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的情敵(二十三)

質子的情敵(二十三)

合歡每次說的話都那麼直指中心,而且毫不留情,一點也不給盛世美顏面子。

十三缺不知道蘇斂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但他明顯看到蘇斂唇角的笑僵了一會兒,之後徹底失去笑意,蘇斂只半張了會兒唇,最後抿著唇角冷淡道:「沒什麼。」

「沒什麼還笑成這樣······」

合歡嘀咕了幾句,很快放下了這件事,湊過去伸出兩隻手來繼續掐他的臉。

「哎呀你皮膚真好呀。」

她湊近了仔細看著,眼裡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一邊繼續痴迷的摸著一邊感嘆道:「嘖嘖嘖,嫩得跟豆腐一樣。」

合歡夸人有一種很神奇的效果,明明你就知道她是瞎幾把扯,可是她每一句話都能感受到一種真摯的誠意來,無論說什麼也沒有遮遮掩掩,她的表述非常的清晰而明了,這也是蘇斂偶爾可以忍耐她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個偶爾顯然不適用於現在。

他面無表情的揮開合歡的手,聲音如亘古不化的寒冰般冷漠。

「如果有一天這個東西能解開,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對於小公主蘇斂已經沒什麼拐彎抹角的話想說,因為無論他說什麼,合歡該喜歡的還是喜歡,該不喜歡的還是不喜歡,也就是說,任何好和壞的態度都不能改變她的想法。

如果你是個丑逼,那你這輩子註定無論怎麼作她都不會看你一眼,合歡的目光永遠只放在盛世美顏身上。

所以即便蘇斂現在直接說她以後會死得很慘,合歡還是滿臉笑意的看著他,捧著臉指尖在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滿面紅暈痴痴道:「我想死在你身上。」

蘇斂:「······」

十三缺從他臉上看到了十分的拒絕。

蘇斂翻了個神,背對著合歡,閉上了眼,在言語無法交流的情況之下,他顯然直接選擇了睡覺,眼不見心為凈。

合歡看著他寬闊背脊幽怨道:「你怎麼不和我聊天了?再聊兩句嘛,你不是說我會死得很慘嗎?我可以和你交流下怎麼個慘法啊,你別不理我啊。」

蘇斂閉著眼沉下呼吸,連動也沒動一下。

合歡委屈的戳了戳他的背,繼續喊:「蘇斂斂?」

蘇斂沉默。

她換了只手,拿手指在他背上畫了個圈圈,繼續鍥而不捨道:「蘇斂斂~小甜心~大寶貝兒~全世界最帥的小王爺······」

合歡彷彿一隻蜜蜂一般一隻嗡嗡嗡的念叨著,甜蜜的稱呼喊個不停,喊了半刻鐘都不帶重樣的。

也不知是不是蘇斂實在被她吵煩了,終於在她碎碎念的柔情蜜意里突然暴起。

他猛得翻身壓住合歡的雙手拷在她耳邊,眼裡是滿滿的戾氣,一字一句極為冰冷道:「你再吵一句我現在就掐死你,是不是我這些天對你太好了,所以你認為本王可以像連城脈那樣寵溺你?」

合歡像只慫兮兮又吵鬧的奶貓被抓住了爪子,抿著唇睜著水光粼粼的大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弱聲弱氣的說:「你別掐死我。」

蘇斂還來不及感嘆她也有怕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合歡抿著的唇放肆彎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她愉快的說:「來,大力點,我一點也不介意死在你床上!」

眼看著畫風又要往某些少兒不宜的方向走,十三缺連忙捂住了眼睛,只憑聲音聽著蘇斂越發冷漠的說:「百里安,你究竟吃錯了什麼葯?」

他明明記得以前在旬陽的時候小公主雖說不上穩重,但也還乖巧,怎麼旬陽國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居然知道我吃了葯?」

合歡滿眼驚訝的看著他,眼波一轉,唇角的笑意就漫上了眼眸,她抬起小腿蹭了蹭蘇斂的,很是嬌媚的朝他拋了個媚眼,慢條斯理道:「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吃了那顆名為蘇斂的葯啊,唉,國讎家恨無處尋,偏生叫我墜入這情網,只一眼,就消了萬年殤。」

她說得簡直比唱的還好聽。

十三缺放開了捂著眼睛的手,繼續安靜的聽她吹夢幻的牛逼,說撩漢的騷話。

「想當年,我也是單單純純的一個深閨少女,誰知道及笄禮才過,就從公主成了階下囚,你知道的,少女的愛情總是很夢幻,來得又那麼不經意間,當時我在湖面上看見連城脈在裡面掙扎,我以為我遇見了一生的摯愛,所以什麼都沒想就衝進去救他,可惜後來偏偏又讓我遇見了你。」

合歡把手腕從他手裡掙脫開來,很是憂鬱的撫了撫額間的發,緩緩坐起來,背靠在床璧上。

那一襲單薄裡衣平添幾分寂寥。

她眉眼裡彷彿有萬般思緒掠過,微涼指尖觸了觸蘇斂的唇角。

但還沒等到他伸手制止她又收了回去,只剩下一點微末的涼意還留在他唇角。

合歡扯了扯衣領,靠在床璧上開始講悲傷的故事。

「我這個人和你們這些天天想著逐鹿天下的不一樣,我就是想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我只是一個柔弱的追愛少女,我追求我喜歡的有錯嗎?」

