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第二天一早,薩洛米驅車前往了亞特蘭大,她與萊克西相約在了那位叫做布里·格蘭姆的女巫所經營的酒吧之中,希望她能對薩洛米手中的戒指有所解答。
神秘瀑布鎮與亞特蘭大實在是相距甚遠,即便是一路飆車,抵達時仍然已經是傍晚時分,這個時段的酒吧聚集了不少的人,薩洛米走進門內,在吧台前看到了向她招手的萊克西,以及……達蒙與埃琳娜?
真是個奇怪的組合。
「真沒想到在離家幾百英里之外還能看到你們。」薩洛米坐到了萊克西的身邊。
「相信我,這不是我自願的。」埃琳娜無奈的說。
「達蒙又做什麼壞事了?」薩洛米問。
「英雄救美。」達蒙回答。
「然後充當了綁架犯。」萊克西補充道。
埃琳娜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薩洛米回憶起了這段劇情,達蒙似乎就是在這裡差點送命的,然而這一次萊克西並沒有死,也就不會有復仇的吸血鬼男友,這次亞特蘭大之行估計會相當愉快。
萊克西向薩洛米介紹了酒吧的老闆布里·格蘭姆,對方是個高大的中年女人,爽朗的個性和萊克西有些相似。
布里握著薩洛米的左手,仔細的端詳著戒指上的紋路,她眼中流露出好奇和驚異。
「介意脫下來看看嗎?」布里有些興奮。
「當然不。」看看窗外漸暗的天色,薩洛米欣然同意。
達蒙舉起酒杯抿了一口,他看了一眼戒指,不知道在算計什麼,被遮擋著的嘴角微微上翹著。
布里拿出了一塊手帕,將戒指放了上去,又不知從哪拿出了放大鏡,對著戒指仔細研究起來。
幾分鐘后,布里放下了放大鏡,拿出紙筆,將上邊的符號抄寫了上去。
「這上面的紋路屬於閃米特語系的咒語,但卻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我想它來自一個非常神秘的族群,也許他們現在已經消亡殆盡,文字和咒語自然也就失傳了。」
「那就是無解了?」
「不一定,你看這裡,」布里指向其中一段:「這段符號,與古希伯來語有略微的相似之處,我想我應該知道它所代表的含義。」
「是什麼?」
「它代表著,隱匿,但僅僅知道這個還不能解答最終意義,必須聯繫上下文才可以。」
「你還懂古希伯來語?真是太厲害了。」埃琳娜在一旁感嘆道。
「當然了,她是從事古文字研究的。」達蒙解釋道。
埃琳娜與薩洛米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隱藏不住的欽佩。
「學術研究到此為止,接下來,應該回歸我女巫的本質了。」布里說著,拿出了三根蠟燭,用蠟油在吧台前畫了一顆六芒星,並把蠟燭呈三角形的圍在了四周。
她把戒指放在了六芒星的中心,右手在蠟燭上感應著,嘴裡也低沉的念著咒語。
幾秒鐘過後,蠟燭的火焰突然竄高了不少,閉著眼睛的布里緊皺著眉頭,她念咒語的速度越來越快,中心的戒指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又過去了一會,布里瞬間睜開了雙眼,她倒吸了一口氣,蠟燭隨之熄滅,戒指也重歸了平靜。
「你還好嗎?」萊克西問道。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看到了什麼?」達蒙追問。
「鮮血。」布里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鮮血?什麼意思?」埃琳娜問道。
「我看到了戴著戒指的人,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她已經死了。」布里把目光投向了薩洛米:「那個人就是你。」
「還有其它的嗎?」薩洛米感到一頭霧水。
「你身旁站著一個人,我沒有看清他的臉,但我看到他手臂上有類似咒符一樣的紋身。」
布里在紙上描畫著,那是一個像在掙扎著的螞蟻一樣的圖案,六個觸手向外扭曲伸展著,中心部分是一隻瞳孔豎直的眼睛,給人的感覺毛骨悚然。
「看上去讓人渾身難受。」埃琳娜抱著臂膀說道。
「或許是某些人的紋身怪癖罷了。」達蒙接道。
「這可能是你死去時的景象,而那個紋身男就是為你戴上戒指的人。」萊克西分析道。
薩洛米的思緒變得有些混亂,通過對戒指的探尋,怎麼還嗅出了些許陰謀的味道呢?
