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風光 第3章:皇都初見

第一卷 少年風光 第3章:皇都初見

金鑾大殿上,蕭肆信大笑道「伏冘國三十萬大軍不過都是酒囊飯袋,哈哈」。

眾朝臣看到龍顏大悅,抓緊時機拍馬屁「三王爺英武,六萬大軍就能大獲全勝,不僅擊潰伏冘國的主力部隊還取了驪縣和東魁兩地」

蕭肆信朝身邊喜笑顏開點頭哈腰的勝公公問道「稷兒信中說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勝公公笑著回道「回皇上,估計過不了幾日三王爺就到皇都了」

蕭肆信說道「好,把兵營新制的兵器送去三王府,等他回來讓他看看」

勝公公察言觀色笑著說「是」

蕭肆信又對著群臣說道「眾愛卿,這回你們可以放心了吧,這一仗,伏冘國怕是三年也翻不了身了」

眾人跪下,又恭賀一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肆信擺擺手「都起來吧,等他們幾個都回來,朕便著人在皇宮辦一場獻食宴,給大家熱鬧熱鬧」,說完又朝著朝臣看去,各各面帶喜色,眾人都知道獻食宴為的就是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家小姐出頭,若是有人被哪位王爺大臣看上求往上指婚也不失喜事一件,自然個個開心。蕭肆信對著廉靖遠又說道「廉靖遠,朕聽說廉琯衿也回來了,到時候可要讓她露一手」

廉靖遠尷尬點點頭「臣,遵旨!」

皇都城中的雲隱樓里,廉琯衿還是一身男子裝扮,坐在二樓的雅座上吩咐道「小二,給我來一份蜜味燒鴨,一屜水晶蟹黃包,一籠清蒸血鵪鶉,再加八寶芙蓉湯」

小二也算良心提醒「這位公子,您一個人吃不完多」。

廉琯衿把銀子往桌子上一拍吩咐道「鴨子給我片成片,要薄厚均勻,不可少於三百刀」

小二有些為難「這位公子,還沒有片過這麼多刀」

廉琯衿卻回道「那是本公子沒來,別廢話,快點去」。

小二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起身趕緊下去,廉琯衿聽到旁邊桌子上兩個儒雅的公子在談論「聽說三王爺南方打了勝仗,皇上龍顏大悅,要在皇貴妃宮中辦一場獻食宴啊」

「我也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如今在宮中皇貴妃比中宮皇後娘娘的待遇都好高」

「母憑子貴,全仰仗三王爺和七王爺戰場驍勇,皇貴妃後宮才得富貴」

「是啊,你看皇上這麼多皇子中,要說打勝仗最多的那就數皇貴妃的兩位王爺了,尤其是三王爺真是智勇雙全,戰無不勝啊」

「不然怎麼會被皇上如此看重」其中一人神秘放低了聲音道「那你知不知道,這次皇上在皇貴妃宮中舉辦獻食宴意欲何為?」

「劉兄,你當我不知道了吧,聽聽我說的對不對,咱們這三王爺和七王爺那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光脾氣秉性冷淡異常,就連王府納妃都是如出一轍,王府正妃之位如今都還沒人,每府中只有三四位夫人,侍妾,也都不得王爺怎麼眷顧,至今無所出,所以此次皇上有意讓皇都高官小姐們在獻食宴上一展風華,為兩位王爺再選新妃」

「不錯,不過城中這些小姐們怕是入不了王爺眼的,誰不知道三王爺身邊有個文君女將軍,七王爺身邊則跟著邢心離,這兩位女將戰場殺敵颯爽英姿,巾幗不讓鬚眉,兩位王爺久經沙場哪裡還能看得上皇都嬌滴滴的閨閣小姐」

「是啊,聽說三王爺人未到,就上表為文將軍請了戰功,如此看中,豈能沒有別的想法…」

「有別的想法怕也沒用」他悄悄靠近說「我聽宮裡的太監說,皇上早就有意將相府千金指婚給三王爺,雖未下旨,但已經和廉相說了此事」

「相府的千金不是遊學去了嗎?」

「你這消息太不靈通了,廉小姐已經回來了,三王爺打了勝仗,廉家知道三王爺日後必然是不可限量,所以想讓廉小姐回來藉機表現,加上相府千金的身份,想想也是,王妃之位就這麼水到渠成了,我們等著聽賜婚的消息吧」

廉琯衿正聽著,小二端著菜上來說「公子,您的菜上齊了」。

廉琯衿看著桌上菜品,聽到剛才一番議論,莫名一陣暗火,故意刁難道「等等,燒鴨最講究油而不膩,你看看這白花花的肥肉都沒有烤乾,還有這包子,分明是蒸火太慢,色相太差,鵪鶉顏色呈紫紅色,根本不是入屜前的活物,堂堂雲隱樓,做出來的東西這麼敷衍嗎?」

