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篇 第四章 初出茅廬
次日,趙飛虎早早就跟著父親帶上隨行物品,準備登上馬車,卻看到秦葉背著包袱早已在馬車前等候。
趙飛虎看到秦葉很是高興,大聲道:「太好了,秦葉哥,你可別說是來給我送行的!我就知道你也想出去看看,走吧!咱哥倆一起去闖蕩江湖嘍!」
趙飛虎父親姓趙名剛,趙剛一個巴掌拍到他的頭上,打得趙飛虎一個踉蹌,接著就聽趙剛沒好氣地道:「你小子可給我聽好了,爹這次去清風城可是要做一筆大買賣!你可不能搗亂,不要到處亂跑,萬事小心,不可莽撞。秦葉這孩子我比較放心,就是飛虎你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知道啦,爹!有您老人家在,能出什麼事?更何況我跟著秦葉哥一起,你就放心吧!」趙飛虎涎著臉道。說完,趙飛虎拉著秦葉跳上馬車,趙剛一臉無奈,也跟著登上了馬車,在前駕車而去。
秦葉不知道的是,村口站著兩位老人,白髮蒼蒼,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直到馬車消失,兩位老人才嘆了口氣,面露不舍地走回村裡。
……
東郡下轄九座城池,而清風城是東郡境內較為繁華的一座城池,這裡每天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秦葉和趙飛虎坐著馬車,剛一進城裡就將頭伸出窗外,東張西望,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趙剛告訴他們,有一個遠房表哥早年在清風城做買賣,後來被清風城一個大戶人家的閨女看上了,就入贅到她們家,從此定居在了清風城,現在在一個拍賣行謀些差事,生活還算富裕。但是夫妻倆也不知為何,一直都沒有孩子。以前他每次來清風城,就會在這個表哥家裡落腳,其人還算好客。這次來就準備和他商量,在他那裡暫住上些時日。
馬車駛到一個庭院前停下,三人跳下馬車,趙剛大步走上前輕扣院門。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走了出來,此人正是趙剛的遠房表哥,姓趙名無心,見來人是趙剛,就熱情道:「哎呀,是表弟來了呀!快快,進來說話!」
趙剛一邊向趙無心說明來意,一邊帶著兩個孩子往裡走。
「你這說得哪裡話,不就是住上些日子嗎?哪會有什麼麻煩,家裡人多才熱鬧!我一會兒就給你們安排住處!」趙無心熱情好客道。
三人從偏廳一直走到後院,由於趙剛來過好幾次,倒不覺得如何。但秦葉和趙飛虎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庭院,覺得很是漂亮。落河村裡不是茅屋就是柴房,和眼前這個庭院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趙無心給他們三人各安排了一間房,讓他們稍作休息,彼此噓寒問暖幾句就離去了。
趙飛虎按耐不住,提議和秦葉出門逛逛,但趙剛見時候不早了,就沒有同意趙飛虎的哀求,讓他老實待在屋裡收拾行裝。
到了晚上,趙無心夫婦準備了一桌酒席,說是要為趙剛三人接風洗塵。趙剛連連擺手,覺得趙無心太過客氣,自己三人在此住下已經多有打擾,哪好意思再給他們添麻煩。
酒菜備好,眾人入座,此時才見趙夫人身著一件華麗絨袍,從裡屋慢慢走來。
秦葉打量趙夫人,腦袋裡突然蹦出兩個詞:巨大,豐滿。其實秦葉很想說她肥胖,但是畢竟吃人嘴短,說人肥胖實在不雅。
趙夫人來到趙無心身邊的座位坐下,秦葉很是擔心那張凳子夠不夠結實,而趙飛虎則是在想,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叫木匠父親專門為趙夫人做一把大些的凳子,也算是對他們的款待表示感謝。
酒席開始,秦葉和趙飛虎見一桌酒菜大是嘴饞,剛開始還故作矜持,沒一會兒就不顧形象大快朵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見趙無心眉毛一挑,對趙剛道:「表弟以往來清風城都是一日來回,最多也沒有停留超過三日。而這次卻要待上數月之久,可是有什麼大買賣要做?」趙夫人聞言,也是放下筷子,來了興緻。
趙剛猶豫了片刻,斟酌道:「大表哥誤會了,我們那窮鄉僻壤,哪能有啥大買賣做呀!不過是想多待些時日,讓兩個孩子見見世面,這還是他倆第一次來清風城。」
「哦,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該多待幾天。」趙無心漫不經心地道。趙夫人一言不發,繼續拿起了筷子,只見她那並不好看的眉毛耷拉了下去,頓時沒了聊天的興緻。
