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我只愛你//
舒淺鈺的鼻腔酸澀,淚眼朦朧,眼淚從眼眶掉落,「偌大的皇宮吃人不吐骨頭,兵不血刃,我不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也不足夠聰明,如果我因後宮爭寵,鬥不過她們,被人冤枉,我該怎麼辦?
「我爹和我哥都走了,我的師兄師姐們都遠在浮圖城,遠水救不了近火,我一個人在偌大火涇城孤立無援,受了委屈,只能自己一個人獨自傷心垂淚,有什麼委屈都得往肚子里咽,我會受不了。」
舒淺鈺越說越傷心,眼淚無聲滑落,接連不斷,彷彿那些事情已經發生在她身上,她正在經受著那些委屈。
舒淺鈺抹了把眼淚,「我脾氣不好,以暴還暴慣了,你欺負我,我打不過你不說,若你得了皇位,你便是天子,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敢還手,哪怕你罵我,我也不敢還口,只能一個人生悶氣,忍著委屈獨自傷心。
「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了,不管我是存心還是不小心,你都可以大手一揮,叫人把我拉出去砍了,屆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徒嘆奈何。」
舒淺鈺越說,眼淚掉得愈加洶湧,大顆大顆往下滾落,「我太自私自利了,眼睛裡面進不得沙子,我無法忍受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我無法忍受你和別的女子恩愛歡好,我心裡會很難過很難過。
「我還很貪心,我想一輩子都霸佔著你,不讓別的女子碰你,不讓你再有別的女子,可是我心裡清楚,你是皇子,你這一生,不可能只要我一人。
「所以,我想著,不如離開,斷了也好,最起碼,我不會因為看見你和別的女子在一起而氣得半死,或者心生妒忌,和她們無休無止的爭鬥,變得面目全非。」
她原想著,若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她會毫不猶豫的立馬離開他。
可她忽然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她想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又有了親人,昱旻谷是她的第二個故鄉,回到昱旻谷,她不會覺得孤寂。
若是等到以後,他有了別的女人,她想要帶著孩子一起跑路,會難上加難,她絕對帶不走孩子。
她當初說不喜歡孩子,討厭孩子,所以堅決不願意和他生孩子,其實她是騙他的,她無非是怕和他生下孩子后,他喜新厭舊,又有了別的女人,她會變得舉步維艱,進退維谷。
二月十七日晚,看見他和曲瑤極其曖|昧的在她的卧房,她心裡非常難受,心口疼得窒息,恨不得大步上前去,狠狠給曲瑤幾巴掌,附上一句,「不知廉恥」,可她不能,和那種女人吵架,降格又降調,她還有孩子,她當時一門心思只為了與沈昭熙和離,忍了。
舒淺鈺覺得他實在是難纏,她也憋得太久了,不吐不快。
舒淺鈺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你就知道怪我,當初是你自己要來招惹我的,是你自己請求陛下賜婚娶了我,現在卻來指責我。
「你以為我不喜歡你么?若是我不喜歡你,我每次會心甘情願的和你在床笫間歡愛么?你以為我不想和你一輩子好好在一起么?可我心裡又十分清楚,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舒淺鈺激憤道,「你說我薄情寡意,鐵石心腸,是啊!你說得對,你說得千真萬確,我就是薄情寡意,鐵石心腸。你現在滿意了嗎?!你滿意了的話,就趕緊把和離書籤了,然後滾出昱旻谷,再也不要來打擾……」我!
