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萬德帝的疑心
今晚的事情太過突然，在雍王喊出有刺客時，太子在那一剎那是想躲開的。但那舞姬的匕首被雍王打掉，又只有一個人，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他也是會武之人，只要抵擋一會兒，大殿外的侍衛們都會衝進來，而像雍王他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危險會大大降低。也許會受傷，但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以此來換一個救駕之功卻是非常值得的！
雖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但他很快就權衡出利弊來，因而那一掌也就打出的很果斷了。
事實證明，他判斷正確。雖然被那刺客挾持的時候有些狼狽，但一切都是為了救駕，也不會被人笑話，反倒會讓父皇更為感動。
萬德帝聽太子這麼說，眼神果然更加慈愛。
「你今日辛苦，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大朝，朕會好好賞你。」
「父皇也早些歇息。兒臣不過做了本該做的，當不得賞。」太子道。
萬德帝笑了笑，救駕之功哪能不賞，但太子這話卻說得他心裡舒服。
待太子退了出去，萬德帝似乎才想起一直站在旁邊的傅清。
「伯遠，你說雍王是怎麼發現刺客的？」
太子出來救駕后，大家的關注點便在他身上，都自動把雍王給忽略了。但萬德帝並沒有，反而早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麼多朝中重臣，他獨留傅清，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回陛下，臣並不清楚。臣當時坐的地方離雍王有些距離。」傅清並不慌亂，聲音沉著冷靜，「但臣猜測，可能是雍王當時扶雍王妃的時候正好看出了那刺客不對勁。臣記得當時那刺客正好經過雍王面前。」
萬德帝盯著傅清看了一會兒，道：「倒也說的過去。」
「臣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雍王妃的動靜那麼大，那刺客卻沒回頭，反倒繼續往前走，確實反應不同常人。」傅清想了想又道。
當時大家的視線都往雍王那桌看去，會順帶注意到刺客的反應也正常。
萬德帝也回想了一下，如今冷靜下來，回憶變得更加清晰。似乎卻如傅清所說。
「你明天去一趟雍王府，也看看你女兒。她懷胎不足三月，今兒怕是嚇著了。」
「多謝陛下關愛，臣明日也會仔細問問雍王情況。」傅清心裡很清楚萬德帝讓他去的目的。
若是萬德帝直接把雍王叫來問話，免不了會讓有心之人多想。但他不一樣，就算萬德帝讓他協助調查此事，他畢竟是雍王妃的父親，探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
「對今日這刺客，伯遠心中可有猜測？」萬德帝又問。
「應該是所謂的大鄭皇孫弄出來的吧。」傅清道。
大鄭為大周所滅，這百餘年來一直有大鄭餘孽妄想復興大鄭，推翻大周。大周三代皇帝都曾下旨清剿，怎奈這群餘孽狡猾至極，每次總有漏網之魚。到了萬德帝這一朝，又冒出個什麼皇孫來。只是這皇孫大概勢力有限，每次都只能搞一些暗中刺殺的事。
「朕猜也是。」萬德帝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如此宵小也妄想復辟！」
「那刺客已死，且又是孤身進宮，怕是難以查到那假皇孫的老巢。」傅清道。
萬德帝之所以讓他協助調查，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之前萬德帝出巡時遇刺便是傅清查的。對這些大鄭餘孽，傅清算是朝中最為熟悉的人。
「查到多少殺多少！」萬德帝眼裡閃過一絲狠厲，「我大周立國百年，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不必他大鄭強百倍？若是他大鄭能做到如此，又怎會被我大周奪了江山！」
「陛下說的是！臣領旨！」傅清躬身道。
出了勤政殿，傅清呼出了一口氣。這會夜已深，天上的月亮倒是越發又圓又大。傅清抬頭看了一眼，心下嘆氣，今年這中秋夜還真是不太平。
等回了府，傅夫人自然也沒睡，一直在等著傅清。傅採薇的兩個哥哥也都在。他們倆今日沒進宮赴宴，等傅夫人回來才知道宮裡出了事，都擔心的緊。
「父親，皇上留您是要幫忙查案么？」長子傅文道。
次子傅武也看著傅清，面露擔憂。
傅清點了點頭，傅夫人則只皺眉道：「為何獨留老爺？老爺的職責並不管這個？」
「皇上信任父親也是好事。」傅文又道。
「還記得幾年前皇上出巡遇刺的事么？」傅清看了幾人一眼，「這次的刺客應該也是上次的勢力。所以皇上才想到我了。」
「原來如此。」大家這才恍然。
「今日太子可是出了大風頭了。」傅夫人道：「也不知皇上可還記得是誰先出手打掉的刺客兇器！」
女兒嫁給了雍王，她自然也是盼著雍王好。這救駕之功也是有雍王一份的，若是皇上不記得，她便希望自家老爺能提醒皇上。
傅清看了她一眼，道：「皇上自是記得的。」他沒說皇上原本還起了疑心的事，不想妻子擔心。
「記得就好。」傅夫人臉上露出笑意。
「皇上還許我明日去探望薇兒。」傅清又道：「皇上雖然對幾個兒子有偏愛，但心裡還是都疼愛的。」
「妾身本也打算明日去的。」傅夫人道。
「小妹怎麼了？」傅文和傅武兩人齊聲道。
「有些害喜。」傅夫人道：「我就怕她今日嚇著，回去後身子不舒服。」
「明日都去吧。」傅清突然道：「把你們倆的媳婦也都帶上。」
「這麼多人，合適么？」傅夫人有些遲疑。
「無妨，出了這麼大的事，薇兒又在孕中，我們都去探望不是理所應當？雍王能理解的。」傅清道。
如此大家便不再有異議，各自回屋休息，準備第二日早起去雍王府。
東宮裡，太子妃也在等太子歸來。
她今日請了病假未去宮宴，聽到有刺客，且太子受傷的消息時差點沒暈過去。後來雖然知道太子無性命之憂，但見他遲遲未歸，哪裡有心思歇息。
太子一回宮，就見太子妃院里的小太監在門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