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也想知道
林野轉過身去點了根煙,囂張的態度更是讓人氣憤。
按理說劉佔英已經給了面子,這時候順坡下驢大家面子都好看。
可如此蔑視的態度,簡直不把他堂堂一個中校師長放在眼裡。
「你算什麼東西?查我老師的證件?」
龍一行走了過來,嘿嘿的一笑掏出了他的證,說:「看完我這本,如果你還有膽查我老師證件,我給你磕頭。」
好狂妄的口氣啊!
軍法處的人專門處理士兵的違紀問題,見兵大一級,哪一個士兵看了他們不是戰戰兢兢的。
可劉佔英卻是咬著牙,面色陰晴不定。
因為眼前的兩人氣勢十足,尤其年輕人一臉的淡漠,那種只有沙場餘生才有的肅殺之氣是裝不出來的。
「叔叔,這倆小兵痞就是招搖撞騙,你別上當啊。」
張陽一口的牙都沒了,含糊不清的哼著:「劉座,只要你嚴正執法,我保證這倆傢伙走不出廣城。」
劉佔英一咬牙,硬著頭皮接過了龍一行的證件。
他的兵全都瞠目結舌,因為龍一行是輕蔑的一手遞過來,而劉佔英卻是十分恭謹的雙手接過。
一上手,劉佔英就冷汗直流了,這手感……
華國的軍人證件雖然顏色統一,只看外表看不出什麼,但在級別上的用料是有天壤之別。
軍法處不只對軍人亂紀執行懲戒,還要對冒充士兵招搖撞騙的進行抓捕。
所以一上手,劉佔英就知道這次慘了,這本證是貨真價實的,起碼將軍以上級別才有資格擁有。
級別越高的證件,有著更為複雜的辨別技術。
他甚至沒打開的勇氣,顫抖著將證件雙手遞迴。
龍一行沒有接,而是玩味的笑著:「師長,怎麼不看了,是不是我軍銜太低入不了你的法眼嗎。」
「卑,卑職不敢!!」劉佔英冷汗直流,混身都在發顫了:「是卑職有眼無珠,不知道將軍在此執行任務……」
將軍……
在場的人全驚呆了,龍一行年歲也不大,居然是將軍的級別了。
「哦,看不上我的證啊,那要不要看看我老師的。」
「不敢,卑職不敢冒犯。」
劉佔英嚇得直搖頭,心裡把這不成器的侄子罵了個底朝天。
媽的那麼年輕的將軍,絕對是名門望族出身,而他的上級……級別得高到什麼程度劉佔英已經不敢想象了。
「番號,職務!」龍一行厲聲一喝。
劉佔英不自覺的戰直了:「第七戰區第四軍,駐廣城4師師長,中校劉佔英。」
林野只是稍微的抬了一下手。
龍一行就點了點頭,喝道:「清場,所有不幹人等全部離開,敢妨礙軍務者,就地槍斃。」
「是!」
劉佔英帶著軍法處的人將整個不夜城清空了,辦公室內只剩張陽一個人瞠目結舌的趴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將軍,這個高大威猛的傢伙是個將軍。
可,可現在他卻那麼恭謹,甚至是小心謹慎的站在那個年輕人的身後,儼然一個跟班。
林野大馬金刀的坐著,冷聲說:「姓張的,之前有個男人偷偷給林忠燒紙上香,被你抓了,人現在在哪?」
「你,你是林家的人。」
張陽第一時間有了決斷,這想這是林家和沈家的仇,自己不能無辜牽連進去。
「那個人交給沈家了,被沈欣命人打斷了腿,不過沈欣沒有殺他,如果你想找的話東郊有個地下賭場,你可以在那邊找到人。」
門外,負責警戒的劉佔英抓著侄子一巴掌就煽了過去,怒罵道:「叫你好好訓練,整天不學好還和青山幫的人混在一起,這下好了,惹到了厲害的點子,一會我看你怎麼收場。」
「叔叔,那人到底什麼來頭,將軍,我看就是假的,哪有那麼年輕的將軍。」劉坤捂著臉很是委屈。
「你他媽懂個屁,老子是軍法處出身的,證件是真是假我上手就知道。」
劉佔英又一腳過去,罵道:「你他奶奶的,不學無術惹只會惹麻煩,你自己想死別把我一起拉下水。」
有個兵忍不住問了:「師座,那人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你不打開證件看一眼。」
這一說所有人也都一臉好奇,什麼來頭打開證件一眼就知道了。
「我不敢……」
劉佔英沉吟了好一陣,面色蒼白的說:「你們沒看那個年輕的眼神,彷彿整個陰槽地府的孤魂野鬼都在看著你。」
