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今年是狗年嗎?
實在是看不下眼了。
無論如何也。
蕭月兒和森小鹿達成了某種協議,因此蘇透在不知情之間就被告知從今早開始就不用再陪著了。
「添了這麼多麻煩,要是還像個小孩子繼續任性就不好了。」
森小鹿打電話來,用逞強的聲音說,「況且,還有月兒姐呢。」
「你不是小孩子嗎?」
「···」
沉默。
「我可以做小孩子嗎?」
「···可以。」
「遲了半拍,好了,知道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已經很開心了,很滿足了。所以,大叔就放心的陪在夏梨姐身邊吧。」
「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
「···」
又是短暫的沉默,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現在暫時不想罵你。你就心懷感激我們給你苟延殘喘的時間吧!」
「另外···」
蕭月兒低聲說,「謝謝。」
「好,到此為止,掛了,你就安心陪那個人吧。這裡有我,無事。」
女孩子的心思好像很難猜。
但好像又很容易懂。
有時候寧願被狠狠地罵,說不定那樣更好。
相反總是被誰包容,接受這種滋味——
「放心不下就去吧,我把這裡整理好了再去看小鹿妹妹應該也不遲吧?」
「遲了。」
「誒?」
夏梨小小的吃了一驚,「那我現在和你一起去?」
「不覺得很勉強?」
「···」
在她開口之前,蘇透把她抱在胸口。她的腦袋剛好抵在下巴,細長的黑髮在燈光下閃著光澤。
「沒有呀。這樣能像樣的幫上透的忙我很開心啊。不是花瓶什麼的。」
「是非常好看的花瓶。」
「啊?」
「但又是非常能幹的花瓶。」
「···總覺得這話不太對勁?」
「唔嗚?」
「···」
被眩暈的微紅眼眶盯視,黑糖色的瞳孔在動搖著,「真的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蘇透困惑的看著她。
「以前一邊接吻的時候,你就會一邊摸···揉什麼的。」
她漂亮的臉蛋開始染紅,但語氣慢慢平靜,「所以說,透是在顧慮著什麼,害怕和我更親近?」
「···」
「這種心情,從給我戒指的時候,或者說在之前就在了,對嗎?所以才一直都保持對我最低限度又不會讓我懷疑的親密程度。」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裝傻是糊弄不過去的,現在我很認真。」
「···」
蘇透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似乎現在頭疼的事情已經被迫開始了。而且主動權不在自己身上。
想問,我該怎麼做。
實際上在迎來這樣的局面之前,肯定無數次預想過該說什麼,該以什麼表情面對。可當真的來了,一下全沒了。
與其說不擅長欺騙,不如說不想欺騙。那對喜歡的人來說何其殘忍。那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也可以說是早就放棄了,因為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她面前藏的面面俱到。
那問題回來了。為什麼自己要給她戒指?
那是···
「那天願意來參加生日,牽手,陪我去看電影,然後···」
「給我戒指。」
「這些全都是因為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面對嗎?」
「···」
要點頭嗎?
要想個理由搪塞過去嗎?
迎著她那潤濕的雙瞳,蘇透苦笑一聲說,「嗯,有過這樣的自暴自棄一樣的想法。」
「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我是因為倔強的留下來,所以被選中了呢。好可憐。」
「···對不起。真的。」
除了這種無意義的話,好像沒什麼可以狡辯的。
「慢著,難道說透以為我會很難過?」
「?」
蘇透看向她,卻發現她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比明媚的笑。
「是我贏了。」
「最後透不是回來找我了嗎?也不是被可憐吧,如果是可憐我,肯定一開始看見我那種凄慘的樣子就馬上連哄帶騙的和我在一起了吧?」
「但是沒有哦。即使是那樣也忍心拒絕我呢。」
「但是等了一年,我等到了。」
她揚起左手,食指上的銀色戒指燁燁生輝,配合她臉上的笑顏簡直直刺人的心臟。
「我現在好像明白了一些。」
「但又很多都不明白。例如說透的經歷,我以為我知道的很全呢。但其實還有很多不知道吧?」
「例如這個世界,昨晚發生的事情。」
「例如···小沙妹妹。細細想過,好像我真的太過無知了。」
「我真的不會吃醋嗎?當然不是。」
「初見她們,最初知道有那樣的存在時,我是強裝著沒有露出馬腳。」
「但是現在稍稍了解她們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要徹底利用自己現在的優先權逼迫透拒絕她們嗎?假如小沙回來,又要那樣歇斯底里嗎?」
「夠了呀。已經足夠了。我現在已經得到了十一年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珍貴的寶物。即使這寶物現在變得稍稍有些花心了,但我還是···沒辦法不喜歡吧?」
「你這是徹徹底底的妥協。」
「不這樣做,難道要我說出分手什麼的嗎?」
「···沒這樣想過。」
「這一年裡,透的冷暴力技術越來越熟稔了呀。事到如今已經能輕而易舉的逼迫著女孩子說出這麼多讓步的話,最後再補充一句『沒這麼想過』了嗎?」
「···」
「嗚···笨蛋!再不做點什麼安慰我,等下我就發脾氣了,剛才說的全都不做數了啊!」
能怎麼做?
「···對不起。」
見到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除了這樣心如刀絞的把她擁入懷中還能做什麼。
「才不是什麼對不起啊!」
「那···我愛你?」
「還有呢?」
她淚眼朦朧的注視蘇透。
「···」
自然而然的接吻。然而這回不同的是,她抓起蘇透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然後抱的更緊了。
不用問什麼意思。
她只是在無聲的表述,現在不要有任何顧慮了,沒什麼值得顧慮,請就這樣珍惜我。
無法言喻的愧疚感湧現。可比那更強烈的是想更加珍惜眼前的女孩子。
「話說···變小了?」
「啊嗚。」
「嘶···難道說今年是狗年嗎?!」
肩膀被久違的咬住了。十分用力。在這種時候就請再用力一些吧。讓我更加知道我到底犯了怎樣錯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