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歲月殺

由熊啟親自培養的『鐵衣衛』，這些年早已進入軍隊，還有一些進入了『六扇門』，『青衣樓』，這些人中，不乏達到先天境界的高手。

事實上，二十年後，『先天榜』上的名單早已擴展到了百名，甚至更多，只不過名單隻取前一百罷了！

進入『先天榜』的高手，大多數都是由昔日宗師榜上的高手晉陞而來，但也有少部分是由『俊傑榜』一躍而入。

事實上，在黃裳一事之前，霸佔『俊傑榜』前三名達十年之久的『斗酒僧』，方臘，獨孤求敗就已經位列先天！

『斗酒僧』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不知道是何人，只能通過其偶爾出手，才知道江湖上有這麼一號高手。

黃裳上明教總壇之前，少教主方臘正好有事在外執行任務，因而逃過一劫，因為黃裳家小得到朝廷的護佑，所以對朝廷充滿憤怒，暗中策劃造反一事暫且不提。

獨孤求敗的鋒芒越來越盛，就在黃裳一事之前，就擊殺了位列兩湖之地葉家堡堡主『葉天豪』，被評為先天中級高手，位列『先天榜』前列。

黃裳進入『六扇門』三年後，『斗酒僧』，方臘，獨孤求敗幾乎同時臻至先天高級，不僅進入『先天榜』前十，還成為行走在江湖上名望最高的三大高手。

畢竟，每一個先天頂尖，不是隱世不出，就是身居皇宮大院，不可能出來和後輩爭鋒。

於此同時，『俊傑榜』上再出了三大年青高手，分別是『終南道人』王重陽，『縹緲傳人』林朝英，還有『冰川神女』李銀平。

這三人，一現身江湖，就以先天境界震驚天下！

還真是『江湖後浪推前浪，各領風騷二十年』！

但讓人驚訝的是，在一次友人敘話中，『終南道人』王重陽親口道出，當今三皇子趙州，曾經和其交手三百招不分勝負。

此話由當日耳聞者傳出后，當即天下武林嘩然，紛紛質疑『青衣樓』不公，為何不將三皇子列於榜單之上？

於是，當年的『俊傑榜』和『先天榜』增加三個名字，分別是大皇子趙華，二皇子趙夏，三皇子趙州。

三人的武功來源，無一例外是當今元武帝趙佖。

不同的是，大皇子趙華擅長的武功，是『先天一氣大擒拿』，二皇子趙夏修鍊的是『先天破體無形刀氣』，三皇子趙州的武功則是『先天長空彈指神通』。

只要資質足夠，這三門武功任意一門，均可直達先天頂尖，為元武帝所創。

此榜單一出，江湖頓時失聲，多年不履江湖的元武帝，竟然創出三門直達先天頂尖的曠世絕學，這是何等的才情，何等的境界？

能為三個兒子量身打造三門絕學的元武帝，自身的武功又達到了什麼境界？

儘管『先天榜』上，依然將元武帝的排名放在第五位，但江湖上卻暗暗猜測，他的武功已經超越了少林掃地僧和黃裳。

事實如何呢？

江湖人的猜測對了，事實上，除了登基最初的幾年，熊啟將心思多放在了朝廷大事上，但隨著內閣的組建，權力下放，除了十天一次的朝會，他早就不怎麼關心朝事了。

如今的大宋朝廷，早就不是昔日的每日早朝模式。

由眾大臣的組成的內閣，分別處理天下事，凡有涉及重大事項的，全都累計十天，在朝會召開的前一天送到『勤政殿』，由熊啟統一批閱。

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就是神仙也扛不住，再說了，皇帝什麼都要過問，要這些大臣又有什麼用？

所謂『精滿氣足，氣足神定』，武功達到熊啟這樣的境界，精氣神是常人的百倍，相應的，大腦運轉速度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有後世諸多信息灌輸，眼界見識遠超當代，處理這些擠壓的政務毫不耽誤時間，通常情況下，只需要區區一個時辰，就足以解決。

因此，熊啟得以擁有大量的時間在自我修行上。

……

「陛下，你終於結束修鍊了！」

修鍊室打開，熊啟走出大門，迎面而來的，是當今大宋皇后，昔日的申王妃，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你再不出關，那些大臣們都要前來探望了，今天是群臣上奏的時間，你以往可沒有閉關到這個時候才出來！」

皇后略帶責怪的說道。

「呵呵，一時沉迷，差點忘了！」

熊啟笑道。

的確，勘破先天之秘，感悟生命本源，陰陽意境深入天地玄奧，現在的熊啟，每一次閉關，都能和天地充分的溝通，從而湧出許多感悟，讓他如痴如醉，恨不得永遠如此，若不是國事重要，壓根就不想出來。

十年前，他就將陰陽意境深化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全身七百二十個穴竅全數洗鍊，隨時隨地都能和天地融為一體，臻至『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到了這樣的境界，任何武功在他眼裡都沒了秘密，舉手投足間便能自創無數武功。

