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一旁畢恭畢敬的王秘書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優雅什麼的已經不重要的,剩下只有能直接塞下雞蛋張開的嘴巴。
幾名長老面色紅潤有光澤,活動了幾下筋骨,被禁錮住的厚土內心拔涼拔涼的,不過還是裝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人類就是陰險狡詐,以多欺少欺負我這頭熊……」
長老們:……
黎天:……早知道當時自己就不救他了,我不會有這麼多破事兒。
葉傾眉怒髮衝冠,她衝到最前面,要說這裡最慘的是誰,非她莫屬。剛才被黎天傳輸能量導致體內能量瓶都受到了損傷,誰知道時間倒流這些損傷並沒有恢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切都是眼前這頭熊惹的禍。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以多欺少了,我們動手嗎?再說了,你假扮成保安的樣子混進這裡給我們下毒,難道就不陰險狡詐了嗎?」
厚土陷入了沉思,好像是他更加陰險一點。
葉傾眉也不繼續說話,時間的能量在她手中匯聚成許多條絲線,比人的頭髮絲還難細幾分。隨著她手指輕快的跳動著,這些絲線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纏上了厚土的身體,勒進健壯的肉里。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是幹嘛?」
「抱歉,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
葉傾眉說完手指一用力,血液將晶瑩的細線染成紅色,本以為以她的力氣,能夠再深入一些,沒想到只是破了一層皮。
這頭熊還真是皮糙肉厚的。
不過,她望向一旁的黎天,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剛才在拉扯絲線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一股力量在阻止她,這種力量對她來說並不陌生,正是黎天所為。
「沒必要這麼對他,讓他和水蛇一樣,押入朱江監獄,王秘書,接下來怎麼做就交給你了。」
看在看戲的王秘書聽到自家老大突然cue自己,身體本能的反應上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黎天長老你這是?」幾位長老面面相覷,最後大長老作為課代表站了出來。
「厚土對我們來說還有一點用處,不急著處罰他。」
大長老還沒說什麼,被綁著的厚土想起之前黎天說過的要取他膽汁的話,粗壯的身軀反而像是在風暴中被不斷凌虐的稻桿一樣瑟瑟發抖。
「別,我的膽汁都是臭的,用處一點都不大。」
黎天不斷靠近厚土,嘴角的笑容在厚土心中是那樣的邪惡。
他拍了拍厚土的臉,「誰說要你的膽汁了?」
厚土原地石化,不會吧,不會吧,黎天你這個畜牲,竟然覷覦老子的身體。
「快點帶下去,免得這頭蠢熊在這裡胡思亂想污染空氣。」黎天嫌棄地瞥了厚土一眼,擺了擺手像是趕瘟神一樣。
然後不帶猶豫地直接抽出火焰長劍,在厚土還沒叫出聲的時候,一巴掌直接把他拍暈了。
一旁的長老們咽了不止一口口水,親眼看著厚土被老王帶了下去。
「幾位長老,接下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各位談談,還有對於今日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
黎天戴著虛偽的面具,和幾名長老進了會議室,談論起了他們在黑暗空間中的發現。
敵人在暗處虎視眈眈,還有這種毒辣的藥劑,他們要是再中一次招,很容易處於被動狀態。
加上此次厚土能夠打扮成安保人員成功下毒,除了他的異獸本身的天賦之外,行政中心的安保實在是差到沒話說。
都被對面打到老家了,要不是黎天福至心靈,說不定都被對面一波推了。
江碧柯整日在家裡好好學習,反正現在整個朱江市情況還沒緩下來,學校什麼的還處於暫時放假狀態,黎天大人讓他待在家裡別亂出去,江碧柯自己心裡也清楚,最近的形式十分緊張。
山雨欲來。
這座屋子的周圍被黎天設下了結界,一旦有什麼強大的生物想要進來,只要實力不超過黎天的,絕逼會被擋在外面。
妥妥的安全五星烏龜殼。
現在是下午三點,天空有些陰沉,外面正下著小雨,窗外的樹木抽出綠芽,依舊無憂無慮的順應著自然界的規律。
江碧柯靠在窗前的書桌上,他把作業試卷什麼的推向一邊,留出一個不大的空地,用腳從桌子底下的紙盒中拿出了他最近入手的小玩意兒——羊毛氈,右手拿針像容嬤嬤一樣不停地扎著。
他扎的是一頭梅花鹿,頭部已經大致形成了,就差一些細節,不過仔細一看,這頭…有些歪。
