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窩

虞不眠摸摸濕噠噠的頭髮，手微抬又放下，指尖靈力一閃而逝恍若錯覺。她拿毛巾胡亂把濕發搓了一通，出門幹活。

「老闆，我好了！接下來該幹什麼？」

隨意坐在櫃檯後面椅子上的傅沉舟略略抬眼，心道小兼職精神不少。

「店裡一共有十二排書架，你把分類記住，留在櫃檯的書都要放回原位。不在本來位置上的書也要放回原位。」

「啊，這個我會！」

「有一些租書看的客戶，如果到期未歸還書冊，就打電話催還。電腦里有租書記錄，電腦會用嗎？」

「……不會。」

「這會兒店裡沒有顧客，來學吧。」

「嗯嗯嗯！」

*

好學的虞不眠同學在電腦前的椅子上坐了會兒，就動了七八次，手一直伸到身後摳抓著什麼。

「被蚊子咬了？」

「不是，衣服上好像有東西，硌得不舒服。」

「……衣服標牌沒剪？」

「啊？」

「……」

這是哪裡來的傻姑娘。傅沉舟想。

「別動。」

傅沉舟從桌上拿起剪刀伸到虞不眠的脖子後面，虞不眠是沒動，但垂在身側的手五指露出了尖銳的長指甲，鋒利的彷彿能掏心。

咔嚓！

預料中的尖銳沒有刺痛皮肉，虞不眠愣了下，眼尾掃到修長手指夾著放到桌上的東西，忍不住伸手撥了撥。

「褲子上還有一個，你自己剪。」

剪刀被放到了虞不眠的手中，虞不眠扭頭往後看，一隻手去捏衣服標牌，一隻手拿著剪刀一下戳過去，完美避開標牌，把她自己扎了下！

虞不眠：「嘶……」

傅沉舟：「……」

*

虞不眠盯著手指上的血珠愣了會兒神，心道又要被妖管局捕捉到行蹤了。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傅沉舟拿走剪刀乾脆利落的幫她剪掉褲子上的標牌，順便把剪刀放遠了些。

等虞不眠回過神，被扎的手指已經貼好創可貼。她剛想說些什麼，電話鈴聲響起，傅沉舟捏著手機到旁邊去打電話。

虞不眠眼睛盯著電腦，耳朵忍不住豎起，但一個字都沒聽到。餘光瞥著傅沉舟那邊，見他掛掉電話，瞬間正襟危坐。

「我出門一趟，晚上不回來，你留下看店，給你算加班工資。這是鑰匙，下班后把店門鎖好，明早你過來開店。若是沒有地方去的話可以先在休息室住一晚。」

傅沉舟放了一把鑰匙到櫃檯上，鑰匙扣上有個小貓吊墜，很可愛。他拿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撐傘出門。

虞不眠撿起鑰匙收好，心道今晚不用再露宿街頭了。

「休息室只能睡一晚，哪有弄個自己的窩舒服。」

虞不眠離開櫃檯沖向倉庫，趁著現在沒人進店買書，把彷彿半年沒有打掃過落滿灰塵的倉庫清掃一新，將空紙盒展平鋪到地上，躺上去躺了一會兒。

「比直接睡地上舒服……這次不知道妖管局會花多少時間找過來，且行且看吧。」

虞不眠從紙盒子上爬起來，離開倉庫到櫃檯去熟悉電腦操作——工作可不能偷懶，不過來買書的人是真的沒幾個。

*

雨一直下。

陸續有人進店買傘，基本都是高中生，穿著一樣的校服。

虞不眠一直想要一套這樣的校服，自然知道他們是芳華高中的學生。

芳華高中離這家書店不遠，她就是在芳華高中校外徘徊的時候被妖管局發現的，追了她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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