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巫神訣

第二百一十一章巫神訣

安撫了兩枚古錢的躁動,方文清帶著歡兒來到一處破舊的大殿邊上,他逐漸隱蔽了他和歡兒身上的氣息,盯著大殿內發生的一切。歡兒儘管看不見,但是距離很近,聲音卻聽的異常清晰。「彧華表哥,你終於來了。」很顯然,這是柳如煙的聲音。方文清的神識散開,柳如煙口中叫著彧華表哥的那名男子正是四人中修為最高的黃級巔峰武者。「如煙表妹,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了巫公嶺的老巢,哼,相信巫神訣也一定藏在這老巢的某個角落。」叫彧華表哥的男子微微一笑,立即上前作勢要摟住柳如煙,對其餘的三名黃級武者猶如空氣一般。「哎呀,討厭,彧華表哥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柳如煙一搖擺,順利逃過了彧華的魔爪。看著柳如煙那窈窕的身材,嬌媚的眼神,彧華的整個魂都不在了。「如煙表妹,我對你的心思----」彧華剛要表白,但是他卻看到柳如煙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一頭的白髮,臉上布滿刀痕,一身的白衣更顯得有些詭異。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那麼人便消失不見,柳如煙咯咯一笑:「彧華表哥,人家早晚是你的,何必著急這麼幾天呢?等我們得到巫神訣,交給項家的家主項倩倩,我們就可以加入到項家,到時候我父親還會不同意我倆的婚事不成?」聽著柳如煙的話,彧華將剛才的那個白衣人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切都聽表妹的,不過說起項家,這個香氣標記絕對是一個頂級功法。」「那當然,項倩倩親自傳授於我,為的就是打進這巫公嶺,尋找巫神訣,可憐的是我那忠心耿耿的歡兒,臨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真是愚蠢的奴才,咯咯---」說起歡兒,柳如煙的言語中哪有半點可憐心疼的意思,在她心中,歡兒只是一個奴才而已,而且是一個愚蠢的奴才。「的確,如果不是拿歡兒的死,打消這幫山賊的疑慮,我們豈能輕易找到大陣的入口。」對於柳如煙的一言一語,歡兒聽在心裡,猶如刀割一般,她實在想不到,原來小姐處處對自己照顧,是想借自己的一條命來打進這個巫公嶺。儘管身為柳府的奴才,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某種程度上,即使柳如煙叫她死,她也毫無選擇。她憎恨的是欺騙,以前在自己心中偉岸形象的柳如煙,現在是轟然倒塌,可憐自己還請求方大俠來相救,確實,自己傻的可以。似乎感覺到歡兒內心的顫抖,方文清拉了一下歡兒,示意她不要太過激動,以免暴露目標。「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大殿,彧華將長劍插進獨眼的大腿,臉上布滿猙獰。「獨眼,還是招了吧,你們老大師洪亮在哪裡?是否見到過一部法決?」彧華的話砸進獨眼的心中,猶如一塊塊巨石一般,獨眼實在想不明白,彧華四人是如何跟蹤進來的,要知道巫公嶺的隱匿大陣基本無人可以破解。更令他驚懼的是,當他進來的時候,二哥蒼磊已經倒在血泊中,他想不明白二哥蒼磊是如何被手無縛雞之力的柳如煙斬殺的,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無比的蹊蹺。「要殺就殺,要剮便剮,少他媽廢話。」獨眼想明白了,即使招了,想必也是一死,還不如守口如瓶,將來大哥師洪亮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咯咯,獨眼,想必你很好奇你二哥蒼磊是怎麼被我殺死的吧?」聽到弱不禁風的柳如煙說出這句話,獨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儘管他也懷疑過是柳如煙,但是他實在想不通。見獨狼眼神的疑惑,柳如煙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打開后,一股淡淡的香味進入心脾。獨狼瞬間便被香味侵入,神識出現了莫名的幻覺,之後便猶如傻瓜一般。「獨狼,主上問話,秘籍在什麼地方?」柳如煙的口氣變得異常陌生起來,連一起來的彧華表哥也驚訝的盯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師妹。