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跟蹤美人
黛鳶此情此景,忽然有此感悟,而自己所愛之人,又恰巧正是自己的旅途的伴侶。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黛鳶意識到,古人的境界,不是說說的,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其中的滋味……
此刻,沒有人知道,這山,這水,這彈指間的感悟,正醞釀著一位王者。
陸地越來越近,遠處的層巒疊嶂已經露出它們的真容,風鳥自鳴,鸞鳥自歌,青山翠綠,蒼柏松郁,儼然到了人間不曾有的世外桃源。
四個人下船,走向山林深處,翻過這幾座山峰,就是月族,這是最近的路,一種鳥語花香,瑰麗奇美的感覺讓每個人身心舒暢,他們還不曾料到,更不會料到,這裡將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有件事情要告訴你。」落塔對月華說。
「什麼是事?」見落塔有幾分嚴肅的樣子。
「其實你船上吃的葯,真是安胎藥,這安胎藥男人吃了還有一給效果,即使避免暈船。」落塔解釋。
「……」這回月華無語了。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它的效果是奇效,有些事,還是結果最重要。
「劈柴喂馬走天下,佳人相伴是天涯……」落塔走在最前邊,邊走邊唱。
黛鳶和如花走在中間,月華墊后。
「這座山,不會又是我們發現的吧。」落塔說。
「你想的美,哪有那麼未知事物,身後的島已經被公主殿下賜名幽島,這山地圖上記錄的清清楚楚,叫流雲山脈。」月華道。
幽島,真是最恰當的名字,幽會的島。月華又在得意了。
流雲山脈,多美的名字,可黛鳶一直沒搞懂,為什麼能看到的書上關於它的記載卻很少,可以說除了名字,其它實質性的記載幾乎是找不到的。
幽溪流淌,鬱鬱蔥蔥,朦朦霧靄,無論是遊山玩水,隱士修行,在這裡都是最佳場所,可是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人跡!
「別想太多了,隨遇而安吧。」如花笑笑,眉宇唇齒淡然怯怯,也許自己的心思,只有如花懂了。
山上並沒有現成的路,人跡都沒有,又怎麼走出路來呢?黛鳶四人根據位置,大致選定了方向,每個人手裡拿著一個樹枝,可以披荊斬棘的一路開始了。
「哇---哇---」一隻烏鴉飛過頭頂,聲音格外的清脆,為流雲山脈一行正式拉開序幕,也為這一行蒙上神秘的色彩。
「有沒有發現,這裡有花香,卻很少聽到鳥語?」落塔一向敏感。
剛走到山腳的時候,確實發現某些地方有點不對勁,現在想想,的確是這樣,這寧靜的山上,除了山腳有些飛禽,走來的這一段路根本沒有。
在落塔的提醒下,大家變的警覺起來。剛才遊山玩水的放鬆心態一下子全沒了。沒有記載的山脈,一定有它的原因,只是還沒有被大眾所知。
「誰!」月華只聽見耳邊有響聲,一個飛身過去,林中除了花草就是樹木,除了自己那撥人,根本看不到別人的影子。
「也不用太緊張了。」黛鳶說。
「不,剛才一定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盯著我們,我不會判斷錯的。」月華肯定的說,他在周圍一千米範圍內尋找,可是毫無結果。
「誰?」月華又感覺那個東西出現了,可當他轉身的時候,還是無影無蹤,難道是自己轉身的速度太慢?還是那個東西太快?
黛鳶開始相信月華的直覺,因為她也隱隱的感覺到有什麼在盯著他們,不是敏銳的聽覺,而是靠女人的直覺。
見月華和黛鳶如此嚴肅認真,落塔和如花也不敢放鬆警惕。四個人拉近了距離,緊緊靠著,月華靠黛鳶更近,如果發生情況,他最先保護的是公主殿下!
走了一會,山上的叢林越加茂密,腳下路的被枯藤落草緊緊包圍,走路的速度也明顯降低了,此時天色也逐漸暗淡,山林里的天色暗的格外早。
就是這一瞬間,月華感覺到那個東西又出現了。他一手緊緊握著劍,一手緊緊拉著黛鳶,示意她像正常一樣,千萬不要回頭。
月華手中一用力,黛鳶已經感覺到有事情發生,這些日子的經歷,早已讓她不會驚慌失措,她深呼吸一口氣,鎮定做若,連走路的姿態和步伐都沒有絲毫改變。
這個東西緊緊跟著黛鳶一行人一段路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月華覺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事也得像某些事一樣,先下手為強,不然容易變得被動。
他已暗暗從丹田聚氣,然後通過胸膛將這股氣凝聚在手中的劍上,瞬間,他覺得時機已到,手中的劍,如冰雹般飛出!直逼那跟蹤他們的身影!
