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國子學
咽了口口水,白九韶有些心虛的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看來今天真是霉運當頭啊,這下被抓個正著,看來是死定了!白九韶心中叫苦不迭。
白嚴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怎麼,我就不能來嗎?」
「不是不是,韶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爹爹事物繁忙,怎麼有空來韶兒這裡?」白九韶連忙上前給白嚴捶肩,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模樣。
「別想著討好我,我問你,你是不是把女誡都背會了?」
「韶兒…韶兒還沒背會…」白九韶捶肩的手頓了頓,被白嚴瞪了一眼之後十分識趣的收回了手,低垂著腦袋一副認真悔改的樣子。
「還沒背會你就敢在這偷懶睡覺?這都背了一個月了,就這麼簡單的女誡你都還沒背會?還有七天你要是還背不會就給我去學女紅,還有禮儀。」
「爹爹,我能不能不學……」
白九韶低著頭嘟囔。
聽到白九韶的話,白嚴此刻的臉色簡直黑的跟鍋底似得,那眼神,恨不得把白九韶塞回娘胎里去!
房間內沉默片刻,白嚴甩袖準備離去,轉身之際仍舊是余怒未消,「這女誡你也不必背了,等禁閉結束之後你就給我到國子學去上課!」
「什麼!?國子學?我才不要去。」白九韶下意識的就反對。
「不去也得去。「
白嚴的話不容反駁,話落也不顧身後白九韶如何反對,頭也不回的帶著滿身怒火朝著前院走去。
「爹爹!!!」
白九韶的聲音被白嚴自動過濾無視。
白九韶剛追到門外就被守門的下人給攔住了,她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嚴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卻無可奈何。
白九韶一臉失落的蹲坐在門口,女誡的事情好不容易結束了,結果現在居然還來了個更大的麻煩!
上學向來就是白九韶的死穴,前世上學的苦日子她真的是受夠了,這輩子都不想再受了!
不過仔細想來,上學至少比禁閉的日子自由,看起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大不了先生授課的時候她去會周公。
如此看來,倒是喜事一樁啊。
白九韶臉上頓時身彩奕奕,蹭的就從原地站了起來,看著桌案上折磨了自己數十日的女誡,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轉了轉眼珠子,白九韶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朝著桌案走去,「嘿嘿嘿,誰讓你們惹了我呢,看見你們我就心煩!」
白九韶一臉忿忿不平的將魔爪伸向了桌案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數十卷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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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桑去廚房取完糕點回到房間之後,看到房內的場景嚇了一大跳。
只見房外一片狼藉,十多卷竹簡凌亂的躺在門口,房間內也是,床上的棉被都滾到了地上,而白九韶正發瘋似得在大床上滾來滾去。
紅桑一頭霧水的將糕點放在桌上,然後走到門口將竹簡全部撿了起來,「小姐你怎麼這麼高興?還有,你怎麼能把女誡扔了呢?要是老爺知道了那還得了…」
白九韶看到桌上的糕點,頓時如同餓狼一般直接撲了上去,一邊往自己嘴裡塞糕點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爹爹說我不用背女誡了。」
紅桑抱著竹簡整個人楞在原地,她沒聽錯吧?老爺說不要背了?這不符合老爺的行事作風啊。
「老爺說的小姐可以不用背了?」
白九韶塞的滿嘴糕點,一臉認真的點頭,「對,爹爹親口說的,不過他說禁閉解除后我要去國子學上課。」
雖然說這是剛出狼口又入虎穴,但是去上學也比在家背書要好的多吧?
所以還是值得慶祝的。
聽到白九韶說國子學,紅桑小臉上滿是興奮,「小姐你要去國子學上課?那可是整個南月國最好的學堂了,能在國子學上學的都是些皇子公主,還有許多王孫貴族的嫡系子女,能去國子學上課那可是他們的驕傲呢。」
白九韶眨了眨眼,原來國子學這麼好啊?最頂級的學堂,那她是不是賺了?
白九韶要去國子學上課的消息傳到白婉梨院子的時候,她還特意跑去找了白嚴,明裡暗裡的說白九韶頑劣不懂事,去了國子學怕是會闖禍,然而白嚴態度堅決,任憑白婉梨說破天也沒令他改變主意。
白婉梨心中憋著怒氣,回到房間發了好大一通火。
「大小姐,六小姐性子頑劣,在國子學一定待不下去的,小姐莫要氣壞了身子。」
白婉梨的貼身侍女葉枝低聲勸慰。
「她白九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進了國子學,而我當初卻是因為是九公主的伴讀所以才進的國子學,這不公平。」白婉梨的聲音多了一分尖利和不甘。
葉枝心頭一顫,慌忙跪地,「大小姐請息怒。」
「大小姐是九公主的伴讀,萬事還有九公主這座靠山,而六小姐進了國子學卻是沒有一個熟人,她能依靠的,只有大小姐你。」
葉枝一番話說的不無道理。
白婉梨黛眉輕舒,怒火稍微減少了一些,偏頭看著葉枝,「你繼續說。」
葉枝跪在地上微微抬了抬頭,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大小姐到時候只要隨意使點絆子就足夠讓六小姐在國子學待不下去。大小姐在國子學待的時間比較長,對國子學也極為了解,動起手來也方便不少。何況大小姐背後還有九公主做靠山,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九公主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葉枝的一番話正好說在了白婉梨的心坎上,
「葉枝,你有什麼好主意?」
葉枝左右瞧了瞧,確認房內並無他人之後小心的站起身,附耳對著白婉梨一陣低語。
「你說的這個,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葉枝低垂著頭恭敬的退到一旁,「謝大小姐誇獎,奴婢不過是一心想為主子排憂解難。」
白婉梨微微彎了彎唇,嘴角笑意帶著一絲輕蔑,眼中一抹陰霾一閃而逝。
白九韶,我就不信以他的性子,你還能相安無事,這一次我看你怎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