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恢復自由身

王婆子見花沐兮躺在地上不動，怒火更甚了，罵的更凶了，「你個歹命玩意兒，一副倒霉像，就是來克老娘的，早知道老娘就不該給老三娶你了，白花了老娘二兩銀子，還不如喂條狗。」

「給我閉嘴！」王老頭匆匆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著一院子的混亂，覺得實在是丟人。

「老頭子你一邊去，今天我非得打死她不可。」王婆子沒看到她身後進來的王老村長，擼著袖子又要上前繼續打花沐兮。

王老村長看著倒地不起的花沐兮，搖了搖頭，指著王老頭，怒喝道：「王寒山，你管管你家婆娘，這好歹是條人命啊。王婆子，你也好歹也講點道理，全村父老鄉親都看著的。」

王婆子梗著脖子，「她是我花錢買的，我打不得罵不得了？村長你也管得太寬了吧？你怕不是看上了這小蹄子？」

王村長氣得不行，鬍子抖了抖，「行行行，我不說了。」說著背著手就要往外走。

花沐兮想也沒想就立即用沾著泥的手抓住村長的衣角：「村長，求你救救我，您走了，我肯定得被打死，我不想被打死，不想死！」

那微弱的哭訴聲，像是真的快要活不久了似的。

花沐兮見周圍的村民越聚越多，腦袋向後一仰原地洋裝暈倒。

王村長指著王婆子，道：「人怎麼這樣了？還不快去請大夫？」

「什麼，請大夫？」王婆子一聽還要自己請大夫，更來氣，「憑什麼給這個喪門星請大夫？請大夫不要錢？」

「人是你們家的，傷也是你們打出來的，不是你們出錢請大夫還想讓誰？」王村長道。

院子里頓時沒了聲音，一旁的王有智眼睛咕嚕一轉就想出個主意。他指著花沐兮，對王婆子道：「娘，我聽說又要增稅了，何葉在家咱們還得多交人頭稅，要不乘此機會把她趕出，趕出去就不用請大夫了。」

花沐兮覺得這王有智簡直就是神助攻。

王婆子也覺得把何葉分出去不錯，能省下不少糧食，只是將人攆出去了就沒人幹活了。

見王婆子有些猶豫，王有智又湊近小聲說道：「娘，我媳婦家裡人合八字的時候說咱家犯了小人，大前年童生考試才不中。」

王婆子眼睛瞪圓了，道：「你怎麼早不說。」

「這不是才知道嘛。」王有智斜了一眼又黑又瘦的何葉，怎麼看都不順眼。

為了兒子的前途，也為了節省錢，王婆子當即就下定了決心，「何葉，你不是老早就想分家？今兒就當著大傢伙的面，准了。」

王婆子麻溜地從屋裡取出花沐兮的賣身契，摔在花沐兮的身上。

花沐兮裝模作樣的睜開眼，似是不可置信的拿著賣身契，擠不出眼淚卻帶著哭腔道：「爹娘，分家了我這日子怎麼過？」

「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買你來是給我們老三沖喜的，你個賠錢貨卻克夫！老娘沒把你賣了還錢就不錯了。」

花沐兮聽了王婆子的話氣結，這麼潑辣刁鑽的老太太真的世間極品。嘖嘖，這樣的親戚能躲則躲，能離開趕緊離開吧！

王村長覺得王婆子說的那些要求實在是苛待，「你可想好了，沒房沒錢沒地，還沒了王家做倚仗，老死不相往來，以後的日子很難過的。」

「想好了。」花沐兮轉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我實在太笨了，沒有大嫂二嫂聰明能幹，我還是早早的離開，不礙著爹娘的眼了。」

王村長嘆了口氣，朗聲道：「今日我和幾個村民們來見證王家和王家三房的分家一事，何葉正式和王家主家分家，自立門戶，不分王家一分一毫，也不用奉養王家二老。」

「再加一句，斷絕關係！免得有些人眼紅又巴巴的趕上來！」王婆子哼了一聲，「以後我們老。二可是要做大官的人，可不會認這種人做親戚。」

王村長望著花沐兮，一臉的可惜，花沐兮卻低著頭鼻觀眼眼觀心，一副柔弱模樣。心裡暗暗道：王有智那資質要能考上秀才，都是燒了高香了！還想做大官？這一家子還沒睡醒吧！

村長搖了搖頭，道：「既然這樣，那我添上了。」

很快，一式三份的分家書——《斷絕關係書》寫好了，王村長念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就讓她們分別按下了手印，然後又自己拿了一份作為憑證，花沐兮和王婆子各拿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