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真的很棒
十九歲的少女，變成三十歲女人的模樣，怎麼看都不科學。
事實上這與科學無關，有經驗的獵靈人都明白，借屍還魂的人被突然喚靈，出現這種癥狀很正常。
喚靈成功后，眼前那女子的容貌，會與她身體里那個靈魂同步。
名叫肖艷的女人，生前就是這個模樣。
餘燼早就從資料庫調出了一百多張自拍照，眼前這女人，是簫皇后無疑！
趙德柱看了看電腦中的照片，又看了看監控畫面中變臉的女人，很快有了一個思路：嚴打時逃逸摔死的簫皇后，對相關部門懷恨在心，死時怨氣極重，有轉化為怨靈的趨勢，被真理教的魔頭收為己用，把她的魂魄安置在孫佳體內……
順著這條思路，辣手神探進行了拓展：毫無疑問，兩年前孫佳遇到的那場車禍，也是真理教故意為之。那個底子極好，化了妝在朦朧燈光下能夠迷惑眾生的孫佳，是真理教早就選好的一個「容器」。
想到這裡，趙德柱對王顧問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他完全沒有頭緒的時候，王顧問只憑虎牙傷丁四個字，推斷出了真相。
而王大帝做出判斷的最大事實依據，是朴成星的診斷報告。
以前他沒許可權看這些資料，如今他有了許可權，無異於猛虎出籠。
給他一點信息量，他就能翹起月球。
趙德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前幾天老闆娘親自帶人下來擺平戴茂，在他看來是不明智的，犯不著為了一個王夏搞出這麼大陣仗。
今天辣手神探覺悟了，王夏在老闆娘心目中的分量，並不僅僅是一個吃過燒烤的老熟人那麼簡單。
同時他也想通了，那個傳說中的冰魔女，為什麼親自特聘王夏為技術顧問。
出去喝杯奶茶，就把小喬生擒活捉，趙德柱自認沒有這種本事。
若非全程參與進來，他都不敢相信，天底下有這麼荒唐離奇的事情。
趙總有自愧弗如之感，恨不得把【辣手神探】這個頭銜，拱手讓給王大帝。
接下來的事情逐漸明朗化了，借屍還魂的簫皇后，本身並沒有靈力，依然是個普通人。對付這種人，回收站有好幾種手段，讓她把東風號的情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說來話長，一分鐘后，尖叫聲停止了，女人面部也停止了變化。
「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那女人語氣瘋狂而陰森，眼神無比怨毒。
說完，不管別人死不死，她先死為敬。
雪時晴一個箭步衝過去，扣住了對方的下巴，然而還是晚了半拍。
砰！
女人軟倒在地，嘴角滲出墨黑的血跡。
她重新變成了少女的模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那黑血，不難判斷出，小喬嘴裡藏著毒。
憑簫皇后的舌功，只需舌尖一撩，便可觸發暗藏在虎牙中的劇毒。
很快餘燼和趙德柱跑了進來，不需要請醫療團隊出馬，辣手神探已經有了判斷：「這是滅魂毒，連拷問靈魂的機會都不給我們，想不到真理教已經培養出了死士。」
「唉！」
餘燼長嘆一聲。
這聲嘆息飽含的無奈，唯有獵靈人才聽得懂。
少女孫佳，本來是個正常的高中生，一場車禍改變了命運，被霸佔了身體，被驅逐了靈魂，也不知在東風號接了多少客人。
如果把遺體交給警方，註定了是一場意外死亡。
而回收站乃至三江閣存在的意義，就是幫這種受害者討一個公道。
在沉重的嘆息聲之後，有工作人員開始收斂遺體。
四人到了一間小會議室里，餘燼說道：「小喬這條線索斷了，白忙活一場。我們抓了小喬，大喬很快就會發覺，接下來不好辦了。」
「是啊，我們沒問出有用的情報，反而打草驚蛇。」趙德柱面色凝重道：「雪隊，以你的經驗來判斷，接下來大喬會殺人質泄憤，還是一看情況不妙立刻開溜？」
雪時晴一點都不慌：「王顧問對小喬的死一點都不意外，看來已經有對策了，說給大家聽聽。」
王夏不經意掃了冰魔女一眼，總覺得這魔女對他過分了解。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老夫老妻，和冰魔女結婚三十年的感覺。
在三人的注視下，王夏開口了：「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人都抓了，不管小喬死不死，大喬一定會有動作。我們還有點時間，搶先一步把大喬釣出來，一了百了。」
「你千萬別說，你已經知道大喬是誰了？」餘燼詫異地瞪著王二弟。
「本來只是個不成熟的小猜想，既然確定了小喬的身份，這個猜想就比較成熟了。」
王顧問抱著茶杯，慢悠悠道：「我現在說大喬是鬼靈，還有人反對嗎？」
無形中暴瘋大賤掌握了一種主導權，頗有「誰贊成，誰反對」的氣勢。
趙德柱對王顧問沒有餘燼、雪時晴那樣的抵觸情緒，第一個站出來表態：「借屍還魂的手法，還有東岸碼頭那些亡靈，的確是鬼靈所為，我贊同王顧問這個判斷。」
「那麼，你們認為大喬是哪一種鬼靈？」王大帝一副領導的口氣。
「真理教完全可以在地面上藏污納垢，偏偏搞出一個東風號，說明船上的幕後黑手離不開水。」
趙德柱分析得有理有據：「我大膽猜想，大喬應該是一種水鬼，她在船上能獲得某種力量。而且，這也是一條退路，一旦我們強攻，她會用人質當炮灰，然後跳水逃命。」
「水鬼？」餘燼聞言一驚：「那可就麻煩了，情懷河水深得很，目前我們還沒有技術手段去追水底的東西。」
「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只能把她引到岸上來。」王夏說道。
「你有辦法？」
雪時晴這四個字，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無論餘燼還是趙德柱，都對王顧問有了一種迷之信心，總覺得這廝有辦法。
王顧問客觀理性起來了：「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其實我也是講證據的，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能不能讓我見見錢富貴？」
餘燼怔了怔：「錢富貴我已經問過了，資料不是給你了嗎？」
王二弟這次沒給大哥面子：「你那種問法，等於沒問，我得找他當面確認一下。」
余大哥強忍著鬱悶說道：「他就在3號醫務室，你自己去問吧。」
說完，他一副恕不奉陪的模樣。
雪時晴卻有種奉陪到底的誠意，和王夏一起去了3號醫務室。
地下室九曲十八彎，走在半路上，王顧問還有心情撩妹：「雪sir，我先問問，今天我抓到小喬，算不算完成了一個任務？」
雪sir冷冰冰道：「不算，東風號是個系列案件，結案之後才算完成了一次顧問任務。」
王顧問嘆了口氣：「誰讓你是我未婚妻呢，你說不算就不算吧。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等抓到大喬以後，把那天晚上欠我的那頓宵夜請了。」
雪時晴更冷了：「首先，那天叫你吃宵夜，你自己不去，過期作廢。其次，我不是你未婚妻，一年之內你當不了C級顧問，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王顧問被妹子扎心了：「我馬上就要賭上性命和大喬交手，你就不能鼓勵我一下嗎？」
雪時晴想了想，說道：「鼓勵可以，你抓到小喬，令我大開眼界。你這種破案思路，值得我們單位借鑒和學習。你今天，真的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