小二謙卑道「這位公子哪裡話,這自然都是精心製作的」

廉琯衿挑刺道「我聽說皇上出宮也要來你們這雲隱樓品嘗,就這東西你們也敢拿來給皇上用啊」

小二一臉委屈解釋「公子,您這麼說就為難我了」。

廉琯衿看他太過軟弱只能擺擺手「算了,你下去吧,別在這礙著本公子眼了」,無心品嘗美食,拿起筷子吃了兩口,把筷子一放,起身離開時正看見那日街上的公子蘇沐宥,儘管看他正襟端坐著,面色不甚冷淡,反而有些柔光,如仙人做出的畫,但心情不佳的廉琯衿只是瞟了一眼,想著既然只是街上擦街而過的人,也懶得上前打招呼,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廉琯衿搖開手中的摺扇,高傲的走過去,留著蘇沐宥暗暗笑了一下。

下了樓,廉琯衿剛剛從正門走出來,就聽見街上一陣馬蹄聲響,十幾隻高頭大馬賓士而來,為首的氣宇軒昂,有萬夫莫敵的氣勢,後面緊跟著一男一女威風的將軍和一隊士兵,道路兩側的行人都退避而俯身下跪……

只有廉琯衿直愣愣的站著,眼睛盯著前面一人,廉琯衿雖沒和蕭稷再見過,也不知道他長得是牛鬼還是蛇神,但看這洶湧的架勢,算著時間想想也知道除了他沒誰了,剛剛還在樓上聽到他的傳言,下樓就看到真人,廉琯衿不禁感嘆冤家路窄,眼神怒視著為首的高大健壯的男人……

太過張揚與特殊,蕭稷一眼看見眾人中唯一站著的人,不僅站著還怒視著自己,滿臉的桀驁,心想這人的膽子也大,但是他這麼高傲的人有怎麼會和無知的人一般見識,冷哼一聲,策馬遠去……

旁邊的人見人馬走遠才紛紛起身,聽見一人看著廉琯衿對她說「三王爺面前你怎麼能不行禮,幸好三王爺沒有怪罪,不然你小命難保」。

廉琯衿冷漠看了那人一眼,未語,向前走去……

剛到相府門口,一頂嬌子落地,身穿官服一清秀男子走出來,廉琯衿走過去喊道「二哥,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廉琯甫說道「今日三王爺回城,早朝散的早,父親留下來與皇上和三王爺議事,我就先回來了」說著兩人進了院子,邊走廉琯甫問「對了,父親讓你給蘇老爺選的禮物你辦的怎麼樣了?」

廉琯衿說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過一件禮物倒也不是這麼麻煩」。

廉琯甫打量著她的裝扮嫌棄道「你既然回來了,以後要常和皇都中名媛閨閣女子多多交流才對,整天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廉琯衿反駁道「我又不認識她們,交流什麼?」

廉琯甫說「就因為你常年不在,現在皇都數的出名字的女孩子都沒有你,你貴為相女,怎麼能沉寂如此,再說了女孩子琴棋書畫,女工廚藝,書表禮儀哪樣你在行?」

廉琯衿不削道「那是我不想學,我學起來還不是分分鐘甩他們幾條街」

廉琯甫笑笑「我知道你最聰敏,不過你師父沒教你謙虛嗎」。

廉琯衿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我已經很謙虛,但也不能摒棄了實事求是的美德吧」

廉琯甫無語道「我會吩咐人把你的這些衣服都扔掉的,以後你該穿什麼,該做什麼,便穿什麼做什麼」

廉琯衿根本沒有在意,反倒突然停住說「二哥,我有件事想要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

廉琯甫看她問的嚴肅回道「你說」

廉琯衿試探道「我今日出去,聽到大家都在說三王爺的事,恰巧聽到一言竟與我有關」看她神色,廉琯甫便想到了朝堂上皇上的言語,試探問「你是說皇上想要賜婚的事?」聽他怎麼回答,廉琯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問道「莫不是真的?」

廉琯甫這才點點頭「皇上確實有意指你為三王正妃,更有意立三王爺為儲,這其中厲害你知道吧」

廉琯衿又打探「那,爹怎麼說,不會為了還沒有摸到手的未來皇后之位,便不顧我的想法答應了吧?」

廉琯甫說道「那倒沒有,爹說了,全看你」。

廉琯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廉琯甫打量她問「怎麼,你是有心上人了?」

廉琯衿說道「心上人倒沒有,不過…」

廉琯甫似笑非笑的問道「不過什麼?你不問也就罷了,既然你問了,我倒是也好奇,你既沒有心儀的人為何如此反感世人談論此事,你要知道,就你是爹女兒這個身份,早晚也是逃不過皇上的幾個王爺的求娶」

