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5

「系統，怎麼回事，為何剛才我明明用了解毒丹卻不行？？？」甜寶氣惱的傳音，不但不行，還差點沒咳死她。

「小，小主人。」系統一陣顫抖，「現在您還不能使用任何與這世界無關的東西。」

「……」甜寶一陣沉默。

「小主人，您的分魂肉體是這世界入胎得來的……已與這方天地有了因果。」系統乾脆一下子說完。

死就死吧！

甜寶泄氣的道:「所以，我這是真要死了是吧？我剛涅槃回來，還沒輕鬆一會就被你們這樣搞。想氣死我啊。」

她如今肉體凡胎，又與這世界有了因果，能去得了聖賢世界才怪，呵，哥哥們真是好算計啊！道生阿父估計也被氣得夠嗆！

「小主人，系統已經幫你屏蔽痛覺了。」系統默默了抱頭。求別打它。

「砰！」一聲只有甜寶與系統聽得到的響聲在遠處的角落響起。

「嘔……」甜寶在祈君傳驚痛的目光下，又吐了一口毒血。

「小主人，您想怎麼打系統都行，但您千萬顧著自己些。」角落裡的系統抱頭勸道。

甜寶面無表情的睨了犯悚的系統一眼，身體連日，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這傻系統又來氣她，恨不得咔嚓一下把它滅了！

啊啊啊，哥哥們，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你們放到我的東皇鍾內，讓你們吐十倍的血！！！

遠在虛空一處位面的丁浩倏地打了個噴嚏，高大俊美的男子垂眸，伸手推算了下因由，半響后，忽地低低一笑，低沉好聽的聲音寵溺的道了聲「小丫頭。」

「宗，宗主……」對面的人小心翼翼的道。

丁浩抬眸，眸光閃了閃，斂住思緒道，「繼續。」

「是，宗主。」對面的人微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剛才說到神族……」

……

「師尊，四師伯來了！」洛溪之帶著曲子蓮急忙的來。

「嘔……」聽到小兔崽子一聲師尊，小甜寶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被氣的！！！

「師……」

「別。咳咳……」小甜寶虛弱的伸手阻止他。

「閉嘴吧你們倆。」祈君傳見自家的小七寶寶咳成這樣，忍不住罵道。

祈君傳這些天忍不住自責，怪他這些年太忽略他家的小七了。才讓一個白眼狼如此傷她。他就應該阻止她收徒的，那麼笨的小七，只會掏心窩的對人好。簡直是笨死了。

洛溪之禁聲，默默的跪下，淚眼汪汪的望著鮮血染身的師尊，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恨不得立即把自己千刀萬剮。

曲子蓮快速的給小甜寶施了針。

餵了丹藥后，見昏昏欲睡的小甜寶，便上前給她解開衣服。

「曲子蓮！！！」祈君傳氣得噴火，「你幹嘛脫小七的衣服？」

曲子蓮愣了愣，獃獃的道，「有毒，換衣服。」

祈君傳頓時氣笑了，「小七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曲子蓮愣了愣，茫然的眨眨眼，「不知。」

祈君傳:「……」

他差點忘了他的四師兄從小在狼窩裡被師父撿回來了，平日里不是鑽研醫術就是訓養靈獸，哪裡懂什麼男女大防……

「不用……我睡會……」小甜寶虛弱的睜開眼看了他們一眼，又合上眼。

她真的太累了，因著這身體，她這些天就沒睡個好覺。往常她若睡不飽，連小金蓮都戰戰兢兢。

甜寶夢見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快樂的在樹叢中飛奔，笑聲灑滿了整個清遠峰。可惜她只顧著查閱經典。

「師尊，這山峰真好看。以後我就能和師尊住在這裡嗎？」小男孩眼有星光，笑容明俊如陽光，精緻的眉眼柔得如一彎月牙。

夢裡的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只朝著男孩兒的身體脈絡望去。她生來眼力便異於常人，能望清人體脈絡血脈的流向與修士靈氣的運行。

難怪她的徒兒說她眼神冷漠了。原來她常常在看他的身體狀況……

「師尊，這是徒兒摘的果子，可甜了，都是給師尊的。」小男孩跳下樹梢，懷裡掏出一小堆紅紅的野果子。

她點點頭，示意他放下，又埋頭進書堆里查閱起來。

「師尊，可以不抽血嗎？徒兒好痛。」小男孩有些害怕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眼神在他身體觀看他血脈與劇毒的狀況。現在的狀況還要繼續抽血研究。

……

「師尊，我抓了一隻野雞，給師尊烤好了。」小男孩笑容依舊燦爛飛揚，雖然師尊總是對他做些奇怪的事，但他不想失去師尊。他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所以師尊才會那樣懲罰他。