在彧華的印象中,表妹柳如煙可一點武功都不會,還有那瓶能使人神魂顛倒的迷香是什麼東西,為何自己沒有中招?不過不等彧華詢問,獨狼的聲音便傳來:「在大哥身上,功法的名字叫巫神訣,自從修鍊了巫神訣后,大哥一直在巫公嶺的後山上修鍊,他說原先那裡有一條河,曾經叫巫母河,在哪裡修鍊有靈感,從那時起,大哥便命令我和二哥每天提供一個絕美女子——」「好了,主上知道了,你睡去吧。」聽到柳如煙的話,獨狼竟然頭一歪,離奇的死去。方文清的神識看的是清清楚楚,但是那個散發出特殊香味,能夠控制人的玉瓶卻滲透不進半點的神識。他立即便明白,那個玉瓶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是為何出現在柳如煙身上,他可不相信是項倩倩給她的,或許有一種可能,項倩倩的香味追蹤法正是眼前的這個柳如煙教的。隱藏的夠深啊。可是為何自己卻看不透柳如煙的修為呢?正在方文清猶豫著何時出手的時候,柳如煙媚眼如絲,注視著呆立當場的彧華,笑嘻嘻的說道:「彧華表哥,這個玉瓶是項家的大小姐項倩倩傳授的,今天總算是派上了用場。」看著媚態十足的柳如煙,彧華心裡的疑惑已經去了大半,他從小便和柳如煙一起,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柳如煙絕不會武功。「表妹,那麼接下來就交給表哥吧,你在這裡等著我們,等解決了師洪亮,搶了巫神訣后,一定交給表妹,這樣我們便可以加入項家,打開了進入天元洲的大門。」說完,一揮手便帶著三名黃級武者往後山方向走去。「表哥,等等我,我也要去——」一看彧華表哥要丟下自己,柳如煙一跺腳便追了過去。方文清感覺這個柳如煙一定有問題,剛進來時,那一道一閃而過的白色身影,不僅彧華看到了,方文清的神識更是看的真切。只不過在方文清的神識在掃到那道白色身影的剎那,那道白色身影彷彿意識到了危險一般,急忙閃躲而去。而方文清的神識也再也沒有捕捉到那道白色身影的任何軌跡,不過,在他的意識中,感覺那道白色的身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一般。現在看見彧華和柳如煙向巫公嶺的後山進發,不說那道白色身影,自己的兩枚古錢已經躍躍欲試。本來他的打算是讓歡兒看清楚柳如煙的真面目后,便送歡兒回去,眼下如果想跟上柳如煙,只有帶著歡兒一起前往,畢竟讓歡兒自己回去,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歡兒,我們跟上去。」聽到方文清的話,歡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從歡兒那雙略顯失落的眼睛中,方文清還是讀到了一絲悲傷,被人利用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對於洗靈境九重的方文清而言,跟蹤彧華和柳如煙簡直是綽綽有餘,只需要散開神識,彧華和柳如煙的身影便如在眼前一般。一刻鐘后,方文清跟著彧華和柳如煙來到了巫公嶺的後山,這裡的山峰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的植被,在山下是一條幹涸的河道。看到這裡的景象,方文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如此缺乏靈氣的地方,如何修鍊呢?但是當看到柳如煙四人來到其中的一個洞口時,方文清不禁愣了一下,因為他的神識竟然掃不進那個山洞。「轟!」一聲巨響傳來,彧華帶著三名黃級武者一起攻擊山洞的大門,顯然這個山洞的大門是一個防禦陣法。「大哥,這個山門好生奇怪啊,我們已經盡全力了還是紋絲不動。」其中一名黃級武者拄著一根鐵槍,一邊擦著汗水,一邊氣喘吁吁的說著。「是啊,大哥,這山門確實難破。」其中另外兩名黃級武者也隨聲附和道。聽到帶來的幾人對此頗有微辭,這時候彧華也不好意思當場翻臉,「大家先休息一下,我來想想辦法。」這時候,柳如煙緩步走了上來,在山洞大門前來回走了幾趟,手指一處縫隙,說道:「彧華表哥,這可能就是這個大門的關鍵之處,只要集中全力攻擊這一處,我想大門會立即攻破。」彧華和三名黃級武者疑惑的看著柳如煙,對修鍊一竅不通的柳如煙,一路走來,怎麼感覺比他們這些修武之人還要懂得其中的門道。不過幾人也沒仔細想,或許是因為如煙表妹從哪本古書上看的吧,現在看著自己沒有辦法,才說了出來,一是為了避免自己尷尬,而是一旦瞎貓碰上死耗子,攻破了大門,自己臉上也有光,彧華也只能這樣想。按照柳如煙的指點,彧華帶著三名黃級武者快速的攻擊著山洞的大門,而此時的柳如煙已經退到了大門數丈之遠的距離,遠遠的觀望著。