「七年前,我帶著軍法處的人抓了一個兵。他帶著兩把手槍,將殺了他父母的仇家一個小幫派一百餘人全殺了無一活口,抓他的時候他沒有反抗,一直面無表情,槍斃前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一滴淚也沒有任何的遺言。」
那一個眼神,劉佔英記到了現在。
他認為世上不可能有比這更為殺業的人存在,直到剛才……
「那個年輕人,手上到底多少條人命……」
這時腳步聲響起,劉佔英是打了個精靈,一把抓著劉坤就跑到了林野的面前。
「混帳,滾!」龍一行一把推開了他。
因為林野現在很急,迫切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現在是否安全。
劉佔英被推得一陣踉蹌也不敢有火氣,趕緊追了上去,不過兩人已經上了一輛黑色的軍車揚長而去。
「這應該是輛退役車吧!」
車牌沒有看清,不過心急的劉佔英卻看見了一個特殊的標誌,模糊的一瞬間卻清晰可見。
他心念一動滿頭都是冷汗的跪了下來,劉坤一看也慌了:「叔,你看見什麼了?」
「快……」回過神來的劉佔英猛的驚醒:「把他綁起來!」
「叔,你說什麼胡話。」
劉佔英一咬牙,面色已然有點猙獰了:「綁起來,想活命就別亂動,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東郊這處地下賭場,實際上不過是一棟單門獨院的三層別墅。
賭場的主人叫齊浩,是沈家的外戚,這些年也是雞犬升天,仗著沈家的旗號從沒人敢來鬧事。
賭場門口有個酒鬼吐了,他卻是嘿嘿的一笑,擦著嘴說:「叫那個廢物出來清理!」
沒多久,一群酒鬼混混拖著一個男人往地上一丟,蓬頭垢面的男人默默的用身上的衣服擦拭著地上的嘔吐物。
「誰他媽賤不賤,只要說一句林家不得好死,林忠死有餘辜,沈家就大人大量放過你,還給你治這雙腿,裝你媽的有骨氣啊。」
男人似乎麻木了,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繼續用自己的身體擦拭著地上的污穢。
「操你奶奶的,話都不說,看不起誰呀!」
有個混混一看氣了,一腳踩在了他的斷腿上。
男人的斷腿本身就呈不規則的形狀,還有不少風乾的鮮血,這一踩頓時疼得他滿面的冷汗仰起了頭,張著嘴卻慘叫不出來。
那個混混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痰,男人已經疼得連閃躲的本能都沒有。
剛才吐的那個寸頭又打了個酒嗝,一副煩躁的口吻說:「媽的,誰叫你擦的,老子是叫你吃下去。」
說著他腳一抬踩在了男人的頭上,男人的臉被埋在了嘔吐物里。
寸頭腳上攆轉著,哈哈的大笑著:「是不是很好吃啊,你他媽一條狗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老子今兒吃的可是龍蝦喝的是XO,便宜你了。」
其他混混也是哄堂大笑:「就是,這會管了個飽,還不謝謝貓哥。」
「這傢伙真是廢,他奶奶的裝什麼有骨氣,有膽子的話早自殺了。」
「對啊,是我我可受不了,前天齊總還叫他幫齊總那條狗擦屁股,要不是被咬了一口,齊總還嫌他擦不幹凈叫他用嘴舔。」
「上次廁所的地沒拖干,齊哥讓他直接趴地上讓人踩著蹭干腳上的水!!」
「別說,他奶奶的有個傢伙輸多了,跑去踢了幾腳轉運了,那傢伙現在輸上一把都得跑廁所給他幾腳!!」
「有意思,轉運狗啊,那玩一會拖回去,別耽誤了咱們的大爺們發財啊……」
寸頭嘿嘿的一笑:「不過讓他掃全部的廁所,不準用抹布也不準用工具,這主意誰想的太絕了,誰想的?」
「是啊,這主意真絕,我一定要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陌生的聲音,如喪鐘一樣陰森的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