她正研究毒血，忽聽見男孩的聲音，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吃吧，我辟穀了。」說完又低頭鑽研。

……

「師尊，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你為什麼打我？」小男孩哭著問揚著鞭子的她。

她眼神看著灌進他體內的毒素，順著鞭痕融合到他體內的劇毒中。她微微笑了一下，所幸，以毒攻毒，有成效。

而那小男孩卻被她這個笑嚇得毛骨悚然，意識到自己的師尊不對勁。起了想逃的心思。

每次他逃出清遠峰，他師尊就會找到他把他帶回去。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其他師兄都修行了。而他還什麼都不懂。

他跪在她面前，「師尊，弟子想修行。求師尊教弟子。」他那時還想著，一定是他不夠優秀，師尊才會懲罰他，等他變得優秀，師尊應該會對他好些。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美得如夢似幻的少女，心裡還有些期盼。

她從書堆里抬頭，用往日那種可怕的眼神看了他的身體一遍，道:「不能修行。」

他頓時心死，眼裡的星光漸漸消失，被複雜的恨意代替。

某日在清遠峰下遇到三師伯，便向他請教……

那一夜，他在他房內引氣入體驚動了她，後來他昏迷前窺見一抹雪衣。

心想，師尊這次不知道要怎麼折磨他了。

這是他臨昏睡前的想法。

當他醒來后，第一次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的倒在他床邊，地上有幾滴烏血。

……

夜間，山中的風有些微涼，從窗口灌了些進來，吹得精緻的帳簾輕輕晃動。

床上美麗脆弱的少女，烏睫顫了顫，似要醒來。

「小，小主人……」小金蓮輕聲的喚她。

鼻間的隱隱的米香傳來。

少女緩緩睜開寶石般的眼眸，如泣血般的淚痣映襯下，那臉色雪白得剔透。

小金蓮呼吸一窒，不管看幾次，小主人的美對她的衝擊力仍舊絲毫不減。

「他呢？」甜寶揉揉眉心，心中複雜難言，輕嘆一聲，一時不知怎麼處理她與徒弟之間的事。

她的夢裡，少年眼裡的星光漸漸消失，慢慢被複雜的恨意代表。

他燦爛的笑容也沒了，變成冷漠與調刺的嗤笑。

「……」她也有錯，她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小孩脆弱的心靈，不會教人。她分魂的性格與當初輪迴時沒開竅的她是一樣的。除了她的父親們，她幾乎對誰都是這樣一絲不苟的。

「小主人，你要助他成長。」系統冷不丁的提醒了一句。

「砰！」小金蓮一腳踹過去。

「滾！！！」

系統縮在角落裡簌簌發抖……

「罷了，讓他進來吧！」小甜寶衣物已被小金蓮換過。此時一身雪白，墨玉般的青絲散在床榻上。美得如煙雲繚繞的畫中仙子。

休息過後的她，眸中的疲倦少了些，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如雪。

「……」小金蓮瞪著她，甚是不願。

甜寶抬眸看了她一眼。

小金蓮頓了頓，跺跺腳，生氣的揚了揚手，結界打開。

跪在門外的少年終於看清門內了，頓時連滾帶爬的來到床榻前。

通紅的眼睛，明俊妖孽容顏，凄凄的看著甜寶。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師尊，我不是人，我害您受罪了，師尊，您殺了我吧。」少年狠狠的磕著頭，頭已流血。

「停！咳咳……」甜寶有些頭痛。

「師尊……」少年不敢造次，嚇得手忙腳亂的扶她，「對不起，師尊。」

「砰！」少年不知被什麼東西撞開。

「滾，不准你靠近小主人。」少女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少年愣了愣，警惕的護在甜寶身前，「誰？出來！」

「行，別鬧了。咳咳咳……小金蓮，退下。」

「……小主人！」

「想去東皇鍾？」小甜寶挑眉。

小金蓮禁聲。瞪了少年一眼，往一邊去了。

「你，跪下！」小甜寶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滿眼渴望的看著自家師尊。

「你可還認我為師？」甜寶聲音嚴肅。

少年咚咚咚的嗑著頭，「師尊，弟子只認師尊一人為師。」

「往日我魂魄不全，心性木訥，沒有與你好好交流過，便擅自取你血，鞭你身。這是我的過錯，我認。」甜寶聲音冷清。

「不不不，是弟子的錯，不知師尊為了我竟身中劇毒。師尊就是取走我全身的血，殺死弟子，弟子也甘願。」洛溪之淚如雨下，眼裡溢滿懊悔自責，心痛欲絕。

他的師尊待他這般好，他還以為師尊想害他，他甚至污衊他的師尊，差點讓師尊在天下修士面前身敗名裂……

他還……刺了師尊一劍……

他該死，死一百次都不夠……

師尊，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