看到柳如煙的反常舉動,方文清皺了一下眉頭,歡兒在方文清的一邊也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轟!」果然,四人按照柳如煙的手指的位置攻擊,將大門成功攻破。但是迎接他們的不是驚喜,而是恐怖,一個白色的身影瞬間閃過,伴隨著一陣陣的鼓音響起,一聲聲鼓音猶如一柄柄長劍刺入四人的心臟。「噗!」四人幾乎是同時噴出一道血劍,血色如柱,不久便倒地身亡,彧華甚至連看柳如煙一眼的機會都沒有。見四人已經死去,白色身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鼓音戛然而止。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白衣,鬚髮花白,皮膚更是蒼白,毫無一絲血色。「師洪亮?」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柳如煙淡淡的問道。「不錯,我就是師洪亮,本來我是去找你的,看來我們也算是不謀而合,你也想進來吧,不然怎麼會找來如此多的亡命之徒為你開路呢?」師洪亮的嗓音有些沙啞,甚至帶著幾分滄桑,方文清的神識再次施展開來,他對師洪亮剛才施展鼓音有些印象,這正是離恆大巫施展的九絕巫術。「是啊,師洪亮,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想當年我倆同時找到了這裡,你得到了巫神訣的上半部,我拿到了巫神訣的下半部,可惜,下半部的巫神訣需要上半部的功法來解鎖,現在我只能會一些小小的法術而已,今天,我來這裡,並非想你索要巫神訣的上半部,而是我倆合作。」柳如煙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前來,絲毫沒有畏懼師洪亮的意思。「哼,想要我的巫神訣上半部,門都沒有,想當年我倆也算是志同道合,一起歷練至此,真沒想到一部巫神訣的功法卻讓我們大打出手,想來真是可悲啊。」師洪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從身後偷襲我,我會變成這副鬼樣子嗎?想要巫神訣的上部,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說完,師洪亮的臉上顯出一絲怒氣和殺機,一個大鼓被他祭了出來,大鼓上還有九個小鼓。聲聲鼓音頓時響起,猶如飛劍,猶如彎刀,全部殺向柳如煙。柳如煙不慌不忙,而是凌空而起,舞姿曼妙,一道道紅菱從天而降,將陣陣鼓聲完全籠罩起來。紅菱甚至不斷凝聚,擊向那個大鼓,「轟」的一聲巨響,紅菱成功將大鼓擊飛出數丈遠。而師洪亮顯然是遭到了反噬,口噴一口鮮血,倒飛出去,一股淡淡的清香浸入他的身體。不好,師洪亮立即意識到了不對,這股淡淡的清香有毒,他感知到他的經脈在倒轉,只要一運功,內氣逆流,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柳如煙,沒想到你還是修鍊了師門的禁功逍遙散,難道你不知道修鍊逍遙散的危害嗎?」師洪亮手指柳如煙,眼神中充滿了某種恐懼,口中的鮮血更是狂噴不止。「哈哈,師洪亮,師門的規矩也只能騙一下你這個白痴,我們都是從真武界出來歷練的,逍遙派是有這麼一個規矩,但是只要將體內的禁制破除,那麼逍遙派的一切禁功都可以修鍊,而我比你幸運,得到了下半部的巫神訣,成功將自己身上的禁制破除了,我想什麼時候回真武界,由我自己說了算。」柳如煙笑嘻嘻的看著師洪亮,一字一句的說道。「論心計,我師洪亮承認不如你,想來在爭奪出真武界的名額時,你已經在打算將身上的禁制破除了吧。」「不錯,真武界派我們出來,好聽一些說是歷練,難聽一些就是讓我們搜集凡俗界的資源,真武聯盟那幫雜碎們為了不讓我們將得到的資源用來修鍊,便強行在我們體內下了一道道禁制,你可知道,他們在我的體內竟然下了三道禁制,至於還有沒有別的禁制,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所以為了能夠脫離真武聯盟的控制,我必須得到完整的巫神訣。」聽了柳如煙的話,師洪亮口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巫神訣的上部在山洞內的祭壇上,有本事你自己去取吧。」說完,師洪亮站起,正準備取出一沓符籙的時候,只聽柳如煙的一聲爆喝:「給我爆!」「轟!」一聲巨響過後,師洪亮所在的地方已經狼藉遍地,而師洪亮早已經煙消雲散。