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的情敵(十二)
今晚刺激不刺激十三缺不知道,反正合歡一回去就被連城脈碰了個正著。
但詭異的是,連城脈只微微笑著問她:「玩得開心嗎?」
合歡清了清嗓子,露出一臉假笑來。
「開心呀。」
「好。」
連城脈仍舊笑著點點頭,然後在晚上合歡快要睡覺的時候,又端來了一碗葯。
那種詭異難吃的味道合歡覺得她再過二十年都不會忘記。
她面色凝重的望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十分拒絕的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裡,末了還拿被子捂著自己,反正就是死活都不想吃那碗葯。
連城脈端著葯碗,站在床前,面容昳麗眉間彷彿如春花綻放,動作卻像一個魔神。
他放下碗,爬上床殘忍的把合歡從被子枕頭裡挖了出來,像之前那樣禁錮在懷裡。
合歡忍不住露出一臉喪來。
她雖然是想嘗嘗這個葯是個什麼效果,但是每次都要這麼來一遭,再加上這個奇怪的味道,她真的好想一腳踹死饅頭怪啊。
然而連城脈沒有想那麼多。
他依然用深沉的吻喂完了這碗葯,末了還不忘摸著她的背脊安慰性的拍了拍,道:「安安你乖乖的,吃了葯,你很快就會好的。」
合歡喪著臉窩在他懷裡,彷彿一隻垂著耳朵的喪兔子。
夜半時分。
合歡被連城脈箍在懷裡,正睡得香甜的時候,突然聽見十三缺的聲音乍然在腦海里響起。
「主人,燕瓏來了。」
她瞬間就清醒過來,目光看向窗柩的位置,只可惜被帷幔擋住,黑暗裡看不真切。
合歡笑嘻嘻的說:「呀,小哥哥真準時。」
想了想,合歡又瞄了眼閉著眼睛的連城脈,滿臉燦爛笑容的一巴掌對著他的口鼻捂了上去。
連城脈大概是感覺到什麼,睡夢中掙扎了一下,可惜沒能敵得過藥效,依然陷入了昏迷。
這饅頭怪人是變態了一點,但是論武力值,絕對不是那種能打的,畢竟他重生也還沒多久,其他的東西可以快速達成,但是武功什麼的,這東西可沒有速成的,合歡估計連城脈頂多就會點招式。
迷暈了連城脈之後,合歡就大咧咧跨過他的身體走下了床,自顧自的點了燈。
不得不說,新歡總是比舊愛要更受歡迎,對於合歡來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哪怕他有一張盛世美顏。
果不其然,當合歡走到窗柩邊上,打開窗戶的時候,就看見一身黑衣的燕瓏正沉默的站在窗戶外面,無聲無息的,彷彿黑夜裡的一條幽魂。
她隨意瞥了眼,把窗戶開大,對屋裡揚了揚下巴。
「進來吧。」
燕瓏沒動,他沉默的往殿內床的方向看了一眼,黑暗裡看不出他眼裡的情緒。
合歡便笑著說:「你不用怕,我把他迷暈了。」
燕瓏的呼吸緊了那麼一瞬,之後合歡才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音調沒什麼起伏,卻能聽出滿滿的不贊同來。
他說:「你不能這麼對殿下。」
「誰說不能?」
合歡一手撐在窗柩上,指尖蒼白而又纖細,她敲了敲木質雕花的窗戶,漫不經心道:「他可以對我下藥,我為什麼不能對他下藥?」
燕瓏便又沉默。
合歡也不再理會他,她轉身離開窗戶,走到屏幕對面的桌前坐下。
猶豫了一會兒,燕瓏從窗戶外躍了進來。
但是他並沒有坐到合歡對面,而是先隔著帷幔重重,遠遠的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的連城脈。
很久之後,合歡才聽到他有些難過的聲音響起:「你不可以這樣對殿下,他是愛你的。」
「哦。」合歡沒什麼感情的應了他一聲,嗤笑著說:「誰不是呢?我也愛他啊,但那又怎樣?愛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燕瓏便又不說話,他這次主動坐到了合歡的對面。
合歡抬手給他斟了一杯冷茶。
「我其實挺好奇的。」
她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你是只喜歡連城脈還是天生喜歡男人?」
合歡表示自己真的只是純好奇而已,然而燕瓏的臉卻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燈光之下,合歡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紅暈透到了耳垂。
她驚奇的說:「誒,我就隨便問問,你臉這麼紅幹什麼?」
燕瓏的臉更紅了。
或許是有些實在不太好意思,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合歡,
合歡也不在意,她乘著下巴靠在桌面上,不厭其煩的問:「誒,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不會是天生喜歡男人吧?你放心,我就是單純的好奇,又不會說你什麼?畢竟人的美麗和性別無關,連城脈長這麼好看,你喜歡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是!」
燕瓏有些激動的轉過身來,握著拳頭看了她一眼,又似乎有什麼忌憚,最後只低著頭說:「我不是喜歡殿下的容貌。」
他心中的連城脈是一位君臨天下的雄主,不是以色侍人的美人。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合歡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們男人都是滿嘴胡話,我就不信連城脈長成個豬頭樣你還會喜歡他。」
十三缺在一旁聽得有些無言以對。
而很顯然燕瓏也是這樣,他當然不是愛慕殿下的美貌,但是要把一個豬頭按在連城脈頭上······這種感覺原諒他想象不出來。
