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登門是下人，開門是貴人

怎麼能說坑，這是善意的合作邀請。

趙子川心裡回應了玲瓏，客氣的攬住穆雲峰的背，「別急，別急，你是什麼人物，我還能蒙你。」

「想蒙也蒙不了，對不對。」

穆雲峰欣然接受，理所當然道，「當然蒙不了我，司徒送了一款治癌葯去葯檢，這葯，是你的手筆吧。」

無利不起早，是商人的本性。

穆雲峰之所以借40億出來，就是為了擁有治癌葯、美白減肥女人病等特效藥的共同開發權。

穆雲峰是個爽利人，開門見山道，「醫藥行業是一個複雜的市場。」

「司徒雖說在軍面上有些人脈，可他到底是司家棄子。」

趙子川心知肚明，卻沒在這個事上糾纏，他請著穆雲峰坐下，一笑，「今天，什麼都不說。」

「就說一件事。」

「待會兒我這美味出爐，保准你穆雲峰求著跟我合作。」

穆雲峰嗤笑一聲，十分不屑，「美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就算是海底一萬米之下珍饈美味，我也吃過。」

「哪個美味，值了40億？」

「不信是吧？」趙子川就喜歡對手囂張。

對手不囂張，拿什麼下套？趙子川舉起了一隻手，嬉笑著看穆雲峰，「擊掌為誓，只要這美味值得，你這40億就算入股了，而且，得聽分配。」

『聽分配」這三字刺激到了穆雲峰的傲氣。

穆雲峰一癟嘴，橫眼反問趙子川，「行啊，可要是不值，你就得給我當私人助理，月薪2800包吃住，怎麼樣？」

吭哧。

趙子川一下就笑了出來，「褚天浩那事，你聽說了？」

「圈裡傳開了，有人看戲，也有人看你。」穆雲峰嘴上輕描淡寫，心裡卻有道不盡的佩服。

豪門、普通人之間擱著天塹，一個普通人的名字在豪門圈中口口相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趙子川做到了。

聽了這消息，趙子川心裡也是舒坦，他口氣隨意，調侃道，「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猴子。」

「唉，有沒有人想巴結我？」

穆雲峰本是風輕雲淡的表情，一聽這話，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巴結？」

「趙子川，你是在等豪門請你入場？」

「啊，是。」趙子川呷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我是跑業務的，深明白一個道理，登門是下人，開門是貴人。」

「登門當孝子賢孫，我可不幹。」

這一番話，透著什麼樣的霸氣？

穆雲峰想說，豪門王族是在千年興衰的洗禮之下，蛻變出來的不敗王者，不可能登門求人。

可轉念一想。

治癌葯，美白減肥女人病這一些項目，拎出來一個都能圈錢百億。

巴結，真有可能。

穆雲峰罵了一句，「艹，又棋差一招。」

罵完之後，穆雲峰有些氣急敗壞，盯著趙子川，「合著，你弄這黑豬，就是為了迷惑人心，迷惑我？」

「別扯了，你算老幾。」趙子川一點不客氣。

這一句話倒不是真諷刺，而是語言藝術，像穆雲峰這種人，他聽慣了溜須拍馬，客氣了，反倒沒效果。

諷刺之後，趙子川反手一指后廚，「我這黑豬是要走出神州、走向世界，征服60億人的絕頂美味。」

「打住。」穆雲峰抬手打斷。

他對黑豬肉一點沒信心，只對抗癌藥感興趣，可他這手剛抬起來，黑豬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吸，穆雲峰一吸鼻子。

他鬼使神差的站起來，直奔著后廚去了，「這味，是黑豬肉散發出來的？」

「合作嗎？」趙子川見獵心喜，跟上了痴傻模樣的穆雲峰。

他抱著胳膊，欣賞著穆雲峰痴迷的嘴臉，娓娓道來，「國內我負責，穆大少負責國外。」

「要求就一點。」

「貴，限量，尊爵之位。」

穆雲峰吞了一口吐沫，目光發直，「這豬肉，怎麼有靈味的感覺？」

靈味？

現代也有黑仙豬？

這可了不得。

穆雲峰不知一句『靈味』引發了趙子川萬千聯想，忽然一回身，「你剛才說，能滿足60億人的需求？」

「啊。」

「幹了。」穆雲峰都沒發現，他說話習慣已經無限靠近趙子川。

他目光熾熱又不斷的吞咽著吐沫，「這靈味，要跟抗癌藥一起送進諾貝爾，它比抗癌藥更能獲獎。」

意外收穫。

趙子川腦細胞飛動，迅速修正計劃。

他又拿出了麥穗、大豆，放在了桌面上，「和黑豬一樣。」

穆雲峰何許人？

可聽到『黑豬一樣』之後，他驚的一聲『霧嘈』，這一刻，除了霧嘈之外，在沒有辭彙能表達他的心情。

「你，你發現了上古遺迹？」

上古遺迹？果然！從穆雲峰說出靈味的一剎那，趙子川就懷疑，現代世界也有仙品聚靈陣之類的存在。

沒想到，真有。

趙子川掩飾掉了心中震驚，故作嚴肅道，「這是秘密，千萬不能亂講。」

「我……呼！」穆雲峰長出一口氣。

他咬牙、扭頭，盯著窗外沉默了半響，之後，他抬手一指趙子川，「一直以來，都拿我當笑話，對吧。」

「沒……」

「沒什麼沒！」穆雲峰就像炸了毛的公雞，劈頭蓋臉一頓噴，「我，穆雲峰，當眾撂下話要踩死你。」

「結果，你弄出這麼一回事。」

「是不是全天下看我笑話？」

趙子川樂了，心裡調侃道，誰讓你穆雲峰跟我叫板了啊？他含著笑，抬手安撫道，「別激動……」

「我怎麼不激動，臉，臉，徹底沒了！」穆雲峰一聲『臉』，拍自己臉蛋一下，接著，他猛一甩手。

「別假惺惺了，好酒好菜趕緊端上來吧。」

穆雲峰橫鼻子豎眼，眉頭擰在了一塊，煩躁、生氣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十分滑稽。

趙子川嘎嘎笑，沖后廚招呼，「林承鐸，趕緊。」

「來了，先一口濃湯。」

穆雲峰吃過靈味，對這黑豬的渴望比其他人更強烈，他先用調羹，後用湯勺，最後端起湯碗來，咕咚咕咚的喝。

趁著穆雲峰陶醉，趙子川拋磚引玉，誰出了新計劃。

他說，「麥穗、大豆給了司徒，讓司徒一雪前恥，可他到底是一個人，你要不要去一趟司家，替司徒撐撐場面……」

「別想。」穆雲峰乾脆拒絕。

他瞥了一眼趙子川，神色複雜，「讓我替情敵撐場面，虧你想的出來。」

「人家兩口子……你先接電話。」趙子川一指穆雲峰的手機，隱約能瞧見，來電顯示上寫著『褚尿炕』。

褚尿炕？該不會是褚天浩吧？

真是。

「炕，怎麼了？」

電話那邊，褚天浩興許是習慣了『炕』這個稱呼，嬉笑連連，「你也不行啊，讓自己的女人上街擺攤，賣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