「哼,師洪亮,如果你求我,我可以留你在身邊做一條狗,既然選擇逃走,那只有死路一條,你死之後,在這個界面,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就沒有了,將巫神訣修鍊圓滿后,我會去破那個七星陣法,再次回到真武界的。」柳如煙冷哼一聲,轉身想山洞飛去,她要去尋找巫神訣的上半部。聽完柳如煙和師洪亮的話,方文清心中是欣喜萬分,沒想到在這裡竟然得知了有關真武界的信息。原來真武界每十年都會派人來到凡俗界掠奪修鍊資源,而派出來的真武界武者身上都下了禁制,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返回真武界,不然禁制爆炸,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從柳如煙的口中得知,似乎回到真武界與什麼七星陣有些關聯,不行,柳如煙暫時還不能殺,他需要從她口中知道那個七星陣在哪裡?怎麼才能破解?看著方文清發獃,歡兒靜靜的看著方文清,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她想不明白方文清為何發獃,柳如煙已經進入山洞,他們怎麼還不跟著進去。此時,歡兒也大概明白了柳如煙的身份,儘管她是一名奴婢,但是對於一些真武界,凡俗界,天元洲的傳聞還有知道一些的。如果說對柳如煙充滿仇恨,那是有的,但是還沒有到必須殺她的地步,再說依她一個凡人,怎麼能夠殺一個武者呢?況且柳如煙不是一般的武者,師洪亮幾乎沒有撐過一招,便死了。方大俠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與真武界的柳如煙比起來似乎還有些差距,她現在等方文清回過神來,立即離開這裡,過一般平民百姓的生活的也是不錯的選擇。「歡兒,你在這裡等著我,我進去一趟。」正在歡兒胡思亂想的時候,方文清的聲音傳來,聽到方文清的話,歡兒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個箭步出去,方文清飛奔出去,幾乎是瞬間已經來到山洞之內。一進山洞,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山洞裡是別有洞天,方圓幾百平方的空地上,中央是一個寬大的池子,水流從背後的山崖中流淌下來,四周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各種的花草爭相鬥艷,靈氣更是逼人。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何整個後山光禿禿的,原來這裡的地脈之靈氣全部匯聚到了這個地方。隨著流水的下落,流水聲響徹這個山洞,方文清準備散開神識,但是一道道無形的波紋漣漪卻向他絞殺而來。這種波紋漣漪的絞殺讓他很自然的聯想到迴旋門中那個靈魂漩渦來,或者說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這裡的波紋漣漪比起靈魂漩渦來,要溫柔許多。想到這裡,他趕緊將神識收回,繼續向前走去,大約一刻鐘后,他來到了山洞最裡面的一處斗室中。斗室的門是開著的,想來這裡便是師洪亮修鍊的地方,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一進入斗室,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個祭祀台,上面還有一些未乾的鮮血,他眉頭一皺,難道是柳如煙死了?不過,這個念頭一起,他便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向他襲來,一條百丈長的紅菱捲起漫天的殺勢向他捲來,同時陣陣香氣已經瀰漫整個斗室,而在此時,斗室的門突然被關閉了起來。方文清沒有絲毫猶豫,流雲劍一劍劈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琴南劍技激發的凌厲劍芒在與紅菱接觸的瞬間,便將那百丈的紅菱擊穿成了篩子眼。「噗!」一道血箭噴射出來,柳如煙受到了嚴重的反噬,跌落在斗室的祭祀台上,掙扎著似乎要站起。那汩汩的香氣企圖浸入方文清的身體,但是方文清第一時間便激發了金光神咒,一層金色的護罩將他籠罩住,逍遙散功法催生的香氣始終不能破開金光神咒的防護罩。方文清也不免感慨,隨著自己修為的提升,激發出來的金光神咒防護罩厚度也是成百倍的增加。他剛想將柳如煙抓起來,突然,祭祀台上一道白色的光柱籠罩住了柳如煙,那白色光柱帶來的汩汩波紋漣漪絞殺向方文清的識海。