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的情敵(六)
合歡心情十分沉重,也沒回答他,更沒什麼心情再去看御花園的美景,徑直回了公主殿中,當晚連晚飯都沒吃。
深夜,連城脈回了宮,見她沒吃晚飯,就仔細問了她的飲食情況,卻詭異的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來,直到第二天,合歡才發現那個伺候她的宮女又換了新人。
她早上起來準備洗漱的時候詫異的問:「誒,小翠呢?」
連城脈從帷帳里伸出雙臂來把她攏在懷裡,揮退左右伺候的侍女。
「你喜歡她?」
他咬了咬合歡的耳朵,聲音彷彿還帶著笑意。
合歡只覺得耳廓一麻,小心臟被他電了一下,她有些不自在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才回過身來撲進他懷裡。
「小翠伺候得挺好的,人也長得標誌,你換了她嗎?」
「沒有啊。」
連城脈微笑著低頭,吻了吻她的唇邊,手掌放在她尾脊骨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聲音里透出春花爛漫的溫情來。
「昨夜她突發瘋病,自己跳入御花園的湖裡死了。」
合歡沉默的看著他,內心複雜。
總覺得連城脈已經連騙她都不認真了。
「他是不是不愛我了?」
合歡憂鬱的問十三缺。
「你想多了。」十三缺老神在在的說:「你一個殺人拋屍都平平靜靜的變態女孩,你覺得你在連城脈心中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人嗎?他就是想告訴你,你喜歡的東西除了他之外都得死,你現在還想撩蘇斂嗎?」
十三缺又把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撩!」
合歡咬牙堅持著:「人不風流枉少年!」
十三缺沉默了一陣子,平靜的說了句:「你就死在男人身上吧。」
然後他飛快的關閉了觀察屏幕,任合歡怎麼喊他都不答應。
「嘖,這年頭丑逼逼都這麼大脾氣了嗎?」
合歡想了一會兒就放下這件事,因為連城脈已經把她拽回了床上,傾身壓下。
真的好煩啊。
天天撩她又不來真的,合歡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憋出病。
然而連城脈壓著她也不做其他,只微微眯著眼眸手掌摸到她脖子處輕輕摩挲。
他咬著她的耳朵問她:「安安又想起了誰?」
「沒誰啊。」
合歡單純的笑,彎出一個討好的弧度來。
「我每天都在想你。」
「撒謊的女孩。」
他低低的笑,摩挲著她脖子的手掌往下,指尖掠過她的皮膚,帶著點點涼意。
連城脈輕輕咬住她嫩嫩的腮幫子舔了一口,在合歡睜大了眼睛的神色中兇狠的咬住她的喉嚨。
不過他沒有用力,只是威脅性的拿牙尖蹭了蹭,抬起頭居高臨下般看著她道:「我的小公主真是個謊話連篇的小姑娘,那日我吻你,你不是還在看著蘇斂嗎?」
合歡緊緊閉著嘴沒有說話,被他兇狠的目光盯著半響,她乾脆連眼睛也閉了起來,全裝作鴕鳥,看不見也聽不見。
「說什麼只愛我,說什麼要一輩子都這麼喜歡我,安安可真是個嘴甜的孩子,盡會說一些謊話來討我歡心,最後卻天天拿歡喜的目光來看別人。」
連城脈危險的目光劃過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的唇瓣,又摸索著握住她的纖細的手腕,放在唇間親吻,他慢條斯理的笑著,聲音溫柔又詭異。
「不過沒關係,我等著你打破我最後的期待,然後我會斬斷你的翅膀,折斷你纖細的手腕,用最堅固的鐵鏈把你的雙腿鎖住,讓你永遠也不能背叛你的承諾。」
他說著說著還從喉間溢出低低的笑來,似乎很是期待的樣子。
合歡咬著下唇緊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著,落在臉上投下一截纖弱的陰影,神情動作都顯示出主人激動的心緒來。
儘管十三缺把觀察屏幕關上了,可這一刻,合歡硬生生強制的幫他打開,還尖叫著對他說:「啊啊啊啊我覺得他在邀請我做一些不能描敘的事情怎麼辦,他在勾引我啊!他犯規啊啊啊啊!」
十三缺:「······」
「呵。」
他冷笑了一聲,再次關上觀察屏幕。
