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再見科巴蒂斯
「我先前往摩爾關，這邊你們有陛下的回信了，傳信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們留下三隻鷹信。」
返回關內之後，楚斐對著胡思卡特和燕逍然道。
這也讓他的行程加快了一些，他得去看看軻迦那邊具體什麼情況，如果不是他們所想的南部蠻族準備進攻軻迦，而是軻迦這邊已經跟南部蠻族達成合作，那很多情況，也需要作出一些改變。倒是沒有時間在這裡暫歇，再具體看看這邊的邊軍情況了。
「陛下應該是並不會同意。」
燕逍然言道一句。
「也不一定。如果蠻族那邊真的進攻軻迦，咱們這邊勸說嘉羅那邊，跟軻迦呼應，甚至咱們這邊從背後掐斷蠻族的後路，其實也是可為的。甚至蠻族如果只是從軻迦那邊借路，咱們都可以跟軻迦一同掐斷他的後勤補給。可能性還是挺多的，關鍵還得看陛下那邊怎麼樣。」
楚斐略一思量后，說道，倒是沒有下什麼定論。
「其實這事也怨我，要是不去海上一圈，現在已經該去軻迦一個多月了，倒是確實耽誤了不少事。」
雖然其中有等著事情進一步發酵一下的原因在，但是事實上確實是跟葉藉第一次傳旨，讓他前往軻迦那邊出使的時間，延後了一個多月，在寧詩語那邊拿到的第一封信，其實就是讓楚斐去出使的。
只不過沒有定下具體時間，而是讓楚斐根據情況自行決定出使日期。
但依照寧、林二州，這邊的情況，如果當時信送到他手裡的話，他大概會直接過去，不會再拖延多少時間。
「還有，也不能不防範，對方的目標就是我們本身，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是這段時間巡防也要嚴密一點。然後把火油、炮彈什麼的都準備好，一旦對方有異動，不用多考慮免戰協議的事，該打就打，不要猶豫。」
隨即楚斐再道一句。
「我們會注意的。不過，還是覺得他們就是奔著軻迦去的，如果只是從軻迦借路，那從他們那裡再難走，也好過在這邊浪費半個多月，甚至加上行軍來這邊、然後還得去往摩爾關，這差不多也得需要二十多天，加在一起這就是一個多月了，那邊的路再難走，也走到了，還省了麻煩。」
胡思卡特言道。
「不管他們怎麼打算，這邊做好防備，通知水師在南邊海域做好準備，一旦蠻族有異動，開炮轟他娘的。至於軻迦那邊我去看看，要是有機會，坑他們一下也不是不行。」
楚斐其實也是同樣的想法，但是這事他們認為沒用，還得弄清楚實際情況。
「要不要給你調些人手。」
兩人也都不在多說什麼，只是燕逍然如此問道一句，只有斯芬薩這一支人馬，楚斐去軻迦其實不太保險。
「不用，他們要敢動我，我還真看得起他們了。」
楚斐笑了笑，回道。
「你就嘚瑟吧。」
燕逍然撇撇嘴。
「行啦，不用擔心我，早點生個侄兒出來，你們沒空，到時候給我送朝歌玩去。」
楚斐笑道。
「就知道你憋著壞呢，這是拿我沒轍，揍又揍不得，準備對我兒子下手？你這玩意，壞透了啊。」
燕逍然狐疑的看向楚斐。
「滾蛋吧你！要不是比我大幾個月，牙給你打的一個不剩。」
楚斐差點就給他一腳，他是好心好不好。
「不過我這面的事，你應該也聽到、猜到了一些什麼，以後我閑著時候多，不介意再收幾個徒弟，從小帶著玩。」
隨即楚斐再道。
「唉。真不知道，你這決定是對是錯，反正你別把自己玩里去就行。」
燕逍然輕嘆一聲，楚斐身邊現在真的是所有的人手都分出去，要是還不明白他打算怎麼樣，那他們也真是白生在世家之中了。
不過也只是猜到這玩意要退，具體怎麼打算，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例如蘇長晟或者陛下，亦或者靖武王等，其他人也並不清楚。
只是楚斐在這個位置上，真的想這麼快退下去，也沒有那麼特別容易，只能希望這貨不要弄出太大幺蛾子吧，畢竟這玩意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膽子大著呢。
「都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陛下那邊也同意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放心吧。」
楚斐拍拍十八哥肩膀，言道。
「酒壺拿下來，咱們喝點，這次暫別，下一次就真的要好長時間才能再見了。」
燕逍然挑挑下巴，看向楚斐腰間的小酒壺說道。
