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6

Chapter 166

巫師與薩滿的血淚史中,永遠離不開獻祭。

最初的人類並非在自然的演化下獲得了超自然之力,第一批蒙受貝利爾恩澤的人類,是巫師,薩滿與先知們的祖先。

自那以後,人類之中不乏能行使神跡者,他們有些能通曉古今未來,有些可以運用元素,有些能呼風喚雨······

令貝利爾沒有料到的是,人類是個複雜的不同於其它物種的存在,渺小的人類一旦擁有了超越自身價值的力量,就會變得自大與狂妄,試圖征服天地的同時,也將惡之花播種到了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當無數的俘虜與奴隸,從火山口墜入熔岩,並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貝利爾世界時,貝利爾終於品嘗到了惡之花的美味。

它便開始以「惡」為食,那些內心深處最極端的,墮落的,卑劣的全部都在,它們使熾烈的熔岩熊熊燃燒,永不熄滅。

當一件事物變得極端,就會同時變得純粹,貝利爾是純粹的,它的底色只有昏暗,這片昏暗從地底深處滲透出來,變成了每個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

『所以你為什麼想要掌控世界?』薩洛米問。

『因為那些惡,已經不足以餵飽我了。』

『你想要什麼?』

『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最初的世代,貝利爾能夠掌控所有蒙受它恩澤的人類,它能給予力量,也能收回力量,但從遭受背叛被封印在海底深處起,它就與曾經的超自然之力切斷了聯繫。

如今超自然力量如雜草般遍布世界,為了找回最初的平衡,貝利爾會創造一批新的人類,賦予他們不同於以往的力量,以制定新的世界秩序。

薩洛米就是這樣一個被選中的幸運兒,她的身體已經在貝利爾的世界里改造了七天,地心深處的岩漿熾熱無比,白櫟木樁所製造的火焰不過是它的萬分之一——她成為了真正的不死之身。

實際上,她的身體變得更不敏感了,如今的巫術咒語,對她來說就像撓痒痒一般毫無作用,只有黑曜石匕首是唯一的bug,透過黑曜石,咒語能從中打開一個通道,連貝利爾都無法抗衡的存在,她自然也不必說。

從林子中醒來時,薩洛米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燒光了,還好周圍的植被較少,沒有造成森林大火,為了避免不穿衣服的尷尬,她轉化成了狼的形態,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克萊因莊園。

「好狗,好狗,真是可愛。」亨利拿著一個食盆,半蹲下身挑逗著藏在灌木叢中的薩洛米。

薩洛米看著盆子里的狗糧,呲起了牙,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她明明是狼好嗎!

前幾天她和亨利討論過養狗的事,沒想到亨利的動作還挺快,連食盆都準備好了,眼看著樹林里跑出來的「大狗」,亨利一定認為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白送上門來的誰會拒絕呢?

薩洛米仰起脖子,看也不看亨利一眼,越過他直接走入了敞開的別墅大門。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從別墅的二樓傳進了亨利耳中,他趕忙前去查看,剛進入會客廳內,就看到了系著襯衣扣子,正在下樓的薩洛米。

「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看到一隻狗?」

「沒有!」薩洛米不爽的回道。

亨利看著薩洛米,疑惑的想道:真不知道這麼大火氣是從哪裡來的。

即便是受到了蕾切爾的背叛,薩洛米也並不打算放棄這個女孩,不出所料的話,埃絲特已經從死亡中復甦,進入了轉化的過程,一旦她變成了吸血鬼,從她口中套出蕾切爾母親的下落就輕而易舉了。

這樣的好人好事決必須讓當事人親眼見證才有意義,薩洛米打算以蕾切爾的母親為借口,將她引回拉法葉公墓。

埃絲特蜷縮在墓室的角落裡,身邊有一隻已經見底的血袋,她臉上帶著絕望和驚恐,似乎沉浸在強烈的痛苦之中。

「開心嗎?」薩洛米落井下石的問道。

埃絲特突然的晃過神來,她看著薩洛米露出了哀求的神情:「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薩洛米,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曾經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你沒有給我機會。」薩洛米冷言道。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埃絲特靠在牆邊,哀傷的哭了起來。

