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攻守——暗香浮動月黃昏（上）
攻守暗香浮動月黃昏（林逋《山園小梅》）（上）
2019年5月25日星期六
郝建輝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和一中隊、三中隊緊張地搜索機場每一個角落而整夜未眠的時候，遲勁男和肖劍卻和他們那兩個小隊的士兵在離機場不是很遠的一個學校的操場上舒服的睡著大覺，而唯一的麻煩就是向學校的領導和老師解釋他們這十二個人和那架直升飛機的來歷。
在此之前……
「……還有一個問題，機場面積太大，我們這點兵力別說防守，就是做到對各方向的有效警戒都很難呀。」遲勁男有些發愁，「要光步戰車還好對付，可那兩架夜鶯怎麼辦？那傢伙的性能你也清楚吧？而且人家能在天上飛，我們呢？雖然這兒有飛機，可對我們來說有用嗎？」
聽遲勁男這一說，肖劍突然眼睛一亮：「飛機？哈哈，誰說對我們沒用？還有啊，既然你都說了，我們這點兵力防守太難，那我們就不防，他們也才二十多個人，防守起來也不輕鬆吧？」說著，他看了看錶，「也許時間還來得及……」
其實不能怪遲勁男說飛機沒用，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也想不到肖劍還會飛這玩意兒。在遲勁男還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肖劍的時候，一整套的作戰方案已經在肖劍的腦子裡成形了。他先派人去油料庫，讓他們把所有能給飛機加油的東西全都破壞掉，還特意囑咐，是「破壞」而不是「摧毀」，雖然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困住郝建輝的夜鶯，但試一試畢竟沒有什麼壞處。然後他就讓遲勁男安排防守——針對夜鶯來偵察的防守。
「你讓我防守？命令我呀？別忘了我是正的你是副的。」遲勁男瞪著眼說。不過他並不是真有什麼不滿，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聽肖劍的安排或者說是命令，同樣也習慣了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說實話，他還真是挺佩服肖劍的。
肖劍也早就習慣了他這一套，滿不在乎的說：「咱倆誰跟誰呀，再說了，你比我大，讓著我點是應該的。」
遲勁男表現出一服很受用的樣子。但說笑歸說笑，他們倆都很清楚，這次的演習，雙方的單兵技能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差別，而兵力加裝備的對比卻是絕對懸殊的，要想取得最後的勝利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只能靠戰術的運用和相互間的配合了。畢竟良好的配合加上成功的戰術可以讓一支部隊的戰鬥力成倍的增加，要是再能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出來，勝利還是有很大希望的。所以遲勁男在短暫的玩笑后問肖劍：「行了，少來這一套。說，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想法了？趕緊告訴我，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肖劍嘿嘿一樂，找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一坐說：「很簡單，我估計咱們連長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應該也清楚支援是來不及了，所以他只能做好準備后再把機場奪回去，而經典的做法不用咱們說他也知道，就是夜間突襲。為了保證突襲能夠成功，他就必須得有詳細的情報，最起碼要了解一下戰場的情況，這些光從地圖上是看不出來的，可是現在這情況他又沒有其他獲取情報的渠道，那他就只能來偵察。想想看，如果換成你，你用什麼辦法來偵察我們呢？」
遲勁男不屑的說：「那還用問嗎？夜鶯就是最好的偵察機。」
「對！就是夜鶯。所以我才讓你準備好針對夜鶯的防守嘛。」肖劍拍著大腿說。這樣子還真有點像個大人了。
「行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你讓我防守，你幹什麼去？還有，我可沒把握把夜鶯打下來，估計你也知道，不然你就不去破壞加油車了。你得告訴我，等夜鶯走了咱們幹什麼？等著他們來？你不說守不了就不守嗎？」遲勁男一個勁的問著。
「別急別急，聽我慢慢說。」肖劍好像是在故意逗他，「讓你防守，任務艱巨呀，不一定要把夜鶯打下來，但絕不能讓他們看出來這就你一個小隊。至於我嘛，我得開著飛機帶著我的隊員給咱們找睡覺的地方去，我記得京南市第一中學就在這西北不遠的地方，那有個大操場，是個標準的足球場。我得先去跟人家打個招呼。咱畢竟都帶著槍呢還是坐飛機過去的，不解釋清了不好辦呀。你放心，等夜鶯走了我就過來接你，保證不管你！」
「什麼？」
「不，錯了，是保證不會管你，不對，又錯了。是保證不會不管你。然後咱們就好好的睡一覺，等天亮了咱再過去。嘿嘿，估計咱們連長這一宿是沒的睡了。」
在遲勁男的一小隊布防的時候，二小隊的隊員們則登上了一架肖劍剛剛「偷」來的武直-9直升機，悄悄離開了。
貼著樹梢，在樓群中間穿梭，幾分鐘后，肖劍帶著他的隊員們來到了他先前所說的那所中學上空。如果不是周末，估計肖劍也不敢把隱蔽地點選在這裡，畢竟他們現在個個都是全副武裝，而十幾歲的學生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時候。
對於學校方面，肖劍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軍事行動，要求地方配合，過多詢問將被視為意圖探察軍事機密。」一句話就把人打發了。也許是校方的覺悟夠高，有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也許只是應了那句老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反正本以為會有些麻煩的事情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不過等肖劍回到操場看到夕陽里他那全副武裝的隊員和直升飛機的時候，突然間的一個意識讓他感到全身冰涼，冷汗不由的冒了出來。
「自己怎麼會這麼大意，怎麼會犯這樣簡單而後果又會這樣嚴重的錯誤呢！」肖劍這樣想著，飛快向飛機跑去，同時打開了通訊器：「明槍，明槍，我是暗箭，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