合歡本來還想去強制的給他打開,不過連城脈已經先一步又捧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深吻了上來。
一大早上興緻這麼旺盛,合歡表示這真是一個甜蜜而又煩惱的小負擔。
親親我我之後,早上的時間就過去了一大半,連城脈也沒喚門外侍女再進來,親自給她洗了臉漱了口,把衣服給她穿戴整齊,然後一把撈起她抱在懷裡出去吃早膳。
合歡沉迷在這種男色伺候中又深感自己這樣是不行的,一個早餐吃得格外矛盾。
但今天不一樣,連城脈吃完了早膳,並沒有把合歡放下,而是徑直給她擦了嘴和手,漱了口,就抱著她往外走。
冬日的天氣越來越冷,雖然還未下雪,但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連城脈看著挺瘦弱,力氣卻並不小,抱著合歡的動作非常穩妥,還拿鑲著兔毛的斗篷給她從頭包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團成一團,給摟在懷裡。
合歡懵懵的靠著他的肩膀,總覺得他的手法有點奇怪,後來想了想,她喵的這不就是抱兔子的姿勢嗎?
小公主是還小,但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演算法,那也是行了及笄禮,成年了的好嘛,為什麼要用這種姿勢抱著?!
合歡不開心的在斗篷帽子里扭過頭來,束縛在一團毛茸茸白色兔毛里的手腳都不能動,她就抿著唇嚴肅的看著連城脈,剛想開口告訴他不能這麼抱,她是個女人,得用公主抱。
然而連城脈一邊穩步走著,一邊微微垂頭看著她,微微有些狹長的眼溫柔一挑,緋紅的唇在她側臉親了一下,整張臉都泛出一種陽春三月陌上桃花的溫暖感覺來。
合歡頓時愣在他驚世的美麗容顏之中,想了想,她沒出息的又靠回了連城脈肩上。
算了算了,他這麼好看,抱兔子就抱兔子吧。
要是十三缺這會還看著,恐怕想一鎚子錘死她,反正就從沒見過這麼看臉的。
合歡被美色迷暈了頭也沒再表露出什麼意見,只乖乖靠在他肩上,被他抱著去往某個未知的地方。
走了大概一刻鐘,連城脈抱著她進了一處宮殿。
屬於房間里微微暗淡一些的感覺迎著光線而來,合歡睜開眼睛,從他肩頭伸長了脖子往四周看。
並不算很大的空間里站著四五個人,還坐著一個,合歡並不太熟悉,不過看這個房間的裝飾,這裡應該是旬陽皇帝之前的書房。
在處理殘餘事務之間,很多時候他們也暫時借用了這個房間,反正紙墨筆硯都有,比較方便。
但是合歡不知道他帶她到這裡來幹什麼?她一向不參與連城脈對旬陽國的處理。
她張了張嘴,剛開口想說話,便見那個坐在書房最上頭的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矜貴如天神般的容顏,眸光淡淡,卻泛著某種綺麗色彩,他眉頭微挑,似乎對於待在連城脈懷裡的合歡表現出某種不同尋常的興趣來。
合歡想說的話一瞬間便頓在了喉嚨口。
連城脈想幹什麼?還特地帶她來見小甜餅?合歡覺得這小妖精根本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而果然,連城脈抱著她在書房間坐下,把她摟在自己懷裡,溫柔的摸著她的後背,緩緩問她:「蘇斂是不是很好看?」
合歡緊緊閉著嘴,最後乾脆伸手捂著。
這特么簡直就是個送命題。
簡直比我和你媽掉河裡你先救誰還要兇殘。
她就想好好談個戀愛,好好養養眼,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連城脈把她捂著嘴的手拿開,指腹溫柔的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平緩而親昵。
「安安不是喜歡看他嗎?他現在就在這裡,你怎麼不看了?」
合歡委屈巴巴的拿開手,苦著臉說:「阿脈你好討厭。」
「我討厭?」
連城脈湊近她的臉,輕輕吻了一口,聲音變得低了下去。
「你前些日子才說最喜歡我,如今便討厭了?」
合歡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小妖精了。
