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轉機
人間四月芳菲盡!對大多數人來說,四月是一年中美好的時節。但對於周宇晨來說,四月卻是讓他極其討厭的季節。
南水街,河陽市市中心旁的一條小街,十米來寬,千米來長的南水街道算不上寬敞,但是在河陽市男人心中卻有著不一般的地位。誰都知道,要想看美女,非南水街莫屬。南水街兩旁滿是十多個平米的店鋪,賣的無一例外是女人的衣服、用品。由於價格便宜,而且款式多,花樣多,白天吸引了大批的女性到此逛街。環肥燕瘦,總有一樣對你的胃口。晚上,南水街又成了河陽市的夜市街,從東至西一盞盞燈下,滿是各種小攤,吃的用的總有你需要的。
周宇晨是河陽市城管局的一名編外人員,也就是臨時工了。由於是大學畢業所以不同於城管局裡一般的臨時工或者是協管員。局裡有了需要寫寫畫畫的工作時,周宇晨儼然就是辦公室里的文職人員。街面上忙不過來時,周宇晨就要「投筆從戎」,立即投身到無限的與小商小販的「鬥爭」中去。
南水街東段便是周宇晨的轄區,用他的話說就是「地盤」。雖然是編外人員,但是在這一片的小商小販中,周宇晨有著和編製內的執法隊員一樣的權威。
四月正是各式果蔬大量上市的時節,也是小商小販一年中最賺錢的時節,同樣也是政府領導到各地「參觀訪問」最頻繁的時節。而周宇晨的任務就是要確保市裡有領導來「參觀訪問」時南水街街面上沒有小商販,因為南水街雖小,但是緊緊臨著河陽市的主幹道,保不齊就有好事的領導看到什麼,或是發表什麼言論。
傍晚,一天的蹲點監控總算結束了。往常這時周宇晨早已被一天的疲憊壓的頭都抬不起來,而今天,雖然疲憊一點沒有減少,但是心中卻有著一種強烈的興奮,一種希望,一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激動。
披著霞光回到家中,母親許素芳正在做晚飯,聞著味道鍋里是紅燒的魚,周宇晨不喜歡吃魚,喜歡吃肉,但是如今物價大漲,肉已經不是一般的貴了,所以許素芳從節約開支,和均衡營養的角度出發把吃肉改為了吃魚。
「媽,我回來了!怎麼又吃魚啊?」周宇晨鼻子湊到鍋旁,使勁嗅了嗅,有些不滿意的問。
母親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拎著周宇晨的耳朵提起來說:「有魚吃就不錯了,回房間看你的書去,早些考上正式編製,想吃什麼都有的吃了!一會等你爸爸回來,叫你吃飯。」
為了讓周宇晨安心看書好考上正式的編製,許素芳把家裡的電腦從周宇晨的房間里拿到了客廳里,所以周宇晨回到家最煩的就是母親讓他回房看書。但是今天,不用母親說,周宇晨自己也急著要回房。
「是,老媽!老媽辛苦了!我一定考上編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周宇晨雖然已是大學畢業,但是在母親面前永遠都是個孩子,從小由於母親溺愛養成的撒嬌毛病一點沒有改,當然只是在母親面前。在外面,周宇晨還是拿得出手的,一表人才的外貌,一米八的身高,走到那裡都能吸引女生的注意。
母親輕輕推了周宇晨的背假裝生氣的說:「去去去,少廢話,等你考上了再說!」心裡卻是對這個寶貝兒子充滿了無限的母愛。
回到自己的房中,周宇晨顧不上脫鞋子,一屁股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擼起外衣的袖子,盯著自己的左手臂仔細的看了起來,眼中滿是興奮和期待。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期望,對自己命運的期望。
周宇晨作為一個編外人員,每月的工資兩千都不到,在河陽市這個二線城市來說,絕對是低收入。眼看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卻連個連女朋友都沒有。所以日常周宇晨就常常「宅」在家中,打打遊戲,看看小說了。當然不是沒有女孩喜歡他,而是周宇晨自己不敢談戀愛,自己都窮成這樣了,犯不著再去禍害別的女孩了。周宇晨最大的夢想除了中彩票外就是希望小說中的事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什麼穿越啊、重生啊、高人相助啊、點石成金啊!總之能發財就就好,用周宇晨自己的話說就是「好吃懶做想發財。」
夢想終究是夢想,現實是殘酷的。周宇晨知道憑著自己的家庭條件和自己的工作收入,想在這個城市找個女朋友結婚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能結婚,對象也不會是自己心中的那個天使。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考上城管局的正式編製,成為一名公務員,那樣自己的命運才有可能改變。這同樣也是目前許素芳的期望!
