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遠航
楊洋道:「肖兄弟從哪裡來?」肖東山答道:「我在一處莊園里聽到那位『大師兄』為了三事,要來害你,就趕來了。一為你刀劈了金沙幫翟彪,這人竟是皇太孫的人,二為你父和番外拉赫交好,怕你裡通外國,三為皇太孫遇刺,不知怎麼牽扯上你。我想那皇太孫乃是皇儲,惹不得的,你可得想法子託人辯解才是,要得消除了敵意才能安身。」楊洋道:「裡通外國?可笑,我這重傷就是和拉赫同歸於盡所致,我和他生死之仇,通什麼外國,可笑!皇太孫遇刺?沒有聽說,有些麻煩!」肖東山驚道:「你和拉赫交過手了?」楊洋點點頭。
肖東山道:「他武功非同小可,你和他同歸於盡?你!你!你別這樣啊……你怎能這樣!」楊洋道:「我十六歲執掌門戶,要立足於江湖,不狠一點怎麼行?拉赫被我一刀刺穿,傷得比我重,被阿明帶走了。」肖東山又吃一驚,道:「阿明和他一夥?」楊洋搖頭道:「卻不是,阿明和我一起兩人戰他一人,我和他同歸於盡后,阿明坐收漁利,帶走了他。」
肖東山走近一步,道:「刀劍無眼,楊姐姐保重自己!」楊洋緊抿嘴唇,鄭重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滿臉風塵,定是從遠處趕來,你不說從哪裡來,定是很遠,我很感激。」肖東山不接這話,卻問:「你這裡怎麼只這些人手?」楊洋道:「我在杭州另建了一處樓閣,近日那邊需要人手,我把人都調過去了,因而這邊空虛,卻被這海賊鑽了空子。」肖東山道:「這海賊什麼來頭,為何和你為難?」
楊洋道:「海賊頭目,老大名叫賀元一郎,年輕時為我父所逐,不敢踏入中原,就在海上打劫為生,後來又糾結另二人,帶了一幫匪盜,為患沿海,我的貨船也多次被搶,因而和他們多次交戰,各有死傷。這三人武功不怎麼高,卻不知從哪裡練了一套陣法,三人合手威力大增,我和他們交過手,破不了這套陣法,沒想到這次他們這等大膽,竟敢上岸來。」
肖東山道:「這日本人是來中原撒野被你父親逐走的?」楊洋搖頭道:「他不是日本人,是山東人,本名賀元,後來改名賀元一郎,大約是做了盜賊,沒臉見父老鄉親,假裝是日本人吧。他們的老二是半個日本人半個朝鮮人,老三也是地道的中原人,這些海賊多數是漢人,只有極少外邦的。」
正說著,鐵婆婆回來,道:「小小姐,差不多準備好了,我們走吧。」徐嫂也已背好包袱出來。四人走進一間廚房,掀開乾柴堆,柴堆下一塊地皮連著一塊鐵板,掀開鐵板,露出一條地道來。鐵婆婆走在最後,整理好鐵板上的地皮,再把乾柴堆拉過來,覆在上面后才扁著身子慢慢進來,以保外面不易發現通道。四人走了一炷香時間,徐嫂不停問楊洋:「小姐,你傷口疼不?」「小姐,看腳下,慢著點。」「別累著了。」
只見腳下越來越濕,到了地道盡頭,徐嫂掀開一塊鐵板,只見眼前一亮,已來到一處枯樹叢中,鐵婆婆依舊殿後掩蓋痕迹。四人再走一段,來到海邊,只見一艘多帆大船已停在海邊,韓端兒已在船上,三十多個弓弩手這時候也干起了他們的本行——水手。
四人上了船,楊洋吩咐開船,水手們起了錨,揚起帆,也不吆喝,就靜悄悄的把船開出了海灣。這艘船船尾有三間卧房,楊洋到了第一間卧房內,又在床上卧下,徐嫂不住問她累不累痛不痛。肖東山到了房內,遠了不是近也不是,最後在房內遠遠坐下,楊洋卻一招手道:「肖兄弟過來說話。」肖東山這才好坐到她身邊。
坐定后,僅楊洋、肖東山、鐵婆婆、徐嫂、韓端兒五人在房內,輪休的水手們都在中艙。楊洋把鐵婆婆叫過來低聲吩咐了一陣,鐵婆婆出了房,去吩咐掌舵的舵手。
韓端兒耳尖,早聽見了楊洋說的話,鐵婆婆一出房,她就問道:「主人,杭州灣在北,怎麼要一路南行?」楊洋笑道:「海賊還有兩隻戰船,應是從他們北方的老巢而來,我們一路向北,豈不撞上?」韓端兒道:「海賊還有兩船人?您怎麼知道?」楊洋道:「我知道的多著呢……比如……」
轉頭對肖東山道:「肖兄弟,你可知當世誰的武功天下第一?」肖東山道:「我閱歷淺,哪知道這個……我猜猜,莫非是少林如見大師?」楊洋默默點頭道:「不錯,如見大師神功蓋世,可稱第一,但除了他,還有兩人可稱第一,因他三人從未交過手,誰更厲害一些誰也說不清。」肖東山問道:「還有哪兩位?」
這時候鐵婆婆已經回來,進門道:「還有一位就是小小姐的乾爹了。」楊洋道:「不錯,我義父他老人家武功已到隨心所欲的境地,就如大海一樣,深不可測。」鐵婆婆道:「鄭公公乃曠世奇才。」
楊洋道:「第三人,就是要來找我麻煩的人了。此人本名已不可考,現在都稱他為雲妙人,是義父在武學上最為推崇的高手。韓端兒,你長期在北平活動,這人你該清楚,來說說。」韓端兒本遠遠坐在牆邊,這時候站起來,道:「雲妙人!怎麼要來找事?他是皇太孫的貼身侍衛,皇太孫長大后,在北平的時候不少,他也就常在北平。不過難以見到,關於他的事,都是些道聽旁說的事,也不知道當不當得了真。傳聞他本是泰山派掌門幼子,從小失了蹤,再回家時已成年,練了一身怪異高強的武功,在泰山派再無敵手。他自稱是被泰山派一個老前輩抱走,把一身武功都傳給他了。他的武功高出他當掌門的爹甚多,他爹就讓他在泰山派授業,他也毫不客氣,挑資質最高的幾位,傳授他們武功,因他有授業之恩,雖年幼,同輩的泰山派弟子一律尊稱他為大師兄。等他在泰山派的根基扎牢了,他也不再刻意隱瞞,漸漸露出些痕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