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洞大嘴
六合會的車隊在酒店大堂門口一字排開,那輛雙開門的超長特種車中門大開,宋天真當先下了車,早有一個年輕人迎了上來。
武純二悄聲對瞿引道:「堂主,那個年輕人就是申屠涯的二公子,申燼空。」
瞿引瞧了去,只見申燼空長得眉清目秀,面龐白皙,十分英俊,只是俊秀得有點過頭了,倒有幾分像個女人。
申燼空對宋天真執禮十分恭敬,完全沒有其叔父申屠狼的囂張氣焰,雖不健談,但溫文爾雅,令人無論如何也發不起脾氣來。
若不是提前得知,瞿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申燼空竟是燕國皇室的侍衛隊隊長。
不過瞿引卻沒興趣跟這些人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而且他也不會說燕語,便對武純二道:「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來。」說著就要開門下車。
到了人家門口,不去見迎客的主人,卻跑得不見了,豈不很失禮?
武純二不由急道:「堂主,你去哪兒?」
瞿引道:「你別管,就說我去方便。」
不去理會武純二,下了車輕輕關上車門。他的車在車隊最後面,距宋天真的頭車還有好一段距離,他悄悄離開隊伍,也沒人注意。
瞿引下車后,徑直往地下停車場走了去。
他要去找那熟悉的超跑。
地下停車場十分巨大,但那輛熟悉的超跑並不難找,不到十分鐘,他就找到了那輛黑色的如同它的主人般孤傲的限量版超級跑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瞿引撇了撇嘴,喃喃道:「你既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眼睛雖看著超跑,但目光卻變得遙遠,就像正在看著那個孤傲絕冷的人兒一般。
四周無人,這個地下停車場彷彿有與世隔絕的安靜。
瞿引出了一會兒神,走上前去,一隻手伸到車的底盤下,輕輕一拋,一噸多的車竟拋上了半空,若不是地下停車場只有那麼高,他要多用點勁,還不知拋哪兒去了。
瞿引張開嘴,他的嘴竟像是宇宙里能吞噬一切的神秘黑洞,車子一落下,一下子就被吸進他嘴裡了!
「噗!」
一個輪胎的胎面膠被他吐了出來,落在地上「噠噠」的跳了兩下,滾遠了。
接著又是「噗噗噗」的三下,另外三個車輪的輪胎也被他相繼吐了出來。
本來瞿引打算「毀屍滅跡」的,讓申小婷找到老死也找不到她的愛車,但橡膠的東西最是難吃,而且他心中忽然興起一股示威的惡趣味,便把橡膠胎通通給吐了出來。
瞿引滿意的舔了舔嘴,臉上掛著得微笑,轉過身,正準備回去,就看見一個高挑冷傲的女子,抱著雙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正冷冷的看著他。
瞿引吃了一驚,沒想到申小婷這個時候居然出現了。
今天申小婷手臂上挎了個包,不丁不八的站在那裡,看似隨意,全身上下卻無不處處透著知性成熟的美。
幹了壞事被人抓個現行,瞿引的老臉不禁紅了紅,他的臉皮還沒自己想象中厚。
申小婷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瞿引努力想起申小婷對他的種種惡行,冷笑道:「怎麼,今天可是你們天幕閣的大好日子,你還想大開殺戒?」
申小婷忽然伸出一隻柔弱無骨的纖掌來,冷冰冰的道:「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原來她將一枚戒指落在了車上,突然回來正是來取戒指的,誰知回來竟連車都被人吃掉了!
瞿引呆了呆,定定的看著申小婷道:「你的戒指?不是說你哥哥跟公主訂婚么?難道是你……」
申小婷冰凍的眼神中彷彿刮過一陣微風,吹起一絲漣漪,但她的語聲還是那麼冰冷,縴手還是伸得筆直:「不關你的事,我的戒指!」
瞿引悠然道:「要戒指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申小婷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無賴!」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氣,就是剛才幾千萬的車子被瞿引吃了都沒有生氣,可是那混蛋怎麼就忽然變得那麼潑皮?
申小婷扭頭就走,從包里掏出手機,用燕語快速打了個電話,說話很急,態度堅決,像是在給什麼人安排事情。
打完電話,申小婷就乘電梯上樓去了,在電梯關上那一刻,還狠狠的瞪了瞿引一眼。
瞿引不敢跟她乘坐同一部電梯,卻勝利似的沖已經關上的電梯揚起了頭。
看著申小婷的電梯在大堂停下,瞿引也摁到大堂那一層。出了電梯,轉到大堂,出現的一幕卻讓瞿引驚呆了!
只見宋玉姝拉著申小婷的手,笑容滿面,與申小婷談得興高采烈,而申小婷的嘴角竟也噙著一抹微笑。
這還是瞿引第一次看到申小婷笑!
那微笑竟似比陽光還要奪目,令人除了那微笑再也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
等瞿引重新看清其他事物,申小婷還在和宋玉姝說著什麼,宋玉姝前不久不是還要殺申小婷么,可她們此刻那點像是生死相搏的仇敵?
相反,她們好像關係還非常不錯的樣子,這特么究竟是怎麼回事?
瞿引腦袋裡面感覺亂極了。
這時,申小婷和宋玉姝都發現了他,宋玉姝瞥著瞿引冷笑道:「小婷,這人不是個好東西,可要小心了!」
申小婷也瞟了瞿引一眼,她似乎笑了笑,道:「他不是你們幽天堂的堂主么,按照慣例……」
宋玉姝知道她想說什麼,臉一沉,冷冷道:「他也配!」
宋玉姝瞪著申小婷,不滿道:「小婷,你說他做什麼,倒胃口!我們上去吧。」
說著拉著申小婷走開了。
申小婷眼睛里似也有了笑意:「不是你先提起他的么?」
宋玉姝像是要抓狂,大聲道:「停!」
瞿引瞧著二女遠去的背影,還震驚於二女不可思議的關係,對宋玉姝的蔑視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樣的狀況,他居然從未聽宋天真父子還有武純一兄弟提起過,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他自己從未向他們主動問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