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過了兩天,周元清開始上工,錢珂就在王震店裡,沒事兒陪著溫墨。
香皂已經干透,王震試了試,感覺改好,泡沫也挺豐富的。
溫墨拿著香皂還稀罕了好一會,捨不得放下,翻來覆去的看。
「這次的皂基沒做好,等我再仔細研究一下,以後做出來的會更好。」王震說。
「嗯,我信你!」溫墨笑著說,「你可真厲害!」
「當然!」王震摸一把溫墨的腰,最近長了些肉,摸起來手感好了不少。
「有些癢!」溫墨微微避開,笑著瞅王震一眼,自己拿著香皂進屋去了。
王震沒跟進去,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原本應該跟著王權的人進了店裡,直往他這看。
王震走過去,那人沖他點頭,王震也點頭,帶人進了廚房小屋裡。
「怎麼樣?最近。」
「我們按照您的吩咐,經常給他下一些迷藥,還盯著他不讓人往這邊來。」那人略帶些討好。
「正像您說的,他沒錢,自己又疑神疑鬼的,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最近……已經有些瘋癲了。」
「嗯,不錯,」王震讚賞的點頭,「那王有財最近怎麼樣?」
「您說的是您吩咐看的人吧?」那人略微遲疑,接著說:「那家有好幾人開來著,有一個是像您說的,像是服用了寒食散一類的,我見著他犯過癮,上次見他家已經沒錢了,那男的拿了房契要賣房來著。」
「賣房?」
「嗯,」那人肯定道:「鬧得可凶了,家裡還有兩個老人呢!真是!」那人搖頭。
「這樣。」王震突然想到了什麼:「你還是繼續跟著王錢,你看的那家人里要是誰來鎮上賣房契,你就買下來,以最低價格。」
「您這是……?」那人有些差異:「您還要買房嗎?那房子再怎樣最低還是得百兩,畢竟有那麼大。」
「嗯,你買下就是,到時談好來我這拿錢,如果價錢滿意,我會另外加錢。」王震點頭思索著說,他並不是一時興起或者要報復,而是真的有用。可他不打算說給別人聽。
「好!」一聽有錢那人的勁頭就高了不少,已經說完了事,王震也沒別的事了,就興沖沖的離開了。
店裡的生意受了些影響,可能是因為把王錢丟出去時被人看見了傳了些流言。
溫母在廚房熬藥,錢珂和溫墨的葯都是他熬的,順便還熬了湯,出來時見王震在院里井口邊折騰,便走了過去。
「王震。你在幹什麼?」
「娘。」王震抬頭,沖著溫母笑了一下,他面前有一個木盆,裡面是溫墨換下來的臟衣服。
「你幹什麼呢!?」溫母嗔怪的說:「這些事我來就好,你一天事兒那麼多,別耽擱了。」
「不是,」王震把衣服浸濕,接著展示了一下放在旁邊的香皂:「我想試試這個怎麼樣。」
「這是……那個,香皂?!」溫母是知道王震在鼓搗什麼的,也知道香皂的作用,不過是第一次見,有些新奇。
「嗯,」王震點頭,在衣服上抹了一下香皂接著拿起衣服搓洗,衣服上就有了白色泡泡,還有些香。
他再稍微使勁兒搓了搓,衣服上的臟污也沒了。
「哎!這還挺好用的,一揉就乾淨了!」溫母驚喜的說。
「嗯,是挺好用的。」王震也很高興,這以後洗衣服什麼的可就方便了。
「這個有多少?」
「這次做的不多,不過這次做的成功,得開始囤貨多做些。」王震洗著衣服,盆里的泡沫越來越多。
「我來吧,」溫母伸手準備拿盆:「你還有的忙,別耽擱了。」
「不會!」王震抬頭笑著說:「這會不著急,娘您還熬著湯呢!你注意著些吧!」
「那你……?」
「就兩件衣裳又不礙事,又不是沒洗過。」
「行吧!」溫母收手,又看了一眼香皂,才進了屋裡幹活去了。
