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后調戲陳政
高個子拿著酒出來,再次核對。
數來數去,又是十七罈子。
他沖裡邊道:「是不是你作弄我,怎又少了一罈子。」
矮個子酒侍搬著罈子出來:「我作弄你作甚,你是不是不會數數?」
高個子酒侍道:「你來數數。」
矮個子酒侍數了數,確定還是十七罈子。他咽了咽口水:「沒這麼邪門吧?」
高個子酒侍生氣道:「肯定是被偷了,咱們報告學官去。」
矮個子酒侍拉住他:「算了,他們那幫少爺千金,咱們開罪了他們,沒有好果子吃。」
高個子酒侍轉念一想,倒也是,由著他們去吧。
話說這頭,蕭關音抱著酒罈子,猶如人間小旋風般,疾馳而過。
她打算尋個地方,好好享用美酒。
瞥見前邊紫藤樹下的石板,她眼前一亮,好地!
喝多了,還能躺著打個盹。
剛坐下來,瞥見石板下有本書。
她放下酒罈子,撿了起來,看了封面:《中庸》。
蕭關音嫌棄地翻開,一下子翻到中間夾著帕子的地方。
幽幽蘭香,一方帕子上綉著一朵蘭花,旁邊一行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蕭關音微挑眉,好傢夥,看著書思著美人兒。
她將帕子拿起看了眼,然後放回去,將書合起,扔到一旁。
抱著酒罈子,打開后,香味撲鼻。
酒味醇厚,顏色翠綠。
她喝了一口,甘甜清香。
蕭關音露出滿意而享受的神情,果真是極好的,她接連大口大口灌了幾口。
甭看蕭關音酒喝得豪爽,她的酒量就那點兒。以前出席頒獎典禮,甄有乾都是費好大勁兒才能攔下她喝酒,以免失態。
這會兒沒了甄有乾在身邊,蕭關音就跟喝水似得,咕嚕咕嚕倒下去。
一罈子酒,一下子就給幹完了。
她將酒罈子放到一旁,連著打了幾個酒嗝。
微風輕拂過,酒勁漸漸上頭。
蕭關音只覺眼前有些恍惚,她側躺下,一手壓著書,拄著臉頰,閉上眼歇息。
不遠處,一道焦急的身影匆匆往這而來。
不是旁人,正是陳政。
陳政素來從容淡定的姿態多了幾分慌亂,他先前被蕭關音打擾,過來這邊看書。離開時,忘記將書帶走,裡邊有他最為重要的東西。
山櫻樹下,美人側卧,花瓣簌簌落下。
陳政一下收住腳步,看到是蕭關音時,他眸色暗了暗,怎又是她。
見蕭關音壓著他的書,他走也不是,過去拿也不是。
蕭關音打了個酒嗝,她睜開眼,正巧看到前邊陳政。
陳政視線躲避不及,與蕭關音視線對上。她美眸中的笑意帶著調戲意味,讓他有種在她眼裡,他是民女,她是惡霸的感覺。
他別開視線,不等他說話,醉酒的蕭關音對他伸出食指,勾了勾:「過來。」
如此輕佻的態度讓陳政氣得臉微微紅,她將禮教規矩都拋到哪兒了。
他冷冷道:「公主你壓著我的書了,請把書還給我。」
蕭關音將書拿起,對他揚了揚,嫣然一笑道:「是書重要,還是裡頭的帕子重要?」
陳政聽她提及書中帕子,面色一變,上前幾步:「還給我。」
蕭關音將書一下藏到身後:「我不要。」
陳政很是生氣,偏偏是蕭關音這個刺頭拿了他的書。他瞋目道:「公主,請還給我。」
喝醉的蕭關音壓根不講道理,她一下坐起身,拿著書往後退,繼續逗弄陳政:「誰家姑娘給你的,看你如此珍惜。」看著陳政生氣,她一點兒都不怕,反而開心的很把這翩翩君子給氣成如此。
陳政追上去,蕭關音往後退,靠著樹停下。
陳政沒收住腳步,距離蕭關音只有一掌距離。她身上的淡淡馨香沁人心脾,微微的酒氣熏人發醉,他不禁想起昨夜裡的女子,頓時有些失神。
蕭關音一手將書藏在身後,一手勾住陳政的脖子,踮起腳,不等陳政反應過來,她紅唇湊近陳政耳邊:「政哥真心急。」
她的氣息撲在他耳邊,撩撥心弦。
陳政喉結滑動,耳朵開始紅到臉頰,面上猶如覆了一層紅紗。他將她的手甩開,斂了斂心神,沉聲道:「公主,請自重。」
然而蕭關音卻借力往他身上靠,媚態十足,笑道:「政哥莫不是還是童子?」
「蕭關音!」陳政急了,他一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反制,背對著他,壓在樹榦上,「公主得罪了。」
說時遲那時快,蕭關音抓著書的手,放到了胸前。
陳政說道:「請公主殿下將書還給我。」
蕭關音笑道:「政哥果然真心急。」
「蕭關音!」陳政音量微微提高。
蕭關音道:「叫得再大聲些,把人都引過來。」
陳政生平第一次遇上如此難纏的女子,連蕭關惠這樣的喜怒無常的跋扈女子,他都能應付得來,唯獨蕭關音不能。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問出聲:「你想如何?」
蕭關音不回答他,喊了起來:「來人啊,非禮啊!」
陳政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怕她引來人誤會,他立馬鬆開她。
蕭關音趁機一個回身,將陳政壓在了樹榦上。
她一手撐著樹榦,一手揚著書,得意地含笑問道:「想要嗎?」
陳政微皺眉,她方才的動作乾脆利落,像是有些功夫底子。他略帶懷疑地打量著蕭關音,她很怪。
她的問題,顯然帶著調戲的意思,他絕不會回答。
他伸手去搶,蕭關音故意被他搶到,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陳政只感到微涼柔軟貼在臉上,他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他……被劫色了?
不巧的是這會兒,男學生們三三兩兩從這經過,這一幕全都落入他們眼中。
圍觀者皆停下腳步,看得目瞪口呆。
那位不是首輔家的政公子,那位好似是十一公主。
陳政察覺有人在看他們,他一下將蕭關音推開。
蕭關音也瞥見男學生們了,她踉蹌幾步,給陳政送了個飛吻:「政哥,一吻定情,今生你的命是我的了。」其實真正的意思為「遲早會取你狗命」,即便喝醉,她也沒忘記要殺陳政。
泮宮男學生聞言,瞅瞅蕭關音,又瞅瞅陳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