「你到現在還在推卸責任嗎?」

「不,你不明白,」埃絲特擦乾眼淚,跪在了薩洛米的腳邊,拉著她衣擺說道:「我已經猜到了,尼克勞斯的孩子沒有死,你一定要阻止她,阻止那件事發生······」

一千多年以前,埃絲特與自己的姐姐達莉婭達成了交易,只要能夠助她實現懷孕的願望,她便許諾將自己的每一代長子送給達莉亞。

這個交易延續至今仍然有效,通過血脈的連接,達莉亞能夠感受到新生命的誕生,她借用沉睡的方式延續了生命,而如今正好臨近她再次蘇醒的時刻了。

這一次蘇醒,她一定會感受到霍普的存在,邁克爾森家族的災難將會來臨。

一千年前,為了封印阿蒙,埃絲特成為了巫師會的第十三支部族,與她有連接的血脈,只要魔力覺醒,便都會被自動納入巫師會。

這是一種無形的束縛,雖然巫師會成員的力量會大幅度的增加,卻永遠受制於祭司長,並將持續的受到集體的制約。

那時的達莉亞已經進入了第一個一百年周期的沉睡,為了避免事情向著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埃絲特毅然決然的將薩洛米轉化成了吸血鬼,並通過混血兒血脈,將家族與巫師會的連接,全部轉嫁到了克勞斯一個人的身上,製造了他和薩洛米獨有的雙向連接,這樣一來,達莉亞便無法感知到薩洛米,也無法感知到巫師會的存在。

如今薩洛米和克勞斯的連接已經切斷,巫師會也重新復甦了,一旦達莉亞醒來,就會知道自己的力量被納入了巫師會,她一定會找到塔嘉,也一定會找到霍普。

「這樣更好,只要達莉亞還是巫師會的成員,就無法撼動塔嘉的位置。」

「達莉亞絕不會坐以待斃的,她修習的是一種偏門又刁鑽的黑魔法,到那時,她不僅僅會利用巫師會,那個孩子也會遭殃······」

「你想讓我怎麼做?」

「把塔嘉轉化成吸血鬼,再用我曾經對你和尼克勞斯用過方法,將塔嘉和那個嬰兒雙向連接起來,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只是用卑鄙的手掩蓋真相罷了。」

「不然還能怎麼做?你們敵不過她的!」

薩洛米看夠了埃絲特的表演,她扯住埃絲特的衣領,盯著她的雙眸控制道:「蕾切爾的母親在哪裡?」

姍姍來遲的蕾切爾剛一進入墓室,便看到了這一幕。

「在女巫學院的地下室里。」

······

拉法葉最大的墓室內,科爾跪在一灘灰跡前,雙目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旁的戴維娜擔憂的看著他,想要安慰卻欲言又止。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回到原來的身體里了。」

「我會幫你報仇的。」戴維娜堅定的說道。

「報仇?找埃絲特嗎?她已經得到懲罰了。」

「我是說那個毀掉你身體的人,她應該付出代價。」

「她現在恐怕自身難保了,如果她對薩洛米也下了毒手,那麼自己的身體就該換另一個主人了。」

儘管戴維娜還是憤憤不平,科爾的態度也暫且緩和了她,他們將骨灰裝入了一隻陶罐內,並將罐子藏在了科爾曾經的巫術密室里。

薩洛米在女巫學院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蕾切爾的母親,她是一個有著淺灰色雙眸的中年女人,臉上的皺紋使她看上去操勞又疲憊,很難讓人想象到,她出身於一個富有又強大的女巫家族。

「為什麼你不回到你法屬區的家呢?」回程的路上,薩洛米問。

「我是我母親最小的女兒,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只有我的哥哥姐姐們,更何況我已經放棄了巫術,令她最不恥的不是我嫁給了狼人,而是我甘願為狼人放棄女巫的身份。」