「你看,其實你也是一樣,大家都是虛偽的人,還特地裝什麼清高?」
合歡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用很鄙視的目光看著他。
燕瓏抿了抿唇,在她的目光下垂了垂眉眼,半響,他低低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是個虛偽的人。」
「不,你說錯了。」合歡清了清嗓子,繼續糾正他:「不要用『也』這個字,我跟你不一樣,我一點也不虛偽,我很單純。」
十三缺:「······」
他無Fuck可說。
燕瓏顯然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她,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多麼善於口舌的人,能和合歡多說兩句話,一是因為連城脈,二是因為······或許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她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無法說出口的欲-念也能偶爾傾瀉那麼兩句,而不是一直壓在心底。
說來也奇怪,在這個世界上,他應該要最討厭的人最後卻看出了他掩蓋得最深的心思,能這麼平平靜靜的和百里安對話,這在燕瓏看來,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若放到之前,他是無法想象的。
「或者,讓我成全你一個心思。」
合歡突然挑了挑眉,對他道:「你看,連城脈現在就睡在那裡,他現在動不了,你想不想去親親他。」
燕瓏睜大了眼睛,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來。
十三缺在一邊感嘆:「主人你真是個魔鬼。」
「嘻嘻嘻。」合歡發出變態的笑容,一邊對他說:「人生就是要有點刺激。」
她微微眯了眼,目光中滿是引誘和慫恿,就這麼看著燕瓏,像是個引入踏入深淵的惡魔。
燕瓏望著帷幔那邊,微微抿了抿唇,唇色便顯出幾分蒼白來,他低下頭把視線收了回來。
「小公主,請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合歡輕輕敲著桌面,笑容惡劣而又溫柔,唇角的弧度彷彿一朵勾著的花。
「你看,想要的就擺在眼前,你也沒有勇氣上去擁有,這就是你和我的差別,你所謂的愛,只是你曾經的執念而已,真正的愛一個人,怎麼會如此畏懼不前,當你學會為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愛他。」
燕瓏顯然有些被她的話所觸動,他抬起頭來,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來辯解,但幾番嘗試,最後卻又放下。
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或許小公主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對殿下的感情安於平淡,沒有那麼熾熱,就如殿下對小公主的瘋狂,他覺得他永遠也做不到那樣,既然比不上,那麼得不到也就不稀奇了。
「這世間芸芸眾生,都是可憐人,每個人都在泥潭掙扎,永遠有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所以從來不會滿足,但焉知世上從不會有魚與熊掌得兼之法,得到了一樣,總要失去一樣,這就是因果,也是代價。」
合歡撐著下巴平靜的看著桌面,笑容淺淡,眉眼微蒼,唇邊的弧度若影若現,還顯得稚嫩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種矛盾的滄桑感。
燕瓏看著她,沉默不語,半響,他道:「你還有殿下。」
「你在安慰我?」
合歡挑了挑眉,微微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可不需要你來安慰,你還是多多想想你自己吧,我縱然國破家亡,可起碼還有榮華富貴可享,你就不一樣了,不僅要為別人拚死賣命,還要時常被抽打,我在旬陽的時候就曾聽聞世間有種人偏愛於別人的虐待,越對他殘忍越喜歡,話說你不會也有這樣的癖好吧?」
「屬下沒有!」
燕瓏覺得自己漸漸能明白殿下為什麼那麼瘋狂易怒,且容易在小公主的事情上顯出暴戾情緒來,如果小公主也是天天這樣和殿下說話的,殿下還能忍著脾氣繼續喜歡她,那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他眉宇間沉著微微的怒意,卻沒有辯解太多,只說了這麼一句便閉上了嘴,俊朗的側臉在燈火下顯出清晰的輪廓來。
合歡就盯著他的臉瞧了好久,在燕瓏都要有些不自在的時候,她突然站起來湊近他道:「喂,我說······不如我們出個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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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叮咚,您有一頂綠帽子即將到達,請注意查收。
十三缺:你不去做傳-銷真的可惜了。
加更還在寫,啥時候寫完了啥時候更,小可愛們可以明天一起看,么么啪(對,么么啪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