她的話忽然堪堪地被男人堵住。
那人迅速奔過來,扣住她的後腦勺,吻著她,忘情的吻。
舒淺鈺一時忘了作出任何反應,獃滯了下。
沈昭熙內心是狂喜的,他一邊吻她,一邊推著她走了幾步,把她抵在柱子上,親吻她的力道微重,在她的唇舌間攪起一番風雲,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舒淺鈺掙扎不過,缺氧得身子發軟,被禁錮在他和柱子之間。
良久,沈昭熙終於放過她,舒淺鈺的呼吸起伏。
沈昭熙意猶未盡的啄了啄她的嘴角,額頭貼著額頭,瞧著她平復紊亂呼吸的模樣,溫柔的說,「鈺兒,你問都不問我,怎知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舒淺鈺瞧著他,默不作聲。
「我只要你。」沈昭熙說。
舒淺鈺身子一僵,呼吸驟然停了一瞬。
舒淺鈺聽見他用又小又細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說,「我愛你,不會再要其他人。」
他的嗓音隱有顫音,說罷,他叼住她的耳垂。
舒淺鈺鴉色的睫毛微顫,一種異樣的酥麻感席捲著她,她慌忙推開他,垂著眸子,賭氣的說,「皇位和我,你願意選擇誰?」
「當然是你。」沈昭熙不假思索,沙啞著聲音說。
舒淺鈺眯了眯眼睛,不大相信。
沈昭熙看出她的心思,不緊不慢的說,「與你成婚那一年,父皇就和我說,他對大哥失望了,以後他會把整個南國的江山都交給我,所以父皇才會想方設法的促成我和你,目的有很多。你說得沒錯,現如今儲君之位我勢在必得,但是我放棄了。娶你,我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舒淺鈺驚訝又狐疑的看著他。
沈昭熙說,「我知道,你不願意困於宮牆,這次來昱旻谷之前,我已經說服了父皇,不管是立誰為儲君,以後我都必然會盡心儘力的輔佐他。我還知道,若是我的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你一定不會繼續留在我身邊,其實我娶了你之後,就沒打算再要其他人。」
她的父母是一生只一人,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
舒淺鈺當初嫁給沈昭熙,是想著他活不長了。
舒淺鈺算錯了一步,她沒料到他不是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成婚前,她想著,等他死了,她就自由了。若她繼續呆在火涇城,便一直呆在火涇城,若她想離開火涇城,於她而言,並不是難事。
可他實在太神秘,就連芮桐都沒能查出他的底細。
婚後和他相處,她步步淪陷而不自知。
舒淺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低頭垂著眸子,看著自己的腳尖。
沈昭熙說,「我們成婚那年,婚前,我曾贈你鶼鶼玉鐲向你表情,婚後,冬天梅花開了的時候,我常常摘兩枝梅花送給你,那時,我就已經和你表明了心意。」
在火涇城,男子可用兩枝梅花向心愛的女子傳達心中的情意。
他用兩枝梅花告訴她,她是他的唯一。
舒淺鈺知道這些,但她卻選擇裝聾作啞,她不敢相信。
沈昭熙溫聲說,「以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對,是我混蛋,以後我在你面前,一定打不還口罵不還口。鈺兒,我愛你,給我時間向你證明,我向你保證,這輩子,我身邊只會有你一個人。」
舒淺鈺,「……」
沈昭熙又說了許多好話哄著她,但她一直垂著腦袋不作聲。
沈昭熙問,「你還是不願意選擇相信我么?」
舒淺鈺,「……」
她一直低著頭,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麼態度。
沈昭熙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慌忙躲開,他不依不撓,被他得逞,當她的頭仰起時,他看見她淚流滿面。
舒淺鈺的眼睛發潮,淚水洶湧澎湃。
沈昭熙心頭一軟,心生憐惜,不知道哪句話惹她不開心了。
他柔聲說,「不哭,不哭,鈺兒不哭了啊!」
他不追問,只是伸手幫她揩眼淚,安慰她別哭。
舒淺鈺忽然撲進他的懷裡,伸手抱著他,在他的懷裡大哭。
沈昭熙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不停的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沈昭熙把她從懷裡輕緩的拉出來,溫柔的啄了啄她的臉頰,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輕輕摩挲,「鈺兒,瑾王和北定王一家都去了火涇城,父皇下旨賜婚於瑾王和北定小郡主,過兩天,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去喝他們的喜酒,嗯?」
舒淺鈺的眼睛濕漉漉的,答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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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枕霞居內,燭光搖曳。
沈昭熙寵溺地笑,低頭親吻她的唇,良久,薄唇游移至她的耳根處,在她耳邊啞著聲音溫言軟語,「鈺兒,我覺得你比以前更美了。」
舒淺鈺一聽,耳根通紅,熱氣直往脖子上躥。
舒淺鈺沒有身孕以前,偏瘦,她平時吃得較多,卻不容易胖,不過,沈昭熙知道,剝開衣衫后,她的身姿玲瓏有致,如今長胖了些,身材更加豐潤。
她的臉頰比以前更圓潤,他撫摸她的臉頰,觸感極佳,令他愛不釋手,他狠狠的在她的臉頰上面親了一口,「啵——」的一聲響,在靜謐的屋子內格外清晰。
舒淺鈺覺得不好意思,臉上紅雲浮動。
他已經許久沒有和她同房,要用肢體語言傳達內心的情感。
沈昭熙的吻從她的耳珠緩緩游移至她的脖|頸,在上面啃吻,越吻越想要更多,身子發熱,溫度攀升,急促熱烈的吻從脖|頸漫遊至鎖骨……
許久沒有和她在一起,他想念得緊,急切的想用肢體語言傳達他的渴望。
她被他吻著,迷迷糊糊間,聽見他說她的胸變得比以前更加豐潤,她的臉頰登時緋紅得彷彿能滴出鮮血。
舒淺鈺忽然感覺腳下一空,反應過來的時候,慌忙勾住他的脖子。
沈昭熙急切地抱著她去床榻上。
室內一片溫情,床上的兩人恩愛纏綿,在進行一系列晉江不允許詳細描寫的畫面,燈火搖曳生姿,窗牗外,夜色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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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段話寫得有點齣戲,看官們將就著看哈。
希望不要被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