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家路窄
蕭玉龍轉身,大手一指葉小曼的助理,「你,被開了。」
敢說食堂的飯豬都不吃,早看你不順眼了,雖然你說的是實話。
「蕭醫生,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助理以為自己的錯誤是拿錯了CT單,殊不知是因為說錯了話。
「行醫不接受失誤,你的一次疏忽,造成的可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消逝。」蕭玉龍對醫術十分苛刻。
助理無奈,只能低下頭去。
蕭玉龍又轉頭看向高義,高副院長轉身就準備開溜。
「高院長,中藥房清庫上新,是不是該落實下來了?」蕭玉龍還記得今天去買藥材的時候,被高義敷衍了事。
「是是,我這就開會撥預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高義也不好再推辭。
蕭玉龍又說道:「把中藥房交給我來打理,選購與進出藥材都要經我核查。」
「茲事體大,我們開會研究。」高義這事兒沒應下來。
蕭玉龍的臉沉了,「好,好,有你求我的時候。」
高義心裡一陣陣冷哼,逼老子當眾下跪,還想好過?別以為你有點本事,我就不敢動你。
會診結束,眾人散去。
患者逐漸恢復后,非要見救命恩人。
高義厚著臉進去冒功,結果被直接打罵出來,他只能請蕭玉龍去。
急診轉住院,這名患者成為了蕭玉龍在江城醫院的第一名患者。
高級VIP病房,患者正摟著一名妖嬈的美女上下其手。
見到蕭玉龍進來,患者拍了那美女一下,「去,忙你的吧。」
見那美女婀娜多姿,蕭玉龍頗有些羨慕,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患者立即說道:「喜歡?我讓她陪你幾天?隨便玩,她花樣可多著呢。」
「呃,算了,我還是喜歡自己追。」蕭玉龍對於患者的客氣,頓感吃不消。
患者也不勉強,伸手道:「我叫金不歡,雖然是個商人,但我最講義氣。你救了我,我不會虧待你。」
金不歡,江城商會會長,江城的大佬之一,難怪高義為了他肯下跪求救。
說完,他取出發票夾,刷刷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接著遞給蕭玉龍。
一百萬!蕭玉龍搖了搖頭。
「嫌少?」金不歡笑了笑,立馬又在後面添了個零。
一千萬!!!
蕭玉龍又笑了,「說實話,我身上連晚飯的錢都沒,但錢對我來說是個數字,我並不感興趣。」
金不歡愣了下,凡爾賽體?你跟傑克馬學的?
其實蕭玉龍欲哭無淚。
醫院有規定,不能收紅包。
他心中暗想,如果是金不歡求到他頭上,他到金府門上出診,那他非要讓金不歡大出血不可。
金不歡見他真的看都不看錢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答謝。
左右環顧了眼,發覺桌上放著一塊裝盒的女表。
「這是限量版理查德米爾手錶,我正準備用它吊個大明星。你要是不嫌棄的話,送你啦……」金不歡說著遞了上去。
蕭玉龍看也不看,抬手就收下了,「這個有點意思。」
不過當金不歡縮手回去的時候,蕭玉龍的目光被他手腕上的金錶吸引。
看樣子,金不歡是個名表收藏家啊。
「這塊表哪來的?」蕭玉龍一把拽住他的手。
金不歡立刻把手縮回去,「小子,你別蹬鼻子上臉啊,給你一塊兒理查德米爾了,你還不知足啊?你知道我這塊兒金錶的來歷嗎?」
他誤會蕭玉龍想要他的金錶了。
蕭玉龍神色凝重道:「你這塊兒表來歷不幹凈,被下了東西,誰戴它誰倒霉。」
「下了東西?詛咒嗎?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迷信?」金不歡十分生氣。
蕭玉龍說道:「可能是降頭,也可能是蠱,我要查看。」
「滾,難怪人家說中醫都是騙子,果不其然。虧我把你當成救命恩人,不識抬舉的東西……」
金不歡性情比較隨性,喜怒都在臉上。
因為話不投機,當場就跟蕭玉龍翻了臉。
「靠,不識好歹。」蕭玉龍也生氣了,可走到門口,又咬牙折返回去。
他從包里取出一串紅繩系在金不歡戴錶的手腕上,「沖你送我這塊表,我不能見死不救。你不信也罷,至少戴到出院,別死在我的病床上就好。」
說完,他氣鼓鼓的走了。
金不歡翻身起來,直接就去拉扯紅繩,結果不小心拉成了死結,這下想摘掉也不行了。
「媽的,狗騙子,白瞎了老子的那塊表。」金不歡怒罵了幾句。
在床上靠了會兒,金不歡覺著有些憋尿,因為身體已經無礙,乾脆自行進了衛生間。
尿完洗手,隨著他習慣性的抖手動作,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戴著手錶的那條胳膊猛地向後一撇,這讓他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直挺挺的向前砸在洗手盆上。
他下意識的向後退去,結果那條手臂又不受控制的猛力向前。
這一下用力過猛,他直接撞開浴室門跌了進去。
花灑跌落,他的脖子被柔韌的花灑迅速纏繞了兩圈。
一切都是那麼巧合,彷彿《死神來了》的劇情。
他陷入深深的恐懼,驚慌之中,立即伸手去抓,結果左手卻猛力一拉,直接把他勒到幾近窒息。
他幾近絕望,左手完全失控了。
他努力的想要奪回左手的控制權,卻意外的發現,帶著金錶的地方傳來巨痛,緊接著就是錶鏈快速收緊。
這不是緊迫感,而是那種骨頭即將被勒斷的痛感。
驚駭之後,是深深的絕望。
直到此時,金不歡才想起蕭玉龍說的話——金錶不幹凈。
同時,他也回憶起了這塊金錶的來源。
這塊表是十九世紀初期,百達翡麗用五年時間打造的亨利格弗斯系列,最初由殖民者貴族帶到東南亞,後來落在船王世家手中。
百達翡麗的亨利系列,一塊金懷錶目前的拍賣價格已經達到一點五億,這塊金手錶更是價值不菲。
作為手錶收藏家,金不歡為了得到它付出了太多心血,幾乎從不離身。
可回想一下,自從得到手錶之後,他簡直霉運纏身。
不是磕到了,就是碰到了,這次的腦淤血也是因為摔了一跤。
而且,他記得摔跤之前,手腕似乎也曾發痛。
死亡降臨之際,金不歡腦海中閃過萬千念頭,同時也幡然悔悟。
「蕭醫生,我悔不該聽你的話啊。」
金不歡吼了聲,緊接著閉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驟然,手腕上傳來一陣灼痛。
緊接著,脖子上一松,左手恢復了行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