她掩著眉間,側臉露出點點哀傷。

「為了愛連城脈,我奮不顧身,連性命也可以不要,國破家亡是我為了愛他付出的代價,但是為了你,我又拋棄了連城脈,你以為這很容易嗎?明明是你離開之前笑得那般輕浮勾引於我,現在我來了又怪我太過愛你。」

合歡抬眼看他,幾分嗔怪道:「你們這些男人都虛偽得很,明明就是自己要想的,結果又怪我太主動,你要是不勾引我我能這麼主動?我縱然對不起天下人,可我對得起我的愛啊。」

雖然這番話其實並沒有什麼道理,但是蘇斂居然還罕見的沉默了。

好吧合歡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至少說他當初離開之前那個笑······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若能打敗連城脈,什麼方法不能用?他只是從來沒想到過小公主是個這麼兇殘的女人而已。

而且他隨便一笑就愛上瞭然后拋棄連城脈來找他什麼的······蘇斂只回了她一句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一樣傻?」

他要是這種話也能信恐怕走路上都能掉河裡淹死。

「你為什麼這麼說?」

合歡攤著手不敢置信的問:「你沒有覺得浪漫嗎?我可是為了你拋棄了連城脈!連城脈誒!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好看的人了,而且他從來不阻止我撈池子里的魚吃,就算半夜爬上房頂也不會罵我半句。」

在兩個盛世美顏之間選擇了其中一個,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世上最感動嗎?蘇斂這個大豬蹄子都一點都不能體會到她的艱難。

合歡委屈的和十三缺吐槽:「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以後不要叫他小甜餅了,我要叫他小臭餅!」

十三缺沉默的聽她喊了好多聲『小臭餅』,之後又看到蘇斂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有些斟酌道:「你是不是被哪個孤魂野鬼佔了身體?」

他忍耐了這麼久才產生這種懷疑其實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對呀,我是專門勾魂的女鬼,佔了公主的身體,小心我吸光你的陽氣嗷。」

合歡對於這種很容易露出破綻的問題卻根本沒有任何重視,實話隨口就說出來了,還附帶做了個惡鬼撲食的動作,對著蘇斂『嗷嗚』了一聲。

可偏偏實話總是沒人信的,蘇斂眉宇間那點微末的懷疑又消了消去,重新變成了之前的冷凝,顯然相比於鬼魂之說,他還是覺得小公主腦子有病,又或者是因為國破家亡打擊太大直接黑化了,反正誰也不知道小公主黑化起來是不是就是這種模樣。

不過被合歡這麼一打岔,他之前的鬱氣也消了下去,無論怎麼樣,脖子上的東西弄不下來,生活卻還是要繼續的。

蘇斂又重新躺下,繼續背對著合歡開始閉目養神。

合歡就看到剛剛還聊得好好的,他卻『滋溜』一下又躺下去了,這怎麼能行?她還想和蘇斂來個深夜談心呢,聊聊人生理想日月星辰也好啊。

而合歡想到的事情一般馬上就能付諸於行動。

她手伸到蘇斂被子里往他身下一掐。

反正也不知道具體掐到哪個位置了,他『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合歡撲上去帶著笑容說:「來來來,你別睡呀,我故事還沒講完呢?剛剛只講了大概,你不想聽聽我是怎麼在電光火石那一瞬之間愛上了你嗎?」

蘇斂壓抑的殺氣在鼻息里重重喘了好幾下,這才生硬的回答:「不、想。」

他有些咬牙道:「睡覺。」

「可是我不講完心裡憋得慌。」

合歡委屈的癟著嘴,扯住他的袖子晃了晃,一邊撒嬌一邊威脅道:「蘇斂斂~你聽聽嘛,我不說完我睡不著,睡不著就會口渴,但是水喝多了萬一······」

「你說。」

蘇斂靠在床璧上,深吸了一口氣,月亮的微芒印在他側臉上,猶如孤狼的傷,他直接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臉色大概就和外面那輪月光一樣清冷孤寂。

合歡這才開心的往他身邊坐了坐,硬是擠到他被子里,把被子圍住自己之後,才露出一個腦袋興緻勃勃的開始講:「從前有個小公主,她有一個深愛的人,她深愛的人有一張能令這時間萬物失色的美麗容顏,她本以為自己會愛他到世界的盡頭,但是突然有一天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

合歡把她怎麼看上連城脈,又怎麼拋棄他和燕瓏私奔,最後遇上蘇斂的事情分了九回八十八章仔仔細細的講給蘇斂聽,十三缺本來也聽著,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因為他聽了半個時辰合歡才講到她如何英勇的跳進冬天的湖水裡救起落難美人連城脈。

說真的,他是佩服蘇斂的,要是換成他,他現在就想一劍捅死這辣雞主人同歸於盡,活著這麼痛苦幹脆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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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合歡和宜秋還是不一樣的。

宜秋從來不講故事,她只喜歡出很多大魔王征服史,然後發行在大宇宙里強行要別人買,合歡就不一樣了,她就喜歡細緻的和情人聊點私密的,比如她的瑪麗蘇羅曼蒂克史。

合歡:說著說著我自己都感動了噫嗚嗚嗚我真的是好愛他啊我簡直是個完美情人。

PS:每天都更新了哦,只是作者君最近實在忙,所以更新時間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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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讓情敵愛上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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