這個禮物他本來是打算送給黎天大人的,鹿嘛,就算是梅花鹿,那也和黎天大人有那麼一丁兒關係,主要是他沒有見過黎天大人的主體,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扎不出來。
江碧柯覺得屋內光線有些暗,頭也沒抬順手開了桌上的檯燈,根本就沒有看窗外。
他在的整個屋子都像是被黑暗包圍,自動地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和光線,這些黑暗像是蠕蟲一般有生命的想要往裡擠,使黎天設下的結界在一點點的破碎。
江碧柯突然覺得即便開了燈這個屋子也黑的異常,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瞥了一眼窗外。
手中的羊毛氈掉在地上,他這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徹底不見了。
桌上的檯燈滋了一聲,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他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發現整棟屋子停電了。
恐懼像是一條毒蛇,在他心口處爬了個遍,不用多猜就知道是邪眸動的手,也對,他的實力還沒有很強的地步,以他和黎天大人的關係,他絕對是黎天的軟肋,
最容易啃的那塊軟骨頭。
現在只求黎天大人當時設置的結界能夠撐久一些,撐到黎天發覺趕回來。
此時黎天依舊在開著會議,他心底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整個人就從會議室里消失了。
不好了,他給人族幼崽設置的結界在被人破壞,前不久是長老會的長老們,這次又是江碧柯,邪眸這一手算盤打得真不錯。
黎天也不在意自己體內能量浪費不浪費,直接撕開空間隧道,到了自己寢室上空。
黑暗正在和自己的結界糾纏,不過看樣子幸好自己提早趕回來了,只要屋子裡面的人不主動開門江碧柯就足夠安全,
誰知道想到什麼什麼就會以相反的形式出現,在黎天驚詫的目光下,江碧柯顫抖著身體打開了門,隨後大片的黑暗瞬間擊破結界將江碧柯包圍。
「給我滾!」
黎天一聲悶哼,用了幾分精神力,凝聚成了一雙大手,直接把黑暗抓開。
誰知道這黑暗比他想的還要不要臉,像水一樣從他的指縫中鑽過,把江碧柯包成了木乃伊,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了。
「不!」
江碧柯在黑暗中看著黎□□著他這個方向的天空吶喊,無力地閉上眼睛,「對不起,黎天大人。」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心中怪異和激動都被他按了下去,「這些年您都去哪了,連我都以為您死在了外面。」
「爸…」
江碧柯最後一個字落下那人才有一些反應,之前像塊木頭,現在看了他一眼又回歸到了之前的狀態。
即便眼前之人如此陌生,甚至五官相比幾年前有了一些變化,但是江碧柯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父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但是靠著之前他的反應來看,江碧柯相信父親還是記得他的。
兩個人被黑暗裹挾著到了一個地方,這裡終日不見太陽,周圍的植物上面有著醜陋的紋路,讓人覺得十分噁心。
「這是那裡?」江碧柯環顧四周,發現光線太暗她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裡是倀的地盤。」熟悉又厭惡的聲音在江碧柯的耳邊想起,這次這麼近距離,就連他都能感受到耳邊的頭髮被吹動。
「你以為抓住我了就能威脅到黎天大人了,簡直痴人說夢。」
「威不威脅我不知道,但是能讓黎天不舒服我就成功了。這一次可不是我來抓你的,而是你自己過來的吧。」
「你們可真卑鄙,也難為你們了,竟然用我失蹤多年的父親做誘餌!他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邪眸冷冷一笑,「你說他怎麼了,是失憶不認識你了還是被我控制住了?」
傻瓜才會往第一種方向上去想,很明顯,江碧柯他爹是被控制了。
「簡單介紹一下,我最忠實的僕人,同樣也是我身邊的五護法之一。」
「你知道他當時為什麼會失蹤嗎?」
江碧柯咬牙切齒一臉憤怒地看著他氣到不想說話。
「因為他本來就是倀組織的人,作為卧底他潛在人類異獸之中。有了你之後他覺得你是個拖累就拋妻棄子地跑回來了。」
江碧柯越聽越聽越震驚,難道說十幾年前父子情深一派溫馨都是假象嗎?
「你不信?我有的是時間讓你相信美好的事實。」
邪眸緩步走到江天的身邊,「畑工你說你認識他嗎,聽說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說是這個兒子重要還是我這個主人重要?」
「主…主人」
江碧柯臉色蒼白如紙,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