「據我所知,你的哥哥和姐姐都離開了法屬區,拉魯家族已經後繼無人了。」薩洛米不想放棄這個籠絡盟友的機會。

「這是怎麼回事?」對方的表情相當詫異。

「因為約瑟芬妮拒絕在女巫團中謀取權位,也拒絕將遺產留給自己的孩子們,她那幾個有野心卻沒本事的兒女,乾脆放棄了巫術,變賣了手裡的產業,去CBD區謀求發展了,如果你這個時候回去,誠懇的道歉,並且重新撿起巫術的話,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約瑟芬妮對兒女的教育一定出現了致命的問題,否則他們不會一個接一個的離她而去。

「我會考慮的。」

薩洛米看出她動搖了不少,想來母女間的情分還在,如今女巫與狼人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約瑟芬妮也不會不接受蕾切爾這個才二十齣頭的外孫女的。

兩人離開之前,蕾切爾向薩洛米問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明明已經······」

「這是個秘密,等你們回來的那天,我會告訴你的,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蕾切爾咬緊了下唇,她看著薩洛米的衣領上的扣子,沉默了一會後,從斜挎著的背包里拿出了白櫟木樁。

「這個給你,你救了我媽媽,算是我虧欠你的,至於我背後捅你的事···我一定會補償的,謝謝你。」

這就是薩洛米預想之中的結果,她已經把該做的,該說的,全部鋪設了下去,剩下的就是等著投誠者主動上門了。

處理好蕾切爾的事後,薩洛米帶著白櫟木樁來到了大院,為了誠懇的向科爾表示歉意,她準備將木樁送還給克勞斯,避免暴躁哥哥再為難已經變成人類的弟弟。

剛一踏入中庭,耳邊就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說的都是真的!」科爾爭辯著。

「如果你把你的骨灰拿到這來,我就選擇相信你。」克勞斯堅定的回道。

「我沒有理由在這件事上撒謊,你去打聽一下就會知道,我這條血脈上的吸血鬼都死光了,薩洛米的那一支也一定是這樣!」

「從你早上剛回來的時候,我就派人去打聽了,三十分鐘前我剛接到消息,薩洛米的混血兒們還弗吉尼亞州活蹦亂跳呢,否則我為什麼來找你的麻煩?立刻告訴我白櫟木樁在哪!」

眼看著兩兄弟就要武力相向,薩洛米舉起白櫟木樁說道:「他沒有說謊,接著!」

她拋出了手中的木樁,克勞斯瞬間接住,確認過後,滿意的笑了。

「你站在這裡就是對他謊言最大的證明。」

「你活下來了。」科爾鬆了口氣,語氣中藏著一絲關切。

「當然,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毫無防範?只是你就沒那麼幸運了,蕾切爾告訴我她毀掉了你的身體。」

「這麼說他沒有說謊。」克勞斯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我說了幾百次了。」科爾鬱悶的說。

「那個女孩在哪?該讓她嘗嘗侵犯邁克爾森家族的人是什麼下場了。」克勞斯的臉色變得黑的嚇人。

「她不是什麼壞人,埃絲特威脅了她,更何況她是拉博納家族的人,是海莉的堂妹,你不能對她動手。」薩洛米說道。

「如果科爾沒有意見的話,我就放過她。」

克勞斯狀態轉換的出奇的快,讓薩洛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只要拿回白櫟木樁就夠了。」科爾回答。

