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後來才想到，這裡是異世，就算是原來的世界也往前了幾萬年，各種糧食有沒有有還說不定。更何況進化前的糧食，他還真不認識。

想著想著不免有些心虛，來到這裡十八年，平時除了跟著身體柔弱不能捕獵的族人出去摘果子、清洗獸皮以外竟然沒有任何貢獻。

獸人之間的相處異常簡單，只要你強大就有一堆人聽你的，如果你弱，那就不好意思了，誰都能踩一腳。

不過族人之間還是有感情的，除了幼崽經常打架，成年以後大家不會隨便招惹別人。

祁輝雖然從小是人形，但是一點委屈沒受過，一方面是他父母是族裡的實力僅次於虎石，另一方面就是虎風了。

虎風從小吃得就比別的虎多，虎石照顧起孩子來糙到祁輝懷疑人生。不是他吹，他和虎風能活下來，全靠他們倆皮實。

虎風從小打遍族內幼崽無敵手，祁輝就這樣在他身邊混了十八年，可惜現在不行了。

現在的虎風別說打別人，剛出生的幼崽都能一爪子把他拍翻，祁輝不敢冒險，心裡開始盤算系統來。

雖然系統挺坑，一下午吞了他十幾條魚，而且能量好像還在關機的邊緣跳躍，但是不得不說兌換這個功能讓他心動。

「怎麼兌換？」

【兌換方式：能量兌換。】

「咦？」萬萬沒想到能量的用處是這個，祁輝打開兌換頁面，一斤小麥種子需要一個能量，系統現在能量上限是1000，意思是他餵了一下午魚能換將近二百斤小麥？

這樣一算還不錯，畢竟他就算店一條魚也養不活幾個人，但是小麥不一樣，等到大雪封山族人都要在山洞裡過冬的時候，澱粉帶來的飽腹感遠遠大於魚肉。

祁輝把手指放在兌換頁面上，打算先兌換一斤小麥試試。

「輝，開門。」

外面突然出現的叫門聲讓祁輝嚇了一跳，雖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但還是心虛地把剛換出來的小麥塞進去。

床上的小奶貓睡得正香，好像沒有被聲音打擾，祁輝鬆了口氣，站起來去開門。

「阿姆？」祁輝借著月光看，是虎月。

「今天是你成年禮，這是我和你阿爹捕回來的。」

祁輝這才看到虎月手裡提著的野牛，一頭野牛幾百斤，虎月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提的動。

祁輝順著牛看過去，就看到另一端面部僵硬的虎天：「阿爹？」

雖然對剛出生那場「生死格鬥」記憶深刻，祁輝也不得不承認兩虎對他是真不錯。本來還在好奇今天他們怎麼不在，原來是去找野牛了。

「嗯。」虎天不善言辭，特別是今天，如果不是祁輝耳朵靈肯定聽不到。

「進來吧。」祁輝把門打開。

祁輝把床頭的油燈撥亮一點，轉身就看到虎月拉著不情願的虎天進來了：「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