廉琯衿不以為然「他們想娶我還未必想嫁呢!」

廉琯甫漫不經心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咱們的幾位王爺個個有嫁不得的道理」她說著看廉琯甫興緻盎然,繼續解釋道「先說說這位大王爺蕭樂清,白白頂了嫡長王爺的名號,這麼多年守在南伏,貌似勞苦功高,可實則自己打過一場勝仗嗎,不是請援這個將軍就是那個藩王,倒是給世人一副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姿態,實則就是個沒用的窩囊廢,連皇上也知道他不中用,所以幾位哥哥也沒指派去輔佐他」

廉琯甫笑笑搖搖頭邊向前走去邊說道「你這麼說也不公平,大王爺也是立了許多功勞的」

廉琯衿冷嘲熱諷說道「他堂堂一個王爺,享受功名利祿,要真一點功勞沒有,還有什麼臉面啊」。

廉琯甫也不再辯解,又看她娓娓道來「再說這二王爺蕭樂謀,同是皇后嫡子,名字中也承了蕭家樂(yue)字的排輩,可連皇后都不待見他,從小跟著慧妃長大,原來我不明白皇後為何如此偏心,現在倒是懂了」

廉琯甫好奇問「怎麼懂了?」

「還不是這位二王爺陰狠狡猾,詭變多詐,最是心狠無情,誰要是得罪了他一分,怕他要百倍還上,如此睚眥必報,琢磨不定,親生母親都不待見,我更是避之不及,聽說就連他的正王妃古喬秋在他面前都不敢出一口大氣,更不提他府中的妾室,下人了,皇都之中怕只有二王府的事比皇宮還要難做吧」

廉琯甫如實說道「二王爺本就有王妃,你的身份,也斷不會讓你做妾室的」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皇上便想著把我指給三王爺蕭稷?哼,怕是爹也最屬意他吧」

廉琯甫說「三王爺軍中威望最高,朝中呼聲最重,皇上有意將你只給他,便曉得對他的深意」

廉琯衿分析道「這蕭稷是算得上文武全才,智勇無雙,威風凜凜的模樣也迷了不少官家的小姐追崇,不過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他那人,鐵面無情,不近人意,說的好聽點是剛正不阿,說的難聽點就是孤傲難處,他也就打了勝仗對他的三軍將士有個笑臉吧,整日也不知黑這臉給誰看,這種不解風情的人,我又何必自找苦吃」

廉琯甫笑著「這麼說,幾位王爺都是一無是處了」

廉琯衿問「不然呢?」

廉琯甫問「那還有七王爺八王爺兩位呢」

「七王爺蕭泰更不用說了,不愧是三王爺一母同胞的兄弟,秉性也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論驍勇善戰倒是真的,不過論智慧嘛,比二王爺,三王爺就要差一些,又及其衝動易怒,是個不好伺候的主,不像八王爺,中規中矩,雖不及幾位王兄赫赫,但平易近人許多,性情也和善,就是啊,朝中沒什麼權勢,母妃也不過一個普通的妃子,更沒有什麼更尊貴的前途吧」

廉琯甫搖搖頭「世間最尊貴的幾個王爺你都看不上,那我還真不知道你想找個什麼樣子的」

廉琯衿不以為然「這世間多的是好男兒,官宦世家的才情公子,或是名門將士的少年,又或是商道富貴的老闆,憑你妹妹的才情樣貌,二哥還怕我找不到如意的郎君?」

廉琯甫道「找得到,哈哈,聽你這一言,我倒是看明白了,你這是做足了功課回來的」

廉琯衿胸有成竹道「那當然,我才不相信爹是思女心切,才一封封書信催我回來,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兩人一起走著,廉琯甫對她的高談闊論無言以對,只好再次交代「這些衣服以後不要在穿了,聽到沒有」。

「知道了」說完廉琯衿一拐,走進自己的院子。

政和殿內,三王爺風塵僕僕走了過來俯身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拉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好,這次算是大獲全勝,稷兒你功不可沒」

廉靖遠拜「三王爺」

廉靖遠還沒彎下腰就被蕭稷扶了起來「廉相快起,這次還多虧廉相的密信,才能取得如此戰績」

廉靖遠聽了疑惑的看看他問「密信?」

蕭稷從身上掏出一封信邊說「邊境路途遙遠,本王開始也懷疑是敵軍蠱惑,不過這信確實是廉府密法,本王收到信權衡之後才取得驪縣和東魁」

蕭肆信聽了拿來信看了看,又遞給廉靖遠,廉靖遠接過來也看了看,才說道「這是衿兒的字跡,算算日子,當時三王爺取邊境大勝時她確實在塢嶺,想想這信應該是她送的不錯,不過,她回來並沒有提過此事」。

