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雌蟲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但隨即轉瞬即逝,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殿下看起來,倒與以往不同了。」
「哦?有何不同?」雖然這句話來的牛頭不對馬嘴,但閻洋樂意搭話。
「殿下的言語,和行事,都比以往更為成熟了,就連毫不猶豫的利用一個八歲的孩子,也遊刃有餘。」
「我不會阻止阿胤向你復仇,他也有這個權利。」閻洋冷冽的眉宇一挑,「他八歲了,早到了記事的年紀,不管我救他的原因是什麼,他都只能乖乖接受。並且,小孩子比大人要想的通透,該懂的他自然會懂。」
「呵呵」阿伽裔卻是輕笑出聲,單膝跪地,面朝著雄蟲,雖是仰視的目光,卻莫名透著探尋的味道,令人不適,「再通透也只是個孩子,如果換成由嬰,你也會這麼從容?」
聞言,雄蟲眸中的瞳孔一縮,隨即道:「他是大皇子的遺孤,這個出身誰也無法改變,哪怕是他自己,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給予他更多的選擇權。」
「但是同時,你也要在這個孩子身上收取利息,是么,殿下。」
阿伽裔站起身,卻是長腿一跨,直接坐在了雄蟲身上。
雌蟲的動作來的猝不及防,閻洋下意識的想要掙扎,「我進來的時間比今天任何一個雌蟲都要久,門口的人恐會生疑。」將腦袋埋在雄蟲頸窩處的阿伽裔悶聲道。
閻洋一愣,帶著幾分不願,但手臂熟悉的環在雌蟲的腰部,修長的手指用力將那結實的腰窩摁出紅印,隨著大腿的往上抬起,雌蟲的身軀便如海上漂浪的小舟一般上下起伏著。
沙發背對著門口,擋住兩人的下半身,哪怕此時門外的人在偷偷監視,也不會對此生疑。
阿伽裔配合的發出幾聲悶哼,透出一抹難耐的味道。時間久了,他倒真的有了幾分想要的意思,喘著粗氣緊貼著雄蟲。
「殿下的假把式玩的再真又有什麼意思。」磁性的嗓音帶著喑啞,無聲的魅惑著雄蟲。
「想要?」閻洋揚起嘴角,目光清明的讓雌蟲彷彿被澆了一頭冷水,「那麼陛下只要在這段時間裡乖乖的,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說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來翻下你的牌子。」
阿伽裔神色一冷,望向雄蟲的眼神仿若被惹怒了的餓狼,「我最厭惡被人威脅。」
「我也是,阿伽裔。」閻洋笑著回道。
「那好,我停止對磐氏的幫助,你,把阿胤給我。」
「我不給你,你也要停止,在你徹底將斯里的秋和族拔除之前,阿胤都是我手裡的王牌。」
此話一出,兩人相對無言,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
阿伽裔抬手,慢慢撫上雄蟲的胸膛,直至脖頸,停下。
「殿下....我等了你太久了。」他忽然呢喃道:「得到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難,我真想直接把你掐死,一口一口的吃進肚子里。」雌蟲抬起雙眸,凝視著閻洋的面容,這個念頭在他心中實踐過無數遍,但他不能,有太多太多的原因,使他不能這麼做。
「我才發現,我這輩子最大的挫敗原來是在您這裡,殿下。」
阿伽裔單手撐住沙發,站起身,遠離了雄蟲,默默的說了句:「但是你要知道,你不會永遠都贏。」
「贏?我從沒贏過。」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閻洋嘲諷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過是為了活下去,擁有更多的選擇權。」
阿伽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閻洋站起身,背對著雌蟲走到窗邊,凝視著一望無際的高樓,道:「站在高處的感覺真好啊,阿伽裔。」
「我以前太蠢了,說了很多天真的話。」
「.....」
「你說的對,不站在最高的地方,永遠都不知道上面的風景有多好,有多自由。」
雌蟲猶豫的往前走了兩步,此時此刻,他竟有些不敢打擾這樣的閻洋,好像是生怕稍微動作大一點,眼前的人就會張開翅膀,在原地消失不見。
半月後,如來時一樣,閻洋乘坐飛艇,十分高調的回到了亞倫。
「你說什麼?雄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只見磐耀一聲驚叫,十分懊惱的來回踱步,竟連身為雌君的溫柔都不願假裝了,怒吼道:「你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我堂堂大皇子嫁給你,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仇生目光盈盈,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不光是我,就連雌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阿辭木陛下突然變卦了,現在我家的軍火都處于禁止狀態,出與進的權利都不在我們手中。」