「啊---」只聽到這樣一個聲音,黛鳶一行人回頭,直見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女人捂著自己的胳膊飛一般的閃過。
樹上,是月華的劍,劍上還滴著血,不過那血是綠色的,一滴一滴落下,十分濃稠。
從背影看過去,那女子高挽髮鬢,背影十分優美,想必正面也有著動人的姿顏。
黛鳶四個人彼此看看,也許自己已經深入險境,卻疏忽大意的還沒有意識到。
月華去把劍,手指碰到綠色的血液,一股灼燒感滑過指尖,綠色的液體落在地面的樹葉上,樹葉立馬蔫下去了。
落塔對此十分無奈,這奇怪的現象已經超越了他掌握的知識範圍。
看到月華的手並無大礙,估計這液體的毒素只能對樹葉造成影響,對人體還無太大的傷害。
不過,叢林里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呢?
而且看她的背影和穿著絕對不是那些叢林野人,或是原始部落什麼的?
莫非她是白骨精的化身?黛鳶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白骨精當時已經被悟空打死了,幸好幸好……她沒太大的後台,否則後患無窮,還真以為是白骨精。
這奇怪的女人,讓黛鳶四人有疑惑,又畏懼。
太陽已經基本隱去,天空拉上它灰濛濛的幕布,四個人商量后決定,在附近找個地方,搭個簡單的窩棚,過上一夜,明天天亮再出發。
四個人不敢走的太遠,在大家彼此的視線範圍內,撿起一些樹枝,月華則砍了幾顆比較粗的樹,做窩棚的支架。
靠著一顆幾個人合抱粗的老樹做主幹,在覆蓋一些樹枝,枯草等,簡單的住房就做好了。剛剛好能容下四個人。
黛鳶想,不是又要鑽木取火吧,這個年代哪有火柴火機打火棒?想到上次鑽木取火,到現在手上的水泡還沒消退,都疼到心裡去了,在細皮嫩肉,折騰下去,到了月族不像個公主到像傭人了。
窩棚蓋好,眼前的火堆已經擺好了,都是些易燃的葉子。
落塔從百寶袋裡拿出一個火摺子,正準備點燃火堆。
有落塔真好,萬事不用操心,他那百寶袋相當於多來夢的百寶袋了,應有盡有,黛鳶正為自己不用鑽木取火高興之際,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落塔的手。
「怎麼了,公主殿下?不點火么?」落塔不解。
「我忽然想到,如果點了火,會不會招來剛來的那個人,或者別的什麼可怕東西,畢竟點了火,我們就在明處了。」黛鳶說。
落塔到希望公主殿下的手一直不要放開,太舒服的感覺真的容易讓人沉溺,就這一刻,他有點妒忌如花了,因為公主碰的最多的就是如花,隨時隨地,隨時隨刻。而且碰的時候大大方方。
如花也可以反客為主,主動和公主親近,這樣的奢望,是月華和落塔不敢想的。
自從幽島之後,月華又恢復了以前,並沒有因為那一次而讓自己肆無忌憚,他知道,那是公主殿下的恩寵,是王恩浩蕩。
而自己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規規矩矩的,一點也沒有侵犯公主殿下的意思和動作,只是心裡多了一些可以回想的東西,尤其是安靜的夜裡,對著月亮翻來覆去的回味,重溫那種激蕩和溫暖,甚至有時候想的自己又會有反應的。
如果月華讀過西遊記,那他一定會成為豬八戒的知己,兩個人都喜歡對著月亮流口水,只是這切身的感悟要比八戒多了不少談資。
月亮是月族的圖騰,在月華心裡,黛鳶就是月族的女神,不可侵犯,除非她願意。
月華覺得自己是勝過父親的,父親一生愛著女王陛下,卻一生不曾得到,那怕是一次的寵幸,他只能永遠站在她的眼前,看她和別人,無論怎樣撕心裂肺的疼痛,卻不能擁有,必須忍下去。
就像對著水中的影子,是抓不住的。
效忠女王,效忠女王陛下的繼承人,也是父親從小灌輸的思想。
「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夜晚林中寒氣較重,公主殿下的身體能受得了么,還有如花。」落塔說道。
「屬下也覺得應該點火,不僅實現好些,還可以驅趕野獸,野獸來了我們也會以第一是時間最好防禦工作。」月華說道。
見兩人都同意,黛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同意點火。
這時她的手才漸漸從落塔的手上移開,落塔恍惚間,有一種心有所失的感覺,難道自己,從這一刻開始,愛上她了,還是更多的在意她了呢。
落塔還不能確定,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和以前,那個放蕩不羈的落塔不同了。而這種不同,和公主殿下息息相關。
一時間想不明白的事,落塔是不會硬想的,到了一定時候,所有的疑問自然會浮出水面,只要體驗就好了。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