而這個時候十三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他輕飄飄的說:「你看到沒有,以後少撩點漢,一不小心就會撩到神經病的。」
「不。」合歡語氣嚴肅:「我覺得,是我的對待他的方式有問題,溫柔的人當然要用溫柔的方式來對待,但是熊孩子就要狠狠的打,打一頓就好了。」
她抬頭皺著眉看向連城脈那張緋麗宛若天成的臉。
目光一頓,氣息又矮了下去。
「不行,我沒辦法對一個這麼好看的男人兇狠,這不符合我的原則。」
她苦惱的閉著眼睛,又想起遙遙無期的好感度,最後嘆了一口氣,隨口道:「攝政王本來就很好看嘛。」
十三缺:「!!!」
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連城脈本來或許還沒那麼生氣,畢竟他也不知道蘇斂是合歡的小甜餅,只是看不慣合歡有些時候對於蘇斂的關注,想等著合歡自己認錯然後說最愛的是他,最好看的也是他。
可結果真是大出所料。
他臉上的微笑徹底沉了下去,滿臉風雨欲來的寒意,動作卻還很溫柔,他抬起合歡的小下巴,一字一句的問她:「安安剛剛說了什麼?」
合歡再怎麼看臉,她畢竟是個兇殘了這麼多年的大佬,話都已經說出來了,難道還能認慫嗎?
她按著眉心平靜的說:「我說,蘇斂本來就很好看,你希望我騙你還是希望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有些東西不能說透,因為一旦看穿就很殘忍。
連城脈沒有回答她,他黝黑的眼眸抬起,看向了坐在書房最上頭的蘇斂,而蘇斂也神色如常的和他對視,彷彿沒有聽見合歡剛剛的話,也不知道他們的矛盾是因他而起的一樣。
半響,連城脈笑著說:「很好。」
他抱起合歡往外走。
而原本今日是來和蘇斂所代表的蒲西國商量對於旬陽國的分割事宜的,但他如今走得沒有一點遲疑,蘇斂端坐於高位之上,靜靜看著他們走進來,又靜靜看著他們出去,整個過程中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攔下他,只在他們走後,才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矜貴淺薄的笑來。
十三缺在合歡被抱出去的時候就緩緩說了兩個字:「要糟。」
然而合歡沒有理會他,也沒有對此表達什麼看法,只冷靜的說:「把你觀察屏幕關了,我們要少兒不宜一會兒,你今天別出來。」
十三缺:「······」
呵呵,女人。
他冷笑著關掉了反派空間的觀察屏幕。
合歡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連城脈的懷裡掙扎。
「你放開我!」
連城脈不為所動,一邊走一邊緊緊抱著她,只聲音平靜的說:「才一月不到,安安就移情別戀了嗎?當初你是怎麼說的?你願意為了我不顧性命,如今是不是也願意為了蘇斂不顧性命?」
合歡心道那還真是這樣,但是她沒說出來,只露出一副微微厭倦的神色來。
「連城脈。」
她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她。
「我是個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愛你時當然可以為你不顧性命,可你做了什麼?你想掌控我的自由?我只是和我的侍女多說了兩句,你就殺了她,一聲不響的和蘇斂毀滅了旬陽國,手起刀落便斬落我哥哥的頭顱,我能喜歡你,為什麼不能喜歡蘇斂?」
連城脈停下了腳步。
合歡趕緊做好表情,臉上帶著一種平靜得甚至有些無情的笑,準備隨時迎接即將到來的暴力小黑屋情節。
但是出乎意料,連城脈並沒有對她動手,他只是默默站著,四面八方的風吹拂而過,帶來稍許寒意,合歡只把脖子露出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冷。
他把合歡的斗篷裹緊了一些,突然擁她入懷,緩緩問她:「你這麼做,是因為我毀滅了旬陽?我殺了你哥哥?所以你恨我?」
合歡臉被他抱在懷裡,不能抬起,卻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她的意思是不要想那麼多,大力點正面肛!誰特么想那個便宜哥哥了?連城脈身為一代黑化了的梟雄,怎麼這點領悟力都沒有?