相比於被利用的蕾切爾,科爾更忌憚克勞斯,他制約克勞斯的金匕首一天沒有製作完成,他就一天不會安心。

「為了慶祝科爾回歸,也為了慶祝薩洛米大難不死,我們開瓶酒慶祝一下吧。」克勞斯提議。

他拿出了窖藏多年的綠精靈苦艾酒,這種回味奇特的高濃度酒一直是科爾的最愛,三人在陽台上的木質陽桌前坐了下來,一起品嘗起這美酒的滋味。

海莉和傑克遜在中庭的桌椅前商量著儀式的事宜,他們已經告訴了所有人,克勞斯樂見其成,以利亞則是犧牲式的放開了自己愛的女人。

「真是詭異的組合。」薩洛米意有所指的說道。

「他們是彼此最適合的人選。」克勞斯聽出了薩洛米的言外之意。

「你當然這樣說了,你又不會損失什麼。」

「說得對,可你就不一樣了,眼看到手的狼群就這麼丟了,很不甘心吧?」克勞斯完全不避諱樓下有著吸血鬼耳朵的海莉和馬塞爾。

薩洛米不打算接克勞斯的話頭,她有意的將話題引向月光戒指。

「如果月光戒指還在的話,儀式是不是就不用完成了?只要一個咒語,就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

「那個咒語並不算複雜,只是必須有女巫祖先的支持,」科爾解釋道「我們的母親用消滅所有吸血鬼為條件換取了祖先們的支持,除了她恐怕沒有人能做到了。」

薩洛米認真的思考著科爾的話,如何獲得女巫祖先的支持呢?如果吸血鬼和女巫們天生相剋,就無法用任何利益交換作為條件,除非能夠撼動祖先之地。

顯然她現在並不具備這種力量。

「不過,如果你只是想要得到狼群的話,有另一個方法更簡單些。」科爾補充道。

「什麼?」

「嫁給傑克遜。」

「省省吧!」薩洛米一口悶了杯中的酒,下樓去了。

克勞斯看好戲似的看著兩人,不知怎麼的心情更好了。

海莉將狼人和吸血鬼們共同招來了大院,準備商量和平相處的事宜,如今吸血鬼受馬塞爾帶領,這一批大多數都是新人,曾經的那些只有喬什和布萊恩活了下來,他們已經成為了馬塞爾的左膀右臂,而狼群由一個叫做艾登的年輕人帶領,他忠誠於傑克遜。

布萊恩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個熟悉面孔,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年,但他仍然能夠從睡夢中窺見那個轉化他的吸血鬼,一切墮落都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更快,雙腳也有些挪不動步子。

「停在那做什麼?」馬塞爾不解的說「進來吧。」

「你好,我是薩洛米。」薩洛米主動打起招呼。

「她是混血兒,和克勞斯一樣的始祖混血兒,我和你說過的。」馬塞爾解釋道。

「你是勞倫斯?」布萊恩不敢置信的問?

「如果你問的是和你一起喝酒那個,答案是肯定。」薩洛米說。

布萊恩陷入了複雜的情緒之中,薩洛米一直是他內心恐懼和憎恨的對象,可勞倫斯卻是他一直挂念的失蹤的朋友,他實在無法將這兩個人聯繫到一塊去。

所有人到齊后,海莉率先發話,她期望兩個族群能夠和平相處,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以一種平衡的方式,共享法屬區。

最先發出異議的是狼人,他們看不慣吸血鬼,更別提和他們待在同一個屋檐下,互相稱兄道弟了。

爭吵聲此起彼伏,眼看著衝突愈演愈烈,暴力一觸即發,薩洛米在人群中高喊了一聲:「停下!」

他們雖然都不懼怕海莉和傑克遜,但對這個摸不透脾氣的始祖混血兒卻相當顧忌,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發出聲音。

「如你們所知,我和克勞斯一樣,是一個始祖混血兒,但在這裡,我是作為新月狼人的一員來發聲的,我同樣替拉博納家族和海莉發聲,如今埃絲特已經失勢,女巫祖先放棄了她,月光戒指也失去了效用,對於狼群最好的歸宿,恐怕就是繼續享受每個滿月之夜的變身痛苦了,已經安逸了多日的你們,真的可以接受嗎?」

「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馬塞爾詛咒了我們那麼多年,讓我們和他和平共處?呵呵,我寧肯變回狼!」

「他已經付出代價了,他失去了擁有的一切,你們可以看到,在場的吸血鬼都不再是原來的那些了,馬塞爾因自己的□□得到了慘痛的教訓,可現在希望你們能與吸血鬼共存的不是他,是海莉,不論你們雙方是否接受,她都會以混血兒和阿爾法的多重身份,橫在兩個族群之間。」

