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再遇席采妮
千千是在白慕岩靠在電線杆子上時才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住了的,她不知道她這一過去該說什麼才好。
小蝶看千千往前走,她也要跟著過去就被黑少拉住了。他對不解的小蝶搖了搖頭,牽著她的手往後走過幾步,在遠一點的地方站住等她。黑少已經看出來這個喝醉了的人是誰,他雖然沒有真正失戀過,但是都是男人,白慕岩現在的心情他還是能理解一點的。他想給兩人一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所以選擇了一個看得到他們卻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的地方等她。
白慕岩看到自己會把自己一把抱住是千千沒有想到過的,這麼兩年都跟黑少在一起,她甚至很少想起過有白慕岩這麼個人。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也愣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白慕岩大哭了好一會兒,千千才把白慕岩輕輕的推開。白慕岩也穩定了一下情緒不好意思的對千千說:「讓你見笑了,這麼久沒有見見到面時居然又是我喝醉的時候。」
千千笑笑沒有說話,她心裡突然覺得很空白。白慕岩代表著她的一段歷史,而且還提醒著她一些事,她現在開始在回想那段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和她和他會站在這裡的原因。她想到了還有半個月就是她和白慕岩回組織復命的日子,也許她只有半個月可以活了。
白慕岩沒有想到這些,這些東西他是天天都在想的,雖然沒有想出個什麼結果,但是他一天也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想。所以現在在他心裡只有無限的激動,他聲音顫抖的問千千過得還好嗎?這一年多是去哪裡了?怎麼不跟他聯繫一下呢?
他問的這些內容完全是一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問出來的,是一個努力想把兩人之間空白了的那段歲用這些問題給縫合起來。
千千對他問的這些話覺得有點惘然,她和黑少做的那些事是不可以對別人說的,因為安文瀾都為他們頂了罪的,認了那些人是他殺的,她現在怎麼還可能去對他說呢?
千千自己敲了敲頭,想讓自己清醒起來。她清醒了之後就想起來今天晚上是帶著小蝶出來吃送別飯,明天就要送她去上學了,雖然以後的日子裡她可以每個星期回家一次。於是,千千指著遠處路燈下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對白慕岩說:「白大哥,那個是我的男人和我的女兒!」
千千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樣剜著白慕岩的心臟,讓他的心很痛很痛。
白慕岩捂著胸口告訴千千,他們現在必須殺掉黑少才能回去組織交差的,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如果她想玩一下真人版的過家家遊戲也可以,請她在這半個月以內邊玩過家家邊把黑少殺了,不然死的就只有自己了。
白慕岩的話並沒有取到什麼作用,千千冷笑了一下對白慕岩說她再也不會幹殺手這一行了。如果組織不肯放過她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但是,只要她活一天她就要跟他們在一起一天,她再也不會去殺人了。
白慕岩看著千千心意已決,明白自己說什麼都不會再起任何作用了。
白慕岩自從明白了這一點后,他的心就灰了。以前他在勸說千千時,她的眼睛里還有糾結掙扎和痛苦的光芒,現在她的眼睛里只有平靜和堅定。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是牢不可分了,而他和千千的那一頁已經被她翻過去了。
千千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之後,心裡一下子就很舒服了。她一直不知道應該跟白慕岩說點什麼,努力想都想不出來,而真的開口時就很自然的說出來了。也許這些話就是她早已經想好要跟他說的,她淺淺的笑了一下。
千千覺得她該走了,就轉身走了,連再見都沒有說一聲,因為她覺得他們這一輩子不會再見面了。
白慕岩看著千千走過街去,走到下一個街燈之下被黑少摟住了她的肩頭兩人相擁著,牽著小蝶走了。
他們三個人離開的背影讓這個街頭無限度的顯得荒涼無比,白慕岩腿一軟哭倒在地。他用頭頂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著,祭奠著他曾經毫無保留的付出的愛。
是的,愛過了就無憾了,雖然不曾被對方所接受,但也在自己的心裡綻放過燦爛的花,為此他也是要謝謝千千的。
