可惜,不可能吧?
「說!你跟石旭陽,到底還有什麼秘密交易?!」
冷梟冷冷的望著跟前五花大綁被仍在水泥地上的女子,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沒有穿似得,破破爛爛的搭在身上,四周的小弟見狀,不由得口水泛濫。
雖然這個女人被五花大綁,可是那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的地方,顯得更加的刺激人心。
只可惜,冷梟連看都不惜的看一眼,他現在,心裡煩透了,而他唯一出氣的地方,便是這個常綿綿。
「嗚嗚嗚,沒有……沒有……阿梟,你要相信我呀,你要相信我!」
常綿綿用力地搖頭,似乎是想讓冷梟相信她的話,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對冷梟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BOSS,這個女人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我看,還是給她送到精神病院吧?」
旁邊的老管家見狀,走了過來,伏在他耳邊道。
冷梟瞥了一眼全身都是泥濘不堪的常綿綿,聽老管家說,最近老有一些虎頭幫的弟兄往這裡溜,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無非就是看這個女人落魄了,想來玩一玩,他也並不在乎,只是,把常綿綿搞成這樣,他還是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再怎麼樣,這個女人也是跟過自己的,現在,她住進了精神病院,他的心裡,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唔,不要,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很清醒的,你看啊,阿梟,我認得你,我認得你!我是常綿綿,我是常綿綿,嘿嘿嘿嘿。」
常綿綿說著,就要來撲冷梟,卻被他厭惡地又瞪了回去,四周的那幾個小弟見狀,連忙摁住常綿綿:「老大,要不,還是把這個女人送精神病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