磐耀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人,只把仇生望的心裡發怵。
彷彿突然懂了什麼,雌蟲默默道:「好你個索爾,跟我磐氏玩過河拆橋的把戲。」
「我沒...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仇生忙三連否認。但磐耀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環顧四周看了一圈,便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
雄蟲急了,「你要去哪?」
「回亞倫,我現在覺得,這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索爾家有沒有國主的授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的交易作廢了。」
「你先等等,這件事肯定有什麼問題。」
「雄主,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磐耀轉身,看著仇生幾近急切而哀求的目光,但卻勾不起他心中一絲憐愛,道:「索爾明知我閻磐兩家的局面,實不該在此時玩這種小聰明,你們是不是覺得,婚禮一成,索爾家就成功攀上皇族的高枝了?我告訴你,我磐耀決不會嫁給一個低賤的商人之子,到此為止吧。」
「混賬。」雄蟲氣極,反手一個巴掌扇在磐耀臉上,「我可是雄蟲,你的雄主,婚姻的事情哪有你說話的份?」
仇生的力氣對於磐耀看來只是發狂的貓咪不滿的在他身上抓癢,絲毫沒有感覺被威脅到。他冷哼一聲,「沒關係,這婚姻是不是名存實亡,你自己知道就好。」語畢轉身就走。
而另一邊,閻家大宅也仿若烏雲罩頂,整個氣氛呈現一種低壓之氣。
閻洋近來混跡在皇室中,深得磐玉旨的寵愛,這一點無疑惹惱了宮容,以至於他開始懷疑閻洋的忠誠度了。
「小少爺,沒有家主的命令,您還處于禁足中,莫要令我們為難。」閻駱作為管家在閻氏已經待了幾十年,同樣也是宮容的好友,雄蟲近來的做法他也同樣看在眼裡、
「禁足?」聞言,閻洋仿若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就憑你?」
「怎麼,洋洋的翅膀硬了,連爺爺說的話如今也做不得數了嗎?」隨著「咚咚」的拐杖聲,宮容的身影透過燈光,在地板上凸顯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老人的嗓音渾厚,平靜,帶著不怒自威的壓迫。閻駱隨即往後一步,露出宮容的面容來。
雄蟲一笑,好像沒注意到著凝重的氣氛,腳步輕快的走到宮容身旁撒嬌道:「怎麼會,只是耀哥哥近來回了家,我也想去看看他呀。」
「耀哥哥,叫的倒是親切。」宮容默默的回了一句。
這不咸不淡的話語若是讓旁人聽見早就鞠躬討饒了,但閻洋偏不,反而挑釁出聲,道:「不僅如此,磐叔叔近來給了我好多小玩意,還把西番小島送給我了呢,度假時我要帶上好些雌蟲一起去。」
「反倒是爺爺。」他頓了一下,湊到宮容耳邊道:「您說過,您的一切都是我的,但是現在,閻家沒有一樣東西在我手上。」
「你!」宮容雙眸一瞪,半晌卻只吐出兩個字,「孽障!」
「據聞爺爺已經跟刑冀揚執行官達成共識,同意依附我閻家,說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兩家一心,尚可一搏,我也與阿伽裔達成了協議,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著爺爺操心了。」
「爺爺,你不是說,我做什麼都是對的嗎,是到關頭,可不要反悔啊。」
宮容緩緩的吸了一口濁氣,整個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仿若加速蒼老了十歲,半晌喊道:「閻丠。」
「雌父,我在。」
「閻家兵部的權,給他。」
聞言,閻丠抬眸,神情複雜的看了閻洋一眼,方道:「是。」
「我累了,扶我回去。」不再理會閻洋,宮容轉身,步履微微顫抖,閻駱忙穩穩的攙扶住老友,慢慢的離開大堂。
一名侍者匆匆走到閻洋身旁道。「閻洋少爺,磐氏的人已經在門口等候。」
閻洋側過頭,回了一句,「好,我很快就來。」看著高大的中年雌蟲還候在原地,輕笑一聲,「瞧我,一回家就跑來跑去的,忘了問一句大伯近來可好?」
「都好,一切如常。」
「您放心,有洋洋在,大伯很快便能得償所願了。」
「.....」閻丠面帶猶豫,嘴巴微微一動欲言又止,但終是沒有開口。
「爺爺老了,享受清福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閻家家主的位置交給大伯,我很放心。」
閻丠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閻洋看了一眼,不甚在意,轉身吩咐了一句,「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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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有預感,我快要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