感知到波紋漣漪的絞殺,方文清豈能怠慢,一層層的神識網瞬間便在識海中凝聚起來,與殺向識海的波紋漣漪纏鬥在一起。等方文清徹底解決完波紋漣漪后,發現柳如煙正在被白色的光柱帶入到半空中,隨後速度加快,幾乎是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看著白色光柱消失的方向,方文清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難道那白色光柱是穿越到另一個界面的通道不成?不然怎麼這裡的波紋漣漪與迴旋門的那個靈魂漩渦如出一轍?他走到祭祀台前,仔細觀察著,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剛想離開的時候,空間袋中的兩枚古錢再次動了起來。此時,沒有外人在這裡,他沒有絲毫的顧顧慮,一個意念下,便將兩枚古錢放了出來。兩枚古錢一出來,便發出清脆的鳴叫,猶如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飛向那個祭祀台。兩枚古錢在祭祀台的上空佇立著,旋轉著,發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猶如兩道光柱一般。方文清心裡一動,難道剛才的那道光柱是被小火蛇搶奪去的古錢所發不成?不過,他很快便疑惑起來,也不對啊,如果說帶走柳如煙的光柱是古錢形成的,那麼現在自己的兩枚古錢形成的光柱,怎麼不見有人來呢?兩枚古錢射出的兩道白色光柱在貪婪的吸收著祭祀台上的一切,直到一部泛著金光的典籍被兩道白光帶了出來,方文清才明白了這一切。那部典籍正是師洪亮所說的巫神訣上部,原來白色光柱是為了巫神訣而來,想來柳如煙的身上一定攜帶者巫神訣下部,所以那道白色光柱才將她一起帶來的。想到這裡,他的心砰砰亂跳起來,難道小火蛇也來到了這一界面?能夠激發出白色光柱的,依他的見識,只有這古錢。不過,隨後兩枚古錢的動作讓方文清暫時停止了思考,兩枚古錢帶出巫神訣后,立即便鑽進了巫神訣中,再也找不到兩枚古錢的任何蹤跡。片刻后,一本古樸滄桑的典籍落在方文清的手中,只見上面書寫著三個金色大字:巫神訣。咦,古錢呢?方文清立即便翻開書,找起古錢來,可是他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也沒有找到古錢的一絲蹤影。原先只是丟失了一枚古錢,現在可好,師傅留給自己的三枚古錢都丟失了。合上巫神訣,方文清終於明白巫神訣是怎樣的一部功法了,原來這是一部煉體功法,據說從開天闢地的盤古那裡傳下來的,想來也是不簡單的存在。可是,他的修鍊只是自己在摸索,煉體的功法口訣深奧難懂,翻看了上的口訣含義,只是憑藉著造化青蓮訣的功法才看清是一部煉體功法。只有造化青蓮訣,師洪亮和柳如煙可沒有,完全憑藉自己的猜測和理解來修鍊,怪不得修鍊不出半點煉體的樣子。想完這些,方文清將巫神訣放進了空間袋中,他準備等自己修為再精進的時候仔細鑽研下巫神訣,他倒不是想修鍊什麼煉體功法,而是為了尋找兩枚古錢,畢竟那是師傅留給自己的東西。收起巫神訣后,方文清轉身離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歡兒的面前。歡兒很是聽話,老老實實的在原地等待著方文清出來,不過她內心的焦急只有她自己知道,儘管臉上看不出來,但是心裡卻在為方文清提心弔膽。一見到方文清來到自己的身邊,歡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哇」的一聲撲進方文清的懷中,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或許在別人看來,歡兒不至於如此,但是在歡兒看來,從小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過她,有的只是利用,而她感覺眼前的這個方文清卻是實實在在為她著想。這是一個孤獨的無依無靠的靈魂終於得到依靠的心靈放鬆,或許還帶著某種感激。一段時間后,見歡兒的情感也發泄的差不多了,方文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歡兒,今後可有什麼打算?」如果歡兒要回家,獨自離開的話,方文清不介意送給她一些黃金之類的,讓她不至於貧苦一生。「方大俠,我想跟在您身邊,做一名女婢,終生伺候您,歡兒無家可歸,這一輩子會的活就是伺候人,請收下歡兒吧。」說完,歡兒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人距離不遠,方文清明顯感到歡兒的內心的緊張,他實在不想找一個什麼女婢,從大千世界來,人人平等的觀念在他的心中已經烙下深刻的烙印。