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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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聊著聊著，話題拐了個彎——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你忘了，你背著的傘，昨天被我貼了符的。」

「……頭一次見到像你膽子這麼肥的。無知者無畏，老話誠不欺我。」

「？？？」

這隻豬妖也沒見得有多厲害，她怎麼就無知了？

「你是豬妖，背著把傘幹什麼，你昨天在傘里，貼了符怎麼沒反應？」

「當然是受這把傘的庇護啊，你身上不也揣了件法寶。」

「這把傘是傅先生的吧，你留在傅先生身邊有什麼目的？」

「……」

若非不得已，誰願意留在那個殺神身邊整日提心弔膽。他只有執念，有目的的是那位傅先生。

只是這話沒法說。

*

「別纏著傅先生，當心被打爆。」杜月亭提醒，「對了，老爺子，怎麼稱呼？」

「佔個朱姓。」

「朱爺，看了樂欣之後，你什麼打算？」

「去該去的地方。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么。」

「好奇害死貓，尤其是像你這樣一知半解的，別瞎好奇，一個不慎小命就沒了。」

「朱爺，留個聯繫方式唄。」

「沒什麼可留的。謝謝你送我過來，這個護身符送你，當還人情了。」

朱老頭送給杜月亭的是條狼牙項鏈，杜月亭能看到狼牙上的護持之力，知道這是好東西，沒假客氣，直接收下。

摩托車停在樂欣工作室門口，門內姑娘們來來往往，各自安於崗位，忙著工作。

杜月亭摘下頭盔，看著籠罩樂欣工作室的那層結界，結界里情況不明，工作室的姑娘們沒有發現異常。

朱老頭伸手碰了下結界，排斥襲來，他被震退一步，當即皺眉，試圖強闖，肩膀被杜月亭按住。

「安啦，這是我朋友的結界，等我打個電話，叫她放我們進去。」

「？？？」

「咳，別一副被騙的表情，你也沒問我去哪不是。」

「……」在無妄海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久了，果然會忘了人間的彎彎繞繞，生存之道。

朱老頭倒不生氣，只是有些感慨。他離開人間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一出來就被個小姑娘忽悠。

「誒？佔線了？這個時間會給誰打電話？」

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忙音和正在通話中的提示，杜月亭掛了電話，讓朱老頭稍安勿躁。

話雖如此，但看著眼前的結界她也無計可施。她手中一把符咒，破個結界不在話下，可若壞了事怎麼辦？

*

虞不眠連打三個電話，第三次電話才接通——

「陶辰逸，限你一分鐘之內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別逼姑奶奶發飆！」

「別那麼大火氣，我相信你可以應付。」

「說的不是邪祟的事，樂欣在書店借了書，得讓她歸還。」

話音剛落，對面忽地沉默。虞不眠察覺對方想掛電話，心裡生出幾分莫名其妙，搶在對方掛電話之前開口——

「有租有還，陶辰逸，你的人之常情呢？」

「抱歉。」

「趁我現在好言好語，你把話說清楚。」

嘟嘟嘟……

陶辰逸直接掛了電話。

虞不眠深呼吸，氣壞自己沒人賠……道理她都懂，但嗓子眼裡就是憋了口氣不上不下，難受談不上，就是不舒服。

「這傢伙搞什麼。老闆，樂欣租的哪本書？」在存檔上沒有留下書名，只有一個地址。

「散文集《春》。」

「這本書也不貴，開著這麼大個工作室，沒道理會賴賬把書昧下。最近我剛好看完這本散文集，裡面也沒有稀奇古怪的內容引得陶辰逸如此。」

——「不遠，但對睏倦的傅先生來說肯定折騰，你說他為什麼要親自去？」

杜月亭那隨口一問的話突然蹦進虞不眠腦海，虞不眠微頓，壓下心底疑慮，轉身下樓——還有個麻煩沒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