白慕岩劇烈的慟哭著,他用哭來宣洩著自己的多年來追求千千而得不到回應的委屈。哭得太劇烈時他就暈倒了過去,毫無知覺的睡在這個對他來說非常冷漠的城市街上。
這時,有一個女人也歪歪扭扭的走著過來,她走了幾條街了都沒有遇到有計程車的路過。
這個街區雖然不是最繁華的地段,但也不算偏僻呀,今天真是見鬼了,連個車都打不到。這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走著走著就被個東西給跘倒了。
因為沒有留心到,所以摔得很重,她兩隻手臂先著地,接著是胸部后著地,全都摔得生痛。
她哎喲一聲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等她能夠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是一個人趴在地上害她摔了跤。
她很生氣的站了起來伸腳狠狠的踢著地上的白慕岩,邊踢邊罵著一些很難聽的話。在她踢人的時候,白慕岩也覺得大腿被踢得很痛,伸手出來護住,翻了個身。
等他翻過身來,這個女人才看到了他是誰,忙捂住了要想驚叫的嘴,蹲下來看他的情況。
白慕岩努力睜眼看了她一眼就認出了她是酒吧里跟自己遇到過的那個女人,她就是千千的姐姐,是她想要害千千的。為此,白慕岩再也不敢到那一片去喝酒,就是怕再次遇上她的。
白慕岩閉了一下眼睛,不想再睜開。他在這一刻先遇到妹妹后遇到姐姐,兩人女人一個是得不到一個是煩不得,他不想再睜開眼睛了。
席采妮最早遇到白慕岩的時候是想利用他來打擊千千,可是,這個被拋棄掉的傻瓜卻不願意。她本來是不相信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痴男的,怨女她自己就是一個了,可是見到白慕岩這個樣子,她還是開始相信有痴男了。
她對面前這個男人接觸了三次,雖然每次他都基本上喝得醉醺醺的卻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她想罵他是個傻瓜,被個那種土妞甩了還要把自己給弄傷,她又想打他,打他執迷不悟兩年了還一點長進也沒有。
她生氣的站了起來,往前面走去。走了五十米后,她的心越來越慌了。雖說現在還沒有到午夜不算太晚,但是雲城這兩年來的治安實在是混亂,小偷在兩年前突然增多,甚至還有許多人在路上搶別人的錢包,項鏈和手機,如果有人反抗就直接用刀把人給捅死,這樣的事不是一件兩件的。
采妮想到這一點就再也往前走不了了,她就像是一塊鐵正被睡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吸引著回到他的身邊。
采妮蹲下來推搡著白慕岩的身體,問他還有沒有一點醒著的,如果有的話伸手給她,她會扶他起來送他回家的。白慕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次不是他不願意理會采妮了,而是他的酒勁上來真迷糊了。
采妮叫他半天沒有反應也沒轍了,她伸手去拉他拖他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采妮跌坐在地上發獃,發了一會兒呆打了個電話給計程車公司,問他們能不能派輛車來丹霞路口接一下他們,只要來到路口就可以看到他們了。
計程車公司答應了她,讓她再等十分鐘內準會給她派輛車來的。
一刻鐘后,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采妮忙向他揮手。司機看到地上還睡著一個醉漢,站著的這個女人也不像清醒著的人就先問他們還知不知道坐他的車是要付錢的。采妮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麼,她現在已經淪落到社會的最底層了,經常會有人給她受氣受侮辱的,她已經習慣了不再計較不再跟他們吵,她只是打開她的錢包拿出兩張一百元的鈔票告訴他把他們拉到她家只要四十多元,剩下的給他做小費,另一張一百元鈔票是要勞駕他幫她把地上的那個醉漢搬到車裡。
看在錢的面子上,司機忍了,他小心的用力的把白慕岩給搬上了車,然後遞給采妮一個塑料袋,讓她在他要吐的時候接住,不要弄到車裡。
到了家之後,采妮又求司機幫她把這個男人搬進屋裡。司機架著白慕岩進了屋后,看到這個房子也算是一個別墅的,可是進去之後就像是一個垃圾場,沙發已經破敗不堪,地上廢紙廢塑料袋丟得滿地都是,一開門風就吹起一地的垃圾和灰塵很嗆人。
司機看沒有地方放下白慕岩就問采妮可以把這個男人放在這個垃圾場的哪裡,采妮指了指放在大客廳中的沙發上。沙發已經髒得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還堆放著一些速食麵盒子和酒瓶,司機也不管那麼多,直接把白慕岩給丟了上去,轉身快快的逃離這個地方。
采妮過去幫他把沙發上的空酒瓶和空方面便盒子拿開,盡量讓他睡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