但是如果現在拒絕了歡兒,依歡兒的個性一定會傷心不已,甚至會做出傻事來。最後,方文清思慮再三,或許是歡兒沒有見識過大城市的繁華,等自己帶著歡兒去逛一逛,走一遭,或許歡兒的想法會改變。「歡兒,快快起來。」方文清趕緊攙扶起歡兒,「其實你不用做我的什麼女婢,你就是我方文清的妹妹,以後叫方大哥就行。」聽到方文清答應了自己,而且願意收自己為妹妹,歡兒破涕為笑,站起身來,她的全身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嗯,方大哥,歡兒一定會很聽話的。」方文清點了點頭,祭出流雲劍,帶著歡兒一步踏上。「啊---」儘管歡兒已經有心裡準備,但是當被方文清帶上飛劍的那一刻,她還是激動的叫了出來。多少次她也夢想自己可以修鍊,有朝一日能夠御劍飛行,可是處於社會底層的她只能接受現實,做一名任人驅使的女婢,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能自己掌握。因此,她對於柳如煙利用自己的事情絲毫不感到什麼,最多是自己將柳如煙錯當成了恩人,內心有一股被欺騙的心痛而已。一炷香后,方文清帶著歡兒來到了一家客棧,一邊的招牌旗幟上寫著四個大字:悅來客棧。「小二,來兩個房間,準備一桌飯菜。」方文清一進入客棧便大聲說道。店小二一聽有客人要來住店,立即便小跑著過來,「好啦,兩位客官,裡面請。」歡兒緊緊跟在方文清的身後,躲避著客棧中眾人的目光,很明顯,她知道這裡的人為何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因為她身上的衣服是柳府女婢的衣服,被人猜測這是從柳府逃出來的,跟著眼前的這個青年私奔至此。等店小二帶著方文清兩人離開后,客棧里那些正在吃飯的客人,紛紛議論起來。「各位,看到沒有啊,女的穿著柳府女奴的衣服,說不定是逃出來的吧。」「估計也是啊,吃完飯多待一會兒,說不定之後就有好戲看了。」「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個青年老子佩服,連柳府的妞都敢泡---」「哈哈---哈哈---」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完全沉浸在這快活的氛圍中,而在東北角落的一個桌子上,坐著一名武者,頭戴斗笠,黑色的面紗將臉部完全籠罩住,一身的黑衣更顯得神秘異常。「掌柜的,趕緊給老子滾出來。」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進來幾名粗狂的鏢師,其中一名鏢師將劍柄杵在櫃檯上,大聲嚷嚷道。聽到這名鏢師的聲音,客棧里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不過剛才他們的談話還是鑽進了這名鏢師的耳朵。這名鏢師正是柳府的大公子爺,柳如山,本來他是不打算進來歇腳的,但是聽到客棧里都在議論柳府女奴的私自出逃,明顯帶著一絲嘲諷,他還是走了進來。聽見有人喊自己,店掌柜馬上便從裡屋小跑著出來,一看到是柳如山,店掌柜的臉色立即變得有些緊張。這個柳如山可是這一帶的一霸,仗著是柳府的大公子,修為更是已經是玄級巔峰的高手,歷來從不把寧川城的人放眼中,別說他們小小的一個悅來鎮了。「來了,來了,原來是柳大公子啊,失敬失敬啊。」店掌柜盡量掩飾內心的恐懼。「我說你這悅來客棧活膩歪了吧,怎麼,什麼人都敢收啊。」柳如山惡狠狠地說道,同時還用手撫摸了一下長劍的劍柄。「誤會,一定是誤會----」「啪!」不等店掌柜說完,柳如山大手一拍桌子,厲聲吼道:「奶奶的,誤會你妹啊,趕緊去讓那個賤人從上面給我爬下來,否則老子要了你們這裡所有人的狗命。」柳如山的話一說完,跟隨著一起進來的幾名鏢師已經長劍一橫,將客棧里的人統統圍了起來。剛才那些還在吃瓜的人,早已經是噤如寒蟬,他們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濟川城的一霸,柳如山。現在倒好,瓜沒吃成,自己的小命還握在那名女奴手中,他們現在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那名女奴識相點,趕緊答應柳如山的要求,從二樓爬著下來,至於是死是活,與他們就毫無關係了。「是,是,小的馬上去辦。」店掌柜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趕緊點頭哈腰,急匆匆的爬上二樓。