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要開始盜新墓了喲
目送「后八輪大卡車」化成星星點點消失,父親用蒼老、布滿皺紋的臉對任小歡說:「伴隨著楊小成靈魂化為的「后八輪大卡車」化成星星點點消散,這個盜楊小成墓的事情可是結束了,馬上,你該盜新墓了!」
任小歡不看父親,用飽露風霜表情望向東邊,傷感地說:「嗯,盜墓的事不能停,必須儘快盜,媽媽現在得了嚴重心腦血管疾病,情況極不好,我必須儘快賺錢,給他弄到大醫院治療。對了,爸,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麼豪華的、大型的墓很值錢,可以供我盜。」
父親揉著鼻子,大腦如同精密計算機伺服器思索著,十幾秒后,他突然說:「有了,你的小學同學『馮明瑤』的姥姥兩個月前死了,你可以去盜她姥姥的墓,不過,這個馮明瑤,據人們所說人很刁鑽、野蠻,以前有人試圖盜她姥姥的墓,被她把耳朵揪出個窟窿。」
馮明瑤是任小歡小學同學,一直同了六年,現在住在鎮上,家裡比較有錢,父親是開駕校的。她姥姥兩個月前自然死亡,壽終八十一歲。
聽到父親提出去盜馮明瑤姥姥的墓,任小歡沉思良久,問:「馮明瑤是我小學同學,我當然知道她,為人尖酸、很兇、野蠻,是那種你要是惹了她、非跟你較真到底的女孩子,盜她姥姥的墓有些前途不好,不過,聽說她家現在很有錢,她姥姥墓中究竟有什麼值錢東西可以盜?」
父親目視東邊,腦海中智商翻騰著,說:「馮明瑤家裡有錢,她姥姥兩個月前死後,為了陪葬,給她姥姥手上戴了個價值三十萬的金戒指,你去盜她姥姥的墓,就是要盜這個金戒指。」
任小歡突然明白了,問:「盜這個墓危不危險?有什麼樣的怪獸?」
父親摸著下巴頦上不存在的鬍鬚,像三國上智者,用某喜劇女明星的腔調說:「那是相當危險!且聽我跟你說,其實之前稍早前,我們村有一個人帶著他兒子去盜過馮明瑤姥姥的墓,那個人叫沈大哈。沈大哈跟他兒子去盜馮明瑤姥姥墓時,遇到一個奇異怪獸。怪獸把他兒子吃了,只吐出一小截骨頭。他並沒有盜成功這個墓,這只是個傳聞,不知真假!」
任小歡嚇得汗毛直豎,全身發抖說:「怪獸把沈大哈兒子吃了,只剩一截骨頭,好恐怖哦!」
父親點點頭,贊同任小歡言語,說:「嗯,但是小歡,你媽病情嚴重,縱使有刀山火海,你也必須向前沖,縱使馮明瑤姥姥墓里有再多妖魔鬼怪,你也必須去盜這個墓。」
任小歡的眼眶像沼澤一樣潮濕,說:「爸,你放心,我會去盜,我…………!」
任小歡還有話未說完,父親如同某著名喜劇配角一樣,伸出手掌豎著,阻止他道:「先別說了,我看見前方,那個小平房剛被后八輪大卡車撞毀了,我得上街買點水泥、石灰和磚把房子補好,否則晚上沒地方睡覺,呃,等會兒,咱爺倆再聊!」說著他去街上買那些東西去了。
父親去了后,任小歡呆立片刻,心想:「馬上要盜馮明瑤姥姥的墓了,目的是為給媽媽治病籌錢,嗯,這個馮明瑤,可還是我小學一直暗戀的對象呢,我卧室抽屜里還留有她畫像,現在去看看。」
像軍訓時學生一樣轉個身,又如同某玄幻小說上男主角一樣,臉上露出一副欲「吞噬星空」的表情,向著堂屋門走了進去。
來到卧室,從「三開櫃」里拿出馮明瑤畫像,這馮明瑤畫像是葉小歡在馮明瑤二年級時為她畫得,當時上美術課,任小歡偷偷觀察馮明瑤,憑感覺,任小歡在課堂上畫下了她畫像,畫了畫后,就一直放在「三開櫃」里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現如今,又拿出了馮明瑤畫像,只見畫中馮明瑤保持了二年級時稚嫩、充滿朝氣、貌美如雪的表情。
他像個老婆婆懷念往事一樣,摸著畫像,一遍又一遍,眼中淚水如土衛二上冰層覆蓋的水一樣深。
像是伸出了巨手,把遙遠的記憶拉了回來,他紅腫著眼晴痛哭流涕,又如待嫁閨閣中女孩一樣對未來前景充滿憂傷。
眼淚像木衛二上甲烷雨一樣,滴到畫像上。
半個小時后,聽到外面父親補牆的聲音。原來父親從街上買回了水泥、石灰和沙子,在補牆。
他收起畫放好,走了出去。
藉助太陽打下的光線,他看見父親在補牆,他說:「我要去盜馮明瑤的墓了。」
父親停止補牆,走過來,用蒼老得充滿溝壑的臉,對著他說:「先別著急去盜墓,在盜墓前我要對你進行思想教育,就是讓你以某一種精神去盜墓。」
任小歡嘟囔說:「以什麼精神去盜墓?」
父親並沒有說話,走進堂屋,拿了個紅領巾出來,他給任小歡戴上,然後說:「我想讓你以少先隊員精神去盜墓,所以給你系了紅領巾!」
目光向下,凝聚到紅領巾上,任小歡像個小學生一樣,咬著唇,用力點點說:「嗯,我盜墓要以少先隊員精神去盜墓。」
見他這樣,父親滿意地說:「嗯,很好,你先去『阮林哥哥』家吧,讓他給你指出馮明瑤姥姥墓的位置。」
任小歡像某喜劇電影上那個獲得武功秘笈的小孩一樣,信心十足地說:「嗯,我去阮林哥哥家了。」
從家裡拿上打兔槍,將之懸於背上,向阮林哥哥家走去。
他像外國舞王一樣滑了一會兒太空步,然後認真著臉向西北方走去。
來到阮林哥哥家院中,他的視線掃向太陽上,只見太陽光極其強烈,刺得眼睛幾近失明。他將視線從太陽上拿下來,眼睛如洲際導彈一樣,把目光投向前方檐下。
他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臉上蒙著面紗,手中拿著劍的女子。
他將聲音扔過去,問:「姑娘你是誰?這是阮林哥哥家,我找阮林哥哥。」
黑衣女子,默不作聲,右手持劍,正對著任小歡說:「你是何人?找阮林哥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