蕭肆信笑了笑說道「沒想到,虎父無犬女,她竟有如此謀略」

廉靖遠客氣道「皇上說笑了,不過誤打誤撞罷了」。

蕭稷聽著也沒有什麼多的想法,想到酈縣又回「東魁和酈縣雖然已經到手,但已經連續暴雨一月有餘,洪澇難抵,我雖然調了臨洲的知府去治理又留著人馬協助,不過這天災之勢不可擋,怕再這麼下去酈縣要與不要沒什麼分別了」

廉靖遠說「酈縣本就是伏冘國最常受災的地方,如果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在那裡為邊界供糧草有寒山相隔最是安全,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雨水」

蕭肆信說道「明日早朝,讓大家一起商議吧」說完對著蕭稷又問「你剛回來,還沒回府吧?」

蕭稷回「兒臣奏報國事,不敢有誤」

蕭肆信看他英勇自然喜歡朝他說道「嗯,今日你去看看你母妃,早點回府歇著吧,我和廉相有事要說」

「兒臣告退」蕭稷退就來了皇貴妃的鳳鸞宮,一個華貴但慈眉善目的美麗女人看來人,帶著滿臉喜悅道「回來了」

蕭稷這才有些笑臉「兒臣見過母妃」

皇貴妃趕緊將他拉起來說「這裡有沒有外人,不必這麼多禮節,七嬤嬤」

七嬤嬤笑著回道「奴婢在」

皇貴妃說「把本宮準備好的點心拿來給王爺」。

蕭稷看七嬤嬤端來的一大盤子點心笑道「兒臣又不是孩子了」

皇貴妃卻溫柔說道「在母妃這裡,你和泰兒永遠是孩子,當然要事事為你們操心」

蕭稷關心問道「母妃身體如何了,太醫開的葯可有按時吃」

「吃了,也不頂用,老毛病了,那這麼容易好」皇貴妃說著端來水遞給他又道「這次你替蕭樂清打了勝仗,安定了南伏,你父皇在我跟前誇耀了你好幾次了,說你是幾位王爺中最像他的,你父皇也最喜歡你,還有意將廉家的嫡女指給你呢」,說著打量著蕭稷的反應……

蕭稷想了想,問道「廉琯衿?」

皇貴妃道「是啊,人已經回皇都了」。

蕭稷無奈道「這些年,父皇和您往我府里塞的人還少嗎」。

皇貴妃不以為然「這次能一樣嗎,你父皇對廉相什麼態度你不是不知道,若你娶了廉琯衿,必然是如虎添翼」

蕭稷點點頭「與兒臣而言,不過多了一張吃飯的嘴而已,全聽父皇安排吧,對了母妃,我今日剛回來,還要去軍營一趟,改日再來陪您」。

皇貴妃點頭「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母妃」。

政和殿內,廉靖遠問道「皇上,您故意讓三王爺先回去,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蕭肆信緩緩道來「大理寺呈了摺子上來,太僕寺卿的四子李賢,貪了五千畜養戰馬的銀子,本來,這些官員家屬犯事由大理寺查辦就算完了,追查的時候偏偏李賢畏罪自盡了,而丟失的銀子卻在內閣侍讀學士吳樺弟弟吳賽才那裡,不僅如此,太僕寺卿又上了摺子,說李賢是被吳賽才所害,吳賽才是吳侍的弟弟,吳侍雖不得寵,但也是稷兒的侍妾,這事牽連到了三王府,大理寺不敢查下去,所以想把這事交上來」

廉靖遠問「所以,皇上是想讓臣派人去查?」

蕭肆信說「這點事還用不著你出馬,朕想著廉琯甫做太常寺少卿也有些年頭了,禮樂儀法未有不周,朕早就有意擢升,這件事讓他去辦吧,辦好了朕也好給他升一升,不過記得既要公平守正,又要不能失了三王府的面子,畢竟稷兒邊境剛打了勝仗」

廉靖遠接收全部的意思恭敬道「臣,明白!」

說完正事蕭肆信又想起那封書信笑了笑道「剛剛稷兒在,朕故意沒有提及,不過我看稷兒和你這丫頭,兩人緣分不淺啊」

廉靖遠趕緊拍上馬屁「三王爺天命之才,若真是與小女有緣,也算了了臣的一樁心事」

皇上回想起來「想當年,你我二人沙場征戰,一晃竟然二十多年了,孩子們都長大了,朕也老了,你知道朕的心思,朕可從來沒把你當成臣子,一直視你為兄弟,將來若真要立儲王,稷兒就是我心中最合適的人,他的正妃順理成章便是皇后」

廉靖遠跪下來「皇上待臣恩重,廉家必當世代盡忠,不是臣要裝作高風亮節的樣子,實在是小女頑劣,若皇上您真的一旨賜婚詔書下來,她會拚死抵抗,她的小命不值錢,就怕傷了王爺顏面」

皇上拉他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朕又沒說要賜婚,由他們自己做主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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