考編製拼的是智商加人脈,競爭何其激烈,去年周宇晨努力了一年卻連個面試的機會都沒有,今年會怎麼樣,周宇晨自己也說不清。眼看著自己的歲數一年年增大,父母頭上的白髮一天天增多,就是周宇晨這個天生的樂天派也常常暗自神傷,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擔憂。在這個拼爹的時代,周宇晨這個「貧二代」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可以改變命運的資本,唯一能算的上的也許就是自己還算健康的身體了。
離考編製還有幾個月,眼看著單位里和自己同樣身份的臨時工都在想著法子的找關係,而自己父母卻沒有絲毫能力,周宇晨在父母面前永遠是那副快樂的樣子,但是心中的焦急卻是旁人無法知曉的。周宇晨已經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工作塊兩年了,也宅了兩年,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好歹也存下了四萬塊錢。如果今年再考不上編製,周宇晨就準備拿著這筆錢賭一把,找個小本生意做下,也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具體做什麼,周宇晨卻是絲毫沒有頭緒。
南水街東段有棟小二樓,一樓是商鋪,二樓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人,但是房間里的設施還是有的,水電齊全,甚至還有一張結實的床。自從周宇晨發現了這個「世外桃源」后,就把這裡當做了自己上班時間偷懶的好地方。把床擦擦乾淨,平時閉眼小寐一會還是很合適的。
就在今天下午,周宇晨小睡片刻的時候,他做了個奇怪的夢:自己陷入一片巨大的黑暗中,漸漸的周圍出現了亮光和巨大的聲音。黑暗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周宇晨自己就身處漩渦之中。往周圍一看,之間漩渦中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而自己的身體正隨著水流飛快旋轉的水朝著中間的黑洞中而去。
周宇晨極度恐懼,掙扎著拚命划著四肢想逃離漩渦中的黑洞,但是巨大的水流還是很快就將周宇晨推到了黑洞旁。夢中的周宇晨不知道黑洞中會是什麼,但是本能告訴他肯定不會是好事。
就在這危機時刻,突然從天平白無故伸出了一隻細長白嫩的手臂來,在黑洞邊緣一把將周宇晨抓了起來。周宇晨被提到了半空中,周宇晨凝神往四周望去,視線以內是無盡的水,一眼望不到邊,而腳下正是那個猙獰的黑洞。
正當周宇晨不知所措,想使勁拽住這隻正抓著自己的手臂的時候,突然一股如同被點擊的感覺從頭至腳襲遍全身。麻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很快周宇晨就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腳下是巨大的漩渦和黑洞,拽住自己的又是一隻似乎要自己與死地的手臂。周宇晨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此時電流帶來的麻木感卻從頭部開始一點點減輕,當最後的一點麻木感匯聚在自己的左手手臂的時候,周宇晨覺得這隻手臂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一股紫色的光芒突然從左手臂發射出來,麻木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身體被一股巨大的紫氣包裹著。手臂、水、漩渦、黑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種無法形容的寧靜充斥在周宇晨的周圍,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聲巨響,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周宇晨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一場夢,但是夢中的某些事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周宇晨的左臂上多了一個寬約十厘米的金屬環狀物,而且若隱若現,只要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一分,環便清晰一分。注意力分散一分,環便消失一分。
周宇晨是個樂天派,這種神秘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有絲毫的害怕,心裡卻滿是激動。能有什麼好怕的?自己窮人一個,爛命一條罷了。如果這個環是個寶物,那無疑自己的人生就要重寫了。
房間里的周宇晨,腦中回憶著下午的一幕,漸漸的定下心神,雙目凝視著左臂,果然,很快那個金屬環狀物又漸漸的浮現了出來。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周宇晨才有心思仔細觀察起這個環來:表面極其光滑,如同電腦液晶顯示屏一般,而且這個環並不像是戴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彷彿和自己的手臂融為一體,或者說是這個環的厚度已經薄到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和皮膚一樣!
周宇晨好奇的用右手食指輕輕觸碰了下那個環,突然環上紫光一閃,環居然漸漸亮了起來。周宇晨仔細一看,這那裡是什麼環啊,分明是一個屏幕啊!
寶物,這絕對是一個寶物。發了,受窮受苦了二十多年,終於熬到了頭。一股巨大的喜悅湧上周宇晨的心頭,雖然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是就目前來看,絕對是個高科技產品!
超級電腦?時光機?把石頭變成鑽石的機器?周宇晨腦子裡飛快的轉著,一個個曾經小說中寶物金手指出現在自己的腦中。
。。。。。。
「宇晨,你爸爸回來了,快出來吃飯,一會再看書。」房外,母親的聲音打斷了周宇晨凝神靜氣的狀態。周宇晨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手臂上的那個環狀屏幕瞬間也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嘿嘿,一會吃完飯再來好好研究這個東西。發了,我的人生改變了,我也是有神器在手的人了。一定是我周家祖宗顯靈。無量天尊、阿彌陀佛,上帝保佑,阿門!」周宇晨已經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邁巴赫、蘭博基尼、美女、迪拜、巴黎、澳門賭場,LV包,各種各樣的鏡頭閃電般的在自己眼前閃過。
足足2分鐘,周宇晨使勁的用拳頭在牆壁上砸著,劇烈的疼痛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來了,媽,我來吃魚了!」周宇晨邊答應著,邊推門出了自己的房間。
中了3億彩票的那個人也許就是這樣的心情把!周宇晨狠狠地拍拍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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