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就是個笑話

李尋站在那裡，有些沒落，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

如果不是曾經有個約定，他還真不想踏進這個院子一步。

「這些禮品也不過是幾千萬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吧。」李尋被人奚落，忍不住反駁一句。

陳君愣了一下，接著笑了：「李尋，你心態真好，都落魄成這樣的了，還在這裡跟我裝呢！你這樣裝逼有意思嗎？也不看看自己的什麼身份？你全身連內褲扒了估計也不值五百塊吧。」

「陳大少，你別生氣，李尋在外面漂泊了多年，估計腦子也不好了，跟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的，來，嘗下這大紅袍怎麼樣？這可是武夷山頂級老坑大紅袍呢！也就是你來，一般人我還捨得拿出來。」。

庄淑嫻走過來親自給陳君倒茶。

孫小蠻站在一邊，滿眼滿心的無奈，他想幫李尋，可是卻無能為力。在她看來李尋這是在自尋其辱。

「陳君，咱先不說你送的禮品貴重與否？我就問你有沒有點常識？這一對唐三彩馬陶適合送給林伯父嗎？」

李尋的臉上露出一隻不屑之意。

「怎麼著？眼饞了吧？這可是在京都拍賣會上拍賣的珍品，好幾千萬呢？……你看這顏色，這造型……珍品啊！」

「唐凡彩陶馬，你知道這是幹嘛的嗎？」

「我管他幹嘛的，只要值錢就行了！」

「我看你是不懷好意，你這是盼著林伯父早點死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一愣。

庄素嫻看李尋的眼神變得嫌棄了起來。恨不能他立即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李尋，別在這兒找存在感了好么？陳大少一根指頭就能壓死你，你還是好好的巴結他吧。萬一在以後的日子裡沒飯吃了讓他給你安排個工作什麼的也好。」

李尋也沒拿正眼看庄淑賢，而是朝林浩說道：「林叔，就算陳君不懂，難道你還不懂嗎？」

林浩微微皺皺眉：「我看過了，這一對唐三彩是真品。」

「我沒說它真假，也不說他貴賤，我只說他送給你不合適。」

「大侄子，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嗎？」林浩不解，這一對唐三彩除了貴重一點也沒什麼毛病。

「李尋，別裝神弄鬼了。我知道這些年你在外邊混的不好，回來肯定有失落感。但這也是現實，在這個社會有錢了就是爺，沒錢了就狗屁不是。……我送給我岳父這一對唐三彩是我精心挑選的，百分之百的正品，你挑不出毛病的。」

「唐三彩陶俑，以前的時候並不值錢，後來它被世人所認識。但是，一般不會作為禮品送人的，除非你盼著他死，因為幾乎所有的唐三彩都是從棺材里掏出來的，這是陪葬品，從棺材里那掏出來的東西，充滿了陰氣，你送給老人覺得合適嗎？」

李尋神情淡然言，語輕微，但是擲地有聲。

此言一出，陳君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為了討好自己的未來的岳父，托關係拍了這一對唐三彩陶馬，可是沒想到，居然送的陪葬品，這事要是傳出去，確實有點不太好。

林浩聽了李尋的解釋，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陳大少，沒事的，沒事的，不知者不怪罪！你也不知道這是陪葬品對吧。」一邊的庄淑賢急忙過來打圓場道。

「這種東西陰氣太重，如果當擺件放在卧室里，放在卧室里輕則傷身，重則喪命。」

孫小蠻心裡暗自讚許，收藏界確實有這種說法的，不管是冥器還是陪葬器，一般而言，是不會放在家裡的。

「雖然我送的東西不妥，但是總比你強吧，你六年了回來一次，說什麼也得帶點禮品吧。」陳君因為不小心送了陪葬品做禮物，心裡也覺得不美氣，被李尋揭穿，心裡不由得充滿了怨氣，於是把槍頭再次對準了他。