薩洛米從小到大,都是個相當有危機意識的人,也不知怎麼,在這個世界反倒遲鈍了不少,或許是該著手調查事情的內幕,並擴展自己的人脈關係了,畢竟以吸血鬼的身份,僅僅只是守著主角團的範圍,實在是不夠明智的選擇。
那麼應該從誰開始入手呢?薩洛米環顧了四周,目光從達蒙轉移到了萊克西。
還是和萊克西搞好關係吧,達蒙這個瑕疵必報且以自我為中心的傢伙,實在夠不上是靠譜的夥伴,即便他後來變得值得結交,那也是與埃琳娜在一起之後的事了,更何況他們現在也算是結怨頗深,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簡單的在酒吧里吃了晚飯,和萊克西約好午夜後去看亞特蘭大的夜景,並聽埃琳娜抱怨了斯特凡與凱瑟琳的混亂糾葛,薩洛米已經把紋身的事拋到了腦後。
達蒙和布里不知道在角落裡交談著什麼,光是看達蒙的臉色,就知道內容並不會非常愉快。
「快看,他來了!」
隨著萊克西的驚呼,薩洛米與埃琳娜向酒吧門口望去,只見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拿著吉他,走上了小舞台的中心。
他面帶笑容,深情款款的看向萊克西,稍作整頓后,音響中傳來了低沉且悠揚的歌聲。
「他太迷人了。」薩洛米評價道。
「他真的是個很棒的靈魂樂歌手。」埃琳娜同樣稱讚。
「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他街頭表演的時候,我站在人群中央,他一開口,我就邁不動一步了。」萊克西滿臉沉迷的說道:「後來當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我扔了一枚硬幣在他腳下。」
「可真是個大膽的舉動。」埃琳娜感嘆道。
「當然,他撿起硬幣,交到了我的手上,並非常嚴肅的說,我是個藝術家而不是乞討者。」
「真有個性。」薩洛米說。
「你是怎麼回答他的?」埃琳娜問。
「我說,如果你是一個藝術家,那就證明給我看吧,你的情歌究竟能不能籠絡哪個姑娘的芳心。」
「天啊!」埃琳娜驚呼。
「他在我眼中看到了挑釁,而他也確實是個不肯服輸的人,後來經過了一些事,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真夠浪漫的。」薩洛米評價道。
萊克西的戀愛故事讓薩洛米感到驚艷,隨便一個配角的愛情,就足夠拍成一部電影了,她不得不感嘆,果然是青春愛情奇幻懸疑連續劇么。
萊克西的男友名叫羅傑·伍德,演唱中場休息的時候,他來到吧台前,與薩洛米幾個人介紹了彼此,達蒙和布里也回來了。
雖然氣氛相當融洽,但薩洛米還是從羅傑的眼神中,看出了對達蒙的敵意。
幾個女孩子出門放風的時候,達蒙試圖和羅傑搭話。
「你的歌不錯。」
達蒙將一杯酒推到了羅傑面前,羅傑看著達蒙,停頓了一會,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聽著,達蒙,我們不是朋友。」
「顯而易見,喝酒代表不了什麼。」達蒙回道。
「我是認真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來這間酒吧,否則我會一把火把你燒成灰燼。」青筋布滿了羅傑的臉,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萊克西的事,我們沒完。」
「好吧,」達蒙無所謂的說:「附帶說一句,你的吉他彈得糟透了。」
羅傑頭也不回的走了。
午夜過後,酒吧里的人漸漸散去,萊克西提議去市區里轉轉,薩洛米欣然答應,達蒙與埃琳娜則商量著返程。
「就此告別吧。」萊克西說道。
「正合我意。」達蒙回答。
幾個人分別以後,薩洛米和萊克西驅車來到了亞特蘭大市區的繁華地帶。
薩洛米第一次感受到了美國大城市的繁華,即便是半夜,街上仍然不乏車流與行人,兩人參觀了幾個著名景點,並催眠了歷史中心的門衛,來了個夜晚的貴賓觀光之旅。
幾個小時過後,薩洛米與萊克西坐在一幢大廈的樓頂上,眺望著遠處的燈火通明。
「我突然明白做吸血鬼的意義了。」
「什麼意義?」萊克西庸懶的躺了下去。
「這世界實在是太大了,但我有無限的生命去探索它。」
「這還只是亞特蘭大,你真應該去紐約、洛杉磯看看。」
「我會的。」
萊克西看著薩洛米的側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萊克西?」薩洛米突然叫道。
「嗯?」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裡邊的吸血鬼,可以從飛機上直接跳落下來,且毫髮無損。」
「什麼電影這麼瘋狂?」
「那不重要,我是說,你有嘗試過什麼極端的行為嗎,比如,從我們現在這個大廈上跳下去?」
「我真是沒有看錯你,你這個瘋狂的女人。」萊克西一臉的驚異:「相信我,別這麼做,你會粉身碎骨的。」
「但我真的感到好壓抑,身體里好像有東西一直被束縛著,必須做點什麼來發泄一下。」薩洛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從來到亞特蘭大后,整個人就很不對勁。
「追求刺激不是唯一的發泄方法。」萊克西坐起身來,她意識到了薩洛米的不正常。
突然間,一晃而過的影像在薩洛米腦海中顯現。
影像中,她躺在血泊里,一個穿著黑色兜帽的男人站在身邊,袒露在外的手臂上,紋身清晰可見。
「下地獄吧。」男人說著,將一柄利刃刺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薩洛米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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