祁輝一想也是，野牛離這邊很遠，一天的時間過去再回來就夠嗆了，更何況要殺死一頭牛把它帶過來。讓兩人坐在這裡歇著，他去門口生火。

門口有他早就架好的烤肉架，點著火以後把肉串好架上去就好。

想到兩人臉上掩蓋不住的疲憊，祁輝換了一斤小麥放進了旁邊的石鍋里。

獸人常年吃肉，但夏天會採摘一些野果子吃，冬天沒有食物的時候還會去挖草根，祁輝不怕他們吃不了這個。

何況在祁輝心裡，穀子才是正經的糧食，肉他早就吃膩了，但是為了活著，沒辦法。

大腦飛快運轉，手上的烤肉的動作也沒停，等祁輝烤好兩大塊肉費勁的端著進去的時候，屋裡已經沒人了，地上多了兩隻大老虎。

烤肉還很燙，祁輝沒有叫醒他們，而是拿著前段時間讓虎風掏的木碗出去盛湯。

輝盛好三碗湯進屋，就看到床上小奶貓已經醒了，正怒視著地上兩隻熟睡的大老虎。

看他還想衝下去理論一番，祁輝趕緊在他跳下去之前把他撈到懷裡，開玩笑，不說虎天，虎月一巴掌過來，他的小命也沒了。

「乖，餓了嗎？剛剛煮了粥。」祁輝小聲哄他。

小奶貓氣鼓鼓的轉過身，彷彿接受了自己打不過別人的事實，趴在祁輝懷裡不出聲。

「我去拿勺子。」看他不理自己，祁輝也不生氣，從放東西的地方找出來好久沒用的勺子，刷乾淨以後舀了點粥餵給他。

沒加其他佐料，只有小麥，煮出來的粥味道一般，小奶貓喝了兩口就不願意了，推開祁輝的手。

祁輝感受到他的抗拒，給他擦擦嘴，看地上兩隻還在睡，就算再心疼他們，但是也不能不吃飯呀。

沒敢去碰虎天，祁輝推了推虎月：「阿姆，吃飯了。」

「咕咕咕～」

聽到這聲音祁輝放心了，這是醒了，果然，下一秒虎月睜開眼，看到祁輝在，轉身去了隔壁山洞，變成人形才出來。

路過虎天的時候踹了他一腳：「起來了。」

「呼呼——」虎天睜開眼，看到喊自己的是虎月，閉上眼繼續睡。

「阿爹，你再不起來飯都被阿姆吃光了。」祁輝摸著懷裡的小奶貓，心平氣和的喊。

果然，聽到這句話虎天立馬站起來，成年的大老虎站起來個頭讓祁輝壓力倍增，忍不住退後一步。

「飯呢？」變成人形的虎天問。

祁輝指了指桌上。

虎天坐下來，拿過烤肉一聲不吭就開始啃。

旁邊的虎月沒有他沉默：「輝，你要不要搬到我們那邊去？」

祁輝搖頭：「不用了，這邊住慣了，阿姆記得照顧好黑。」黑是他弟弟，比他小三歲，現在已經開始跟著族人出去狩獵了，比他這個做哥哥的好太多，有個獨立的洞穴更好。

他不同意，虎月有點失望，和虎天一起默不作聲的吃完烤肉，又對旁邊木碗里的粥好奇起來：「這是什麼？」

「粥，」祁輝端給他們，「你們嘗嘗。」自己喝剛剛喂完虎風剩下的那個。

碗不大，虎月兩口就喝完了，開始發表意見：「有點少。」

「等過兩天我再煮。」用一點少一點，剛剛祁輝就煮了一小把。

「好。」虎月點頭，「下回叫叫我，肉吃完了告訴我。」

祁輝看了眼地上那頭牛，感覺暫時吃不完，不過答應了。

懷裡的小奶貓看祁輝一直說話不理自己，沉不住氣的勾了勾他的衣服。

「別動。」祁輝把他摳下來放到床上，先送走虎月夫妻倆，回來繼續研究系統。

祁輝把小麥拿出來看了看，又用一個能量兌換了一顆大白菜，小奶貓在他懷裡撲來撲去，看到白菜歪頭好奇的用爪子撓了一下。

「這個不能磨爪子。」祁輝把他抱下來放旁邊。

以前見過的白菜是什麼樣，祁輝已經忘記了，應該和手裡的差不多，記憶中白菜好像是家常菜，祁輝掰了片葉子塞進嘴裡，清清涼涼的，感覺還不錯。

收起白菜，祁輝開始打算換一批白菜種子，種小麥時間長，雪季來臨之前不能收割，白菜不一樣，兩個月左右就能收割，屯起來過冬剛剛好。

現在雨季剛剛過去，是一年中最不缺食物的時候。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屯不住，白天溫度太高，肉一般放上兩三天就壞了，就算掛起來風乾也經常壞。

祁輝他們住的山洞是向陽的地方，門口那裡熱，往裡走會越來越涼快，是族裡相對來說比較好的住處，一般住在這邊的是族裡出去狩獵的那部分人。

山另一邊背陰處，住的大多是老人和身體柔弱的孩子，老人會把族人剩下的獵物串起來掛到專門存放食物的那個山洞，就算壞了也不捨得扔。

雪季來臨的時候，每多一點食物就多一分活著的希望。

祁輝經歷過十八個雪季，知道冬天是多麼難熬，這麼多年他一直想尋找能夠填飽肚皮的東西，遺憾的發現除了族人已經知道的根莖類沒有其他。

而且這些根莖，也不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土豆地瓜，產量更不能和那些相比。他試過種，可惜產量很低，不過比沒有好點。

有時候他懷疑是這部分地區的問題，想去別的地方走走。但是猛虎部落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周邊其他地方都不熟悉，舅舅和虎風都不讓他去。

後來他把希望寄托在系統身上，好在系統沒讓他失望，祁輝鬆了口氣。

想到每年雪季以後失去的族人，祁輝恨不得現在就去外面開一塊地，可是不行，晚上山下很危險，哪怕是部落里也一樣，周圍不知道多少只鬣狗在等著給人致命一擊。

除了旱季雨季雪季帶來的折損，鬣狗也是部落幼崽成活率不高的一個重要原因。偏偏這種東西繁殖能力讓人無語，殺了一群還有一群，防不勝防。

反正現在出不去，想了一會祁輝就躺下睡覺，小奶貓在他旁邊的枕頭上睡得呼嚕嚕的。

「喵嗚～」

第二天一早，祁輝祁輝是被小奶貓啃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了獸皮里，啃了會祁輝的手，把他啃醒才爬上來，撓他頭髮：「喵嗚～」

「醒了？」祁輝揉了揉眼，撈著他出去洗臉，「你洗不洗？」

「喵嗚！」小奶貓彷彿很生氣，叫了一聲自己去了山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