合歡簡直煩死了,難道非要她說正面上不要慫嗎?就不能讓她保留一點身為女性的矜持嗎?
抿著唇埋首在連城脈懷裡好一會兒,合歡想了想,終於再次開口說:「我和百里颯沒什麼感情,但是你這樣讓我很沒有自由,我······」
「我知道了。」
連城脈平靜的聲音打破了她未完的話,他重新邁步,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合歡頓著表情把臉貼在他胸上,疑惑的眨了眨眼,不知道連城脈到底知道了什麼?她好像還沒說吧?
「既然你想要,那我便給你。」
他一邊走著,一邊平靜的開口,說出口的話讓合歡眼眸一亮。
小妖精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對對對,她就是說的這個!今晚就睡!馬上安排!
合歡心裡開心了好幾個度,臉色也好了一些,她伸出手臂摸著抱住了連城脈的脖子,唇貼在他耳邊,稍微矜持的說:「我今晚就想要。」
「好。」連城脈直接答應了,且扭過頭看著她的臉側,親了親,然後說:「給了你,以後就要永遠待在我身邊,如果你再敢說什麼喜歡蘇斂的話,我就去剝了他的皮,挖了他的眼睛,將他的屍骸喂狗,我看你還怎麼喜歡他。」
合歡一邊在心裡心疼小甜餅,一邊含糊的點頭嗯嗯。
當晚連城脈就把旬陽國的皇帝玉璽給了她,並且抱了她在懷裡,緩緩說:「蘇斂拿去的那一半我遲早會奪回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旬陽國的女皇了。」
合歡面無表情的抱著冰冷的玉璽心中日了一萬隻草泥馬。
連城脈究竟是怎麼會把她的話理解成這麼單純的意思的?難道因為小公主的面相看上去很禁慾?
一夜無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十三缺重新打開觀察屏幕,沒看到合歡春風滿面,反而看見她滿身陰鬱。
他嚇了一跳,不敢相信才過了一個晚上,怎麼他家主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連城脈這是魔鬼天賦嗎?還是采陰補陽了?
「十三缺。」
合歡漠然的喊他,聲音清脆而又冷漠。
「我已經決定了,今天不是我瘋,就是連城脈癲。」
十三缺滿臉茫然,盯著她的表情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來,只好問她:「昨天發生什麼了?連城脈變醜了,還是你發現他不僅沒有八塊腹肌而且還不舉?」
「比這還嚴重!」
合歡憤怒的說:「他說給我,然後就給了我這麼個破玩意兒!」
玉璽被砸在地上,精緻的雕刻被磕了一個缺角出來,有宮女聞聲走進來,急急跪下道:「陛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伺候的宮女從上到下都已經換了稱呼,不得不說連城脈的速度非常的快,可惜這一切都不是合歡想要的。
她覺得她要黑化了。
合歡冷漠掃了侍女一眼,道:「出去。」
那侍女也不敢說其他的話,甚至不敢再抬頭看一眼,快步退出了房間。
最後是十三缺尷尬的咳了兩聲,安慰道:「這不是也挺好的嗎?沒有了美人,你還有天下啊。」
「天下有個屁用!」合歡恨恨的一掌拍在床沿上:「勞資一下能炸十八個,你以為當年我怎麼跟宜秋交上朋友的?靠溫柔嗎?我現在就想和心愛的男孩子談個戀愛,不能咬小甜餅就算了,連小妖精都這麼不上道!」
十三缺知道自己此刻要是笑出來一定會被人道毀滅的,所以他硬是忍住了笑,還附和了一句:「嗯嗯嗯,連城脈真是不識好歹。」
「你才不識好歹。」合歡冷聲道:「誰准你罵我小哥哥的?」
十三缺:「······」
「我小哥哥只有我能罵,你算什麼東西?哼!」
合歡以一聲冷哼結束了和十三缺的對話,徒留十三缺唇角抽搐的坐在反派空間里默默看著觀察屏幕,再一次生出想拭主的心來。
之後的事情就更加簡單粗暴了。
合歡黑化了,她直接去找了蘇斂。