「科斯莫,想想你的女兒,」海莉對那個中年男人說道「我聽說她是在女巫的脅迫下觸發的詛咒,還從沒經歷過變身,幾天前她來找過我和傑克遜,詢問有沒有不用變身的方法,哀求我們幫助她,你忍心看著她活在恐懼和痛苦中嗎?」

海莉提高了音量,對所有人說道:「只要我和傑克遜完成儀式,你們所有人都將不再受到束縛,不僅如此,我們也會共同應對未來的敵人,吸血鬼和狼人將不再是敵人,至少在法屬區,和平才是一切!」

科斯莫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他想到了這幾天來一直躲在家中的女兒,原本堅定的想法在心中動搖起來。

其他的人顯然也開始認真的考慮起接受海莉的提議,他們小聲的攀談著,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看來我沒錯過好戲啊,寄生蟲和雜種們決定要和平共處了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芬恩出現在了院子里,他不知何時溜上了樓,看錶情似乎與克勞斯和科爾談的很不愉快。

「我倒是想看看,如果你們真的共處一室的話,那些赤/裸/裸展現在你們眼前的醜陋,邪惡,憎恨,是否能讓你們繼續保持這份和諧呢,恐怕只剩下戰爭和死亡了吧?」

芬恩走到了大院門口,在拱形門廊前搓了搓手指,念動了咒語,新轉化的吸血鬼吉婭衝上前去,試圖抓住他,剛伸出的手卻被無形的門所灼傷了,疼痛感使她大叫了一聲。

「期待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芬恩說著,消失在了門口,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大院內。

科爾和戴維娜在門前念了半個小時的咒語,仍然無濟於事,無論是活得還是死的,只要是有形的物體,都無法通過那道魔法屏障。

薩洛米走到了那無形的屏障前,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了過去,她竟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如一股灼熱的氣流浮動著,並跟隨著她手指的輪廓,變換著方向。

她的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穿過去了,接下來是手臂,右腿,頭和整個身體,最後是左腳,她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屏障的另一邊,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和灼傷。

她早該想到的。

這樣的場面引來了所有人的嘩然,他們圍聚了過來,都在好奇為什麼薩洛米沒有受到阻擋。

科爾清楚薩洛米不受巫術的影響,他上前叫住薩洛米說道:「去女巫學院,芬恩在那連接了某種力量強大的媒介,只有破壞那個媒介,屏障才有可能消失,在那之前,我會讓克勞斯告訴他埃絲特的下落,這會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會解決的。」

薩洛米大步向街外走去,今天是敲鐘前夜,法屬區的習俗是,在這一天游/行並敲響鐘聲,為遊盪的鬼魂們引路,讓它們去見自己曾經的家人。

她穿梭在一個個穿著白色袍子的人中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全身。

吸血鬼並不能感覺到魔力的流動,這十個世紀以來薩洛米都是如此度過的,直到她這次被印記標記后,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力量的存在,而剛剛,她真切的感覺到了魔力,並不僅僅存在於屏障之中,還響應著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里有無數條出手般的力量涌動著,舞蹈著,迫不及待要迸發而出了。

她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深呼吸著,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強烈,沒有任何平息的趨勢,直到她忍不住抬起右手,感受著風元素的濕潤和清涼。

突然間,狂風大作,好多人的兜帽都被吹開,頭髮也被吹亂了。

薩洛米將手向遠處的鐘樓一揮,幾秒鐘過後,鐘樓里的大鐘搖晃了起來,沉重的鐘聲不斷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當、當、當······

薩洛米終於感覺到身體內力量的平復,她放下了手,吐出了一口長氣,風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鐘聲一共敲響了七下,似乎是在告訴薩洛米,那個受到煉獄般痛苦的七天,已經徹底改變了她,而白櫟木樁更是將她最後一點過去的殘留也燃燒殆盡。

她成為了真正的——貝利爾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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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日記]壞蛋你好我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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