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
坐在青學一年八班明亮的教室里,柳生音看看認真聽講的同桌淺井櫻,在掃掃四周,除了身後抱著超大的便當盒大吃的刺蝟頭有些怪異之外,沒有發現什麼閃亮的生物,應該會有一個平靜的校園生活,稍微有點遺憾的是川田希子不和她同班,她在七班。看著仍在大嚼的男生,柳生音有些奇怪,現在不過是上午的第一節課,就這麼大吃特吃,難道沒吃早飯嗎?給人感覺像餓死鬼投胎,柳生音搖搖頭,不管了,反正於己無關。
一想到家裡看到柳生音青學的錄取通知書的表情,柳生音就覺得有些好笑,真是精彩極了。他們都不明白本來一切都規劃的好好的,到冰帝讀書,住在跡部景吾的家中,這樣在生活上和學校里都好方便地得到跡部的照顧。參加入學考試的時候家裡頭還都以為柳生音是到冰帝去呢,壓根沒有想到她是坐在青學的教室里參加考試。
柳生音接到青學的通知書之後,柳生媽媽還不死心,打算把她轉到冰帝去,可是柳生音堅持入讀青學,拗不過柳生音的父母最後同意了,但是柳生媽媽提出要柳生音必須到跡部家去住,她一個人住不放心。
要和那隻孔雀住,怎麼可能?為此柳生音把川田希子搬了出來,告訴媽媽她可以住在希子家,由川田一家照顧她。柳生媽媽還是堅決反對,本來柳生爸爸和柳生比呂士也是旗幟鮮明地站在柳生媽媽這一邊的,但是一聽說今子阿姨和她的丈夫長年停留在國外,在東京的家裡就跡部景吾一個人時,立刻站到了柳生音這邊。
柳生爸爸和媽媽帶著柳生音拜訪川田希子家,看到並不是十分寬敞的住宅,又得知他們住的乃是公司提供的宿舍后,柳生爸爸大手筆地買下川田希子家的隔壁,然後在屋內進行了大肆翻修,給女兒居住。現在柳生音住的地方,雖然外面看上去像普通的日本傳統民居,可是裡面卻別有洞天。除此之外,還花錢請了日本最大的保全公司為房屋安裝世界最先進的電子保全系統來保障居住安全,並從家政公司的雇來小林太太來做清潔和照顧柳生音的一日三餐。在柳生音前來東京的那天,更是全家出動,臨走的時候,柳生夫妻還跑到希子家又鄭重拜託了一番,又要求柳生音每天打電話報備情況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把玩著手上小巧的手機,這是父親給的,以便能夠隨時找到她,真是不明白,日本的治安有這麼差嗎?其實柳生音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覺得家人不用這麼不放心。她完全忘了她雖然靈魂不小了,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國中一年生,就一個人獨自在外生活,怎可能會讓人放心?
下課鈴聲響了,班長拿過一張社團表格遞給柳生音:「柳生同學,這是社團表,請你填好回頭交給我,每人至少要報一個社團,最多三個,是要計算學分的,交表時間最遲不能超過明天放學。」柳生音點點頭,接了過來,她美好的國中生活開始了。
中午,不二和菊丸走在去餐廳的路上,路過學校布告欄。不二站住了腳步,目光落在了上面新生錄取名單上:果真來了呀。回想著當初那個女孩發出的「只有我想來不想來的問題,絕對沒有我想來卻來不了的可能!」的豪言,似乎不是豪言呢,是以榜首的姿態考入的,第二名和她差了二十多分呢。
「不二,有什麼好看的嗎?」走在前面的菊丸回頭髮現不二站在布告欄面前,伸長脖子,目光落在布告欄上。
不二搖了搖頭,拉走了菊丸:「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是覺得很有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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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期間忍足侑士走進冰帝學院學生會,在跡部景吾成為學生會主席之後,辦公室經過了重新裝修,裡面的辦公設施也都重新換過。辦公室按照跡部景吾一向華麗的風格而裝修的,但是在保證華麗的同時也兼顧了舒適。此刻辦公室打掃的光潔可鑒,一塵不染,周圍很安靜,陽光從大窗子里毫不吝嗇地照進來,真是很舒服的環境。忍足躺在了跡部在這裡擺放的特地從義大利定做空運過來的手工沙發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啪的一下學生會的門被推開了,忍足眯著眼睛看到新任學生會主席和網球部長跡部景吾和站在他後面的樺地崇弘站在了門口,坐了起來。跡部邁步走了進來,看見忍足有些意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他,開口:「侑士,幫本大爺把今年的新生花名冊拿出來。」