因為國土分割的問題一直沒談好,現在又出了連城脈想讓合歡當旬陽國女皇的事情,蘇斂沒有回蒲西國,還一直在旬陽,但他沒有住在皇宮,而是仍舊住在自己的攝政王府,只是偶爾會入宮找連城脈商談事情。
合歡現在頂著個旬陽女皇的身份,唯一的好處就是沒人敢攔著她,就算攔著,也不敢太過分,她硬闖就沒人攔得住,因為沒人敢和這位小公主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除非是覺得自己活得不耐煩了,連城脈會教他們怎麼做人。
於是她仗著守衛和伺候的人都沒辦法,直接闖出了宮門。
小公主從來沒有出過宮,但合歡是知道攝政王府在哪裡的,因為位置實在是太顯眼了,宮門口轉個彎就到了,離皇宮也不過就是一條街的位置。
趁著宮女們去稟報連城脈還沒回來,合歡飛快的衝出了宮門,在一眾不敢上前又不敢碰她的宮女侍衛之中飛奔到了攝政王府門前。
攝政王府的守衛自然不是連城脈的人,他們對於合歡也沒什麼敬畏的感覺,合歡就昂著頭站在王府門口,脆生生道:「我是百里安,讓你們王爺出來見我。」
守衛們面面相覷,有人進去稟告。
不多時,蘇斂還真的走了出來。
看見小甜餅出來,合歡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個度。
蘇斂卻微微勾了勾唇角,淡然道:「公主可有事?」
「有。」
合歡清了清嗓子,開始認真的瞎編:「是這樣的,我想問問攝政王,我們旬陽曾經有一隻密部,由一枚暗令統領,這枚暗令之前是在父皇手裡,本應傳給皇帝,可是先帝卻沒有得到這枚暗令,我想問問,是不是在你手裡。」
蘇斂淺淡的笑了一聲,一副已經看穿了她的模樣,微笑著說:「公主是不是還想還想入攝政王府內談談?」
合歡正想點頭,卻又露出遲疑的表情,紅著臉說:「這樣不太妥當吧?」
「有何不妥?」
蘇斂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溫柔,合歡被小甜餅這番態度迷得神魂顛倒,正想立刻點頭說好,卻無意中發現面前的小甜餅眼底還有一絲不懷好意,她艱難的從美色中抽離開來,順著蘇斂直視的目光轉身,對上連城脈面無表情的臉。
場面頓時有種翻車的錯覺,雖然合歡本來就很想嘗試一下。
她愣了幾秒,眨了眨眼,揚起溫柔平淡的笑來。
「阿脈。」
可那種溫柔太過平靜,就像無數次她對一些宮女太監露出的微笑一樣,失去了那種不顧一切的熱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公主對他的甜蜜就像是摻了水的蜂蜜,開始變得稀疏,但是他卻越陷越深,相信了這個為他不顧性命的小姑娘,相信他重來一世就是為了遇見她,為了挽回他們共同的命運,相信她每個依賴目光中數不盡的柔光。
他的世界沒什麼甜蜜,所以一嘗到,他就很歡喜。
可是小公主不是這麼想的。
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她喜歡他的容貌,喜歡他的美麗,所以當出現了其他也那麼美麗的人之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轉開,那種甜如蜜的柔情從他身上抽離。
喜歡也單純,愛慕也單純,就連喜新厭舊也那麼單純,她的世界里不摻一點雜質,無情又那麼多情。
這就是他的小公主,他的小姑娘,她喜歡的時候,哪怕他用旬陽國半數的江山來獻給她,她也依然不會改變移向蘇斂的目光。
連城脈輕輕的笑,覺得自己真是傻。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狠狠佔有,將全部的她霸佔,為什麼要給她自由,要給她呼吸的空間,只有在窒息的氛圍里,她才會本能的攀附著他汲取那一點空氣,這才是能讓小公主永遠不離開他,永遠愛著他的最好方法。
他的安安本來就不是普通人,怎麼能用普通的方法來追求她對她好呢?
