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門

蘇暮言彷彿沒看到徐安的驚愕，只談笑自如，「怎麼，公公認為我們家王爺做的不對？」

徐安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此等陰險小人自該嚴懲，王爺英明。」

「徐公公放心，京兆尹定會還您清白的。」蘇暮言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咱們進宮去吧。」

額？

這岐王妃剛剛還哭喊著怕死不肯進宮，這會兒又改主意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逃避是沒有用的。」蘇暮言重重嘆息一聲，「我們家王爺說了，只要皇上高興，就算把整個人岐王府踏平，我們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王爺說的？

王爺什麼時候說過？

靈兒和辰興面面相覷，卻見蘇暮言起身，徑自出門去了。

書房裡，辰興把剛剛發生的一幕仔細說了一遍，擔憂道：「王爺，要不要派兩個人跟著王妃。」

蘇暮言明顯胸有成竹，可他們卻不知道她到底在謀划什麼。

萬一對王爺不利又不能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乾眸色微閃，搖頭道：「不必。」

岐王府就在皇宮旁側，算起來路程並不遠，奈何皇宮太大，晃悠了好一會兒，馬車才在玄清門外停了下來。

掀開車簾，早有內監抬著轎輦候在宮門處，見蘇暮言下車，齊齊跪下：「奴才給岐王妃請安！」

「都起來吧。」說罷，命靈兒取出銀子行賞。

「多謝王妃娘娘賞賜。」為首的內監不動聲色地瞥了徐安一眼，笑盈盈道：「請王妃娘娘乘轎輦隨奴才入宮。」

「入宮？」

蘇暮言看著面前敞開的右側門，似笑非笑。

玄清門為女眷出入宮廷所用門戶，中間正門為皇太后皇后所行，左側為正二品以上嬪妃命婦所行，其他品級更低的命婦女眷及隨時侍婢才會走右側門。

蘇暮言身為超一品親王妃，若從右側門進宮，不僅自己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更會連累司徒乾受辱。

蘇暮卿還真是不肯放過半點羞辱她的機會。

蘇暮言之前都是從右側門進宮，那內監沒想到她會提出異議，敷衍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左側門的門檔昨天晚上不知怎地壞掉了，實在沒法打開，您一向不拘小節，從右側進宮也是一樣的。」

「本王妃怎麼不知道在咱們盛熙王朝，尊卑上下竟成了小節？」蘇暮言挑眉輕笑，「是皇上修改了法度還未來得及頒布天下，還是公公不把本王妃放在眼裡呢？」

宮中尊卑等級森嚴，那內監萬萬擔不起以下犯上的罪名，當即跪下：「奴才絕不敢不敬王妃，實在是左側門壞了，奴才沒辦法才斗膽請王妃屈尊啊。」

「看來本王妃來的不是時候，連宮門都不歡迎。」蘇暮言無奈搖頭，「麻煩公公稟告貴妃娘娘，等宮門修好了，本王妃再來向她請安賠罪。」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宮門到底壞沒壞，那內監心裡最清楚不過，想著蘇暮卿今日見蘇暮言有要事，若把人放走了實在吃罪不起，連忙攔道：「王妃娘娘稍等，奴才這就催人來修門。」

「原來可以修呀。」蘇暮言打了個哈欠，「那公公可要快些，本王妃有些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