忍足起身,從柜子里將今年的新生花名冊找了出來,遞給跡部,看著跡部一頁一頁的翻看,撫摸著下巴,今年新生有什麼需要跡部注意的人嗎?竟然能夠引起跡部的注意,真是有意思。
沒有?跡部景吾將花名冊一連翻看了三遍,都沒有找到柳生音的名字。沒考上?嗤,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當初柳生媽媽打電話拜託的時候可是信心滿滿地,那個丫頭應該有這個考上的實力的,不然就不會堅持要參加入學考試了,直接通過他辦入學手續就行了。出了什麼問題嗎?聽柳生媽媽的意思那個小丫頭似乎還要住在自己的家裡,父母竟然同意了,兩家在打著什麼主意嗎?可是打電話給管家,她也沒到家裡來呀。
因為柳生音瞞著家裡考取了青學,因此在家裡引起了混亂,開始為了解決柳生音的入學和住宿問題,忙亂不已的柳生父母就忘記告知跡部了,到了後來柳生爸爸和柳生媽媽都以為對方已經通知過了,因此柳生音已經在青學讀書的事情跡部還一無所知。
一邊忍足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聲:「跡部,你在找誰?」
「沒找誰。」跡部瞥一眼忍足,不想回答,把手中的花名冊扔到一邊,帶著樺地離開。忍足注視著跡部和樺地離開的身影,又瞄了瞄扔在桌子上的花名冊,沒找誰,誰會相信呀,沒找誰你會跑來看新生名冊,而且還特地挑在午休學生會沒有人的時候。真想知道今年引起跡部興趣的一年新生是誰?忍足充滿興味的眼睛落在花名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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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被擾的柳生比呂士終於在二年級開學后如仁王雅治所願加入了網球部,柳生比呂士打完一場練習賽后,坐到一邊休息,拿起一旁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放下,望向天空。
小音已經到東京快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她適應不適應那邊的生活,雖然每天電話里都說她很好,只怕這個小丫頭怕家裡人擔心,只報喜不報憂。小音根本不知道,其實對於她到東京去上學的決定是爺爺做下的,當爸爸把小音不去立海大上學的理由告訴了爺爺之後,爺爺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不然家裡怎麼可能會讓她獨自一人在東京生活,就算跑去了,也會被抓回來,消滅那次作弊事件及其影響的手段,柳生家還是有的,根本不需要她的放逐,否則柳生家如何能傳承百年。恐怕爺爺是想借這次機會培養小音吧。
不過小音一個人住真的沒有問題嗎?有川田一家的照看應該可以吧,畢竟他們居住的地區環境和治安父母都打聽過,還是不錯的。總好過和跡部一起住,媽媽真是開玩笑,跡部的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和小音一起住的話,孤男寡女(跡部家裡的管家和龐大的傭人群全都被柳生比呂士給華麗地忽略了)的,小音又那麼可愛,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雖然知道跡部很優秀,可是小音還小,還不用這麼早就把她嫁出去,爸爸想的應該和自己一樣吧,所以才反對小音入住跡部家。
「比呂士,在想什麼呢?」笑得如花的幸村精市走了過來詢問,柳生比呂士不答,往旁邊挪了挪,讓幸村坐下。
幸村明白比呂士不想談,聰明地轉移話題:「你的網球打的還不錯,有這很好的網球基礎。水平完全高過那些非正選隊員,和丸井、胡狼這些准正選的距離相差也不是特別大,只要你勤加練習相信很快就能趕上他們。你的自身條件很好,有著很好的爆發力,可能是因為打高爾夫球的緣故,你的上肢、腿部和腰部都得到了很好的鍛煉,真的很適合打網球。雖然力量還有所欠缺,可是網球並不是一項需要蠻力攻擊的運動,而且經過訓練力量上會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難怪雅治一定要把你拽來,依你的天賦不打網球實在是浪費。」
柳生比呂士用左手輕輕撥弄著手上網球拍的網線,隨口說:「其實各項運動應該都有想通之處吧。家裡認為網球和高爾夫球認為是必須學的貴族運動之一,所以早就學過怎麼打網球。不過因為父親和祖父喜歡打高爾夫,因此我常陪他們打高爾夫球。網球的話我妹妹打的比我打得要好。」
站在一邊的眯著眼睛外人看見如同閉著一樣的褐色頭髮的少年在柳生比呂士資料的一欄里又添了一句話:柳生有個網球打得還算不錯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