他心裡也在埋怨自己,什麼人的錢不好賺,幹嘛讓柳府的一個女奴跑進自己的店裡來。當店掌柜急匆匆爬上二樓的時候,店小二已經安排了給方文清和歡兒安排了兩個房間,正好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掌柜的,今天這是什麼風啊,親自上來。」店小二絲毫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一切,笑嘻嘻的說道。「住嘴,闖了大禍了,你將那名柳府的女奴安排在哪裡了?」聽著店掌柜焦急的問話,店小二是多麼擅長察言觀色之人啊,立即揣測出樓下一定發生了大事,不然自己的這個掌柜能從裡屋出來才是怪事。「乙字型大小房,丙丁兩個房間。」店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店掌柜向乙字型大小房的區域走去。乙字型大小房,丙房內。方文清坐在一個椅子上,歡兒略顯拘謹的站在一邊,方文清已經叫歡兒坐下說話了好幾次,可是歡兒始終站立著,最後,方文清也沒有辦法,只能讓她先站著。改變一個人的觀念是何其難啊,這讓他想起在大千世界華夏桃花谷的時候,為了改變桃花穀人的觀念,那真可謂是一波三折。歡兒給方文清倒了一杯茶后,端起一邊的木桶便要去打水,不過她剛走到門邊,客房的門已經被店小二推開了。一見到店掌柜和店小二慌裡慌張的模樣,歡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方公子,實在抱歉啊。」一進屋,店掌柜甚至都沒有看歡兒一眼,便直接來到方文清的面前,一抱拳說道。「怎麼回事啊?是擔心我方文清付不起住店的費用嗎?」說完,方文清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小塊黃金,放在桌子上。看到方文清出手就是一小塊黃金,甚至連銀子都不屑拿出,店掌柜和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不過,他們還是立即想起了自己的處境,眼前這名方公子是有錢,但是外面的柳如山更是不好惹,得罪了方文清,最多不做這一單生意,如果得罪了柳如山,那麼他悅來客棧就不用在濟川城生存了。「方公子,是這樣的,跟隨您一起來的這名少女,柳府來人說是從他們府上逃出來的,人家傳話說,讓這名少女從這裡爬著下去。」聽完店掌柜的話,方文清心裡冷笑,不過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哦?還有這種事情,既然柳府的人來了,那就讓他們爬上來吧,我們舟車勞頓,暫時還不想活動筋骨。」聽到方文清拒絕的話,店掌柜立即緊張起來,他再也顧不得什麼了,「方公子,柳如山可是附近的一霸,我們小店惹不起,我想方公子也不想為了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奴得罪柳府這樣的勢力吧---」「啪!」不等店掌柜說完,方文清一掌拍在桌子上,厲聲說道:「歡兒是我的親妹妹,你居然說她是身份低賤的女奴,可有我妹妹是柳府女奴的證據嗎?不錯,我妹妹身上穿的確實是柳府女奴的衣服,但是卻不是柳府的女奴,我妹妹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我想應該是她的自由,哪裡來的如此霸道的畜牲,如果這畜牲不上來給我妹妹道歉,那麼我方文清就不客氣了。」柳如煙是個什麼貨色,他方文清可是一清二楚,想來柳如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上來便向自己要人,還要歡兒從這裡爬著出去,他以為他是誰啊。在濟川城無人敢惹,但是在他方文清面前,不過是一隻螻蟻一般,同時他的神識早已經掃了出去,一名玄級巔峰的武者而已,他方文清顯然還沒有放在眼裡。儘管這個真武大陸適合修武者修鍊,但是修為始終在那裡,只不過比起大千世界的玄級巔峰來,厲害一些而已,但是也厲害的有限。現在的他是洗靈境九重,距離洗髓境境界只有一步之遙,如果不是尋找夏雨柔,他甚至不用在斬殺關宏升后逃走,來到這個真正的凡俗界。他相信,洗靈境九重的他在整個天元洲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留下,即使洗髓境巔峰也不能,至於真靈境界,據說整個天元洲還從未有一人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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