連城脈緩步往前,擁她入懷,低低笑著說:「安安是不是不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了?沒關係,我來替你想起來。」
合歡頓時興奮起來,然後不到半秒,她馬上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十三缺已經嘆著氣告訴她:「恭喜你,你玩脫了。」
「嗯?」
合歡眼睫顫動,慢慢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不是熟悉的地方,沒有窗戶,屏風很雅緻,桌子上擺著白玉瓶,裡面還有幾隻盛開的白蘭花。
她從床上起來,聽見錦被下金屬碰撞的聲音。
合歡立刻準備掀開被子看一看,可十三缺飛快的阻止了她。
「你等等,我關了屏幕你再看。」
「咋了?」
合歡不明所以。
「小祖宗,你真的沒感覺到嗎?」十三缺捧著頭說:「你裸啦。」
「什麼?!」合歡把被子掀開了一條縫飛快看了一眼又放下,臉上頓時露出漫天紅霞來。
「這、這不會是趁我睡著了就······可是我都沒有感覺誒。」
「你放心好了,人家只是脫了你的衣服,沒對你做什麼?」十三缺一邊按太陽穴一邊說:「另外衣服就在你床外邊擺著,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接下來的任務,我很遺憾的告訴你,這裡已經不是旬陽國了。」
「哦,沒事。」合歡毫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小黑屋paly嘛,我懂的,又不是沒玩過,你要知道,我是連城脈的小甜餅啊,偶爾來點情-趣有利於身心健康。」
「話是如此,但是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掃描到情敵了。」
十三缺彷彿有一種無比心塞的感覺,可是他又不能不說。
合歡便好奇的問:「是人?居然有小姐姐活下來了,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確實不是一般人。」十三缺滿臉絕望:「是個男人。」
「!!!」
合歡震驚的說:「有男人喜歡我小哥哥?」
「這很驚訝嗎?你覺得連城脈那長相招男人喜歡不正常嗎?」
十三缺一想到這裡就很心塞,他這辣雞主人碰上變態氣運之子,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可是他真的只想早點完成任務回去啊!
合歡也有點糾結,但是她問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個喜歡我小哥哥的小哥哥長得好看嗎?」
十三缺:「······」
「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問長相嗎?」
「愛美乃人之常情。」
合歡捧著臉甜蜜的說:「啊,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是蘇斂斂喜歡阿脈脈就好了,真是個終極夢想啊。」
十三缺臉色發青的沉默了一會兒,乾脆隱了身。
他今天暫時不想跟這個只看臉的女人說話了。
十三缺退出了聊天,就只剩下合歡一個人窩在小被子里甜蜜的滾來滾去,暢想著那個小哥哥會不會也有一張盛世美顏。
這麼一想,就直接想到了連城脈到來。
合歡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才從被窩裡翻起身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沒穿衣服。
連城脈大步走到床邊,拉開帷幔,露出溫柔至極的笑來。
合歡握著小被子擋在胸前,被他整個人連人帶被子都攏進懷裡。
「我們安安怎麼沒穿衣服?不會嗎?我來幫安安穿好不好?」
連城脈依然溫柔微笑著拉下她的被子,在合歡滿臉紅霞中坐懷不亂的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先把肚兜給她套了進去。
他穿衣服的動作很正常,並沒有故意佔她便宜的意思,甚至沒有碰到她的皮膚,但是那種溫柔曖昧的笑意,卻讓合歡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
不然誰告訴她為什麼給她打肚兜上的結要打幾分鐘?手殘嗎?