王震想大批量生產香皂,皂基就得要多,皂基要用的油還好,鹼有些麻煩,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反而不怕別人效仿,他不是想獨吞這些,但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不明不白的就被別人給竊取,光明正大和他談他也不會刁難別人。
王震開始忙起來了,買的飯館雖大,但已經都有了自己的用處,熬制皂基有些麻煩,他得在院角支鍋熬,人來人往都往他這看,特別是錢珂,受傷了他哥這不讓他干那不讓他干,還不准他亂跑,他沒事只能巴巴的蹲在王震旁邊,時不時幫著添柴。
王震在這春寒料峭里熱的滿頭大汗,鍋不大所以熬的次數多,晚上王震的手臂就會酸麻,幾乎倒頭就睡,溫墨看的心疼,每晚就幫他揉揉。
好在結果很讓人滿意的,接連忙了好幾天,總算屯了幾大鍋,只等著皂基幹。
皂基做完,今日王震可以休息一天,剛好跟著王錢的人又來了。
「怎麼樣?最近。」王震漫不經心的問,把人帶到了廚房小間。
「那人都快瘋了!神智不清,脾氣暴躁,現在人一看見他就躲。」那人說。
王錢自從從王震這出去以後就感覺自己身體老是不得勁,不是這疼就是那沒力氣,還會時不時的昏迷,他越來越肯定王震沒騙他,他真的被他下了葯。
他有好幾次都想往王震這跑,想拉墊背的一了百了,可都被人打了回去,「病情」還會加重,一次比一次無力。
他不想回去,回去就是吵吵鬧鬧,王有財染了癮,最近看著人就想動手。
現在他幾乎成了驚弓之鳥,嘴上起了燎泡,鼻子乾燥流血,他都會認為這是自己中毒越來越嚴重,精神越發纖細,一點動靜就會讓他大喊大叫。
他想進醫館看病,但他沒錢,開始還好后開一進去就會被趕出來。
衣服髒亂,頭髮骯髒打劫,幾乎看不出他的原樣,他和別人說王震給他下毒要害他,他現在就是已經開始毒發,請別人救他。
可醫館的人早就已經說了他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還比一些人健康,現在他比乞丐還不如,沒人願意施捨他,他已經廢了。
「對了,」把那人在懷裡摸索,拿了一張地契給他:「老闆過過目。」
「這是……」王震伸手接過,這才看清這居然是王家的房契!
「你買下來了?!」
「嗯,今日那個男人打了自己老婆和兒子,自己拿了房契來賣,應該是癮犯了,我上前稍微套了幾句話,他就迫不及待的把房契賣給我了,我這裡有錢,就先墊上了。」
「多少錢?」
「一百兩。」
「一百兩?!!」王震眼睛微微睜大,不可思議,「這麼便宜?」
「嗯,我以前討過債,這還挺容易的。」那人抬手搔頭,笑了笑。
「嗯,很好!」王震滿意的起身,「我去拿錢給你。」
那人跟著王震出去,見王震進了後院就在外邊等。
王震和溫墨說了事情經過,把房契交給溫墨,讓溫墨拿了銀子給他,他把銀子付給人。
「給!」王震把銀票交給他。
那人接過看了看,什麼都沒說就收了起來,臉上帶笑,似乎很滿意。
王震給了他一百三十兩,相對於他就說了幾句話就多了這麼多,自然開心。
「還有一件事。」王震開口。
「既然那房子我已經買下了,是我的東西,就應該早些讓人搬出去,你看怎麼樣?」
「這是自然。」那人爽朗一笑,拍拍胸口:「這事就交給我們得了,保證辦的妥妥的!」
「那就麻煩了。」
王震送走人,心裡的擔子放下了一些,只要王家以後不出現,那他的生活就不知多幸福。
王權這幾日沒來,周元清在店裡來來回回的忙活,王震這裡的書多,現在他只要有時間就會借書來看。
王震也不呵斥,他年紀對於王震來說實在不大,又這般刻苦,王震能感同身受,對他也寬容。
店裡幾人也都沒什麼意見,甚至還多有照顧,就只讓他在忙的時候幹活,吃飯巔峰過了也就不叫他。
溫墨今日心情很好,錢珂是那種不熟時就靦腆害羞,熟了以後就大大咧咧的性子。
他不能出去,周元清帶他來以後就在後院屋裡和溫墨在一塊,溫墨被他開朗的性子帶的也跟著笑,和他一起琢磨雕刻。