烈酒是楚斐這邊必備的東西，最好的就是楚斐身上帶著的這個，這事他們門清，以前在邊線的時候，就指著這玩意解饞呢。
「送你了，別讓二哥知道就行。」
楚斐笑道，直接將酒壺取了下來，遞給了燕逍然。
他這酒壺也不是一般玩意，外面的裝飾不說，酒壺通體其實跟他的熾羽白鸞刀是一樣的材質，鍛刀的時候偷摸弄的。
陳摯都眼饞好久了，揣在懷裡，比護心鏡都要靠譜的多。
「那怎麼可能！回頭我就寫信告訴他，這事能不嘚瑟嘚瑟？」
燕逍然笑著搖頭，然後將酒壺擰開。
「酒給我。」
楚斐向身後伸出手，明蘭輕騎既然在他麾下，那不管時間長短，他的這些習慣也都是會保持下去的，他們同樣隨身帶著烈酒。
「干！」
一個拿著小酒壺，一個拿著大酒囊，兄弟兩人小喝一個分別酒。
「出發！」
一水囊的酒，三口就被楚斐灌了進去，對著燕逍然和胡思卡特一拱手，楚斐翻身上馬，大手一揮，明蘭輕騎開始北行。
從這裡到摩爾關倒是並不算太遠，楚斐他們一共趕了六天路便是抵達摩爾關。
「末將見過大將軍。」
摩爾關守將，原雍州重甲第一軍主將，肖牟古，對楚斐見禮道。
「肖將軍不必多禮。關外可有軻迦軍隊駐紮？」
楚斐扶起肖牟古，問道一句。
「回大將軍，軻迦南部第九軍團所部，一直都在，距離我們這裡大概不到二百里。」
肖牟古回道。
「那好。我在這邊暫歇一天，你派人走一趟，通知對方我代表大乾出使軻迦之意。」
楚斐言道。
「是。」
肖牟古一拱手，也不廢話，直接轉頭就派人去傳信了。
乾軍將領大多如此，有正事的時候都利落的很，很少會多廢話什麼。而且他們也並非不認識楚斐，也都知道這位在辦正事的時候，喜歡直接乾脆。
······
兩天後。
「我說大皇子殿下，為什麼每一次我遇見的都是你？」
楚斐看著跟著傳信校尉，一同回到摩爾關的科巴蒂斯，有些無語的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你丫如影隨形啊，每次見到軻迦的主事人都是你。
「廢話。我都等了你快倆月了好不好。」
科巴蒂斯則是更加無語，自從大乾朝歌那邊傳來楚斐將會正式作為使節，出使軻迦友邦的國書之後，他就已經帶著人過來這邊，準備迎接楚斐了。可是這一等，就是特么五十多天，他找誰說去啊。
「呃。這個是意外，我沒想到陛下會這麼快下旨，讓我正式出使貴國。」
楚斐尷尬一笑，然後熱情的請科巴蒂斯入座。
「這都是小事，我們是友邦嘛，多等幾天倒也算不得什麼。」
科巴蒂斯話說出來之後，倒也不願再多提，沒啥意思。
「既然殿下在這，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蠻族大軍想從摩爾關借路南上，並且言說跟貴國已經商定借路去往嘉羅之事，這事殿下知道么？要是確實如此的話，我也就再晚幾天，回胡思卡特那邊，去把他們帶過來，這種成人之美的事，我們還是願意做的。」
楚斐接下來直奔主題，笑著對科巴蒂斯說道。
「知道。不過我們跟蠻族說的借路可以，但必須的先決條件是，貴方願意先給他們借路。不然一切免談。」
科巴蒂斯其實直接來這裡，也跟這件事有關，楚斐既然都挑明了說，他也不藏著掖著，誰也不是傻子，沒有必要太過遮掩。
「你們這是看我好欺負？」
楚斐瞪眼道，身上的煞氣直接升騰了起來。
「我有病么？真要是如此打算，我還過來見你幹什麼。」
科巴蒂斯不虞道。
「這件事我父皇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一個套，大乾和軻迦聯手，將蠻族的這些大軍，留在軻迦這邊，讓他們進攻嘉羅更加困難。」
科巴蒂斯再道。
「沒有什麼意義，這樣只會將我們也拽進這攤渾水，大乾並沒有插手西方的打算。」
楚斐搖搖頭，直接道。
這特么還是拿他當傻子，恐怕試探大乾的可能在最大，如果大乾真的放蠻族大軍過來了，軻迦跟蠻族聯手，甚至再拉上梧國，一起吞下原本弋蘭這片地方，都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現在證明的一點是軻迦和蠻族絕對有聯繫，而且算得上是有密切的來往。
這也就足夠了。
畢竟這麼一看的話，其實寧州、林州，這片原本弋蘭的土地，反而是加上嘉羅、軻迦三者中，最容易拿下來的那一個。拋卻大乾主體之外，這塊飛地上現在無論是兵力、民心等等，都是更加薄弱的一方。
但這一次他反而沒有再表達什麼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像是消氣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