「就是，六年回來一次，也不給你叔叔帶點東西，還說別人。你也好意思！」庄淑嫻幫腔道。

「林伯父，我來的比較倉促，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就把這個手串送給你吧。」李尋說著話，就把從天仙橋古玩一條街小攤上買來的手串從手腕摘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李尋讓李尋，你是哄小孩嗎？我岳父可是博雅齋古玩店的老闆，什麼珍品沒見過？你竟然送給他這一串手串，你這是在街垃圾桶里撿的吧。」

見此情景，陳君得意的笑了。

「不是街上垃圾堆里撿的，我這是在天仙橋橋頭的小攤上買的。這個東西戴著可以延年益壽。」

說著話，李尋用手搓了一下手串上的珠子，然後放在鼻子處嗅了一下。

「天仙橋買的，還是地攤貨。六年回來一次你就送這樣的禮品？你真有心呀！你這個手串能值二十塊不？」庄淑賢站在那兒。都沒拿正眼看李尋，一臉的鄙夷與嫌棄。

「地攤貨不假，但是個好東西。」

「好東西？你倒是說說它哪裡好了？」陳君端著茶杯，一邊品茗，一邊笑嘻嘻的看著李尋。剛才的尷尬化為烏有。

「這東西帶在身上，第一辟邪。第二延年益壽。第三這串珠子是世間少有絕對的真品，戴在手腕上漲身份。」

「呵呵！李尋啊李尋，我都沒法說你，車珠子做手串這東西，最貴的能貴過黃金？你這十二個珠子就算是黃金做的，還能值多少錢？現在最好的手串也就是檀木唄！……都是在古玩界混的，咱不吹牛能死嗎？」

「就這一粒珠子，價值可能就超過一公斤黃金。」

李尋話語輕淡，可是卻猶如驚雷。

庄淑賢聞言，嘴角一抖，露出不屑之意。

林浩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邊的孫小蠻眼神里全是訝異。中午的事情她親眼見過了，在她的眼裡，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還是有些本事的。

她倒是盼著能出現奇迹。

可是她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奇迹。

手串在古玩界跟核桃差不錯，不入流。

「真假？那我倒是要看看這串珠子是怎麼值錢的？一串比一公斤黃金還貴重，開什麼玩笑？」

「我說的是一粒珠子比一公斤黃金還貴重，不是一串是一粒。」

「李尋，別這樣好嗎？我知道佳人明天就要給陳大少訂婚了，你心裡不爽，但是這也沒辦法的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男婚女嫁說什麼也得講究個每當戶對，你跟佳人的差距太大了。行了，別胡鬧了，你走吧」

現在的李尋，從言語到裝束，就跟瘋子一樣的不可思議。

還是陳君說的在理，車珠子嗎！最貴的也就是小葉帶星的紫檀吧。

就算是小葉紫檀，還能值幾個錢。手串兒本來就是古玩里最低檔的東西。

「伯母，這就是你的無知了。」

李尋把那手串遞到林浩的跟前：「伯父。您是鑒賞家，你看看我打誑語了沒有？」

林浩微微的皺眉，幾分不情願的把那串手串接了過來。先是用手搓了一下，放在鼻吸處嗅了一下，然後又對著太陽看了幾眼。

孫小蠻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她不知道這串珠子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她期待奇迹。但是，潛意識裡她覺得也幾乎不可能。

從小攤上淘來了一串珠子，會出現什麼奇迹？她的意識里跟林浩和陳君差不多，一串珠子而已，最好也就是小葉紫檀。金絲髮晶，碧綠翡翠也都不是這個顏色。

所以，在她看來也值不了幾個錢。

「這好像是沉香。而且還是合成的工藝品。不是天然的，沒多大價值。」

林浩看了好一陣，才得出結論道。

庄素嫻聽了老公的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神變得更加的不屑起來。

陳君端著茶杯，翹著二郎腿，臉上一股得意的神情。

在他看來，現在的李尋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