溫墨最近雕刻很多,一些簡單的花樣溫墨已經刻的很漂亮,王震見溫墨拿著刻刀專心致志的模樣,心裡暗自思索:剛好以後溫墨可以在香皂上雕刻,刻的好看價錢還能賣的高些。
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著香皂上市了,王權這兩天沒來鎮上,王震也就不能和他詳細商量,他連合同都已經擬好了。
王來福縮在空蕩蕩的屋裡,無精打采,瘦的脫了形,一點也看不出以前他那肥頭大耳,紅光滿面的模樣。
整個王家都是靜悄悄的,就在早上,王有財和劉氏打來一架。當時他沒躲開,被連累挨了一拳。
瘋癲的王有財力氣極大,他現在後背還隱隱作痛,但他沒吱聲,去廚房裡看了看,什麼都沒找著,又縮回了自己屋裡。
本今天就和平時一樣,結果他突然聽到了門口的吵鬧聲。
「你們幹什麼!!出去!」劉氏尖厲的聲音在院中響起,讓王來福抖了一下。
他不想出去,但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已經進了院子里,聲音也聽的更清楚了。
「叫你們搬出去,現在這是我的地盤了!聽不懂嗎?!」這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們是誰?!這是我家,你們要是再不出去,就等著進衙門吧!」
「嗤!」男人不屑的哼笑,拿出房契在劉氏眼前晃:「看清楚,這地方你男人已經賣給我們了!趕緊搬出去!」
「不可能!」劉氏只看了一眼那個房契,立馬尖聲反駁:「那是假的,真的我已經藏起來了!」
「是嗎?」男人狀似很詫異,拿回房契仔細一看,笑了:「你還是仔細看看吧!」
劉氏這才再仔細看了眼,」緊接著就崩潰了:「不可能,不可能!」
她使勁搖頭,不肯相信,怎麼可能,王有財是什麼時候偷去的,她為什麼一直沒察覺?!
她轉身跑回自己房間,在牆角里抽出一塊磚,拿出裡面的小木盒,打開一看,眼前立馬一黑。
盒子裡面空空如也。
「好了沒?」來的幾個男人都跟了進來,一臉的不耐煩:「現在肯定了就趕緊的,要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就抓緊收拾,今天就得搬出去,要是下午沒搬,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幾人離開王家院子,沒理會在劉氏失魂落魄的神情和王家院門前探頭探腦的人,徑直上了馬車。
鎮上離這挺遠,他們就在馬車上休息,等到下午就收拾了王家大院,順便換鎖。
王來福終於還是沒忍住,畏畏縮縮的出了門,見劉氏跪坐在地上,髮絲散亂,垂著頭看不清臉。
「娘,怎麼了?」王來福遲疑的問。
劉氏沒回答,還是怔怔的。
「娘?!」王來福微微提高聲音。
「怎麼了?」劉氏終於出聲,聲音嘶啞,漸漸拔高:「你那個混賬爹把房子賣了!現在人上門來趕我們了!你說怎麼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抓住王來福的衣襟使勁搖晃:「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怎麼這麼沒用?要不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娘……你鬆開……鬆開……我喘不過氣了!」
「你乾脆死了算了!」劉氏已然瘋癲,把王來福推倒在地,指著人:「就是你們兄弟害得!就是你們!你們就是災星!災星!我今天就走,你們別跟著我!別擋著我的路!你滾!滾!別讓我看見你!」
說完,劉氏使勁把門甩上,門被砸的「砰」響,幾戶要散架了。
反正她都要被趕出去了,壞了也沒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