暴露在空氣中的細膩皮膚起了細小的疙瘩,冷得合歡整個人一抖。
連城脈順勢把她抱起,手掌順著她的背脊拍了拍,溫聲道:「是不是冷了?」
合歡內心複雜的低著頭細細『嗯』了一聲。
「那我給安安暖一暖。」
連城脈把她重新塞進小被子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合歡默默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把外衫脫下,又緩慢脫了中衣,最後指尖劃過裡衣的衣領,挑開領子,露出潔白的胸膛和鎖骨來。
依然是有些瘦弱的,沒有八塊腹肌的身體,但是他艷麗至極的面容,硬生生讓他的身體也變得奪目起來,彷彿他這樣美麗的人,無論男女,就該這樣弱質纖纖。
可合歡知道,雖然沒有八塊腹肌,但是連城脈的力氣卻不算小,他能抱著她到處跑,還一點都不喘。
而此刻他特意這麼撩人的脫衣服,合歡瞬間就聽到了自己內心原則和節操一起破碎的聲音。
這個小哥哥真了解她,知道她無法拒絕這種美□□惑。
合歡默默的咬著唇,在心裡落下悲傷的眼淚來。
連城脈挑開了裡衣衣領,沒再往下脫,而是將手伸到被子底下,摸了摸合歡的腿,順著她腿部的曲線一直摸到腳腕,然後他握了握落在她腳腕上牢固的金屬鏈條。
「安安你看,你現在多乖。」
他笑得彷彿桃花映水,有一種灼灼其華的美艷。
說實在的,合歡很少見到有男人能這麼妖的,但關鍵是他還不娘,這就很難得了,這種美麗的力度完全是往她心窩子上戳。
「你一輩子都呆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死的時候我就殺了你,黃泉碧落,也和我在一起。」
連城脈把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握住她的手腕壓在頭頂,順著唇線吻了上去,他輕輕咬她的唇,聽見了吃痛的聲音才停止,甚至還從唇間溢出曖昧而得意的笑來。
合歡被他壓下身下,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淡淡味道,不是任何一種花香,只是一種淺淡的、好聞的味道,她呼吸被連城脈吃進嘴裡,整個人完全沒有半點喘息的時間。
合歡既甜蜜又憂愁的想著,這特么可真會撩,以後再見到了別的小哥哥她嫌棄了怎麼辦?
「和我親吻的時候安安還能想別的東西嗎?」
不知何時,連城脈抬起頭來,半眯著眼端詳她,拇指指腹劃過她濕潤的唇,往下越過鎖骨,停在了一個不上不下很尷尬的位置。
合歡緊張的眨了眨眼,盯著他的眼睛,就看見他在自己的小肚兜上看了一會兒,笑著說:「這個顏色不好看,我明天去幫你選幾個好看的。」
合歡:「???」
就這些?
特喵的她褲子都脫了就給她說這個?
為什麼人家的小黑屋paly都很X很暴力,她的要這麼小清新?
合歡再一次思考是不是小公主的長相太禁慾了,導致她和連城脈好了這麼久了,小黑屋都進了還沒有除了親親之外的實質性發展。
作為一個窺視美色的人,她真的好難過。
然而連城脈又看了她的小肚兜好一會兒,卻突然放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傾身下來在她臉側蹭了蹭,惆悵道:「安安要一直在我身邊,只愛我一個人,還有······快點長大。」
合歡睜眼望著床頂望了好一會兒,滿臉複雜的說:「我長大了。」
「呵呵。」連城脈在她耳邊低笑,手掌輕輕的籠罩住她右半邊小胸脯,愉悅而又低啞道:「比小饅頭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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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別說了,愛過,分手吧,這個世界過完我要自閉了。
作者: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最近過年,小黑屋也寫得比較甜,我一個單身狗也不知道在激動什麼,還寫得這麼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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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超級勤快,這麼早就更新了,興奮得睡不著。
其他預收我放文案了,喜歡的寶寶們可以先收一個,預收高我會開得更快的。
紅包從這一章開始發送,不重複ID發,么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