倒是趙飛虎沒心沒肺道:「趙伯伯,清風城果真不是我們落河村可比,這裡真熱鬧!不知道在這有沒有修士呀?」秦葉聞言也來了興緻,豎起耳朵聆聽。
趙無心傲然答道:「當然有!清風城雖不比東郡城,但可是九渠聚集之地!這裡的修士不在少數,一些大的宗派甚至還有高階修士坐鎮!」
秦葉介面道:「趙伯伯,清風城都有哪些宗派呀?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清風城的情況嗎?」
趙無心彷彿對這個話題很是有興緻,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他摸了摸大肚子,侃侃道:「你算是問對人了,換作別人還真不一定說的上來!我在清風城混了這麼久,對於各大宗派的情況自是清楚的。今天就給你們說說,讓你們開開眼界!」
只見趙無心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接著就如數家珍道:「清風城有七大宗派,說來也有意思,他們分別以赤橙黃綠青藍紫而命名:赤焰宗,橙刀門,黃龍幫,綠衣派,青蛇殿,藍劍堂和紫霄寨。各大宗派的弟子也是以衣服的顏色區分開來,在其袖口還印有代表地位的條狀袖章。一條代表一階武者,兩條代表二階武者……九條代表九階武者。」
「那武師呢?」秦葉插話道。
「咦~你小子竟然還知道武師!算你小子有些見識!」趙無心驚訝道,「不過武師是何等人物,豈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別說是你,就是我在清風城這些年裡,也沒見到過幾次武師強者!他們無一不是各大宗派的領袖人物!跺一跺腳,這清風城就要抖上三抖!」
「哇~聽起來真厲害!那趙伯伯您是修士嗎?您可以教我們修行嗎?」趙飛虎在趙無心正洋洋得意的時候,突然來了個神轉折。
趙無心一時語塞,尷尬道:「哎,可惜我天資平庸,並不適合修道一途,所以現在也只能在一個拍賣行謀些差事。」趙夫人聞言在旁冷哼一聲,好像是覺得自己丈夫沒出息而生氣。
趙無心見夫人不高興,立刻臉色一變,長袖善舞道:「雖然我不是修士,但憑我這些年在拍賣行混跡,江湖上的朋友多少還賣我趙無心些面子!如果你倆人真想修道,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介紹幾個宗派去做個雜役,說不定運氣好,宗派里的長老一時高興,教你們個一招半式,也夠你們受用一生了!」
趙剛聞言連連道謝:「還是大表哥有能耐!我那犬子沒啥本事,能去大宗派里做個雜役,在外也沒人敢欺負他了!」說完,端起一杯酒再敬趙無心。
趙無心對於趙剛的馬屁很是受用,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宴結束,眾人微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歇息。
趙飛虎躺在床上,想著父親剛才答應他,明天要帶他們出去逛一逛坊市,他就激動不已,幻想著能再次見到修士,在天上高來高去,施展各種華麗的武技。為了養足精神,他強迫著自己趕緊入睡,如果明早睡過頭可就糟糕了!
秦葉倚靠在窗邊,單手托腮,看著天空的殘月,顯得心事重重。
他回想起遇見韓楓之後的一切,覺得修士實在是太神奇了。韓楓就好像為他開啟了一扇嶄新的門,讓他從這扇門裡看到了無比廣闊的天地。雖然韓楓走了,但是這扇門再也關不上。
秦葉轉念又想到自己的身世,為何父母要無情的拋棄自己,他們現在到底是生還是死?而這次出來,能不能打探到一些關於父母的消息呢?
突然,秦葉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快步走到床頭,手伸進枕邊的包袱里摸索起來。一枚玉簡出現在手中,赫然便是韓楓給他的那枚拓印了《毒醫手記》的玉簡。
秦葉輕車熟路,集中精力感悟玉簡里的龐大信息。自韓楓走後,他每天夜裡都會仔細研讀玉簡里的信息。
據韓楓所說,《毒醫手記》記錄了他修道以來的所有心得,裡面記錄了他所知道的全部天地靈材,也記錄了如何將各種靈材進行配比調合,從而煉製毒藥,或者有療傷效果丹藥。在玉簡的最後,韓楓還記錄了一門毒功,名叫《萬毒無相功》,據說修鍊到高深處,劇毒之物揮手即成。
其實,這份《毒醫手記》既不是教人如何吸收天地靈氣提高修為的法門,也不是天地玄黃四個階位中哪種厲害的武技,嚴格地說來,它教的只是求道之路上必須掌握的知識,以及如何突破修鍊瓶頸的一些經驗。
即便是玉簡最後記錄的那門《萬毒無相功》,也屬於輔助性功法,需要配合強大的武技施展才有加成的效用。否則單純用毒,恐怕連修士的護體罡氣都無法突破,還談何毒倒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