當然，如『先天一氣大擒拿』這樣的武學，還是需要冥思許久才能逐步研究出來。

……

又十年，看著雙鬢開始泛白的楊皇后，熊啟心中升起一股無助之感。

楊皇后的習武資質不佳，雖然有熊啟親自示範指導，卻依然無法晉陞先天。

隨著年齡的增長，楊皇后的身體日益衰弱，只能憑著各種珍貴的大內補品維持，看似容顏不改，實則韶華已去。

實際上，就在當初進入『天人合一』，明悟先天之秘，洞悉體內生命本源的時候，古門就已經打開，那時候的熊啟，已經能隨時離開這個世界了。

但和當初在笑傲世界的無牽無掛不同，在這個世界，熊啟有著深深的牽挂。

不是三個皇子，他們自幼受到最好的教育，一身武功也臻至先天，還帶軍征戰多年，早就不需要熊啟牽挂了。

唯一讓他牽挂不下的，就是楊皇后，儘管是包辦婚姻，但多年的旦夕相處，卻已結下無比深厚的感情！

登基后的第三十年，依然年富力強的元武帝宣布退位於大皇子趙華，並下旨昭告天下立下規矩，任何皇帝在位時間不得超過三十年！

他對皇室的安排，每一個皇子，十歲之後必須在民間成長，二十歲后才可再度入朝，這樣的安排，繼任皇位的人，以他傳下的武功，大概率都能成為先天高手。

而先天高手都能壽百，若無在任時間的限制，熊啟擔心，未來的皇帝，會一直到老死都賴在帝位上，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元武帝宣布退位后，立時引起軒然大波，南方明教在方臘的率領下，悍然造反。

不過，此時的宋庭，可不是歷史上的宋朝，在江南經略使宗澤帶軍下，只是半年，就將這場叛亂撲滅。

武功達到先天高級的方臘，也被軍中將領，江湖上新一代『俊傑榜』首位的先天中期岳飛，合同先天初級青年高手韓世忠，高寵，楊再興等圍攻擊殺。

十年後，『先天榜』上，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先天究極，終於添加了二個名單，太上皇趙佖和『六扇門』門主黃裳。

『斗酒僧』依然是先天高級，但獨孤求敗卻因擊殺西域三大先天高級高手，戰後頓悟晉陞先天頂尖。

『先天榜』公布四十年以來，除了和掃地僧同樣神奇的黃裳外，獨孤求敗是唯一一個晉陞先天頂尖的人！

此時，獨孤求敗舉手投足間便能發出無形劍氣，再不拘泥於武器，開始追求終極的『天人合一』境界。

同時，他也超過了此前被稱為最有可能晉陞先天頂尖的『滄海劍客』，被譽為『天下第一劍』！

又十年，江湖上傳出獨孤求敗挑戰大宋太上皇趙佖的消息，雖然失敗，卻被趙佖盛讚為當今天下最有可能晉陞『天人合一』境界的先天高手。

果然，此戰三年後，『先天榜』上，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再增加一人，正是獨孤求敗！

三大榜單雖然給江湖帶來了無數爭鬥，甚至仇殺事件，但整個江湖的活力，卻始終維持在一個相當的高度，崛起的後起之秀數不勝數。

獨領風騷的岳飛之後，又有四位同時佔據『先天榜』和『俊傑榜』前列的青年高手涌了出來。

按照所處地域，好事者給他們分別取了外號，『東邪』，『西毒』，『南僧』，『北丐』。

其中，南僧出身大理段氏，同時也是天龍寺的僧人。

大理國早已和大宋合併，只不過段氏和元武帝交好，得以世代封侯，和天龍寺一併長存於世罷了！

歷史上的這個時候，靖康之恥都過去了二十年，但在這個時空，大宋威名赫赫，鐵蹄席捲天下，自然沒有這份屈辱，那些原本時空中的天才，卻依然紛紛冒頭。

二十年後，江湖上再出『絕代雙驕』，分別是楊再興後人楊康和草莽出身的郭靖。

楊再興屢立軍功，他這一脈楊家得以興盛，到楊鐵心那一代時，自然也不會流落江湖。

楊鐵心的兒子和孫子，全都資質超群，數十年後聞名天下，不管是朝堂還是江湖，全都威名赫赫！

……

在一風景優美的峽谷當中，外表依然風華正茂的熊啟，正懷抱一蒼槁老婦，暗自神傷。

楊皇后，還是病逝了，享年九十一歲！

無盡的空虛和肅殺充滿了熊啟的心腔，這一刻，他傷心欲絕！

一天一夜，他都抱著楊皇后的屍體不言不語，直到時任當今皇帝的趙仲，和太上皇趙華並肩而至，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時候，熊啟才回過神來。

「父親，母親已逝，您要保重身體啊，而且，天氣變熱，母親也需要早日入土為安才是！」

精修『先天一氣大擒拿』近一個甲子，修為達到先天頂尖的太上皇趙華哭泣的說道。

「入土為安？」

熊啟喃喃自語，眼光自趙華和趙仲身上移開，越過趙夏和趙州以及他們的子孫，還有峽谷中數百文武大臣，最後看向了天空。

「斯人已逝，好寂寞啊！」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熊啟眼中滴出了一滴眼淚。

自出生以來，不管在哪個世界，什麼時間，這是他流的第一滴淚水。

……

一年後。

盤坐在已故楊皇后的墓前，一年來，一直垂首不語的熊啟，心中默默升起三個字。

「歲月殺！」

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無聲無息就將每一個生命悄然斬殺！

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莫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