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魚與熊掌

司澄本想跟自己討回點公道，可安錦錦已經有模有樣地說開了。

「司宇想要在卓越影業的競標中勝出是毋庸置疑的，但你明白，這對於現在的設計部團隊來講是個很大的挑戰。設計部的明鈺姐八卦跟我說，現在我們部門的人，很多都是你堂哥在任的時候招來的，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所以我猜你不願意這些米蟲繼續留在司宇混薪水。」

司澄悠長的睫毛擦過下眼瞼，幾許意外從眼底遊走。

這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姑娘，他之前還真是小看了。

安錦錦接著分析：「所以你大張旗鼓要競標卓越影業，擺出勢在必得的決心，同時給設計部施以重壓，說競標不成，就辭退一半的員工。你表面招聘了很多兼職設計顧問幫助競標，實則是想用這些人頂替無用的設計師，你提前讓兼職人員進來，無非也是為了平穩過渡。」

司澄沒有說話，他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澄黑瞳孔里映入了几絲讚許。

安錦錦看到了，更確定自己分析得有道理：「我所謂的兩手準備是指你一方面寄希望於競標，如果成功了，對司宇而言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另一方面，萬一落選，你也有足夠的借口趕走平庸之輩，免於賠償違約金。」她猜完后，調皮地眨眨眼，「沒想到我老公如此精打細算，連幾毛錢的違約金都不肯賠。」

司澄的唇角很輕的勾了勾：「我並非斤斤計較那些錢，而是我不允許我堂哥在死後還絆我一下。」他眼裡融入幾分陰冷，「我一年多前回到M市籌集好資源跟我堂哥正面交鋒后，他很快就知道不是我對手。他這個人，心思毒得很，料想保不住司宇，就拚命跟我使壞。他自己招了些什麼貨色，他很清楚，所以他就在垂敗之際，跟那些烏合之眾簽訂了長達十年的勞動合同，且把公司的違約金金額訂成了天價。設計部門，本就不太容易出岔子，若是不主動出擊，司宇哪天毀在這幫人手上都有可能。」

他說完后，自己愣了下。

他對著安錦錦，會不會透露太多？

小姑娘倒是興奮了：「這麼說，我猜對了！老公，你得帶我約會了！」

司澄：「……」

能正經地跟他把公司大事聊完嗎？

安錦錦收了收溢於言表的喜悅，挑挑柳眉：「這麼一來，就有個問題了。現在司宇上下都在備戰競標，就連初來幾天的我，也在拚命研究肖明哲的設計風格，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老公，你到底是想贏得競標多一點，還是想調整團隊多一點？魚與熊掌，你更想要哪個？」

司澄看著安錦錦沒立刻回答，唇角的弧度顯得高深莫測。

「想贏競標？」安錦錦猜。

司澄不語。

「想要趕人？」安錦錦又猜。

司澄依然沒說話。

就在安錦錦蹙眉，想重新一輪二選一時，司澄淡淡開了口：「我都要。」

呃？

安錦錦眼睛瞪大：「兼得？」

「嗯。」司澄很輕，卻很堅定地點了下頭。

銀色月光下，盤算，冷然，深沉，依次在他眼底遊走。

「我會為你保密的！」安錦錦發誓般舉起五根手指，「所以，為了慶祝我們成為親密的盟友以及獎勵我猜到了你的計劃，你要帶我約會。」

司澄：「……」

她真是無時不刻不為自己討好處！

「老公，」安錦錦翹了下嘴，略有些撒嬌的意味，「要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