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

也許他馬上就會把我交出去，那時不知道沈老虎又會怎麼對我。

這時我聽見沈老虎在門外罵罵咧咧，叫霍擎生開門。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顫抖得像一片秋風中的落葉，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霍擎生狐疑地看看我，果然走過去擰開了鎖。

我嚇得躲在了門后，沈老虎走進來，這時他臉上的刀疤格外的嚇人。

他正要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從門后拎出來，霍擎生忽然擋在了我面前。

他在沈老虎耳邊說了句什麼，沈老虎的臉色忽然就奇異地溫和起來。

「喲，敢反抗老子了，原來是長~大~了~！」

那句「長大了」從他嘴裡說出來，讓我聽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沈老虎好像是打算暫時放過我了，他神色緩和了許多，朝我伸出了手。

「今天不想洗就算了吧，走，回去。」

我還是覺得害怕，膽戰心驚地往霍擎生身後躲了躲，小聲說道：「我……今晚就睡這。」

沈老虎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一抹危險的光。

這時的他可怕極了，真的就像一隻會吃人的老虎。

但不知為什麼，他竟沒有發火，而是用森冷如刀的眼神把霍擎生打量了好幾遍，然後交待了一句。

「照顧好大小姐。」

霍擎生低著頭答應了一聲，沈老虎便把目光轉向我，目光依然森冷，臉上卻帶著奇異的溫情，讓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也許是我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他覺得有意思，他忽然就齜著大金牙笑了。

「好，很好，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我的小公主十八歲生日了，到時候，要好好熱鬧熱鬧，一定叫你終身難忘——

沈老虎對自己的權威十分有自信！

所以即使霍擎生已經十九歲，他依然能放心地讓我睡在霍擎生的房間里，並且讓他每天都跟著我，照顧我。

很多年後我回憶起十七歲的這一年，我想，最終害了沈老虎的，也許就是他盲目的自信與自大。

他指指床，「你先睡吧。」

屋裡只有一張床，好在那床還算寬敞，我慢騰騰地爬上去，抱著被子靠牆躺著，霍擎生坐在床邊陪我聊天。

聊了一會兒，夜已經深了，連酒吧都開始慢慢安靜下來，霍擎生關了燈。

「睡吧，你……那個，好好休息。」

我閉上眼睛，可大概是剛才注意力都在聊天上頭，這回真要睡覺了，才覺得小腹脹痛得難受，幾乎沒法睡著。

霍擎生覺察到我一直在翻身，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他伸手碰了一下我的手。

「傻吧你，冷也不會說？」

「我身上熱，給你暖暖。」

他忽然把我拉入懷中，讓我背對著他，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他把溫熱的手掌貼在了我的小腹上。

至少在那一刻，我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來的溫暖，讓我安心。

醒來的時候霍擎生已經不在房間里，我簡單地洗漱了，想出去找個僻靜的位置吃早餐。

白天酒吧不開張，沒什麼人，只有歸義社的幾個小弟三三兩兩坐著胡侃。

今天的氣氛有些奇怪！

見我走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齊刷刷地落到了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